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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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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六尘眼睛稍稍亮了亮,但还是不好意思地推拒:“你们带走吧,是你们请的客。”
  卫源扫了季六尘一眼,跟云如往商量说:“我付一半的饭钱吧,这些东西给六尘带走,行吗。”
  这么些年,卫源早就习惯照顾季六尘了。
  闻言,云如往托着下巴看向卫源和季六尘,反问:“你们在烛阴住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谁的产业?”
  卫源和季六尘均是一怔,心里稍稍转过弯儿来后,就齐刷刷地无言以对了。
  云如往知道这里是沈伐石名下的产业,还带他们来这里大吃大喝,女儿红陈酿都开了三坛,也真是好意思。
  然而他跟沈伐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没法置喙什么、
  抱着满满的打包的饭菜出了酒楼,季六尘的眼睛笑得微微弯着,和在外人面前那副性冷淡似的模样大相径庭:“兄长肯定特别高兴。”
  今天他又给家里省了一笔晚饭钱,高兴。
  卫源:“……”唉。
  季三昧虽说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能把季六尘这么个小豆丁养成这样,也算他没有造孽到底。
  透过这张光彩四射的脸,卫源想到了自家那个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弟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摸了摸季六尘的头发。
  季六尘被摸得有点懵,转头去看卫源:“卫源哥?”
  季六尘本就是个俗艳的长相,唇极红,眼极亮,一道浓墨重彩的秋波扫过来,竟然扫得卫源心口痒痒的。
  他有点慌乱地撤开视线,将抚摸变为粗暴的一推:“回家去吧。”
  季六尘疑惑地挑挑眉。
  在一个转头的瞬间,季六尘的表情早就调整成了外人专属的漠然,只是那一眼对卫源的伤害有点大,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他觉得自己中毒了,万恶之源就是季沈两个死断袖。
  卫源在送季六尘回了家之后,自己在屋里推磨似的溜达了一圈,就又上了街,搬了一堆书回来。
  家里的哑婶看到大公子搬了一垛书回来,主动地想去接,卫源却做贼似的躲开了她的手,闷着头往书房走去:“我自己来。”
  一道挟裹着热意的夏风刮过,将放在最上头的书扑啦啦连翻了十好几页,书里的画儿活了,在卫源的眼前闪过,书里头薄纱覆体的女人,怎么瞧怎么像季六尘。
  卫源心里打了个突,快步奔回已经修缮完毕的书房,把最上头的书重新打开,翻了两页,才发现那女人跟季六尘半分相似之处也没有,差得远了,脸没那么精致好看,眼睛也……
  不容自己多想下去,卫源把书卷一卷,纵起力量,狠狠一书拍上了自己的天灵盖。
  卫源觉得这他妈一定是见鬼了。
  明明那种念头只是在他脑子里转了一瞬,却死死缠着他不放了。
  ……姓季的人都有毒。
  这时,被卫源认定为罪魁祸首的两人正在隔壁房中腻歪。
  喝了酒后意外变得格外清纯的季三昧窝在沈伐石的怀里,低声道:“沈兄,想吐。”
  沈伐石正用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头发,沿着他下巴的弧线缓缓抚摸着,听他说身体难受,便轻托住了他的腰,温柔道:“我抱你去外头。”
  季三昧捂着胸口虚弱道:“没事,我能忍住。吐了浪费。”
  沈伐石:“……”
  他去外面找了个盆来,让季三昧把已经顶到喉咙口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凡事都忍,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
  季三昧吐得眼泪汪汪,无暇他顾,也没法跟沈伐石犟嘴了。
  倒了青盐给季三昧漱口,沈伐石颇为无奈地把他额上的浮汗擦去,又亲了亲他的额心:“你啊。”
  季三昧软倒在床上,一言不发。
  沈伐石虽说开口问他,但心里却清楚,这是季三昧在泷冈落下的病根。
  做卧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要紧的是连自己都要哄过去,醉生梦死间都要有一根弦崩在那里,断不得,一断就是掉头送命的大事。
  于是季三昧给自己上了根弦,绷了整整两辈子,除了在他上辈子十八岁的时候崩了一回,其他时间都上得极紧,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即使知道得不到季三昧的回答,沈伐石还是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询问:“明明在临亭之战结束后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在沂水凉亭边,季三昧跟李环的对话,成了沈伐石心中的一根刺。
  季三昧以不知名的死因,死在他看不到的阴暗角落,他根本不能接受。
  沈伐石又说:“你就算瞎了,我也养你一辈子。……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呢?”
