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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宠:嫡女荣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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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儿!”李煜宸又何尝不知道后果,然而他却想为她做些准备,“那我下令给瑾娘,让她到你身边侍候。”

  至少瑾娘在,涅音宫那边也能听一些指令。

  云晏见都这种时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昏迷过去,他却还在为她打算。

  为着让他安心,她就连忙点头。

  而且瑾娘与她性情合的来,相处得也不错,有她在身边也好。

  “乖。”李煜宸见她听话,就又亲得一下她额头。

  白令推门进来就看到了,轻咳得一声,打断道:“要尽快进行洗血排毒,莫等到昏迷后悔莫及。”

  云晏就连忙起身站到一边,李煜宸眷恋的目光落于她身上好一阵,这才闭目盘腿为运功作准备。

  而白令则取出好几枚银针,各扎向他头部、后肩颈、心室肺腑之类的穴位。

  与此同时,他还拿出准备好的药材让小僧尼去帮忙熬汤药。

  李煜宸入定运起内力导血的时候,汗珠便滚滚而下,那汗珠带着微红,似血汗一般,很快就渍湿了一身。

  云晏边拿着帕子给细心探着,边与白令一起给他将上衣都除下。

  而她仔细一看那银针之上,已是泌出了黑血,滴滴滴落下来,慌得她连忙换另一条干净帕子给擦拭。

  而白令见银针发黑,就另外再换一批,如此循环着来,一盒子银针很快就去了一半,而到得大半夜之后,新换上的银针变黑的速度就缓慢下来了。

  云晏也跟着熬了大半夜,她一直站着,连坐下都不舍得,毕竟不是铁打的人,她此时精神已然有些儿不济,见得新换的银针许久才渐渐染上黑色。

  她精神一震,就带着些许欢喜问道:“白大夫,这是表示血已洗清了一半吗?”

  “嗯。”白大夫拔下其中一根针仔细观摩得一下,“主公他内力雄厚,用的魇家祖传功法进行洗血,事半功倍。”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洗完?”

  “按此速度,估计明日晌午前吧,到时再接着喝两天汤药,就能彻底清除余毒。”

  云晏闻言总算是松得一口气,只要能顺利平安解毒,他还好好的活着,就什么都好。

  到五更天之时,僧尼们都上早课的时候了,然后有小僧尼送来了早膳,云晏就请白大夫过来用餐。

  他们昨晚就顾着给李煜宸洗血解毒之事,也没用晚餐,尤其是白大夫,后面还得盯着给换针,熬着没精神就容易出错。

  白大夫就着小菜简单的用了些粥,而云晏却是实在没甚子胃口,她端起一盅香菇豆腐汤喝得几口就搁了下来。

  然后就又到了李煜宸身边拾起帕子,给轻轻擦拭又涌出来的血汗。

  如此又熬得一个时辰,她觉着困倦难忍,四面八方感觉都在旋转,她就转身扶着屋里的桌子边沿与白令道:“白大夫,我好困,熬不住了,先眯瞪一小会。”

  她忍着昏意坐落至椅凳,趴桌上就沉睡了去。

  白令大夫此时也是感觉极为困倦,起先他以为是熬了一夜导致如此,但越到后面他就越感觉是给下了药。

  他连忙就从药箱里翻出醒神药丸吞了一粒下去保持精神,就怕自己一会也昏睡过去,没给换上针,导致主公洗血失败。

  更怕是有心之人特意下药,要来取主公性命。

  他吞下药丸之后精神就好了一些儿,就拿起一枚银针到外面检测饭桌上剩下的膳食汤羹,果然就发现了异样。

  好在他仔细分辨得一下,里面含有的不过就是些会导致人昏睡的迷药,而不是毒药。

  看来下药之人也没有毒害之心,就是不知道是何人。

  他回到屋里拿出药丸,正想给云晏也吞一颗的时候,却又念想到她也熬了一夜,不如就让她睡一会,反正后面再换完一批穴位针,就差不多好了。

  待到天大亮,晨早巳时,白令见穴位上最后一批银针都透亮,心下都轻松起来。

  他仔细一一拔完银针,取来一套干净的白中衣给主公换上,扶着躺好,此时就有一女子款款进了房来。

  此女子身穿一袭锦绫裙衫,芙蓉颜色,气质光华,虽是比不起云晏的绝色之姿,倒也是别有一番美丽。

  见得她方一进来就讶异道:“皇后娘娘如何在这里睡着了?可别着凉至好。”

  她说着就唤来小僧尼要扶云晏去安歇。

  白令就皱眉道:“你是何人?”

  阮婉然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李煜宸,才轻声道:“是陛下后院里的娘娘。”

  白令扫得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云晏,顿时就明白过来了,那迷睡药肯定就是她下的。

  后院里的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多了,这是主公的女人,他也没权干涉。

  而且主公身负责任重大,作为魇君,原本就不应该对一个女人过于专情,他倒是愿意他雨露均沾,而不是由一个女人主宰他的全副心神。

第一百八十三章 感觉很是陌生新奇

  白令想到他之前为云晏心室旧疾都犯了,就不大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他不仅是魇君,还是大凉国主,这般将一个女人放于心尖尖上,指不定哪天就会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整个天下。

  到时整个涅音宫就都要被毁了。

  所以趁主公可能会忘掉某些事的时候,让别的女人分一下他对云晏的注意力也未尝不可。

  阮婉然见他也没再反对,就让小僧尼们扶起云晏到隔壁房去歇着。

  “请问您如何称呼。”阮婉然落落大方福得一下身子,“陛下是发生了何事?”

