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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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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味许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传灯的存在,猛地一回头,恰好和王传灯视线相对。
  长安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瞬间羞成了绯粉色,头发乱七八糟地堆作一团,微微张着嘴,一副小孩儿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茫然和害怕。
  王传灯的呼吸窒了几秒,一言不发,转头离开。
  长安顿时急了,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木钗,朝着王传灯的背影急追而去:“灯爷……灯爷,我不是,我……”


第52章 五通神(十)
  沈伐石、季六尘和卫源业已经走出院落; 长安追着王传灯至院中; 扯住他的袖子; 惶急得要命,仿佛即将有一把刀要当头把他劈成两半似的:“灯爷……我不是,你不要告诉师父……”
  像长安这样的小孩子; 没有学会太多世事,倒先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会没糖吃。
  王传灯转过身来; 目里仿佛含着一道芒硝; 但其内含蕴的温柔却让长安愣了一愣。
  王传灯看着有和季三昧一模一样面容的长安,喃喃地问:“你为什么要活成他呢。”
  他又伸手拍了拍长安的脸颊:“你什么时候才能活成你这张脸的样子?”
  长安迷糊着抓住了王传灯的手:“我现在很好啊。”
  王传灯笑了; 长安更愣了。
  王传灯多数时候都在笑,然而多数时候的笑都是含讽带刺的; 眼皮一掀,上唇和下唇以微妙的弧度夹出一点稀薄的笑意; 长安虽然分不清这与普通笑容的内涵差别,至少也看得出表象。
  他觉得只是走过了一扇门,王传灯就变得不是那么像王传灯了。
  长安甚至还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那扇颇有古怪的门。
  任长安抓住自己的右手; 王传灯抬起左手; 按住他的脑袋,揉了揉那蓬乱的卷毛:“没人能插进他们中间的。生不能,死不能,你也不能。”
  长安不服气,还要申辩; 撞上王传灯近在咫尺的视线时也不惧:“我以后可以的。”
  王传灯替长安把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怎么一个个的非要去撞南墙。”
  “小师弟不讨厌我。”长安很自信。
  王传灯却意外耐心地问道:“你敢让他知道你亲他吗?”
  长安这下彻底确定王传灯把他的小动作看了个底儿掉了,一个低头,羞红的脸就抬不起来了:“我……我……”
  王传灯继续说:“他若是知道总督亲他,他会很高兴。”
  长安再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了。
  “长安,你知道阿难的故事吗?”王传灯问。
  长安摇头。
  “阿难喜欢上一个少女。”王传灯徐徐道,“他对佛祖说起时,佛祖问他有多喜欢那个少女。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此少女从桥上走过’。”
  长安先是露出向往之情,但又不免疑惑:“灯爷,你为什么要说这个呢?”
  王传灯:“……对总督来说,教他再多等五百年也无妨。”
  长安并不晓得关于季三昧和沈伐石的前尘往事,对于这样的说法自然是无法接受:“……我也可以。我是一棵树,我能活很久。”
  “你活多久就会等多久。”
  “我能等。”
  王传灯又笑了,很温柔的那种笑法。
  他该知道的,一个三岁孩子对某样物品、某个人的执着不能用平常的标准去想象,等他长大了,或许才能好些。
  王传灯又想,刚才看到长安偷偷亲吻季三昧,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卫汀呢?
