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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鸡飞蛋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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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这辈子的意外到父母去世的那一刻为止。接下去的日子他会过得古井无波了然无趣。他只需要让自己活得像个人,不需要太有人样。反正他们临死也是这样说,所有人都是这样说,井西,你不用太努力,你只要好好的过日子就行,照顾好廖晴,照顾好廖晴爷爷。
他以为自己活下去的使命就是照顾廖晴,照顾廖晴爷爷。谁让他们最后把他托付给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带着拖油瓶的老人。
他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和廖晴会是永远互相看不顺眼的邻居,他不会和这样离经叛道的女生有任何交集,他依旧是贫民窟里最与众不同的天之骄子。他可以在父母的庇佑下一辈子骄傲、自得、眼高于顶,他可以在多年后功成名就之时,将父母接出这里,在所有人艳羡崇拜的视线里扬长而去。
如果青柏路老居民区永远都在,那他会成为他们口口相传的励志典范,即使不相熟,他们提起来井西这个人也会觉得自豪骄傲。
因为他是青柏路老居民区出去的,他们与有荣焉。
他曾经妄想做一个被人仰望的人,做一个改变自身甚至改变环境的人,最后他成了一个被环境同化的人。
他像一座泥塑,被人打磨雕刻得光滑而完美,高高矗立在人的视线上空。被人膜拜久了,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大理石构造,镶金嵌玉。却忘了,他身处泥坛,一个刚开始浸没他脚踝的泥坛,当有一天他的骄傲自满达到了顶峰,泥坛日积月累的冲刷终于将他的双脚磨成了泥浆,他轰然倒下。从此再没起来。
他以为他会永远成为泥坛的一份子。
井西喘着粗气,终于爬上附近一座废弃的高楼。
城市的灯火像一条巨龙盘旋而去,钢筋森林里尽是世间炎凉。
世界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满带着对外界的好奇与无知无畏,那些纸酔金迷火树银花,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尽数走马灯一般在他瞳孔上留下绚丽的色彩,最终如奔腾的江水,伴着璀璨繁星与婆娑夜影汇入浩瀚四野。
他不过是渺茫天地间的一只蝼蚁,可谁不是蝼蚁。他站在高楼上俯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不过是他手心大小,谁又比谁来得更高贵。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外,让他从泥坛里慢慢站起来,剥落*的泥塑外壳,长出一颗磐石般坚定的心。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外,让他明白,活着不是为了别人,即使是父母,活着是为了更好的自己。
……
廖晴烟瘾上来了,从抽屉里翻出一枚口香糖,刚要剥开放进嘴里,井西推开了她的门。
老居民区的灯光十几年没换过,始终是那种钨丝灯,惨黄惨黄,照久了好像能发热,暖洋洋的。
廖晴有点出汗,仰头看杵在门口的人,只是刚挑起眉,就听他道:“我打算复读。”
井西的声音很低很沉,就像嗓子眼压了点什么东西。
廖晴没有把眉毛放下去,她维持着那个有点不耐的表情:“好啊,别打扰我吃糖。”
井西看着她,扶着门的手动了动:“你父母应该不会同意。”
廖晴撇撇嘴:“天高皇帝远,他们管得着嘛。”
廖晴的父母一直在新加坡打工,偶尔会打电话或者寄钱回来。
井西父母留给他的钱,都在他们手里。
他们确实管不着,但最重要的东西却被他们掌握着。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可以和他们说说。”
廖晴眼里闪过了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想要他们把钱给你,还不如求我。”
井西皱眉,想说什么,却听廖晴道:“我跟他们说,我不读了,反正都被学校开除了,应该也没哪个学校愿意收留我。我以为这是个很有爆炸性的新闻,他们应该能被炸得跳起来。”廖晴坐到床上,面色变得很平静,“但是他们反应却很奇怪,说,好吧,晴晴你早点**也好。这算怎么回事?”
井西无言以对。
“我觉得他们在新加坡可能又有自己的新家庭了吧,”廖晴慢悠悠道,“所以你求他们还不如求我,我找个工作,供你上学呗。你初中成绩那么好,要不是……我可不想我们家成为耽误你的罪人。
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怎么想通的?”
