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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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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被自己的灵力所伤,震飞了数米开外,身体狠狠撞在榻上,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他仍要起身,可在站起来前,他就被何自足抓小鸡似的抓住了头发,一道捆仙绳一圈圈套上来,把长安的手脚都束缚起来,所有他尝试输出的灵力都被捆仙绳吸收了去。
  长安越是挣扎,捆仙绳捆得越紧,很快他就被勒得喘不上气来了。
  何自足蹲下来,捏了捏长安的脸,还是一脸的疑惑:“……怎么看都不一样啊。怎么搞的?你是长安吗?”
  在何自足凝眉沉思时,一道泛着血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从背后逼近了他。
  一把火势滔滔的火镰挟裹着浓重且无声的杀意,径直朝何自足颈部勾去。
  然而,就在镰刃距离何自足的咽喉只有半尺距离时,何自足似有所感,双剑在手,左右一道夹紧了镰尖,铮的一声,火星擦出了三尺远,叫人牙酸的利刃磋磨声持续了片刻,何自足的妖力便破体而出,直接将王传灯掀出了屋中,重新打入了泼天的豪雨之中。
  “……有病啊。”
  何自足念念有词着把长安提起来。
  不管了,反正先抓个人回去给小园交差。
  谁想他一迈出屋门,就见王传灯手持火镰,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长发被雨水泼湿,淅淅沥沥地顺着发梢滴下。
  他的眼里是一片狂热的火光:“……把他给我放下。”
  何自足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麻烦啊。”
  说着,他指尖掐起一片光焰,食指与拇指相扣,如拈丝一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光弧。
  光弧一闪,割裂了一片雨珠,破碎的雨水混合着血一起飞散开来。
  长安的瞳孔一点点放大了。
  在他清澈的瞳眸中,清晰地映出了王传灯握住火镰的右手和火镰一起凌空飞起的画面。
  一瞬间他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灯爷!!!”
  然而,须臾之间,情势骤变。
  何自足砍去了王传灯的右臂后,便彻底丧失了对他的警惕,谁料王传灯竟一个侧身,连行几步,用仅剩的左手抓紧了镰身,一把甩去了上面齐根没去的右臂,将它果断抛弃在了密织的雨帘之中。
  冒着火的镰刃就这样捅入了何自足的右肋。
  这才是王传灯疯狗称号的由来。
  一旦发疯,他从不顾后果,只把自己炼成一把兵器,除非将他斩成几段,否则他就是在死前也要扑上来咬住敌人的脖子。
  何自足不意受此一击,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王传灯发狠地转动着镰尖,胸口和手臂都在汩汩往外冒着血,他却像是丝毫觉察不到痛意,一双眼睛里闪烁着修罗似的猎猎森光:“……把他放下。”


第75章 局(三)
  近在咫尺的血光在长安眼里融化了; 融化成了边缘带着茸茸光芒的血绒花。
  “季大哥; 不要!!”
  一声惨叫突兀地从卫汀的记忆深渊里传来; 像是从幽微处乍起的惊雷,劈出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相似的一段手臂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肆虐的雨水将断口处的热血化成冰冷的血水; 稀薄的红在长安的眼里揉进了一根根针,整整跨越了两世的痛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
  记忆里,还能动弹的自己想要扑上去捡起那只断臂; 却被人强横地拖住了。
  “……你的手!”
  “不要了。”
  长安疯狂挣扎起来; 既是替上一世的季三昧,也是替现在的王传灯; 他的眼泪混合着滚溅的雨水一起顺着脸颊淌下。
  但是何自足只是反手一掐,长安的根骨就被他激荡的妖气所伤; 加上上涌的气血,长安咬牙低吟一声; 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抱紧长安,何自足的身体朝后猛退数步,让镰尖从体内脱出; 一股火气却趁机侵入了他的气脉。
  他身形晃了晃;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血洞,嘴一瘪就要哭。
  何自足体内的几个兄长这下是彻底看不下去了,大哥一鼓作气夺了他的身体,丝毫不耽搁,冷着一张要哭不哭的委屈脸; 旋身跃上屋顶,迈开步子便跑。
  跑不多远,大哥便觉得颈后生风,下意识地一矮身子,一道流火便从他背后挥来,把他头顶的雨珠搅碎成带血的火滴,洒了他一背。
  王传灯居然还追着他!