  很快,他得出结论,有的人注定一辈子都会像三岁孩子一样,所以看起来会有相似。
  长安看着王传灯的笑颜,有点傻。
  直到王传灯转过身去,引出掌心的丈八火镰往门口走去时,长安才从那个笑容中脱出身来,快步跟了上去,诚挚道:“灯爷,谢谢你劝我。”
  王传灯回过半张脸来,嘴角又夹起了嘲讽:“放心,不是对你的。”
  他把火如蛇舞的巨镰挥舞起来,架上肩膀:“我去找总督。别再欺负你小师弟了。”
  长安愣愣地答了声哦,眼前还晃着王传灯那温柔入骨的浅笑。
  那个笑容,把王传灯变成了好像一碗粳米粥似的人,温暖腻软,不灼人,不烫手,和以前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王传灯背对着长安,缓缓走出院落去。
  他不记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总督去一川风和季三昧喝花酒,自己在茶馆二楼临楼梯的座位,看着楼下的卫汀捧着一壶茶慢慢地喝,看了一会儿,便挥手招了斟茶的小二来。
  过不多时,卫汀站起身来,掏出荷包,唤来小二要买单,小二恭敬地说了些什么,他就变了变脸色,登登登地上楼来了。
  他掏出一锭碎银子,递到王传灯面前:“还给你。”
  卫汀生得白软可口,性情又温驯,即使很生气也还强自压抑着,唯有下抿的唇角显示出他糟糕的心情:“……还有上次的馄饨,上上次的糖葫芦……我家买得起!不劳王公子替我……”
  王传灯抬头,闲闲地看着卫汀,双臂交叉:“你都记得啊。糖葫芦好吃吗?”
  卫汀下意识地答:“好……”
  发觉自己的思路被带偏了,他更生气了。
  他的眼神本就清澈,当得起“至深至浅清溪”的赞美,现在生了气,更显得波光粼粼:“……还给你!都还给你!”
  他把银子往茶桌上当啷一丢,转身欲走,手却被王传灯按在了桌上。
  王传灯是真的很困惑:“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讨你欢心呢?”
  因为他惯性上扬的唇角,卫汀却把这句问话当成了轻佻的勾搭,索性赌气道:“我喜欢秃头。”
  王传灯真诚地问:“能等等我吗?几十年后……”
  卫汀的脸气成了包子。
  他这下确定王传灯是真的在耍自己了。
  他强硬地抽出手来,转身便走。
  王传灯笑了笑,抽出火镰,解下发钗,背手一勾,把自己的长发从中央割断。
  王传灯的头发很好,是那种人见了就要称赞一番的好,现在捏在手里,王传灯觉得没什么可惜的,还在心里赞叹了一声,果然是好头发。
  但卫汀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走到了楼梯中央,似有所感地一回头,瞧到人发分离的王传灯,吓得几步跑了回来,抢过王传灯的头发来瞧了瞧,嘴唇都抖了起来:“你疯了!”
  王传灯的头发由一个发圈绑着,现在只剩下披肩的长度,但他却笑盈盈的:“我高兴。”
  在这之后,过了许多年,王传灯才把头发养回到了原来的长度。
  意料之中的是,他割下的头发,并没耽误到卫汀爱季三昧。
  季三昧和沈伐石都问起过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他的回答相当轻描淡写:“和人打赌输了。”
  他并没打算用这招逼卫汀就范,他也没傻到认为裁了头发就能改变卫汀的心。
  他只是没想到,多少年后,看到和卫汀的执着有些相似的长安,他还是有想爱的冲动。
  王传灯把火镰扛上肩膀,在火星的飞舞缭绕间朗声笑开了:“长安,把你的头发梳梳,像什么样子。”
  说着,他信手一抛,长安伸手一接。
  长安张开手心,里面躺着一只漆黑的发圈。
  ……
  沈伐石依众人要求滚出来后,他们反倒安静了。
  第一个发问的,还是沈伐石的父亲沈东卓,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百年来整个烛阴城里唯一一个入了化神期的修士:“我问你,你可对孙家家主下了毒手?”
  沈伐石说:“您问了也没用。”
  沈东卓怒极:“少油嘴滑舌,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什么叫‘问了也没用’?!”
  于是沈伐石答道:“我没有。”
  人群中立时有愤怒的呼喝声响起。
  “什么东西!有多少人看到你行凶,你还敢否认!”
  “敢做不敢认!”
  沈伐石哂笑,看向面色铁青的沈东卓,目光里尽是“你看,问了也没用”。
  季六尘黑着一张脸,替沈伐石作保:“他一整晚都留在我季宅,哪里都没去!能幻形的人有万千人,凭什么就咬死了是他所为?”
