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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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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青回过头,好笑地看着她,“那我该怎么说?仙逝?殉国?去了西天极乐?呵呵,死了就是死了,再怎么美言都是死了,人都要死,你我也一样,有先有后罢了,何必支支吾吾地避讳,烦不烦?”
  流苏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可又有求于他,不得不挤出笑容道:“啊,有理。陈少爷是我们夷则少爷的好友吧?”
  陈青挑眉看着她,“怎么,有求于我?”
  流苏点头道:“您是夷则少爷的好友,一定比奴婢更了解少爷。您说……这次国公爷的事,少爷能不能挺过去?听说朝廷里很复杂呢,万一殃及徐家……”
  陈青笑道:“怎么,怕你家小姐做寡妇,还是怕徐家倒了,把你发卖了?我给你出个主意,跟了我,保你一辈子锦衣玉食,如何?”
  流苏顿时一脸嫌恶,知道自己被陈青戏弄了,转身跑得老远,强忍着才没狠狠踩他一脚,或是放声骂他一顿。
  陈青呵呵笑着,心里的烦闷也消散一些,一部分是关于刘公公的,还有许多是关于徐柔则的。
  “你倒有闲心,在这里调戏我家的丫头。”
  身后传来说话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徐夷则。
  “你才有闲心。”陈青坐在游廊一侧的飞来椅上,整着袖口道,“新婚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来见我,想必是昨夜一事无成。”
  徐夷则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比你强。”
  陈青想了想,他说的真是没错,只好摊手道:“是我玩砸了!你早就提醒过我,派系之争,宁可一条路走到黑,也不要轻易脚踏两条船,我记住了却没做到,可惜了……现在被刘梦梁追杀也是我自作孽。”
  徐夷则也坐下来,道:“刘梦梁要杀你,不是因为你同时支持齐王。”
  陈青很得意的点头道:“对,我知道,是我锋芒太盛,在滕王身边的作用太重大,刘公公不放心我一个外人居要津,杀了我,好另外安插他的亲信,对吧?”
  徐夷则看了他一眼,良久没能说出话,真是第一次见到把“自视甚高”四字演绎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人。
  “不是。”他直接斩断了陈青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刘梦梁要废掉滕王。”
  “什么?”陈青惊坐而起,“他要废了滕王?”
  说完,他就掩住嘴,虽然是在徐夷则的私院,也要提防隔墙有耳。
  他凑上去小声道:“没理由啊,滕王可是他多年的心血,废了滕王,他也是独木难支。”
  徐夷则侧头看他,“还有更小的康王、许王,成王更是连字都未识,哪个不比滕王更好把持?当时刘梦梁给滕王出谋划策,让他去西北挣军功时,我就知道他已准备动手了。”
  陈青道:“可你并没对滕王说真话……”
  徐夷则道:“我为什么要说真话?齐王能不能一反颓势,全看今日了。”
  陈青似有所悟,此时他站着,徐夷则坐在椅上,他便斜眼睥睨着眼前人,哂笑道:“你心里这些弯弯绕绕,你的好表妹可否知道?”
  徐夷则道:“你利用徐丰则做饵,柔则是否知道?”
  陈青哈哈大笑,却不敢真惹急了这位好友,在刘梦梁倒台前,他还要躲在徐夷则的屋檐下“苟且偷生”呢。
  ···
  两人的谈话冉念烟并不知晓,然而她已派了流苏做眼线。
  她不在执中院,因为母亲叫她一同去荣寿堂,祖母已经知道了徐衡在西北遇刺身亡的事,没有想象中的老泪纵横,不过是一声声凄冷的长叹罢了,反复重复着:“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徐太夫人这么说,是因为历代镇国公鲜有善终,似乎从第一代镇国公在崇明楼悬梁自尽开始,徐家的男儿便注定要为大梁社稷献出最后一滴血,至死方休。
  冉念烟虽明知徐衡是诈死,却也有感于祖母、母亲和舅父们的伤痛,心中酸楚,不自觉地设想起,如果这次不是诈死,徐衡真的客死在外,徐家又该何以为继?
