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锦鲤好逑-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长安从背后变出一小捧花来:“小师弟; 你说要我的花; 送给你。”
  “什么说头?”
  长安想了想:“小师弟,九日不见,隔了二十七秋。”
  ……很好,这棵树嘴皮子厉害,一看就是跟王传灯混出来的小弟。
  接过花时; 季三昧看到了长安红如胭霞的脸,在夏日早升的阳光催化下往外涌着肉眼可见的蒸汽,似乎随时准备钻木取火。
  ……送捧花而已,怎么活像是要把他自己送出去似的。
  季三昧想起了什么,手轻轻顿了一下。
  他记得以前在哪里看过,花似乎是植物的……
  这么看来,这小小的白花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淫靡且香艳的味道,一点都不纯洁。
  季三昧把花收起来,窸窸窣窣地下了床,洗漱束发,换上和沈伐石同色的宽松僧袍,刚出房门,就见王传灯并沈伐石从关押鬼车的小屋里出来,王传灯的手上都是血。
  季三昧本来想动用亲情攻势和鬼车愉快地交谈一番,见此情状,季三昧的第一反应是:“你把鬼车吃了?”
  王传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过来,口吻轻松道:“我哪里有那么粗暴,只是剥了她的鳞,然后说要把她的孩子挂起来风干了喂乌鸦而已。然后她就什么都说了。”
  季三昧:“……”
  王传灯,不是我说,你这样容易下地狱。
  但季三昧无意指摘王传灯的做事方式,以十岁为分界线,他人生前十年的幸福全盘毁在了一群妖物的手里,于是他选择用余下的年岁报复他见过的所有妖物,无可厚非。
  沈伐石说:“传灯,说说你的发现。”
  王传灯也不急着说,先转向了乖巧跟出门来的长安:“耳朵堵上。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准听。”
  真正的小孩子季三昧叼着烟管,学着长安的样子堵上了耳朵。
  王传灯顺势又递来了一个“这里数你心最脏你不知道吗”的眼神。
  王传灯和长安这些日子被沈伐石撒出去,调查鬼车的目的,调查来调查去,王传灯就查到了许泰身上。
  这一查,还当真找出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
  这世上有无数的品味,关乎起居作息,一饮一食,以及寻欢作乐。尤其是最后一条,人们总有一些不愿与人言的癖好。
  有人好男风,酷爱花开瞬间的征服感。
  有人喜稚童,说最喜欢小孩子很痛却又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可怜模样。
  所以,有人喜欢有孕女子,仿佛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之事。
  他们喜欢那种经过耕耘的、熟透了的女人;喜欢她们的放浪,以及放浪表皮下,由于天生的舐犊之情而产生的颤抖和恐慌;喜欢圆腹下的骚动,就像是一道道沉默的生命之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敲响。
  要论起来,许泰是哪种都不爱。
  他有两房妾室,但没有正妻。
  妻子是一个庄重的位置,他在等待合适的人到来,填补上这个空缺。
  年少为官,仕途平畅,议亲的人踢破了许泰家的门槛,但许泰的坚持只能让她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缘分这种东西总爱折磨人,在随朋友的一次宴饮中,一个不算美、鼻尖上生了一颗痣的女侍端了一盆水来伺候官人们洗手,一袭鹦哥绿的裙裳摇曳生光,小腹处被顶出了一片微隆的风光。
  朋友对许泰说,这女人怀孕四个半月,脸一般,腰身好,胎稳,中等货色。
  但是许泰眼里看到的不是这些可以丈量的东西。
  朋友问痴痴发愣的许泰:“你在看什么?”
