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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媚乱六宫-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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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见他虚弱的样子,以为方才见到的那抹精光是自己的错觉,笑眯眯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瞧瞧两位大哥哥缺了什么。”

邵云和微微一笑,柔声道:“不缺什么。楚楚姑娘去忙吧。”

楚楚想起爷爷的吩咐,上前扶着他道:“邵大哥你怎么就下床了呢?你的伤也很重。”

邵云和伤后无力,楚楚扶着他就顺势躺在了床上。他听得楚楚的问话,淡淡垂下眼帘道:“躺了很久了,想要活动下筋骨,再说也担心他到底怎么样了。”

楚楚回头看了依然昏迷不醒的龙越离,叹了一口气:“他伤得比邵大哥还重呢,爷爷说他还被激流冲着撞上了河中的石头,要不是爷爷冒了风险下水救人,当真是命也没有了。”

楚楚说到这里,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脸红问道:“对了,邵大哥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邵云和看了龙越离一眼,冷淡道:“他姓越,叫做越离。”

楚楚一听拍着手笑道:“太好了,总算知道他的名字啦。越大哥!越大哥!”

邵云和看着楚楚兴高采烈的模样,忽地俊颜上掠过若有所思的笑容,道:“楚楚姑娘喜欢他?若喜欢他,等他醒来我便与他说。”

楚楚脸一红,又羞又恼:“邵大哥胡说什么呢!不理你了!”

她说完急忙冲出了房门。邵云和见她终于走了,这才长吁一口气。在他手中一根尖利的短棍正藏在袖中。

他冷笑一声:“龙越离,算你命大。”

……

邵云和与龙越离便在了吴家坞住下养伤。邵云和醒来的第二日,龙越离也幽幽转醒。只是他醒来时眼神茫然。邵云和半靠在床头,看着老吴和楚楚祖孙两人正在扶着他起身。

龙越离面上毫无血色,半闭着眼病恹恹地靠在床头,由楚楚一勺一勺地喂他喝鱼汤。他喝了几口,皱了精致的眉,恼道:“这是什么味儿,我不吃!”

楚楚一听,连忙道:“这是河鱼,越大哥不喜欢喝鱼汤吗?那我去盛粥来。”

龙越离扶着额头,忽地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邵云和眸色一冷,牢牢盯着他。

楚楚道:“叫你越大哥啊?邵大哥说你姓越,叫越离。我当然叫你越大哥了。”

龙越离煞白的面上皆是痛色,他捂着头,痛苦问道:“什么越大哥?邵大哥,我叫做越离吗?”

此话一出,楚楚与对面的邵云和皆是一怔。

“越贤弟,你好好看着我,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邵云和冷冷嗤笑一声,“难道撞到了头,越贤弟就把前尘往事都一齐忘了吗?”

龙越离终于抬头正眼打量出声的邵云和。他定定看了邵云和许久,忽地皱眉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我是故人吗?”

邵云和看了他许久,似笑非笑道:“不但是故人,还是交情很深的故人。你当真都忘了吗?”

龙越离皱眉凝思,忽地,他捂住额头,痛苦道:“头好痛!我不能想,一想头就好痛。”

他痛得在床上挣扎,楚楚吓得急忙去唤爷爷来。

邵云和薄唇一勾,冷冷看着龙越离在床上挣扎呼痛,一动未动。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世事无常

老吴赶来,一按龙越离的脉搏,皱眉自语道:“他血气不畅,难道是脑中的淤血未除?”

