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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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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梦梁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
  夏师宜道:“背弃旧主,是为忘恩;背弃新主,是为负义。小人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刘梦梁道:“你真是学乖了,我却不信你真能这样想。我命你回去见见父母亲人,你彻底想好后再来见我,到时是去是留,我再不干涉你。去吧,给你两刻钟的时间。”
  夏师宜知道刘梦梁从不对自己说皮里阳秋的话,便叩头告退了,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正堂内只剩下刘梦梁和年老内臣。年老内臣微微扬了扬下巴,不乏担忧地道:“您是在纵虎归山,万一他想留下……”
  刘梦梁道:“他若想留下,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他消失。他若真的选择跟我回去,那才是我能用、想用的人才。”
  年老内臣叹气道:“您何必执着于此人,他不过和您年少时有几分相似,却远没有您的沉着与谦恭。”
  刘梦梁竟也长叹一声,那张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深切的悲伤,“我若有他半分执着,也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我看中他,正是因为他像我,却又比我更可塑造。”
  年老内臣道:“那您何不让他入宫,岂不更方便亲自教导?”
  刘梦梁冷笑一声,看向那年老内臣,阴冷地笑道:“忘了我为什么把你留在身边吗?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留他在宫中,让我重蹈你的覆辙吗?”
  这下年老内臣不再说话,院中宁静到虫鸣蛙声历历可闻,夏师宜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仿佛也在耳中似的。只见他走出院落,却因未曾来过此地,不知昔日主人夜宿何处,不过他并不心急寻找。
  他知道,自己总是要回到刘梦梁身边去的,因为在徐家,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生死之际,解救小姐的也不是他,而是徐夷则,可是在刘梦梁身边,他可以借助他的势力,走上一条捷径。
  既然结局已定,相见不如不见吧,万一小姐对他的去留并无太多感触,那他又是何等的可笑可怜。
  那不如随便转转,消磨掉这两刻钟的光阴,回去之后,恐怕没有时间可供挥霍。可就在阒无人迹处,忽然绽开一处灯火,一道模糊的人影渐行渐近,半带惊疑地问道:“是……十一吗?”
  他已听出了那个声音。是他的母亲夜不能寐,等刘梦梁离开后才敢挑灯出来,本来没有希望能见到儿子,只是不出来,就难以安心,谁知就在竹影摇曳处,惊现一个熟悉的影子,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在梦中。
  夏师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想要回头,却好似失去了力气。
  夏奶娘已连跑几步上前,将灯笼放在地上,扳过他的肩头。其实她根本不需看,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怎能不知道,却还是要确认一番才敢将他拥在怀里,刹那间眼泪簌簌而下,痛哭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一瞬间,只有那么一瞬间,夏师宜想要留下,就连想起小姐时,他都没有这么迫切的情绪,却险些被母亲的眼泪摧垮了全部的豪情壮志与利益权衡。
  奶娘带他来到冉念烟的房门外,向她请安。
  冉念烟早有预感,若是今夜能见到夏师宜,恐怕就是他们以主仆名分相见的最后一面了,刘梦梁所给的诱惑太大,而夏师宜的野心也太大,不是她能留住的。
  因为夜色已深,不便进入闺阁,门前垂下一袭珠帘,夏师宜无话可说,直直跪在珠帘外,再三叩首,奶娘似有所感,悄然退下。
  待她的脚步声消失后,冉念烟道:“你在刘公公手下,他可曾刁难你?”
  夏师宜道:“怎能和小姐的仁慈宽和相比。”
  冉念烟暗叹,她能给他的也只有仁慈宽和罢了,既然如此,不如早些放他离去。
  “安则表哥说的不错,你既有了好前程,不必再回我这里,免得明珠暗投。”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话中已暗含了幽怨之意。
  夏师宜对她何等的了解,字字都听得仔细,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然而小姐既然能这么说,半句挽留的话都没有,便是默许了。他以为小姐将自己看做依附权贵之人,不过他不想争辩,等到以后,时间自会向她证明他今日的选择。
  他又重重叩首,就如那夜大雨倾盆,他护送着小姐来到镇国公府后,在她榻前叩首立誓一样,如今虽寂然无声,并无掷地铿然的赌咒,他却在心中默念着,有些话说了就是刻在心里,不必再说第二次。
  奶娘目送着儿子离开,良久都没有回味过来,待他走远了,她追出去时,已听见了刘梦梁离去的消息。她狼狈地回到冉念烟床前,不知该质问还是该哭诉。
  “您……您怎么不留下他,怎么任由他走?”