  许泰答:“我未来的妻子。”
  彼时的许泰还是个相貌端正、且有着奇怪执着的青年男子,腰身细得让成衣店的老板啧啧称奇。他用一眼就锁定了自己未来的幸福,任凭这幸福把他吹胀了起来,吹成了一个球,晃晃悠悠地飞上了天去。
  一个官场之子,迷恋上一个身怀有孕的欢场女子,官场,欢场,中间隔着一道天堑,世间有的是繁缛的条条框框将两人划割开来,天各一方。
  但是许泰的顽固足以把这条天堑撕得粉碎,他把天堑做成了鹊桥,日日来绮春阁与女侍相会,但女侍却不肯抬头多看他一眼。
  许泰看着她的肚子,不晓得那里藏着女人怎样的过往和秘密。他面对着那面铜锣似的肚子,能吃下半缸子的酸醋。
  他要买下女人,但鸨母不卖,女人也不卖。
  她说,官人,我没有卖到这里来。鸨母是我的亲姑母,我的丈夫他被人追杀,被逼无奈才送我们母子到此躲避,官人厚爱,愧不敢领。
  回去后许泰就做梦,梦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被刀剑斫了脖颈,他笑醒了过来。
  为了这个没头没尾的梦,他还特意找了算命先生卜了一卦,这是王传灯从云羊城中一个有名的神棍那里打探来的消息。
  人总有本事劝慰自己,梦到坏事,会觉得梦都是不灵验的,梦到好事,就希冀着那是神灵天启。许泰属于后者,他希望自己梦想成真。
  他是认真地喜欢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所谓的命中克星,此便如是。
  梦越做越大,越做越猖狂,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成了蛊,成了毒。
  某日夜半,许泰向鸨母要求,让身怀六甲的女人送一壶绮春阁特酿的糜子黄酒来府上,女人身在屋檐下,只好挺着肚子来送酒,许泰倒也是谦谦君子,并不动手动脚,拿了酒,看了女人一眼,便要女人回去。
  女人回到了绮春阁,却看到一场大火一口口吞噬着雕梁画栋的情趣小楼,像是个老饕,飨足地发出哔啵哔啵的吞咽声,把哭喊和痛呼声一并仰脖吞下,将她唯一的落脚处分食殆尽。
  纵火者是不是许泰已经无从考证,就像没人能考证为何女人要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海之中。
  或是有什么重要的信物落在了绮春阁中,或是要去救她仁义的姑母,总而言之,当许泰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一具烧得焦黑的上半身,和一双至死都护着腹部的炭一样的双手。
  楼中的孕妇十之七八都是以这样的姿势死去的,但许泰一眼就从中认出了女人的尸身。
  他抱着一段焦炭,毫无顾忌地放声痛哭,哭过了又笑,笑得浑身抽搐。
  第二日,许泰递上了自证病重体弱、难堪大用的折子,带着一具焦尸归了乡。
  季三昧静静地听完这个由王传灯调查而来的故事,问:“你开玩笑的?”
  王传灯:“没错,我开玩笑的。”
  季三昧想,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但他仍是不解地抱着烟枪又舔又吸又咬:“我记得许泰是三年前来的沂州城。”
  王传灯:“是。”
  “那个时候女人怀孕六个月?”
  王传灯:“是。”
  “许泰的儿子看上去不过三四个月。”
  王传灯:“是。”
  季三昧长叹一声:“哪吒。”
  在此其间,他灵活的舌头巧妙地辗转腾挪,几乎要在烟枪上弹上一曲宫商,但王传灯身边的沈伐石却不为所动,站在一旁,身姿如松,表情淡然,如入定老僧。
  王传灯把视线往下落去,暗叹一声,应该再把僧袍定大一号。
  往好处想想,总督至少在表面上已经习惯总督夫人在他身上舔来舔去了。
  季三昧当然不知道王传灯在看什么,反正在他看来,自己未来的男人哪儿哪儿都招人眼,多被人看几眼也不掉肉,算他眼光好。
  他叼着烟枪,想着许泰的事情。
  在那场大火之后,许泰应该是找了一个能人,将女人的魂魄固定、并温养在她体内,而孩子没有在火灾中受到过多的创伤,只是断绝了母体的滋养,生长得慢了些,只能靠人工续命。
  正因为此,才没有人见过许泰的妻子,来“接生”的稳婆也平白丧了命。
  许宅特意构造成防鬼的风水之相,并非是畏惧鬼魂入内,而是要把女人的魂魄镇压在许宅之中。
  他那样爱他的“孩子”,愿意花五千两来救他的性命,却并不是为了那“孩子”本身。
  想到这里,季三昧的心念陡然动了一动:“那些鬼车……”
  王传灯答:“……当年被一把火烧死的绮春阁孕女们的尸身,被丢到了一片乱葬岗上。”
  “她们是来看望当年姐妹的孩子的。”王传灯慢悠悠补充道,“顺便来看一看杀人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师弟,给你花花。
  三妹:什么说头?