邵云和冷冰冰地道:“他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唛鎷灞癹晓吴老觉得他现在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老吴摇头:“这老夫就不知道了。要不明日带他去镇上让大夫瞧一瞧才好论断。”

邵云和忽地道:“不必了,我给吴老一张方子,化瘀血的。也许有点效果。”

老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邵云和已下了床向楚楚讨要笔墨。楚楚急忙去拿。不到片刻,一张方子就递到了吴老的手上。老吴看了几眼,老眼一眯,揣在怀中舒了口气道:“那好,明日就按这方子抓药。湎”

邵云和点了点头,径直上床闭目歇息。老吴与楚楚安顿好了龙越离之后走出屋子。

楚楚忧心忡忡:“爷爷,越大哥怎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老吴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道:“他头撞到了河中的石头,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现在可能是一时失忆了吧。过阵子等脑中的淤血化了就行了。黑”

楚楚看了房中一眼,低声道:“爷爷,我怎么觉得那邵大哥怪怪的。”

老吴嘿嘿一笑,满脸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低声道:“他心思多着呢。你看紧一点,不然你那个小白脸的越大哥估计就会遭殃了。”他顿了顿,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名字到底是不是真的……”

楚楚一听,急忙拉住爷爷的手,指着他手中的药方小声道:“那如果邵大哥真的是有古怪,这药方……能吃吗?”

老吴轻敲楚楚的脑袋,压低声音:“我瞧过了,这药方是真的。他不过是怕我把那姓越的小白脸带到了小镇上,所以赶紧给了药方。看来他们两人身份不简单呢。”

他顿了顿,自言自语道:“这个姓邵的小子心思弯弯绕绕的,还真的是个难对付的人。”

楚楚吐了吐粉舌,做了个鬼脸道:“爷爷,那要不要我明儿去镇上打听打听?”

老吴摆了摆手:“不用了,明日我早早去就回来。你在家里好好看着他们两人。可别出了人命。要是我没猜错那姓邵的小子在养精蓄锐呢。”

他说完哼哼地走了。楚楚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忽地想起邵云和似笑非笑的俊脸,不禁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爷爷还真的说对了,这个姓邵的大哥可是一肚子令人猜不透的坏水!

楚楚小脸上露出义愤,暗自握拳,决定从此以后只对那越大哥好!

房中龙越离已平静下来,他一侧头却看见邵云和正躺着闭目养神。他无聊地动了动,唤了一声:“喂!”

他连唤了两三声,对面的床上邵云和却一动不动。龙越离见他神色冷淡,索性努力撑起身体从床上抓了一个东西丢了过去,皱起精致的长眉,不悦道:“叫你呢!你怎么不应?邵大哥?!”

邵云和冷冷睁开眼,深邃的眼眸盯着屋顶,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了,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劝你最好不要轻易惹我!”

龙越离被他冷冰冰的话一堵,不禁泄气,捂着头哼哼道:“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故人吗?我不找你找谁?!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呢。”

邵云和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故人就一定要对你好吗?”

龙越离见他冰冷得像是一块未化的冰块,懊丧地一捶床板,恼道:“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邵云和听得他自言自语,索性闭上眼,佯装没听到。龙越离自言自语一阵子终于声音渐低,看样子像是睡了。

邵云和这才心中长吁一口气,缓缓调息。正当他暗自将自己的内力运行一个小周天的时候,忽地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正要起身,只见头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而他手中正拿着一件东西正要往他身上而来的样子。邵云和心中一惊,手已迅捷无比地一把将龙越离重重反扣在床板上。龙越离惊呼一声,额头重重撞上了床板,痛得叫了起来。

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楚楚闯了进来,神色紧张,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邵云和这才发现龙越离手中拿着的只是一个茶杯。原来是虚惊一场!

他想着,冷冰冰的俊脸上挤出一个清淡的笑容,解释道:“没什么,越贤弟他想下床走动没想到不小心撞了。”

楚楚急忙上前扶起龙越离,果然看见他光洁的额头上肿起了一大块。她替他疼得轻嘶一声,丧气道:“越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本来就伤在了脑袋上,万一再伤一次岂不是生生撞傻了吗?”

龙越离被摔得七荤八素,脑中昏昏沉沉想要辩解什么却是无力。他搭着楚楚的肩头,哼哼地又躺回了床上。

楚楚安顿好他,回头一看,只见邵云和正盯着龙越离。她心中一股正气冒起,叉腰沉下小脸道:“既然越大哥是邵大哥的兄弟,那邵大哥就有责任好好照顾他!”