  季三昧咂咂嘴,蹭在沈伐石怀里,睡得人事不省。
  季三昧做了一个梦。
  梦的色彩很浑浊,仿佛有一整个调色盘打翻在了画布上,颜料交错纵横地流成一道道光河,其肮脏、混乱很难去用语言描述。他像是在空中漂浮,又像是溺进了海底,周围有无数光点环绕着他翻飞。
  季三昧听到有人对他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季三昧:“……”
  他想去找他的沈兄,却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活物的东西,也没有一样是静止的,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在运动,就连他自己的躯壳也不例外。
  季三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在不间歇的运动中被拆成了颗粒,漂浮在空中。
  那个声音又问:“季三昧,你知道何日是你的归期吗?”
  季三昧想说话,却找不到自己的嘴。
  声音又开始念经,说着些稀碎凌乱的经文。
  季三昧听了一会儿发现,听逑不懂,于是他放弃了思考。
  季三昧用不知道飘散到何处的脑子想道,真想抽袋烟冷静冷静。
  可惜无烟可抽,季三昧开始默念佛经,等着梦境结束。
  声音叨逼叨说了很多,过了一会儿,季三昧四散飘零的身体就又拼合了起来。恢复完成的季三昧对那个声音礼貌地说:“谢谢啊。”
  声音:“……”
  季三昧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便果断掐了一把自己,身体立即产生了强烈的下坠感。
  坠着坠着,他跌到了沈伐石的怀里。
  看着小孩儿在自己怀里迷蒙地睁开眼睛,沈伐石问:“醒啦?”
  醒了酒的季三昧朦胧地报告:“师父,我做了一个怪梦。”
  沈伐石很顺从地陪他玩师徒游戏:“什么梦?”
  季三昧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听着听着,沈伐石面上难得地有了郁色,眸光也变得阴沉起来:“什么是你的‘归期’?”
  季三昧也觉得这个梦玄之又玄,不过也只当个故事讲,看沈伐石脸色不好看了,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听不得类似的字眼,然而话已出口,塞是塞不回去了,季三昧只能予以温柔的安抚,亲了沈伐石一口。
  但一个吻显然不能安慰到炸了毛的沈伐石。
  他搂紧了季三昧:“季三昧,你不能离开我。”
  季三昧说:“可以,但师父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沈伐石:“我不放。”
  季三昧:“你再不放我就被你勒死了。”
  沈伐石这才不甘不愿地撒了手,说:“不许说那个字。”
  季三昧:“不说,不说。”
  话音未落,季三昧的肚子就响了一声,他揉揉自己已经空了的胃,说:“我肚子饿,要饿……”
  “死”字没出口,季三昧就在沈伐石可怕的目光中把那个字吞了下去,修改了自己的言辞:“饿得能吃掉半个师父。”
  沈伐石硬是没绷住脸上的表情,笑开了,笑得季三昧都很奇怪,为啥听到要被吃掉他能笑得这么开心。
  季三昧不知道的是,沈伐石的精神早就不大正常了,只要能和季三昧永远在一起,什么形式他都不在乎。
  沈伐石笑够了,就翻了个身,把小家伙轻松从自己身上举起来:“那剩下半个呢?”