  险险躲过一招后,大哥破口大骂:“我操!这个死疯子!”
  只剩左手的王传灯将丈八火镰扬过头顶,再度朝何自足后背劈去,大哥灵活一滚,一击再失,巨大的惯性把王传灯即将流血殆尽的身体踉跄着带倒在地。
  大哥心里一喜,快步在砖瓦间踩踏几步,将原本拆分成两段的“琴瑟”重新合二为一,往空中一抛,纵身跃起,准备御剑而去。
  谁想他刚刚跳到半空中,脚腕就是一阵切骨的疼痛。
  不知何时又爬起了身来的王传灯用火镰勾住了他的脚跟,楔入他的肉中之后,在空中将火镰舞了一个圆满的圈,随即狠狠朝院里甩去!
  何自足的身体自高空落下,被雨水洗刷得松软无比的泥土接住了他的身体,并贪婪地吞噬起从他的胸口和脚后跟溢出的鲜血。
  王传灯也随着这一击坠落在地,他佝偻着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呛出血来,每一口血里都混合着大量的鲜红血沫。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半分罢手的打算。
  他用火镰将自己残破的躯体勉强支撑起来,断臂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他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眼睛里却依旧跳跃着一簇烈烈的火。
  王传灯说:“……还给我。”
  何自足在剧痛中及时抢回了自己的身体,他翻身站起,可脚一迈就是钻心的疼,他硬是咬着牙没哭,一把拎起昏迷的长安,重新调集妖力,一掌朝王传灯胸口推去。
  王传灯这样的情况,已经躲不过任何攻击,他索性正面迎受了这一掌妖力,胸口顿时浮现出五个紫黑的指印,迅速红肿溃烂、向内腐蚀过去。
  然而这甚至没能阻碍他往前行进的步伐,只是他唇边涌出的血更急,失却了血色的脸配合着急速涌出的血,有一种诡异至极的美感。
  何自足再不敢恋战,连续三掌推出去后,猫着腰扛起长安,唤来“琴瑟”,忍痛抓住中间的手柄,翻身爬上,狼狈遁逃。
  直到逃出很远,他仍心有余悸地不断张望着后面,生怕再有一把镰刀神出鬼没地朝他的颈间抹去。
  ……他显然是多虑了。
  王传灯没有驭空的法器,而他也已然失去了御风的能力。
  漫天彻地的雨水之中倒伏着一个王传灯,两道肺部的贯通伤让血源源不断地自他体内流失,可他竟然靠着一身铜骨和肌肉,一次次试图从泥水中站起。
  “……长安……”从他口中发出了弱不可闻的低响。
  他呼唤着远去的人的名字,直到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前,他一直用尽全身力气呢喃着长安的名字。
  ……
  何自足回到宿阴山云仙洞时,并不急着进门,而是大狗似的蹲在门口,直到等来了一个巡山归来的小妖,才摇晃着立起身来。
  他通身渍染的血迹吓了那巡山的小妖一大跳:“您……”
  何自足回来的路上已经疼得哭了好几场了,现在眼圈还是红彤彤的,哪怕瞪人的时候眼睛里还漾着一汪可怜巴巴的水:“……别嚷嚷!主上呢?”