  上一世也是相似的情况,徐衡死去,镇国公府群龙无首,徐夷则力挽狂澜,虽然他囚禁了与自己意见相左的堂弟们,可当此之时,任何雷霆手段都是情有可原的吧。
  虽然他……根本不是徐家的血脉……
  徐德匍匐大哭,跪在徐太夫人面前主动请求:“母亲,大哥没了,可徐家不能垮!母亲您放心,只要有儿子在,徐家永远不会散,永远不会!”
  他的妻子曲氏也大哭着,胡乱叫着诸如“大伯,您死的冤啊”之类的话,把希则和泰则两个拉到身前,一同跪地道:“母亲,您放心,我们连同大哥那份一起孝敬您!”
  徐四爷的夫人李氏从衣袖里探出一双精明的眼,撇撇嘴暗骂:“这两个无耻小人,盗贼都比他们更干净些,口口声声替大哥齐家尽孝,还不是觊觎那些个权力!怕是在就盼着这天了!”
  又看了看抹泪的徐问彤和一向眼观鼻、鼻观心的三夫人何氏,冷笑着想,果然还是自己更胜一筹。
  徐泰则也觉得尴尬,他是和大伯父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来的人,一把甩开母亲的手,站起身,在曲氏惊讶中暗含怒气的眼神里,又有些无所适从,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先把康哥儿送回去。”他指着徐四爷身边的年纪尚小的徐康则,“他还不懂事,莫吓着了。”
  说完就把小弟抱起,郁闷地离开了,经过冉念烟身边时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像是可怜,又像是无可奈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徐泰则离开荣寿堂; 却还不急着回去,回去又能怎样,等着看母亲的冷眼吗?他实在搞不懂; 是大伯父的性命重要还是争名夺利重要,何况都是一家人; 有什么胜负高低呢?
  一个人在花园里徘徊,想着想着鼻子酸涩起来,徐衡是他最敬仰的人,也是和他在战场出生入死的长辈,是他亲自打点着将徐衡送走的; 没想到成了永诀。
  “泰则表哥。”
  听见有人喊自己,徐泰则捏了捏鼻梁,把眼泪擦干,红着眼强装出常态转过头,见冉念烟就站在自己身后; 头上已梳起已婚女子的发髻,不再是往日那般天真烂漫的垂发。
  “幸亏,幸亏!”
  他没来由说出这么两句,冉念烟疑惑地反问:“幸亏什么?”
  徐泰则背过身去,忍着泪道:“幸亏大伯父走之前先安排好了你和大哥的婚事; 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冉念烟叹口气,她很理解徐泰则此时的心情,不仅是失去一个长辈,更是失去了一盏近乎信仰的引路明灯。
  “泰则表哥不想让徐家就此一蹶不振吧。”冉念烟道。
  徐泰则摇头; 咬牙道:“这是我的家,我当然想让它好。”
  冉念烟道:“那就一定要稳住二舅父和二舅母。”
  原因不言而喻,徐泰则也明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徐家要垮,先要从内部乱,若是发生内讧,绝对是自己的父母挑起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钳制父母,一是他在父母心中的远没有胞兄徐希则那么重要,二是“孝道”二字便可将他的种种计划一笔勾销。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冉念烟叹气道,无奈地看着徐泰则。刚才在荣寿堂,他离开时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徐泰则当局者迷,冉念烟却明白,他是怀着歉意的,为父母的自私而愧疚。
  徐泰则浑身一震,的确,除了自己,大哥再二房中再也找不到别的帮手,他忽然生出些“天将降大任”的孤勇,父母又如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守住徐家的安宁才是他当仁不让的第一要务。
  “你放心,我尽力说服二老……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就去请教大哥和……”徐泰则忸怩了一下,才促狭地喊出“大嫂”二字,冉念烟也是一愣,不太适应这个称呼,过后才点点头。
  “啊,真不甘心啊,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竟成了我的长辈……”徐泰则望天,开着玩笑,在冉念烟反唇相讥前及时溜走了。
  见徐泰则走远,冉念烟才侧头对身后道:“过来吧。”
  假山后,一道人影闪来闪去,终于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是流苏。
  “小姐……啊不,少夫人。”流苏面带愧色,“被您发现了,那泰则少爷会不会……”
  冉念烟笑看那人离开的方向,“不会,你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他都未必注意到你。还有,以后私底下不必苛求称呼,你喊小姐喊的顺口,便这么叫下去吧。”
  流苏雀跃了一下,“还是您体谅我,我都没习惯改口呢,不过会尽量早些习惯的。”
  这个丫头,惯会胡乱积极,根本谈不上善解人意。冉念烟看着她,抿嘴一笑,到底是多年以来跟着自己的人,忠心即可,其余的都可通融。
  “说吧,方才在执中院都听见什么了。”她终于还是出言提醒,否则仅靠这丫头自己,是不会想起正经事的。
  流苏黑着脸道:“陈少爷……呸,我还敬着他是少爷,没想到他竟然调戏奴婢!”