  冉念烟道:“他本就是来告别的,怎么留得住呢。奶娘,你不要担心,短则三年,慢则五年,你便知道他今日为何忍痛割舍至亲,只身投入龙潭虎穴了。”
  夏师宜的父亲站在门外,茫然失措,是妻子刚刚叫他来的,他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听见珠帘后传来压抑的哭声。
  

  ☆、第五十九章

  三年、五年说起来如露如电,真正经历; 方知岁月涓滴的冗长。
  自那夜后; 奶娘的身体每况愈下; 冉念烟连送十数封急信到夏师宜手中,却如石沉大海,泛不起波澜,连信究竟是否真递送到了他本人面前也无法得知。
  奶娘死在第二年的春末,冉念烟的母亲用极丰厚的葬仪发送了她。冉念烟自认两世为人,奶娘都是她的半个母亲,便暗中服素斋戒三日; 后来还是思及生母身体亦不安善,这才作罢。
  夏奶娘的丈夫自请离开京城; 调回城外的田庄做事,想他老老实实一个人; 在乡下心无旁骛地料理稼穑,当初被冉靖调入京城; 短短十年光景,丧妻失子; 赤条条归去,不免动人悲肠。冉念烟知道母亲的心事,这也是她的意思,奉送无数金银,却被回绝了。
  她依旧暗中命人将财物放在他的行囊中,留下一纸信笺,只说算是报答奶娘的辛劳。
  因为奶娘的离世,太夫人怜惜孙女身边无人照应,便想从身边调拨两个得力的人,那日安排了二夫人曲氏去和冉念烟交待原委,让她节哀顺变,只说夏奶娘这一生也算圆满,走得无病无灾,死后极尽哀荣,远不是寻常奴婢能有的排场。
  可冉念烟分明知道,死后种种皆是虚妄,只有活着时看到的、听到的才是真,而夏师宜未能归来,始终是奶娘的遗憾。她并未和曲氏多讲,只想知道她因何而来。
  曲氏道:“老太太寻了五个侍女人选,让表小姐择两个可心的人出来听用。”
  冉念烟道:“我年纪轻轻,哪里会识人,外祖母看中的自然都是好的,哪位姐姐过来,我都高兴。”
  曲氏道:“虽是这个道理,可也要姑娘亲自看看,人好,未必相处的好,姑娘也十二三的年纪了,再过几年就要出嫁,现在选的人,保不准就是要跟你一辈子的,务必谨慎。”
  冉念烟道:“那我就听舅母的,到了姐姐们面前,还请舅母帮着参谋参谋。”
  曲氏笑着点点头,夸她懂事。
  最近曲氏也十分高兴。当初徐衡、徐夷则受封赏时,朝廷只字未提她的次子徐泰则的功绩,原本令她十分不安,虽然知道那对父子是在阵前冲锋陷阵,以命相搏得来的恩赏,徐泰则不过是参议军机的小功曹,在军营中秉笔记录而已,论资历也要排在后面。
  而前些日子传回消息,去年夏末徐衡连胜突厥,皇帝终于意识到殷士茂欺上瞒下的不正官风,将其撤职,由徐衡代领西北总兵一职,冉靖依旧为其副手。整个秋冬,徐衡都驻扎在西北修缮城墙、重整防线,春季塞外草长,突厥入关劫掠的可能减小,于情于理也该还朝,虚位迎接下一任西北总兵到任。
  徐泰则因参战之功,皇帝钦点其进入国子监补太学生,由此便可跳过最令他头疼的科举,在国子监中通过考试,等待补官,就此踏入仕途。
  曲氏的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眼下几日,长子就要参加春闱会试,次子的前途也有了着落,她只觉得此生圆满,因此心态也平和舒畅起来,方才和冉念烟说的话也都是真心的。
  冉念烟依照曲氏旧日的为人,还以为她为了卖弄权术,想直接安排人进自己的房里,便想着由她去吧,谁知她竟真的为自己谋划,也着实吓了一跳。