邵云和听了一挑修长的剑眉,想要辩解什么,但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龙越离再看看义愤填膺的楚楚,一转念似笑非笑道:“楚楚姑娘说得是,邵某一定会好好‘照顾’越离贤弟的。”

楚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勉强道:“好吧。我爷爷好心救你们可不是要你们又打打杀杀的!”

邵云和眸色一沉,口中却道:“自然不会。”

楚楚这才出了房门。

邵云和冷冷看着她关上房门,冷冷讥笑:“只是个渔翁吗?看来也是个世外高人呢。”

他说罢再看了一眼昏昏沉沉躺着的龙越利离,眼底掠过一丝厌恶,转身躺着歇息了。

……

湖州南下路过香桂城直到晖州,水路渐多。直到晖州地界才看见大片的土地。周惜若站在两层的画舫上,两岸烟波浩渺,廖花红艳,一路的山水如上好的水墨画,望之令人心旷神怡。只是此情此景落入伤心人眼中只令人更伤。

“娘娘,再走小半天就能到了晖州城中了。”身后叶公公走来禀报。

周惜若轻点了点头,江风吹拂,撩起鬓边的散发,犹如去而复还的惆怅。

叶公公看着她孤冷的身影,欲言又止。

“叶公公想说什么?”风中传来她清冷的声音。

叶公公轻叹一声,上前道:“其实有关国事奴婢是万万不能说什么的,只是……”

周惜若忽地轻笑。她转头,美眸神色幽幽,道:“叶公公有什么事就说吧。如今我这本该死的女人又被逼着重掌大局,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叶公公上前,低声道:“其实皇后娘娘不应该去晖州。奴婢一直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周惜若耐心地问道。

叶公公咽了咽唾沫,说道:“晖州的都督是郁家军曾经的旧部。”

周惜若眸光一闪,定定看着叶公公。叶公公被她的美眸盯得心底发寒,急忙跪下连连磕头:“皇后娘娘千万要饶了奴婢。如今宫中德妃与宁妃正斗得剑拔弩张。德妃依凭的是皇后娘娘的抬举,又因为是宫中的老人而十分不把宁妃娘娘放在眼中,而宁妃娘娘依凭的是郁家,更是不服气。奴婢只是担心皇上的事万一传到了京城中,那宁妃会不会……”

他不敢往下说。周惜若脸色冷凝,慢慢走入了船舱中坐在了椅上。

叶公公见她神色异常凝重,上前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哭丧着脸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说这些晦气话。”

“没事。”周惜若定了定神,一字一顿道:“就算宁妃知道皇上龙驭西去,本宫谅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反!”

她话虽如此说,但是心中却越发如坠无底深渊。

叶公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宫中妃嫔争斗向来是你死我活。曾经为爱而痴的郁可月此时心中对龙越离的情意又剩下几分?恐怕早就在宫中孤寂的岁月中一日日消磨尽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竹林叙话

更何况龙越离自她回宫之后六宫皆弃之不顾,眼中唯有她一人。唛鎷灞癹晓宁妃对她的恨和怨岂是她现在能想象到的?

叶公公叹了一口气,懊悔道:“奴婢鼠目寸光,这些关节来晖州前都没想到,如今提起又无端令娘娘心烦。”

周惜若苍白一笑,自嘲道:“再机关算尽能算过天意吗?现在唯愿郁家一门忠烈能在这个时候经得住考验。”

叶公公问道:“若是万一不能呢?”