  冉念烟想了想,道:“那多半是骗你的,把你支开,好和徐夷则说正事。”
  以陈青对徐柔则的执迷,势必没有让第二人入眼的可能。
  流苏眼珠子一转,道:“我就说嘛……小姐恕罪,奴婢以为那人不正经,一害羞就气跑了。”
  冉念烟忽然想收回刚才的想法——仅仅靠忠心是不够的,若是翡清在该多好,可她已把翡清给了母亲,母亲有时拿不定主意,有翡清在身边帮着决断,她才放心。
  既已成了母亲的人,再去求她必然惊动母亲,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看来还要她亲自去和徐夷则说。
  流苏这时才后知后觉地从小姐的话里听出些蹊跷,忙道:“小姐,你方才怎么直呼夷则少爷的名讳啊,这样是不对的,被奴婢听见也就算了,外人听见是要皱眉的。”
  “那我该如何称呼?夫君?”冉念烟故意把夫君二字说的缠绵柔媚,自己听了都觉肉麻。
  本以为流苏能领会她言语中的讽刺,谁知那丫头竟比划起来,指着她身后,嗫嚅道:“小姐,啊不……少夫人……”
  冉念烟回头,猝不及防见到徐夷则站在自己身后,难得不是戎装,一身宽大的绀蓝长衫颇有些潇潇肃肃之感,柔和的襟袖冲淡了他过于英气的眉目,显出些别样的儒雅,又比那些书生多了些骨子里的英武。
  “你下去吧。”他对流苏道。
  流苏颔首离去,走时别具意味地看了小姐一眼。她是懂事的丫鬟,今早收拾床铺时见上面白白净净,知道小姐和少爷还没走到那个地步。想想也是正常的,从兄妹过渡到夫妻,换做任何人都需要一段时间,而她作为称职的丫鬟,自然要懂得为二人创造机会。
  果然,她还是比溶月和春碧贴心多了!流苏骄傲地想着。
  ···
  假山旁很是幽静,假山环抱中本是徐家子弟读书的扶摇亭,今日因徐衡的死讯,谁也无心进学了,打扫此处的丫鬟也爱偷懒,不知去向,四下里只有他们二人。
  新婚夫妻独处原也不是什么可指摘的吧。
  “请你自重。”冉念烟见徐夷则支开所有人,确定了他不良的企图,道,“在外人眼里,你可是刚刚丧父之人,光天化日之下和我单独在一起,成何体统?”
