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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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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如往一手托着云槐的后颈,一手环紧他的膝弯,把他横抱了起来,云槐哎呀一声,本能地伸出不甚灵活的手臂勾住了云如往的后颈,脸蹭在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他的眼睛亮了亮,伏上去贪馋地吸了一口气,吸了满腔的金银花味道。
  云如往将他安置在床上,又打了一盆热水,把他脏兮兮的双脚泡在里面,说:“先洗一洗,等我回来。”
  在他即将转身时,云槐牵住了他的衣角:“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又明又亮,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猫崽。
  他说:“要是很久的话,我会想你的。”
  云如往摸了摸云槐柔软的额发:“不会很久。”
  ……至少不会有两千年那么久了。
  云槐乖乖地坐在床榻上,两只脚百无聊赖地踏着水,把地溅湿了一大片,他等了一会儿就有点着急了,连脚都来不及擦,就一脚水一脚泥地往外跑去,可还没出门,就迎面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云如往端着一个仍冒着热气的碗:“跑什么?”
  云槐不管不顾地搂紧了他的肩膀,不吭声地咬着唇。
  云如往把人又抱了回去,沿着他踩出来的脚印回到了房间,他一双脏污了的脚再次被云如往塞回了水盆中,而小槐树的手里,也被塞进了一碗泛着金黄暖光的糖蒸酥酪。
  云如往问:“饿了吗?”
  小槐树馋溜溜地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云如往失笑。
  上辈子的小槐树就不像一般的树灵,只靠吸取风露为食,他什么都要吃,什么都想吃,嘴馋得很。
  云如往蹲下身,认真地挽起袖子,抓住他的脚踝,撩起水来,替他清洗起脚底的泥来:“吃吧。”
  小槐树热热地吃了一碗糖蒸酥酪,狼吞虎咽的,把碗底都舔尽了。吃饱后,他捧着一只碗,呆呆地看着云如往漂亮秀气的手指在他的脚趾间咯吱咯吱地摩挲。
  云如往偶一抬头,发现云槐整棵树都面红耳热的,羞得要命,干净了的一双脚互相踩来踩去,小模样可人得很。
  云槐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是不是你点化我的?”
  云如往实话实说:“是的。”
  云槐打量了他一番,眸光疑惑地闪了一闪:“可你是凡人呀。”
  在任何法力不如他的人眼中,云如往都是一个凡人。
  云如往依然据实以答:“我不是。我的灵力比你高上很多,高到你看不出来。”
  小槐树一听就跃跃欲试起来:“那我们打一场!”
  云如往说:“不行,你打不过我。我一出手,会把你打死的。”
  小槐树一听就哇了一声,真情实感地赞叹:“这么厉害!那……那我叫你师父,你教我好不好?”
  “不要叫师父。”云如往说,“我比你年长,你叫我前辈吧。”
  “前辈?前辈……”云槐把这个有点陌生的称呼咀嚼了几遍,欣然接受,“前辈就前辈……前辈!”
  他伸出柔软又滚烫的胳膊,勾住了云如往的颈项,腻人地蹭在他胸口。
  云如往就这样被他依靠着,隐约觉得他心里遗落的东西正在一片片弥合,他说不清这样是什么感觉,但是还不赖。
  这时候,云槐眼神一飘,就落在了一个东西上,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他兴奋地一把抓扯起云如往的前襟,激动得不能自已:“前辈!前辈那是什么?!”
  云如往回过头去。
  那柄上辈子跟了云槐两千年的天地轮回海内独秀归一昀霖剑正安静地躺在房间的一角。
  “哦,那个。”云如往轻描淡写道,“那是我家祖传的传家宝,名为昀霖。”
  云槐特高兴地蹦了过去,把剑拔。出来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眼睛亮晶晶的:“这个名字不好听!”
  “那什么名字好听?”
  云槐仔细想了想,但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不好听!”
  云如往几乎要笑出来:“那云槐好听吗?”
  “名字不好听。”云槐皱着眉头说,“可是前辈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
  从此,小槐树的名字就正式定了下来,而在深思熟虑后,小槐树又给他手里的剑定名为“天地轮回海内独秀归一昀霖剑”。
  云如往变卖了置办下来的房产,为自己编了一个云姓氏族没落的家族史,带着他家好斗又单纯的小槐树,踏上了漫漫的游历之路。
  这些年来唯一叫他有些诧异的是,那个季三昧想要救的姓沈的青年,竟然一心想要把季三昧救回来,为此不惜动用了“修罗鼎”。
  这并不是让云如往在意的,叫他吃惊的是,沈伐石竟然有半神的血统。
  他不由得想到了数年前那个宣称要去人间生个孩子作伴的水神。
  那个名为沈东卓的幸运的修士,也算是托了水神的福,同她有了数日的双修,才能够突破金丹期的屏障。
  ……之所以水神没有带走沈伐石,而是将他留给了沈东卓,大概就是因为,沈伐石是个不够叫她满意的残次品吧。
  而季三昧所做的,就是把沈伐石体内沉睡的水神血脉唤醒,并为此付出了永世的代价。
  既然是昔日旧人的孩子,云如往便留了一点心思,但也没有太过留意,毕竟半神的心智要比普通人强悍上许多,若是用来填补天道,也是再好不过的材料。
  他只把一腔心思放在同云槐游历四方之上。
  左右季三昧转世还要经历几年,云如往也想单独和云槐待上几年,因而他并没有把卫汀种进土里。
  若不是四年后,云槐闲来无事,扒了云如往的行李,云如往都要忘记卫汀了。
  那天,云槐捧着那颗梧桐种子跑到了云如往跟前:“前辈前辈,这个金灿灿的是什么?”