  白令见她朝他行礼,就道:“当不起娘娘的礼,老夫姓白,是陛下的大夫,娘娘叫白大夫即可。”

  白令说着就将李煜宸晌午醒来要喝汤药清余毒的事说了,请她派多几个丫头子过来帮着一起侍候。

  而云晏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晌午了,她感觉到脑仁隐隐发疼,抬手揉得好一会才微微清醒过来。

  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隔壁厢房的床上。

  外头一束阳光穿过窗隙,透过门缝照进来,她有些恍惚,不知道睡了多久,有种隔了许多个年月的感觉。

  她缓缓坐起来,闭眼冥想得一下,感觉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事,神思慢慢回笼,乌黑银针、洗血排毒、李煜宸……

  她连忙就下床穿鞋,整理得一下身上衣裳,也顾不上挽起一头散落的发丝就往隔壁赶去。

  啪的一声推开门,她匆匆越过外间往寝房里头走。

  才到得里面就生是定住脚步。

  一身白中衣的阮婉然正端着药碗,要喂半躺在床上的李煜宸喝药。

  而李煜宸也是一身白中衣,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换的……他神色未明,看不出情绪来,整个人隐隐有些微冷。

  阮婉然见云晏进来,就福得一下身子,“给皇后娘娘请安。”

  云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也不知道这已是过了几天,是不是这几天都是阮婉然在侍候他?

  他还记得她吗?

  云晏缓缓上前去,试探着问一声,“陛下?”

  李煜宸望向这个一身白衣袂,乌丝墨发微带凌乱垂及腰际,容颜纯净而绝美的姑娘,她有一双清澈无垢的眼眸,让人看着心里就特别舒服。

  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却是他的皇后……

  他感觉有些儿奇怪,他素来对女人就不感兴趣,从来就没有对哪个女人有多看过两眼,这个小姑娘却让他想一看再看。

  云晏见他看她的目光很是陌生,还带着度量,心就直往下坠,看样子是真把她给忘了。

  她又看向阮婉然,心里酸酸涩涩的,难道他就记得她?

  阮婉然感觉到云晏在看她,她装做没看见,拿起小勺舀起汤药就准备喂陛下喝,好让云晏看看陛下与她之间的恩爱。

  李煜宸转头看了一眼那小勺递过来的汤药,再望向这个一身白中衣的女人,脸色冷得像什么似的,直接一抬手就将整个药碗摔飞了去。

  瓷碗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开来,而那些汤药洒得满地都是,阮婉然就吓得身形颤抖跪至了地上去。

  李煜宸很是生气,白令告诉他,他因为中毒洗血,以致忘掉了这两三年的事情,还草草说了一下目前的景况,说他已登基,是大凉国君。

  而这个女人是他后院里的妃子。

  然而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一靠近就有厌恶生起,这个女人就与许许多多要接近他、讨好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都是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的类型,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动情动心了,他素来也是那无情无义之人,怎么会愿意与她共处一室的?!

  他醒来,这个女人就躺在他身边了……

  他对失忆前的自己很失望,自己厌恶的女人竟也能让其接近。

  云晏看到他神色暴躁,眼底隐藏着戾气,就暗暗有些心惊,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然后看到药都洒了也有些担心,他这不喝药,那洗血排毒可不就白折腾了,正想着出去找白令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药。

  白令就进来了,估计是听到了药碗碎裂的声响,手上又端了另一碗。

  “主公。”白令将药递给他,劝道:“身上余毒未清,还需要喝两顿药才能好。”

  李煜宸很是烦躁,夺过药碗仰首一口就饮尽,然后又想一甩手将碗摔烂了去,白令连忙就抢过来了。

  心里暗道主公这一醒来,忘了事不说,脾性还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暴烈得吓人,这两天给他摔烂的碗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而他洗血前偶尔有的温和神色也已不见,整个人就是块寒冰一样,要冻死人。

  他忍不住朝云晏那里看一眼,忽而觉得,主公先前出现的温和,也许不过就是因她而生的吧。

  他在心里叹得一口气,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主公,太上皇担心您身子,要过来看您。”白令想起方才有人过来禀报之事,就道:“您可要见?”