  季三昧答得不假思索:“洗洗留着明天吃,给你凑个整。”
  这个答案很得沈伐石的心,他把季三昧背在自己背上,说:“跟我走。”
  季三昧乖乖趴在沈伐石背上,被他拐带去了厨房。
  季三昧这醒酒觉睡的时间不长,不过两个时辰。天已经擦黑了,六尘在前院,长安和王传灯不在家,沈伐石也没有叫季宅的仆役来帮忙,他自己摸到小厨房,给季三昧一起开伙,做了一锅杂粮粥。
  这是季三昧第一次尝到沈伐石的手艺,东西刚一进口,季三昧的心就跟他的舌头一起化在了嘴里。
  他看向沈伐石,认真问:“师父,你还缺师娘吗?”
  沈伐石很乐意跟他这样你来我往地对戏:“不缺。有人了。”
  季三昧作苦大仇深状:“师父,我不要名分,我只要你的身体。”
  沈伐石说:“好的。”
  然后两个人嘴对嘴地分了一碗粥喝,顺便分享了一点对方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季六尘提着中午打包好的菜肴过来了,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心情很复杂。
  说沈伐石为人放荡,小孩子都能下得去口吧,他兄长看上去啃得比沈伐石还开心。
  ……算了,随缘,看命。
  一脸四大皆空的季六尘,是这片小小的空间里看上去最像出家修行之人的。他打算也去盛碗粥冷静冷静,却发现这里的小厨房只有两个碗,沈伐石一个,季三昧一个,没自己的份。
  当年这里是兄弟二人的私人小厨房,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季三昧囫囵吃上两口,再抽着烟,看着季六尘吃。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他只能看着沈伐石他们一边吃,一边交换口水,自己连袋烟都没得抽。
  可能是季六尘哀怨的表情太过明显,季三昧蛮大方地把自己用的碗递给了他:“我这碗还没吃呢。给你。”
  这是季六尘常用的碗,上头还画着一个小小的小狗脑袋。
  季六尘很是感激地接过碗来,可想着兄长中午醉酒的事情,又有点担心兄长吃不好,胃被伤着了,不由推拒道:“兄长,你先吃吧。”
  季三昧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我跟我师父用一个碗。”
  沈伐石:“嗯。”
  季六尘:“……”
  他觉得重生之后的兄长更加百无禁忌了,他也想不通这是好还是坏。
  ……
  两人一狗在季宅里默默分享晚餐时,隔壁的卫某人正在拼命翻春宫图以证明自己的取向安全无害。
  在反复的暗示下,卫源总算看到自己的小卫源硬挺挺地站了起来。
  卫源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既然证明自己还是对女人有反应的,卫源就心满意足了,他把那话儿好好伺候了一通,在势头稍软时,外头突然响起了哐哐的凿门声:“卫源哥,在家吗?”
  卫源刚想说话,就发现下头张牙舞爪倍儿精神地站起来了。
  下头精神,上头也精神得很,他现在满脑袋都是季六尘那一瞥时眼睛里晃荡着的水光。
  如果稍微用力点,叫他哭出来会是什么……
  卫源伸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全当自己已经死了,连个屁都不放地趴在桌子上。
  吧嗒吧嗒敲了半天门的季六尘颇为无语。
  他看够兄长跟沈伐石的腻歪了,只是想找卫源出来散散步,偏偏碰上人不在家。
  季六尘喟叹一声,返身走去,一封信件却不慎从他的袖中掉了出来。
  他俯身捡起,珍惜地用手背扫扫沾上去的灰尘。
  那是季三昧重生后给他写的信。
  大半个月前,季宅的门被敲响,有个俊秀的青年跳进来说“这里有一封信,想来拿就和我比剑吧”的时候,季六尘心里不仅毫无波动,还以为碰上了疯子。
  但是,当瞥到信封上的笔迹时,季六尘整个人都开始发起抖来。
  他跟送信的疯子比了剑,比得乱七八糟,他甚至只记得把剑当西瓜刀平砍挥刺,为的就是尽快拿到那封信。
  那个疯子倒没有真的难为自己,和自己对砍了一会儿,就心满意足地交出了信,掉头走了。
  现在想想,季六尘都觉得好笑。
  拿疯子做信使,倒是像极了沈伐石的作风。
  ……
  此时天色已晚,那个被称为“疯子”的年轻人云槐,口里叼着根草,跟云如往一起在烛阴城外的河堤上晒月亮。
  云槐感叹:“外头真好玩儿,可以天天比剑。昀霖特别高兴。”
  云如往躺在他身边说:“我也特别高兴。”能和你在一起。
  云槐在云如往旁边就乖巧得像个等着向父母讨零用钱的小孩儿,眼睛忽闪忽闪的:“前辈,你什么时候能跟我打一架呢?”