  来到外祖母的荣寿堂,先和老人喝了茶,说了些闲话,便见五个人鱼贯而入,都是十四五的女孩子,然而规矩之得体,寻常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
  冉念烟大略看过这五人,先按曲氏的建议,让她们拿出自己的针线来,太夫人又把她们派遣出去,一人选一样茶点,送来叫主子们品尝。
  针线活计上,两个人最突出,一个名唤春碧,绣的一枝腊梅仿佛能飘来暗香一般,另一个名唤绿橼,绣了一株梨雪斋的梨花,针脚虽粗些,却是近日赶制的,真实水平应该不亚于春碧。太夫人和曲氏商量着选哪个,便问冉念烟的心思。
  冉念烟道:“绿橼虽有心,可她专门绣了梨雪斋的草木,未免有些太看重我身边的这个差事。我怕自己错待了她,令她伤心失望,倒不如春碧姐姐,拿出的是平日的针黹,心态也是平常,能以平常之心待我,便最合我的心意。”
  太夫人点头道:“比针线就是看心性,针线做的细致,心思也细腻。虽然有本领,心态若是浮躁,做出来的东西也蒙着一层躁动之气,令人不喜。”
  曲氏道:“也难怪有些人心急,到了表小姐院子里,便是做了大丫鬟,将来又能进谢府,谁不争着抢着攀高枝呢。春碧的确不错,那另一个呢,母亲可有主意了?”
  太夫人道:“药性讲究君臣相佐,为人讲究进退相和,你既然挑了一个至细至柔之人,我便把溶月配给她,这丫头品性如何,稍后看她准备的茶点,你们也就晓得了。”
  冉念烟心下好奇,这溶月就是五个人中并不起眼的一个,不知她会是何等蕙质兰心,单凭一道茶点,都能令外祖母如此期待。
  只是说起方才的春碧,她便想起了琼枝。在双桥镇上,锦衣卫和突厥人短兵相接时,夏师宜和琼枝失散了,就此再无音信。冉念烟知道,琼枝早就羡慕喜枝能离开这里,成婚生子,换得自由身,如果琼枝还在世,便希望她如池鱼入江海,寻得一个好归宿,莫要再回来了。
  不过是说话的工夫,那五个人都回来了。
  最先进门的是春碧,因为已选定了她,冉念烟先留意她呈上的茶点,是一盘松软清香的梅花糕。太夫人年老,牙齿不比年轻人,冉念烟喜爱甜食,二夫人曲氏好风雅,此糕松软不费牙口,甘甜得恰到好处,且以梅花入馔,足够风雅,实在是很周全的选择,若说缺点,恐怕就是梅花糕太常见,无甚新意。
  果然是春碧,稳重有余,却并不十分用心,但论起贴身服侍,这样的人自然也有她的好处,不出错便是最大的优点。
  反观方才绣了梨花的绿橼,笑着端上来一盘枣花酥糖,倒是合乎冉念烟的口味,却将余下两人视为无物,不免过于轻狂浮躁。
  余下两人,冉念烟只是草草看过,也和春碧一样,没什么新意,一个绿豆糕、一个芸豆卷,都是平常吃的东西,不过用花卉糖霜稍加点缀,看起来比春碧那盘花团锦簇不少,论及实质,都是一样的东西。
  又过了片刻,珠帘掀动,想必是溶月来了。
  因为方才太夫人的话,溶月人还未到,曲氏和冉念烟已不约而同地稍稍坐正,好奇她会送上何等别出心裁的点心。
  思及方才她呈上的绣品,不过是一只半成的荷包,上面一半是绣成的蝶恋花,一半还是描红的花样子,针脚还算细密,却也算不上一流,真不知她的茶点究竟会靠什么打动人。
  溶月其人,纤细袅娜,然而眉宇之间别有一股英气,显得极为伶俐,却不露锋芒,令人一见便生出欢喜之意。但见她双手举案齐眉,轻轻放到桌上,那甜白釉的瓷盘中竟是空空如也。
  空的?怎么会?