井西无法直视廖晴过于平静的双眼,他突然发现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人,一个父母双亡,一个有也等于无。他有时候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廖晴诸多关注,但这一刻突然发现,他们内心的坚持与孤独都是一样的。
当年他父母也在新加坡,初三的时候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回来看他,最后却死在了家门口的车祸里,他放学回来,目睹了他们躺在血泊里的惨状。他听到的最后一句双亲的话,是他父亲告诉他。
“不要有太大压力,一辈子过得安稳幸福就好,爸爸妈妈爱你。”
如果真的希望他只是安稳幸福,为什么一去十几年不回来。他从出生几乎就被托付给了廖晴爷爷,即使一直以来住在自己家里,他也觉得自己像别人家的小孩。
他以为他只要努力他们就能回来陪他,最后却发现他们从不曾期待这些。
就像廖晴以为她只要叛逆不羁,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小太妹,就能吸引他们注意力,最后却发现他们根本不在乎。
他们都一样幼稚可笑。
廖晴等不到井西的回答,还收到了同情与怜悯的目光,不由有些暴躁,拽过一只枕头刚要扔他,就听到床头手机响起来。
是短消息。
廖晴看了一眼井西,迟疑地伸手。
井西知道她为什么迟疑,她给父母设置了不一样的通知铃声。
廖晴看完消息手一直在抖,她眼圈慢慢变得通红,晶莹的水光在她眼眶边闪烁,她突然大发雷霆,将手机砸在井西身上:“滚出去。”
井西将手机捡起来,关上门出去了。
“晴晴,井西父母的二十万已经打到了你爷爷的户头上,今年他已经成年了,钱是时候还给他了。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最好劝劝他,不要做歪门邪道的事,你自己也一样。另外还有二十万,是爸爸妈妈给你的。有一件事妈妈一直没告诉你,一个多月前我和你爸回过桐城,离了婚,这事只有你爷爷知道。他可能没有告诉你。我们去学校看过你,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们就放心了。至于为什么现在打钱给你们,是怕你们在上学会耽误你们的学习。井西高考结束了,读不读大学都随他,只要好好做人就行,这也是他父母对他的要求。你……妈妈还是希望你能找个学校好好学习,如果不愿意那也随你,你只要过得开心高兴就好,记得要做一个好女孩。爸爸妈妈在国外很好,勿念。”
井西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干躺到了深夜。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敲门声,井西轻声道:“没关。”
廖晴像一根飘移的竹竿来到他床边,慢慢爬到他床上。
井西拉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许久没有说话。
他想起几年前,他彻夜不眠,廖晴陪他在那座废弃的高楼上坐了一个晚上。
现在终于也轮到他安慰她了。
快天亮的时候廖爷爷起床烧水,哼着小调。
井西怀里突然冒出一个微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平静与醒悟:“终于知道爷爷那天晚上为什么突然晕倒了。”
井西和廖晴是通校,尤文溪来家访的前两天晚上,他们俩从学校回来,老头儿无知无觉地倒在地上,把他们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以为出事了,好在最后虚惊一场。老头儿清醒后本就沉默寡言的人变得越发不爱说话,廖晴原以为老头晕倒只是年纪大了的正常现象,去医院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另有隐情。
如果爷爷有事,廖晴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父母。
第1章 魏家
1、魏家
自那天在酒楼遇见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尤文溪始终没接到魏筹电话。
那人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拿离婚证?
她出了院,回了尤宅。朱华知道她那天晚上跑出去参加学生的聚餐很不高兴,当然,最不高兴的还是尤文溪带着一个小鲜肉出入高档会所,被人传闲言碎语传到了她耳朵里。
尤文溪对外面传她带“姘头”的事完全不上心,但朱华问起来时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
朱华很不能理解尤文溪的做法:“你没事带他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那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去的地方吗?别人不会当你在教育你的学生,他们只会觉得你不守妇道,朝秦暮楚。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传的,传的有多难听吗?”
尤文溪和魏筹要离婚的事只是刚传出风声,魏筹洁身自好的名声在外是出了名的,虽然后来被朱华亲眼抓到和别人拉拉扯扯,也被传成了是被尤文溪出轨给气的。
明明两件事的发展顺序都不一样,她作为一个人民教师难道又不洁身自好了?传流言蜚语的为什么不说她带“姘头”去酒楼是被魏筹出轨给气的!
尤文溪真是:“……”
被朱华训了一通之后她气不过,打电话给魏筹,然而那边许久没接。
、
津城六月份的阳光澄澈而明媚,洒在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上,就像一幅干净又清新的日系漫画。
魏筹打完最后一杆,看了眼时间,收了杆往回走,球车上坐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瘦高男人,他眯着眼点点身边。
“你手机,响了很久。”
魏筹一边脱手套一边坐下来,拨过手机看了一眼。
“不用管。”
那青年笑道:“是嫂子吧?”