  所谓金灿灿的,就是云如往加盖在卫汀灵根上的金印。
  许是被自己点化的缘故,云槐的双眼有看清他人灵根的能力,看到那枚金印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如往轻轻皱眉,他并不想让云槐知晓太多,于是他暗自动用了一点力量,把那金印稍稍抹淡了一些。
  他明知故问:“什么金灿灿的?”
  云槐低头一看,咦了一声:“没有了啊……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有的,烧眼睛……”
  云如往打了个岔:“是日照太盛,你看错了吧。……这是一颗和你一样的树种,我打算种来陪你做个伴。”
  谁想到云槐的脸马上就变了。
  “你还要种别的树!”云槐不开心地拒绝,“我不要!”
  云如往一愣:“同你做个伴,不好吗?”
  “不好!”四岁的小槐树云槐扯着云如往的衣襟,“我要前辈一个人就够了!”
  云如往无奈:“我不一定永远能陪在你身边。”
  云槐立刻一副气得要哭的模样:“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云如往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他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逗你玩的。”
  既然是云槐的意思,他并不打算违拗。
  所以,在季三昧已经重生四年后,云如往制造了一场和沈伐石的偶遇。
  他建议与沈伐石同行、已经对沈伐石糟糕的精神状态无可奈何的王传灯说:“为什么不叫他去佛寺里修行一段时间呢?”
  说着,他递了一颗种子给王传灯:“种植于身心有益,这里有一颗梧桐种子,是我从一个道士手里花重金买来的,据说颇有灵性。你叫他带回去种一种,或许能修身养性。”
  命运之轮,从那一刻起就进入了运转的轨道。


第99章 解脱(一)
  而此时此刻; 云如往坐在酒桌旁; 听着当年的卫汀; 现在的长安,讲述着他记忆里的故事。
  这个孩子苍白着一张脸,尽量模糊着自己当年所做的一切; 只将季三昧的事情和盘托出。
  关于他自己的死,他甚至只用了简短的一句话概括:“我遇上了一群妖道。”
  即使失去了那颗佛心,长安的性情依旧宽和又温暖; 也不枉云如往当初对他网开一面。在向小园用转心丹折磨他时; 远在千里外的云如往稍稍出手,将他的金印又抹去了一层; 好让他记起过往,对向小园说出往事; 也能少受些转心丹的折磨。
  但是,由于回忆起当年之事的过程格外惨烈; 转心丹残存的药效,让重新化为树、灵力不济的长安颇受折磨,难以言说当年之事; 哪怕想到都会煎熬莫名; 只有在化作人形、灵力丰沛后,才能说出口来。
  此事能解,因而云如往并没有出手帮他,在他看来,季三昧晚两年知道自己会死; 比他提早两年知道要幸福得多。
  这并不是云如往第一次出手帮长安。
  若严格算来,他帮他,起码有三次。
  当年,为了能掩过云槐的耳目,云如往已经动手削弱了一次他灵根上的金印,这已经使得长安的记忆禁锢不那么牢靠了,因而长安在第一次见到季三昧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本能的好感。
  而且,当初做交易时,云如往因为他的万丈痴心像极了云槐,便起了些恻隐之心,与他做了个小小的约定。
  ——转世投胎后,他必然面目全非,但如果他对季三昧的执念能够消退,他便能够回归本相。
  这个协议,出于云如往那一点点不足于外人道的私心。
  ——他希望卫汀那毫无道理和结果的痴心能得到终结与解脱,就像他希望云槐能不爱他一样。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却是,“我的执念绝不会消,我永远只倾慕季大哥一人”。
  ……多么稚嫩的孩子话。
  看到倚靠在王传灯怀里,红着眼眶、比手画脚地说着什么的长安,云如往有种说不出的欣慰,却在面上配合着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震惊,他必须合群。
  听完长安的话,沈伐石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
  没有追问,没有哭喊,没有歇斯底里。他望着长安,想起了十年前,二人回到烛阴城时,季三昧酒醉,偶得一梦,梦中人问他,你的归期是什么。
  当时的沈伐石就无端地恨透了这个梦境,恨透了“归期”这个词,他听不得任何季三昧可能要离开自己的话。
  现在想来,这何尝不是一种预兆。
  季六尘眼睛全红了,须臾之后,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指沈伐石:“沈伐石,都是因为你!”季六尘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咬得伤心又绝望,“……都是因为你……”
  沈伐石目光呆滞,他的胸腔里藏了一头饿狼,将他的内脏一点点嚼成碎片。
  他低声说:“是我,我害死了三昧……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季六尘握剑的手在发抖,“我兄长就不该遇见你!你就是我兄长最大的灾祸!他为了保你把自己熬得快死掉,他为了救你搭上了自己的命!沈伐石,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兄长?!”