  长安:等我开出大花,就可以给你涂抹更多的液体了w


第34章 螽斯(二十三)
  大家讨论完了; 许泰也来了。
  他依旧是一副谦谦有为的君子相; 先是客气客气“这些日子麻烦几位法师了”; 再跟上一句“谁晓得那些鬼车有没有除尽”,最后恳求三昧师父一定要“除恶务尽”。
  季三昧抽着烟枪,心里想; 这个院里最大的恶就在眼前,除还是不除,是个问题。
  但他口上却答应得很漂亮:“真是叨扰许员外了。”
  许泰得到了季三昧暂时不会离开的保证; 心满意足地走了; 带走了一股呛得人迎风流泪的人渣味儿。
  院门一合,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王传灯对着许泰的背影进行了礼节性问候:“操你大爷。”
  沈伐石往长安的方向斜了一眼:“你说话注意点。”
  几个人里唯一的未成年人长安小朋友正纳罕地盯着王传灯看,王传灯露出了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样; 对自己的言辞进行了及时的修正:“操您大爷。”
  沈伐石决定不让他在这个屋子里继续待下去:“你去把许宅外头的草割了。”
  王传灯倒是很淡然,扛着把镰刀就出了门去。
  吸了几口含满许泰味道的渣气; 并不会对季三昧产生太严重的生理影响,毕竟他活过两世,见多识广; 渣滓有的是。
  他照常出门摘莲蓬; 打瞌睡,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身后缀着个三岁的八尺大汉。
  觉迷寺小禅院的池塘里没有莲蓬,长安对这种没见过的植物充满了好奇心,伏在田田莲叶中唠唠叨叨了半天; 无奈此地莲花不通灵,长安最终放弃了寻找同伴的打算,乖乖地缩在了狭小的沂水亭里,蹲在季三昧身旁。
  季三昧再次好好审视了一番长安。
  除了部分身体细节外,他完美地继承了自己的皮囊。
  季三昧只是在初见长安时稍稍惊讶了一把,现在再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如果要季三昧现在谈谈对这副皮囊的看法,季三昧会说,自己上辈子长得真他妈好。
  不过季三昧并不觉得有多么嫉妒或是惋惜,因为这辈子的自己长得也不错。
  他对着铜镜、水面以及沈伐石的眼睛仔细研究过自己的脸,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好看,想日。
  季三昧连着两世都是生而有脸之人,所以对一张好脸的重要性知之甚多,并能够熟练运用,克敌制胜。
  然而,剥个莲蓬都是一脸“哇小师弟好厉害”表情的长安,总让季三昧有点无力。
  这孩子就像是捏着宝库钥匙的守门人,日日尽职把守,从无使用的打算。
  季三昧正琢磨着要怎么说才能让长安明白他这张脸的利用价值,龙芸便来了。
  小女孩头发没梳,长至肩部的乌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散发着淡淡的柚子水香味,一进亭子就问沈伐石在哪里。
  季三昧刚想说没来,长安就实诚道:“师父就在那棵大柳树后。”
  龙芸燃起了希望,提着裙摆哒哒哒跑过去,又是一脸失望地跑回来:“你骗人。”
  长安很无辜:“师父一直在,他从许宅一直跟我们出来的。”
  龙芸瞪了瞪眼:“可是他不在树后头。”
  长安认真脸:“你把师父吓跑了。”
  季三昧端着烟枪,嘴角的笑容暧昧又撩人。
  这几日,他在亭中呆了多久,沈伐石就在那棵大柳树后藏了多久。