  原本何自足才是这宿阴山上说一不二的主上,但自从向小园来了之后,主上就换了人。
  小妖们起初以为何自足是图一时新鲜,抓个人类来玩玩儿,玩腻了就算了,没想到向小园的主上位置稳固了这十数年之久,单就是向小园这份调教人的手段,都叫这帮小妖们俯首帖耳。
  小妖低声道:“主上昨天又咳嗽了,咳到了子夜还没完,现在正睡着呢。”
  何自足把昏睡着的长安推给小妖,捂住胸口的伤处,嗽了两声:“把这人身上的衣服都给我扒了,好生清洗。”
  言罢,他又吩咐道:“叫人给我打桶洗澡水来,有什么止血的丹药全都送到浴池来。”
  ……向小园虽说看不见,但嗅觉却是一流,何自足连洞府都不敢进,生怕把血腥气带进去,熏着了向小园。
  况且,何自足很怕向小园嫌弃自己没用。
  一个时辰后。
  悠悠醒转过来的向小园被一个散发着清凉柚子叶香气的怀抱搂了起来:“媳妇,我回来啦。”
  向小园揉着眼睛:“让你抓的人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何自足点头不迭,嗓音积极向上,一如求父母表扬的小孩儿,“全须全尾的,哪儿哪儿都不落!”
  向小园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何自足的下文,不觉皱眉:“……完了?”
  何自足:“完了啊。”
  向小园沉默半晌,突然伸手在何自足身上摸索起来。
  何自足慌忙往外挣:“媳媳媳妇别摸,等晚上!等……”
  向小园不再和他饶舌:“你怎么了?”
  何自足心里一阵发虚,又不大敢撒谎,只好漏了一点点口风:“受了一点点伤,不要紧。”
  “躺好。”向小园拖了拖他的手,又给他腾了一点位置,示意他上床来,“要是只受了一点点伤,你早就哭天抹泪了。给我上来。”
  何自足:“……”嘤嘤嘤他在媳妇心目里究竟是什么形象啊。
  他委委屈屈地爬上了媳妇的炕。
  向小园身体太差,一天有大半时间都要卧床休息,因此在选择床时,何自足格外用心。他用金楠竹丝绷底儿,又垫了十几层上好的天蚕丝和雪山绒,精心地一层层铺好,躺上去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似的舒服。
  向小园摸到了他的伤处,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发现那口子大得有些惊人,脸色就不好看了:“你这是被谁打的?”
  何自足咬牙切齿地:“一条疯狗。”
  “王传灯?”
  “嗯!”何自足拉过向小园的手,挠了挠他的掌心:“媳妇,没事儿,不疼。”
  向小园暗暗咬牙。
  ……他说不疼,那必然是疼的。
  何自足缓过一口气来,又撒娇说:“媳妇,你再摸摸这儿……”
  向小园还以为他有别的地方受伤,就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往伤处摸去,可当摸到一个熟悉的高挺的摆件儿时,向小园就什么想法都没了。
  “都怪你刚才乱摸……”何自足眼睛亮闪闪的,“媳妇,你帮我解……”
  少顷,整个云仙洞里都听到了一声来自何自足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向小园窸窸窣窣地摸下床去,拉开二人卧室的门,扬声唤:“来人。”
  有个小妖立即急急地跑了过来:“主上?”
  向小园眼睛空洞,像是盛着两只无生命的琉璃球,上扬的嘴角看上去也像是能剧的面具,透着一股冷森森的恐怖意味。
  “把我炼的转心丹给他吃了。”向小园吩咐道,“隔三个时辰让他吃一次,第一次三颗,第二次六颗,第三次九颗。等到最后一次吃完后再来叫我。”
  向小园补充说:“用布条勒住他的嘴,封住他的气脉。中间他有多痛苦都不要管,只要别叫他自尽就可以。”
  ……三昧爹爹的脸,谁都不准用,用了就该受到惩罚。
  眼前的小妖欲言又止。
  向小园的耳朵动了一动:“你想说什么?”
  这小妖正是当年派去监视季三昧的小妖,他刚刚去关押长安的地方看了一眼,才特地跑来寻主上的。
  他犹豫了犹豫,才开口道:“主上,我看了那个人,他长得不像季三昧……倒是和季家的邻居卫汀长得一模一样……”
  向小园猛地一怔。
  ……卫汀?
  是那个……说沈伐石害死了三昧爹爹的卫汀?在三昧爹爹临死前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卫汀?