  人群里又传来了风凉话:“嗬,够护食的啊。沈三郎这是把兄长尝够了,又想尝尝弟弟?”
  下一秒,说话的人半个身子就被拍入了地面。
  被拍下去的人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看着身旁瞬间迫近的地面,还不解地伸手碰了碰,少顷后才觉出身体剧痛,修到一半的仙体被轻而易举破开,痛得他嘶声大叫起来。
  本欲出手的季六尘呆呆地看向沈伐石。
  沈伐石连手都没抬一下,只是收回了看向那人的视线。
  沈东卓惊骇地看向他:“你胆敢在我面前行凶?!”
  沈伐石冷声道:“这是他应得的。”
  沈东卓怒极反笑:“那你是不是认为,为父也该死?就为着你的季贤弟?!”
  沈伐石微微皱眉。
  沈东卓:“几年不见,你愈发荒唐了!你当年战胜云羊妖道,保住临亭关隘,本该是滔天之功!可你为着那季三昧,闯入孙府,要杀孙家主,还伤了孙斐右臂,满城奔走,凡是私下议论过季三昧的,你都寻上门去,要人家给你一个交代……给你什么交代?季三昧他死在云羊道士手上!他死在……”
  沈伐石打断了他的话:“他死在你们大多数人手上。”
  此话一出,沈伐石立刻被无数条舌头和口水淹没了,无非是在说他随意攀咬,被季三昧迷昏了头云云。
  同样的话,沈伐石八年前就听够了。
  孙无量当年的计谋,他在看到季三昧尸身时就想明白了。
  ——他把季三昧推上了世家们构筑的舞台,并把他渐渐抬到一个显赫的位置,让季三昧在烛阴城中惹起议论,不管正面负面,只能让他扬名便好。
  烛阴城中人人都在议论季三昧,鼓励他,支持他,攻讦他,揣测他。
  再然后,季三昧就成了被贴上标签的斗士,成了被架在火上的英雄。
  最后,他死了。
  不管是惧怕他声名的云羊妖道所为,还是孙无量他们在功成之后毒杀了季三昧,沈伐石还是坚持认为,是满烛阴城的议论将他害死的。
  沈伐石知道自己是偏激了,但是他总忍不住去这样想,尤其是在一次次借靠“修罗鼎”回到过去的时候,他有无数次想要堵住那些致人死命的悠悠之口,但身为一个灵,他无能为力。
  现在,他总算能做些什么了。
  沈伐石还想说些什么,正要开口,却怔在了当场。
  几瞬之后,沈伐石一挥手,在场叫嚣的百十修士齐齐变成了木鸡,动不得,说不得,只能仓皇地转动着眼珠,想要挪一下手,也被狂湃的灵压压制得动弹不得。
  沈伐石走下台阶,走到了沈东卓身前。
  化神期的沈东卓亦在木鸡之列。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伐石把手抵在自己的心脉位置,几乎要心胆俱裂,想要大骂,却口唇麻木,舌根僵硬,硬是一字都吐不出来。
  他心中惊惧难言,只觉手脚冰凉。
  ……自己到底是生了个什么怪物?
  一试之下,沈伐石脸色骤变。
  他没有看错。
  在沈东卓胸中跳动的心脏里,隐藏着一抹隐约的绿光,与在季三昧气脉中游走的咒毒一模一样。
  ……他好像找到了开启那唯一一把锁的钥匙。


第53章 五通神(十一)
  沈伐石说了声“得罪”; 便抱住沈东卓的双肩; 将他拔地而起。
  拔掉这颗萝卜后; 季宅面前顿时多了一堆层层叠叠的萝卜坑——
  被定在原地的修仙世家家主、弟子们,腰部以下统统被打进了地底,一个萝卜一个坑; 排位整齐,前后有序,互不干扰。
  沈伐石轻轻松松地冒了这天下之大不韪; 将父亲扛上肩; 回头对季六尘和卫源道:“看好他们,等我回来。”
  季六尘目瞪口呆:“……”看好他们?怎么看?就这么让他们栽在门口; 供来往行人观瞻?