周惜若沉默了一会,忽而冷笑,冷冷道:“他们若是敢反,本宫就敢杀!!湎”

杀?从何杀?何人去杀?!叶公公心中升起一股疑惑,忽地他看到周惜若眼底的杀气,不禁生生打了个冷战。他几乎忘了,在宫中还有一位凌妃——那位几乎可以称为周惜若影子的清冷女子。

后宫,这便是后宫的女人。埋下一步步的棋子,走一步算十步,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盘天定的棋局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周惜若顿了顿道,声音坚定:“晖州这一趟是必要去的。此时天下都知皇上只是被逆贼伤重。此时若不应了楚齐王之约,万一完颜霍图察觉到我们只是故布疑阵,恐怕会有大动作。而且完颜霍图若是真有所图,楚太后一定也一定跟着有所动。录”

叶公公眸色一紧,问道:“皇后娘娘担心的是楚国会借皇上生死不明的事借机起兵攻齐?”

周惜若缓缓摇了摇头:“本宫也不知,所以更要深入虎穴探一探,我若敢去,他们若想要动作也会肯定心生疑虑。”

她看着船舱外的春草凄凄,美眸幽冷,道:“齐国大乱方定,人人思安,回京以温相和忠于皇上的诸位大臣襄助,本宫很容易就能稳住朝局。反而是完颜霍图和藏在楚国的楚太后才是齐国的真正的心腹大患。此时若是不一举将他们擒获,将来再也捉不住他们。”

这一次,她要的不是一时安稳,要的是齐国十几年中不再兴起兵戈!齐国稳,四国便稳。她做的一切牺牲才真正有意义。

叶公公恍然大悟,深深伏地:“娘娘殚精竭虑,皇上若是在定会为娘娘这一番忠心感动。可惜……”

周惜若眸色恍惚,半晌才默默道:“我不是为了他,当真不是为了他。”

她眼中的泪陡然滚落,想要说什么却是痛苦地闭上眼。时至今日到底是什么还在支撑着她,让她一步步向前,连哀悼都再也无法顾得?她脑中忽地掠过邵云和愤怒的眼眸。

他说,到底是什么在羁绊着你?

“云和,等我,再等等。”她低声喃喃,江风吹过,这一句呢喃化在风中再也了无痕迹。

……

周惜若一行很快秘密到了晖州。温景安的安排万无一失,整个晖州外松内紧,甚至为了筹谋可能突起的变乱,温景安甚至秘密安排民夫开凿一条密道。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楚齐王前来。周惜若只给他三日,三日之内不来,“御驾”便要归京。到了周惜若约定的第二日,传言中风流倜傥,昏庸无度的楚齐王终于秘密前来。

晖州的清晨时常有雾,迷蒙笼罩整个百年来连结齐国与楚国的边城重镇,久久不去。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就踏着这飘渺的雾气缓缓驶入了晖州的城门,马车走得不紧不慢,过街穿巷,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终于在一处别苑门前停住了车辙。

别苑中的侍从低头鱼贯而出,静静恭立。

马车的车帘一撩,伸出一只修长秀美的手,这只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指间带着一个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宝石如血,将这只手衬得越发精致而充满了贵气。

赶马车的车夫连忙跪下,以身为凳,另有一位美貌的婢女低头上前扶着这只手的主人缓缓下了马车。

侍从们只闻到一股异香扑来,这香气清新非常,却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冽,令人不禁恍惚了一下,再定睛看时,只见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了门前。

门前的侍从只看了一眼便呆呆的转不开眼睛。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就是这里吗?七绕八拐的令本王好找。”他声音清雅,脆如空竹,余韵悠长,令人心头不禁遐想万分。

他扫了一眼门前的侍从,许是见惯了旁人对他容貌的震惊,不待他们通传,举步就走了进门中。侍从们见他恍若无人之境,这才回过神来。

他们不敢阻拦,匆匆在前面引路。

那人随着侍从走,一路不紧不慢,不似在赴约而是在欣赏这苑中的景致。

他一路走一路摇头,惋惜轻叹:“这园子做得太过匠气了。一点都不好。”

在前面领路的侍从听了头上禁不住冒出了冷汗,心中升起羞愧。仿佛这园子不入了他的眼便是他们的罪过。

终于,侍从领着他来到一处翠竹林。竹子是楚地常有的湘妃竹,此时是春季,竹笋抽节,翠色又经过昨夜的雨水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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