  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
  沈伐石不由得想到,在烛阴宫城前第一次遇见季三昧的场景。
  季三昧虚弱恐慌得一次次跌倒,却坚持拖着小小的季六尘,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他像是一株野草,没有人陪伴,一样可以长得枝繁叶茂。
  ……倘若那时自己没有走过去有多好。
  ……倘若自己没有招惹他该有多好。
  沈伐石的脏器全部停止了运转,胸腔像是被某种钝器打了个大洞,内脏哗啦啦地全部掉了出来,风一吹,满心都是空荡荡的呼哨回音。
  沈伐石重复:“你杀了我。”他一把扯碎了自己的半副衣裳,动作凶猛得像是要挖出自己的心脏,“往这里捅,杀了我。”
  他没有任何一刻曾这般地厌憎自己。
  季六尘愣了,他的腕子簌簌地发起抖来,睫毛亦是颤抖不停。
  长安登时慌了神:“……师父!”
  怕季六尘干傻事,卫源先于所有人一把按住了季六尘的手,把他狠狠往自己怀里一箍,厉声喝道:“季六尘!你疯魔了不成!”
  可即使是向来讨厌季三昧的卫源,也说不出“这些都是季三昧自己选的”的话。
  “都是因为他……”季六尘被这一抱,全身都失却了力气,他软软地靠着卫源的身体滑坐下去,手里的剑也哐当一声落了地。
  季六尘根本不知道该怪谁,他只能满心绝望地掩面抽泣起来:“哥哥……我不要……”
  一旁的王传灯则是眸光一紧。
  他注意到,在院中亮起的四角烛灯映衬下,沈伐石的胳膊上浮现出大片大片奇怪的花纹,色泽暗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他的半条手臂。
  王传灯以为沈伐石是走火入魔了,一把扯过他的胳膊:“总督,你的手怎么了?”
  沈伐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上密麻排列的蚯蚓似的血管,神情麻木。
  显然,他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关注的兴趣。
  看过之后,他便步履平稳地往他和季三昧的卧房走去。
  若不是看到在进门前,沈伐石被门槛狠狠绊了一下,差点面朝下栽倒在地,云如往还以为他已经缓过了劲来。
  ……人间情事,真是奇异。
  云如往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掩盖去了自己手腕上同样的红迹。
  就算是云如往也想不到,竟有人有胆量暗算自己。
  就在刚才,他与王传灯就斟酒一事来回推让时,一股从王传灯手上传递而来的邪异怪气钻入了他的袖子,那诡异的寒凉之气叫他马上把手缩了回来。
  不多时,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起了些反应。
  阅遍天下之书的云如往很清楚,这东西是什么。
  此物名为“玄阴杀”,乃世间至阴至毒之物,需得一百零八颗人的头盖骨,趁着人还活着的时候将脑袋剁下,生生剥皮、去肉、留骨,浸入血池中整整三年,炼化方成。
  与其说它是伤人性命的法器,不如说是邪魔外道常用的护身符。
  这种东西只认主护主,邪异非常,若是外人直接触碰,危害极大,而神身对邪物很敏感,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排异反应,当然不会殃及性命,只是会产生类似于过敏的症状。
  就云如往对王传灯的了解,王传灯也不会是故意暗算他的,他应该是没有直接碰触过“玄阴杀”,而是只沾染了上面的部分气息,这种气息会一直润物细无声地缠绕在他身边,经久不散,在他修炼的时候,便会无孔不入地渗入他的经脉之中,直至他入魔为止。
  最重要的是,此物无色无味,若不是近了他的身,云如往都不会太过留意。
  趁着没有人注意他的空档,云如往微微合上了眼睛,不费吹灰之力便锁定了那安置在杂物房里的木箱,以及正藏在里面、被阵法镇压着的血玉骷髅。
  云如往握住酒杯的手腕轻描淡写地一旋,那枚骷髅的额顶就咔的一声,陡然炸开了一条纵贯的大裂缝。
  无数的阴邪之气烈烈地从中涌出,在云如往背后集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张开惨白的大口,朝他的后颈咬去!
  然而,那利齿在碰触到云如往那一刹那,就惨叫着化为了泡沫似的流影,融化在了虚空之中。
  云如往仍端坐在原地,静静的,周身不带半分仙灵之气,普通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因为院中的旁人什么都看不到。
  他悄无声息地净化着院中人在无形中沾染着的邪气来,尤其注意云槐,在他身上反复清洁了数次,生怕他一不小心再度入了魔。
  ……不过自己和沈伐石身上的过敏印记是暂时去不掉了。
  一边清理着院中的肮脏气息,云如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玄阴杀”是谁炼就的不难推测出来,和季三昧认识,又精通符咒邪术的,想来想去,也只有向小园一个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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