魏筹面色漠然,打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慢条斯理道:“马上就不是了。”
青年道:“听说你们闹离婚,没想到是真的。”
魏筹道:“不要加上我,我做事从来不敢和闹相提并论。”
青年笑容温和,说话也温吞,他望向远处:“爷爷本来还想让你带嫂子去京城给他看看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魏筹把别在胸口的墨镜取下来,勾在手里,转了转:“就算没离婚也不会带她到爷爷面前去,她还不够格。”
青年意外:“她家世不是还不错吗,家里企业在桐城一家独大,父亲还是市长,这样的都不够格?”他看向魏筹,“也差不多了吧,要求还那么高,小心离婚后遇不到这么合适的。”
魏筹微蹙眉,起身戴上墨镜,在青年脑袋上撸了一把:“我看你才要担心遇不到合适的,科学家。”
他说完拍拍前方,让球童开车:“走吧,结束了。”
回到更衣室,魏筹将身上打高尔夫专门换的衣服脱下来,穿上衬衫西裤。
魏筹的身材很好,结实而有力,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那种健美的肌肉。他经常锻炼,不论是像高尔夫这样悠闲的运动,还是跳伞蹦极那样的极限运动,他都没有不擅长的。后者更是称得上喜爱,常年要约三五好友出门,可能玩上一个月,或者更久。平时也经常跑步。
他虽然是半个中国人,身量却是标准的西方人,高大,倒三角。这种身材穿西装最是挺拔硬朗。
而他气质虽然从容礼貌,却因为过于端正的涵养,总让人难以亲近。
就这么站在那,他会给你一种难以直视的感觉,除了他的外貌,还有他的气质。很难有人想象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但他很难在尤文溪面前保持镇定自若。这是他这段时间发现的。
那天签离婚协议之前,他醉得烂醉如泥,要不是回到自己别墅后把什么都忘了,他大概会被尤文溪气个半死。
他虽然想不起尤文溪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快从祁山离开,但他还记得自己酒醒后的心情。非常难以言述。
尤文溪在他刚出差回来就跟他提离婚,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虽然这场婚姻是假的,他也依旧气不顺到现在。倒没有怒火中烧,就是觉得,好像每次都被尤文溪捏在了手心,感觉很不爽。这次离婚,他打算晾尤文溪几天。
魏筹换好衣服开着车出停车场的时候,手机终于不再一遍又一遍的响了。
表弟魏长青坐在他旁边,道:“等下送我直接回去就行了。”
魏筹道:“你陪我打高尔夫,我陪你看电影,不是说好了吗?”
魏长青好笑道:“你是认真的吗,两个大男人去看电影?”
魏筹耸耸肩:“有什么不行,做人要言出必行。”
魏长青:“算了吧,我不介意你对我偶尔失信,直接送我回去吧。”
魏长青坚持,魏筹也没再多说什么,把人送到小区里。
“对了,”魏长青突然想起一事,“你终于回国,以后恐怕难再来津城,要不要去看看长乐?你自从投了钱就不闻不问,也不怕赔得血本无归。”
长乐是魏筹投钱建的一处别墅村,去年落成剪彩魏筹都没去。
“不去了,有你在没什么不放心的,我要先回一趟京城,倒是你什么时候回京?”魏筹问。
魏长青解着安全带:“等我爸不每天念叨让我进部队的时候。”
魏筹失笑:“我会替你转达这句话。”
魏长青看他一眼:“你要回京看爷爷?”
魏筹敲敲方向盘:“对,很久没看望过他了。”
魏长青下车:“你确实应该回去看他,回来也有半年多了,他应该很想你。”
那个小老头,魏筹笑着点点头:“我也很想他。”
、
上次到京城,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从小在国内上学,到初中的时候才被父亲接去国外,一直到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才回来看望老爷子,但后来没待两天,因为一些文化思维上的差异,老爷子对他大为不满,把他赶了出去。他那个时候还知道难过,在家门口徘徊两天,被警卫员告诉了老爷子。第三天下午他就接到父亲的越洋电话,用朋友约他爬雪山的借口委婉地让他回美国。
他回去后站在阿尔卑斯山的顶上拍了一张照片,回到山脚发给那个时候也在上高中的魏长青,让他拿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板着脸不肯看,魏长青却是个识趣的,装作玩电脑忘记关了,故意将邮件图片页面大喇喇留在那。
魏长青上大学的时候才想起跟魏筹反馈这件事的结果,老爷子趁着家人午睡的时候偷偷摸摸进书房待了许久,那天魏长青没关电脑老爷子竟也没骂他,因为要是骂了,岂不说明他看到了那张照片?
其实在这之前魏筹就已经知道老爷子看了,因为他大学开学的时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给儿子,告诉他,男孩子有点野性是好事,男儿志在四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祖宗的话何时错过。
也因为这事,魏筹从不觉得老爷子不喜欢他,他不喜欢的仅仅只是西方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从来不是他这个人。
他从小在中国长大,在老爷子身边长大,就算当中相隔浩浩时光,血缘上的亲近总归不随时间减淡。他后来再回来,也时常听人提起他年幼的事,他小时候最是受老爷子喜欢,从不抱小孩的老爷子在他三岁那一年抱了他不下五次。小时候的他比现在看着更像个外国人,头发是浅黄色,眼睛带着点幽蓝,皮肤雪白。
在老爷子身边五岁时,魏筹没被送去幼儿园,由老爷子亲自带,教他写钢笔字、拿毛笔,教他首先认的两个字是中国,教他唱国歌……后来大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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