  冉念烟不解,曲氏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掩饰失态,用衣袖遮住半张脸,疑惑地看着那过分干净的盘子。
  “溶月姑娘,你这是卖的什么关子,难道是其他几位姑娘把厨下的东西挑尽了,你便送来一只空盘子?”曲氏笑道。
  冉念烟也看着溶月,且听她如何分辩。
  溶月行了一礼,道:“回二夫人的话,厨下还有几样点心,有蟹黄包、果子饼,还有麻仁糖。”
  曲氏道:“那你怎么不拿一样上来?我看果子饼和麻仁糖都合咱们表小姐的口味。”
  溶月微微躬身致歉道:“倘若堂上只有二夫人和表小姐,我便会呈上来,可是太夫人在场,奴婢万万不会呈上三者中任何一样糕点。”
  曲氏看着太夫人,太夫人只是微笑。
  “这倒奇了。”曲氏道。
  冉念烟却似有所感,也跟着微笑起来,好个溶月,怪不得外祖母高看她一眼。
  溶月道:“老太太素来有风疾,于饮食上更该主意。奴婢在荣寿堂中伺候,早就将太医的话记诵于心,蟹黄包、果子饼、麻仁糖,三者都是油腻多糖难克化之物,不可掺入老太太的饮食中。几样糕点中只有绿豆糕合适,既然已经有姐姐送来了,溶月便不需多事。”
  与其送上对主子有害的东西,不如不送,哪怕自己被误解。
  果然是太夫人喜欢的人,这下连曲氏的眼神也变了,看着溶月多了些赞赏。
  她和春碧,一动一静,一刚一柔,的确是极其可靠的组合。
  冉念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因为春闱近在眼前,若能换来溶月的忠心,让她替自己做些事情倒是分外合适。

  ☆、第六十章

  带着春碧和溶月回到梨雪斋,冉念烟先让流苏带她们下去; 安排西跨院的两间房给她们居住。她们刚下去; 就听窗棂上响了三声; 冉念烟推窗去看,果然是徐安则挥着竹竿站在楼下朝自己笑。
  “下来啊。”他扔掉浣衣房用来晾衣的杆子,招手道,声音却很小,几乎是用口型在同她交流。
  冉念烟道:“安则表哥,干嘛不上来说话?”
  徐安则道:“你下来,方便点。”
  冉念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便下了楼,来到绣房后身; 徐安则早已跺着脚来回踱步,见她来了; 迎上去开门见山地道:“谢暄要见你。”
  冉念烟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你说的是谁?”
  徐安则道:“你没听错; 是谢暄,谢大少爷。”
  冉念烟悻悻然道:“他要见我; 也轮不到你来穿线。”说完就要走。
  徐安则赶紧拦住她,道:“表妹你听我说。本来是谢昀要来的,你记得薛衍吧,就是那个薛氏的侄子——你上次拜托谢昀帮你查他的,谢昀有了眉目,却被谢暄抓了正着。”
  冉念烟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听他说。
  徐安则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放下胳膊,叹道:“你也知道谢昀的性子,一等一的和软,何况对方是他大哥,摆个冷脸就全招了。他说他查出了薛衍是西北定襄人,在京城的籍贯是伪造的,若要参加科举,童试、乡试都应该回西北去考。”
  冉念烟道:“所以谢暄找我是为了什么?”
  徐安则道:“我若知道,就帮你料理了。正是不知道,想起薛家还霸占着你家的产业呢,就来找你商量,这鸿门宴是去还是不去?”
  冉念烟笑道:“你都说是鸿门宴了,谢暄是项羽,我是刘邦,你说去不去?”
  徐安则道:“我也觉得不好,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我去帮你回了吧。”
  冉念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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