  这两日太上皇许也是闻到了主公中毒,在喝药解毒,以致忘记不少事的风声,已打发人过来问了几回,这次还要亲自过来看望。

  然而李煜宸神色更冷,他对这个老子就没感情,打小就将他扔至了蜀地去,根本就没见过几面。

  “不见!”他冷声拒绝,然后下床要穿鞋,阮婉然还跪在那里,见状就连忙伏身过去要给服侍穿鞋。

  李煜宸看着就烦,抬脚就将她踢歪了去,“滚,以后不用再来侍候。”

  阮婉然眼眶都红了,却是不敢哭出来,也没那个胆子再停留,爬起来躬着身子应了一声是就连忙退得出去。

  云晏看着也有点儿心惊胆战,这种感觉就像在她暖阁里初次与他相遇的时候,她当时也是挺惧怕他。

  李煜宸这个人,他若是对你没感情,那可真是残暴得动动手指就会将人捏死的那种。

  现在他把她忘了,她也是真不敢挑战他的暴力。

  她见他面色尚好,估计再喝上两回药也就差不多能好全,既然性命没有危险,人还活着,那她也放心多了。

  是以她就福得一下身子,“臣妾也告退。”

  李煜宸看她一眼,原本是想要移开目光的,但却又忍不住再多看一眼,目光定在她那樱粉小嘴儿,心跳就漏得一拍。

  他对这种感觉很是陌生与新奇,“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找不出谁能让他如此

  他对这种感觉很是陌生与新奇,“你叫什么名字?”

  白令闻言诧异得白胡毛都颤了颤。

  好吧,两三年的事都已忘掉,对女人也还是那副厌恶排斥的样子,面对着这个云晏,他倒是又有兴趣了。

  “回陛下,臣妾姓云,单名一字晏,云晏。”云晏福身行礼,轻声回答。

  云晏,天清日晏、安然晏宁,倒是个好名字。

  她声音也很好听,如冰玉与清泉相击拍似的……

  李煜宸唇角微勾,“云家的姑娘?”

  “回陛下,是的。”

  李煜宸正待要与她说些什么,外面就起了喧哗声响,不一会众人就服侍着太上皇进了来。

  又是好一番的行礼与见礼声响,李煜宸见众人都朝他高呼恭请圣安,他神色未明,却是不说话。

  毕竟他现今就没有正式登基过的印象。

  倒是云晏,在众人与她这个皇后请安之后,她见李煜宸也没开口让跪了一地的人起来,她就道:“陛下龙体今儿有恙,就不多言了,你们不必多礼,都起吧。”

  众人都起后,她才屈膝福身恭谨与太上皇请安问好。

  太上皇看了一眼正冷着脸的儿子,见他不过两日就消瘦许多,屋里还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他想到关于儿子的那些因为需要解毒而忘了事的传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

  心疼之余,他脸色就不大好,“皇后,你是怎么侍候陛下的?怎的出了这种事?”

  云晏真是有苦难言,她又何尝愿意他中毒,这是她的夫君,她比谁都要心疼。

  然而这不仅是她的家翁,还是太上皇,他此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身为皇后,只能是恭顺贤德的形象,丝毫不能出格落人口实,否则将来的言官都能将她贬得一无是处。

  只好再次恭谨行礼道:“是儿媳的错,请父皇恕罪。”

  李煜宸见她那双清澈眼眸原本就水灵灵的,给这么一压制,那水灵都化为了木然与拘谨,心下就不舒坦起来。

  “父皇,儿臣这不是生病,是中毒。”李煜宸冷脸道:“您就是派一堆女人来侍候,也是枉费。”

  太上皇被噎得一下,就道:“不管怎么说,服侍的人警醒一些儿,又怎么会轻易中毒?”

  “过得两日,你好些了就回宫去,把阮家那个丫头也带上跟着侍候,寡人方才来的时候碰到那丫头,你解毒的这两日,她都侍候在这里,看着也辛苦了。”

  太上皇没想那么多,他疼这个儿子,那就希望侍候他的人对他越上心越好,刚才碰到那阮氏,脸色发白,说是这两天侍候陛下才有空隙退下来。

  他很是满意,恨不得再赐多几个这样的人给他。

  李煜宸也就知道太上皇所指的阮家丫头是方才那个女人了。

  他忍不住蹙眉,“宫里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女人?”

  太上皇想了下,脸上就露出少许得意,儿子身边的女人除却云家的这个是他自己挑的,那几个似乎都是他给赐的。

  “宫里还有几个,我儿要是喜欢,父皇得空再给挑几个送进去。”

  现今他已忘事,与皇后云晏的感情也会淡下来,正好可以塞多几个,也许很快就能抱上孙儿了。

  李煜宸闻言,一想到都是些如先前那个女人一样的庸脂俗粉,心里忍不住就腾生起厌恶,整个人都冷起来。

  “您若不嫌烦就送,有多少送多少,儿臣每天杀几个!”

  “……。”

  一屋子人顿时都寂然无声,连喘气呼息都压着来,唯恐被眼前这个暴君给盯着了。

  众人先前都知道这是个冷暴帝君,没想到中毒病上一场之后,更是令人胆寒,杀人已是不问理由。

  太上皇气结之余就拂袖道:“你何时才能让寡人省心?!”

  李煜宸抬脚就将屋正央的桌子踢翻了去,那桌子经不起他的蛮力,“啪”的一声就碎裂开去。

  “何时让您费过心?”他脸上有着冷笑,“请问父皇,儿臣这十多年,可曾见过您两面?”

  李煜宸此时也很费解,这个一直以来就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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