  沈伐石撂下这句话后,走得相当潇洒。
  他返身折回季宅; 并好心地替季六尘他们留下了一道威压,继续泰山压顶; 把萝卜们灰头土脸地压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从刚才起就默默站在沈伐石身后的王传灯又随他进了后院。
  在踏入一间供客人休憩的小室前,沈伐石对王传灯道:“在外头守着。”
  王传灯颇无奈:“总督,不作死行不行?”
  他这句话被沈伐石关在了屋门外。
  王传灯一笑; 手腕一抖; 将火镰上盘绕旋走的火光撤了去,也将可怖的镰刀重新收回掌中。
  他闲极无聊,在院中四处走走看看,最终在花丛里摘了一朵开得很艳的小花。
  王传灯拿着花,在台阶最上层坐下; 修长的腿随意搭在石制的阶梯上,信手扯了扯领口,露出弧线完美的胸膛前线。
  ……这么些年过去,自己好像也没攒下什么东西,除妖到手的银两转眼间就被自己挥霍出去了,他没有赌瘾,却爱去赌场这个销金窟,又偏偏十赌九赢,他索性在酣赌一场后,把到手的所有银钱往天上一抛,引得众人争抢,自己则抽身去也,连看都懒得多看上一眼。
  日子乱七八糟,得过且过,现在他有了一朵花,也不知道该送给谁。
  王传灯伸直身体,惬意地躺平在台阶上,随意咬着一朵花,看向扑满灰蒙蒙热气的天空,难得地发起呆来。
  一门之隔的沈伐石把沈东卓在床上放平,不等他缓过劲来,就把自己的神识强行侵入他的脑中,逼得沈东卓立即陷入沉睡之中。
  他抬腿上床,同时催动了体内的“修罗鼎”。
  所谓“修罗鼎”,绝不是什么仙家良法,其目的就是利用人心中那点不满足,引人痴狂发癫,就算人们回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至少回到的那个“过去”是真实的。
  沈伐石不打算用“修罗鼎”改变季三昧中咒术的事实,他只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把解咒的符文打入父亲心脏的,顺便他能撷取那一段记忆碎片,分辨清楚那段解咒的符文究竟是什么。
  在“修罗鼎”的作用下,他也很快陷入了沉睡。
  像以往成千上百次那样,他来到了一片苍白的虚空之中,漫天满地都是寥落的白,还有类似雪的物质不断从上空剥落而下,纷纷扬扬,降成一道因风而起的柳絮雪海。
  沈伐石空手往前走了几步,提起拳头,运起一股气,朝着某处空白狠狠轰击了上去!
  轰隆一声,虚空中竟然多了几道透明的皲裂痕迹。
  沈伐石周身的灵气狂湃,已经形成实体,一道道袅绕青雾沿着他的奇经八脉游走,最终汇于他的拳头。
  他再次挥拳,将一道雷霆轰击在那道透明的壁垒之上。
  存在于微茫之中的壁垒上掉下了几块渣滓,落在地上,顿时化为了纷纷攘攘的晶粉,四处溃散而去。
  “修罗鼎”就是这样一个中立于任何时空的空间,在这里,时间停滞,空间静止,只有实力足够强大的人能够打破通往过去的时间通道,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弥补自己遗憾的。
  ……可惜,一念即是修罗。
  沈伐石回到了前夜,他直奔沈宅,守在父亲床前,静等着何自足的到来。
  床上的沈东卓睡得安然无比,殊不知就在几个时辰后,他就要对自己的儿子兵戎相见了。
  对沈伐石来说,沈东卓算不得一个好父亲。自己的存在是他名声的污点,是一个不该出现的错误。因此沈东卓对他最优秀的孩子的要求,简直严苛到难以形容的地步。
  年幼的沈伐石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又常常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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