  思及此,向小园立刻改变了主意:“带我去见他!把我炼的转心丹全部带上。”
  ——他一定要从他嘴里问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惜任何代价。


第76章 局(四)
  这场泼天豪雨延宕了季三昧等人的寻找步伐。
  硕大发白的雨珠鹅卵石似的敲打在人的皮肤上; 打得人浑身发痛; 冷凉的飓风掀起雨帘; 将雨水往嘴里倒灌而去,打不打伞已经没什么区别。
  丁妙觉坐在一间隔绝了风雨的茶肆内,捧着一杯新茶暖手; 脚旁放着一只红泥小炉焙着茶。她身旁的一挂竹帘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而她的眼睛里倒映着蛎壳窗外的瑟瑟风雨。
  季三昧坐在她对面,凳子周围被沈伐石画了一个金光圈; 只要他不自行离开; 任何法术剑器都不可能伤到他。
  他面上一片红色符箓鲜明地浮动闪烁,可以看出脉脉灵力在其间游走; 一波波地亮着规律的金红光泽:“丁大小姐不去找找?”
  “我叫家丁去找了。”丁妙觉甚至有心思把自己重新梳妆了一番,她的发丝整齐; 半分不凌乱。虽说眼底还残留着红意,然而她的思路却清晰得很; “我身体底子不成,又是个女流,出不了多少力。我能做的就是在她回来前好好的不生病; 免得她回来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又得笑话我。”
  季三昧微微挑起唇角。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周伊人和丁妙觉二人会在一起了。
  丁妙觉转头看向季三昧:“你那里怎么样?”
  季三昧耸肩:“再等等。”
  季三昧已经把灵力影响范围拓展到飞熊镇外三十里,下令挟持周伊人的人将人送回来,但是到现在他还没能收到反馈。
  长时间且广范围的灵力运转让他头疼欲裂,但季三昧硬是忍住了,面上丝毫不露痛色。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压住已经弥漫到了喉咙口的血腥味儿。
  然而他的心情绝不像他表面上这样轻松。
  倘若他季三昧是幕后主使,在周伊人拿到账本并流露出想要揭发的意图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堵住周伊人的嘴。
  所谓堵嘴,方法是很多种的,杀人灭口,重金收买,不过对于那幕后主使来说,这些方法都治标不治本。
  ……如果这件事让季三昧来做的话……
  他满脑子的肮脏念头被一个慌慌张张闯入茶楼的小沙弥打断了。
  那小沙弥喘得很厉害,连脑袋带戒疤都被雨水洗得光滑干净,他一边抹着汇成一股、从脸侧汩汩流下的雨水,一边湿漉漉地跑向了季三昧。
  “师叔!”小沙弥在金圈外就跪下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腔刺挠得人浑身难受,“我,我路上遇到丁家的家丁,他们说您在这里……师叔,师叔!……”
  他显然是受了惊吓,眼泪混合着雨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接下来的话被抽噎堵在了喉咙口,不吞不吐的,死活绷不出下文来。
  季三昧深深地皱了眉,抬手往他面门上一挥:“有什么事儿,快说。”
  受灵力催动,原本将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上下抽抽的小沙弥“嗬”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张口就吐出了一大串流畅的话:“王公子他受了重伤,快要不行了,掌门方丈叫我出来找沈法师——”
  他说到这里,才自顾自吸了一大口气,做梦似的张开了嘴,呆愣愣地看向季三昧。
  季三昧脸色乍变,将颈项上戴着的狗尾巴草项链拿起,连通了沈伐石的灵识:“沈兄,快回来,出事了!”
  ……
  滂沱狂乱的雨东一头西一头地在院中打转,将禅院地面上的血迹冲淡成薄红的水,涓涓汇入地下,用血滋养着这片素净的土壤。
  王传灯躺在床上,右臂断裂处被白布扎起,大抵是因为失血太过的原因,创口已经不流血了。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着,面额处聚集了他身上仅有的血色,潮红一片,呼吸急促又吃力,像是在有人在他的肺上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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