  季三昧知道,但是不想说,他享受这种被偷窥的感觉,因为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当年自废灵根,着实让他元气大伤,卧床不起许久,沈伐石亦不常来,坐坐便走,看样子是还在气他的荒唐无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季三昧半夜悄悄离开了季宅,绕着沈宅转了一圈,想递牌子从正门进去,却又觉得沈伐石现在正值气头,自己凑上去讨不得什么好,索性就在沈家后门席地而坐,放肆想象着沈伐石睡觉的模样,并私自在脑中给沈伐石宽了衣解了带。
  在幻想乡里,自己和沈伐石喝了浓稠的交杯酒,数量很多,大概有几大桶。
  随后,季三昧意识到,瞎几把想也是会伤身的,更何况他刚作过一场大死,身子虚薄,体力不足,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幻想后,他靠着门板朦胧睡去。
  大概是因为幻想太过,伤了脑子,即使在梦中季三昧也不安稳得很。
  他觉得有人在吃自己。
  这个“吃”是字面意义上的,疼得很,霸道,野蛮,充满占有和惩罚的意味。
  他疼得厉害,出声叫沈兄,对方反倒啃得越发张狂。
  ……他觉得那一定是一条疯狗。
  醒来后,季三昧已经躺在了沈伐石的床上,他绷着一张脸坐在床侧:“半夜三更不在家好好呆着,更深露重的,伤了身体怎么办?”
  季三昧尝试着爬起来,却因为身子虚透,就连指骨都透着酸软,他索性不起来了,四平八稳地躺在沈伐石的床上,问出的问题则是一如既往地直切肯綮:“半夜三更,沈兄怎知我不在家中?”
  沈伐石的耳尖火红,别过脸去:“我去看过你,你不在。”
  季三昧挑了挑眉:“我在家等你那么久你都不来。……看来以后要多多跑来才是。”
  沈伐石不满地瞥着季三昧:“不准。……还有,我问你,你这两日又吸了多少烟?”
  季三昧面不改色:“我没吸。”
  沈伐石:“你吸了。”
  来之前喝过十来盏浓茶压住口中烟味的季三昧表示无所畏惧。
  他扯过沈伐石的领子,用鼻尖轻轻抵住沈伐石的,微微张开了口:“……不信你闻。”
  沈伐石的双腿不自觉地绞了绞,深吸一口气,随即愈加笃定道:“你吸了。”
  季三昧:“……”
  算了,这人简直长了个狗鼻子。
  他悻悻地撒开了手:“这都要怪狗兄,送我那么好的烟枪,我多吸两口又能怎样。”
  沈伐石一语切中要害:“你现在的身体,多吸会死。”
  季三昧:“……”
  他的偷窥行动算是中途流产,而且还被偷窥的人抓了个正着,可以说相当失败且羞耻。
  不过,次日偷偷返回季宅时,季六尘的一席话倒让季三昧安心了不少。
  季六尘说:“兄长,昨天那姓沈的突然来了,说你不在家里,问我你去哪儿了。我怕吵到你休息,就把他赶走了,他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硬说你不在,一家家酒肆瓦舍找过去,闹得人家不得安宁。”
  季三昧脸不红,心先跳。
  昨天他在床上放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在床上,又随手附了一缕生魂在上头,为的就是瞒住六尘、出去浪荡,等他回来后,就把这只李代桃僵的傀儡换掉,自己躺回床上。
  ……所以,沈兄是怎么确认自己不在家的?
  一点隐秘的喜悦生长、破壳,发出一股烟草味的甜味儿,让一块烧红了的石头变成了兔子,在季三昧的胸腔里挣扎蹦跳起来,顶着季三昧的喉咙口,痒痒的。
  季三昧边想着边脱去睡袍,想去外头的鲤鱼池旁坐一会儿,可是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是擦到了哪里,他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季六尘在外间收拾,听声音不对,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