  云如往一脸淡然道:“你打不过我。”
  云槐一翻身,滚在了云如往身上。
  作为货真价实的七岁小孩儿,他可当真不明白这样的身体接触意味着什么:“前辈,我看不到你的根骨,也看不到你的金丹,很奇怪啊。”
  云槐的眼睛,远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是凑近了看就能看得很清楚。
  他的一双眼睛里透着点澄澈的蓝色,一眼扫过去,能清晰地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云如往面不改色:“因为我比你强太多,所以你看不到。”
  这个理由把云槐说服了一半。
  云如往紧跟着又说:“……不然我怎么能把你点化出来。”
  云槐又放心地把另一半心交给了他,笑着趴在了云如往身上,肆意腻歪:“那个小孩子很厉害的。”
  他是在说季三昧。
  云槐永远对新鲜有趣儿的事物感兴趣,在他看来,季三昧就是一个再有趣不过的玩具。
  “他的根骨是天生的,但是生得很怪,我看到,他的根骨上有一道金印,金印颜色很淡……”云槐用手在空中比划,似乎是想描画出那个金印的轮廓,但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看不清楚,我本来想多看一眼的,可那金印古怪得很,我看多了,眼睛就烧着痛。”
  云如往侧头看向他,稍稍挑起眉毛来。
  “前辈,我跟你说过的。”云槐见到云如往的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是想起来了,“沈伐石的根骨上也有这么一个烧眼睛的金印。”
  云槐自天精地华中诞育而出,有一双能勘透修仙者灵根的眼睛,这个本领叫他他一眼便能探知对方底细,从而选择自己的对手。
  这些年来,他探知不了底细的唯有两个,一个是把他养大的云如往,一个就是沈伐石。
  他是根本看不出来云如往的根骨在哪里,沈伐石则是太过强悍,这种强悍,甚至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中灵力的最上限。
  在世间游荡多年,云槐从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的灵根像沈伐石一样。
  按照正常的修炼进度,沈伐石这样的人,早该上界飞升、逍遥自在去了,还能去寻找和他一样强大的人打架,云槐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逗留人间,守着他的一方禅院和八方田产过活。
  云槐不懂,云如往也不会替他解答。
  他揉着云槐毛茸茸的头发,说:“等明天我们就离开烛阴,再去别的地方转一转。”他撩开云槐的额发,戳戳他的眉心痣,“让你去找别人打架比剑。”
  云槐眨眨眼睛,扑在云如往怀里,眼睛里水雾淋漓的,煞是勾人:“前辈真好!”
  云槐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时,甫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家前辈。
  前辈看到他的时候,手里的水瓢掉到了地上,很是吃惊。
  云如往家本是贩运丝绸的世代大贾,本家却遭遇飞来横祸,一场来势汹汹的疫病,把他所有的亲人都带走了。云家产业丰厚,足够云如往三生花销吃喝不愁,他原本打算一生沉溺书海文山之中,没想到意外种出了一个人来,索性变卖了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吃着几家亲戚的分红,带着这个对打架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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