  徐夷则道:“方才说得好,再说一遍。”
  冉念烟知道他是指那声“夫君”,冷笑一声,别过头去不理睬。
  “你叫我好好敷衍,可你呢?”徐夷则道,“张口闭口都是名讳,谁会相信我们的关系。”
  冉念烟斜眼看他,“有人时再说吧,现在……我可没心情陪你玩这些。”
  徐夷则道:“怎么能说是玩呢?不管你愿不愿意,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今生休想逃脱。”
  冉念烟顺势道:“既然都是自己人,你且和我说说,陈青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徐夷则道:“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正好他不在这里,你也不必费周折派丫鬟打听我,以后有什么直接问我,和你说说话,我是很愿意的。”
  冉念烟听他又在若有似无地撩拨自己,说出这些话来。她承认自己从未听过这些顺耳的话,此时听来也很受用,心里莫名温暖,可毕竟还是理智战胜了情绪。
  等他说出刘梦梁要杀陈青时,冉念烟击掌道:“果然,这样才对,刘公公是一箭双雕,一边毒杀太子,同时折去滕王的羽翼,再把太子之死嫁祸到滕王身上,他便有机会借着司礼监掌印的批红之权另立储君。”
  她顿了顿,又道:“恐怕陈青和柳齐只是他的探路石,真正要对付的是包括冉家在内的那些拥立滕王的武将。”
  徐夷则道:“暂且留着他,等他把最该除去的人除去了,也省了我的工夫。”
  最该除去的人?
  冉念烟略一思索,惊愕道:“你指的是……”她略一指天,没再说下去。
  徐夷则道:“不然呢,若不是皇帝任由朝中弊政不断,还美其名曰‘分权制衡’,坐看大臣争斗,以为这样就能永保皇权的稳固,全然不把家国天下、黎民众生看在眼里,这样的人主,留之何用?”
  若在平常,冉念烟绝不会接受他的说辞,可心念稍转,把乾宁帝换为定熙帝,她便理解了徐夷则的考虑,一个失职的帝王的确会把天下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若有所思地离开假山,可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令她不得不分神。
  “你怎么跟着我?”冉念烟回头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二舅父的心思你不会不清楚吧。”
  徐夷则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下手还太早,人们只会说我不仁义。”
  等到徐德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时,徐夷则再出手,正义就落在他这一边了。
  冉念烟只好由他去,却见笔架追过来,道:“少爷,你在这里啊,小的一顿好找。”
  笔架找他是因为京中亲友相继前来吊唁,第一个来的便是徐夷则的岳父冉靖,他理应亲自迎接,再不去怕要惹太夫人生气。
  徐夷则这就过去,身上的青衣虽也是素色的,冉念烟还是劝他换了一身青灰圆领长衫,也不用丝绦,只用一条麻制腰绳束起,过后又埋怨自己,何必帮他管这管那。
  “算了。”她坐在执中院正堂,独自想着,“就算是帮自己挣面子了。”
  ···
  徐夷则并不披麻戴孝的原因在于徐衡的死讯至今只是死讯而已,未见尸骨,且远在西北边地,在棺椁回京前贸然服丧与礼不合。上辈子徐问彤在听闻冉靖死讯时,也是见到尸首才死了心,不然早早穿上一身麻衣,还当是家里人咒人早死。
  来吊丧的亲友们都很沉痛,没来的也有很多,个个心里都有把算盘,心说徐家这回怕是要一蹶不振了,没有徐家撑腰,滕王败倒也是时间问题,他们可不愿再和无用之人交往。
  来的人中最重要的当属冉靖,其余的陆家、谢家也都是一同患难过的。
  谢家的家主谢迁不便出面,派了两个儿子过来,谢暄应答从容,只是谢昀神色恍惚,看见徐夷则时更是咬牙切齿地不敢直视,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从荣寿堂出来,徐家虽然遭了不幸,架子尚在,不可不留亲友用膳,席上更随意些,有些未来的打算也更方便在饭桌上倾吐。谢暄和谢昀在花园中漱玉池畔小坐,谢昀摘了一片残败的荷叶,一点点撕扯着往水里丢,无语望天。
  谢暄怒斥道:“父亲为什么让你来,就是让你认清现状,振作起来。”
  谢昀不语,道:“我没什么好认清的,不用振作。”
  谢暄也懒得理他,看着水面上被弟弟激起的层出不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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