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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俏娇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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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说罢，院儿里的人都愣住了。
唐蜜忍笑忍的很痛苦，这姑娘，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呆？
说她傻，她知道保秘方，不外传，可是要精明的话，怎么会在这场合上，说出这种话？
秦国庆脸黑了，他早就跟媳妇说过，他外甥儿的事别插手，还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这次又是闹了笑话！
当即也不在看她，揽着外甥的胳膊，“先进去，你姥姥年纪大了，不扛饿”
有了老人当防雾弹，一行人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已经摆着一个大圆桌子，上面摆上了盆碟。
唐蜜看了看，土豆干豆角还有香菇大肥肉片子熬好的大锅菜摆在最中间，旁边还有碟子罩着的一个盘子，隐约从缝隙里，能看出是金黄的饼子。
还有几张薄薄的煎饼，几碗豆酱，还有一些切好的葱。
程远山来的时候跟她科普了会，说是他姥爷祖籍是山东，后来大饥荒时，从山东那边逃来的，所以骨子里爱吃的东西，没咋的变过。
要是说这桌饭食都是人家小草做的，她也佩服，抓住男人的胃，就相当于抓住了男人的心，这从吃食上，还真能体现出来姑娘有心眼。
可惜，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吃饭得入座，她今个扮演的角色是程远山的对象，肯定得跟人家坐在一边。
可惜她屁股还没落座，就被人顶开了，农家房子地面又没贴着瓷板，就是被碎砖块堆好的地面，坑坑洼洼，一不注意，脚下不稳，整个人险些一屁股坐地上。
还好程远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草你！”田荷花不等俩人发怒呢，就率先拍了桌子呵斥出声。
先发制人弄的不错，这么下来，唐蜜跟程远山都没法来抱怨。
程远山憋着气，他妗子以前也没这么过分，这次真的是，太让人反感了。
“没事吧？”他低头询问着唐蜜。
唐蜜活动了下脚，没事，暗暗朝他摇头，这一幕俩当事人没啥感触，可在外人眼里，男人高大身躯半揽着女人，呵护备至的态度让人越看越是般配。
这一幕不知咋的刺痛了田小草的神经，她腾的站直身子，眼眶蓄满了泪，大声嚷嚷着，“山子哥，她是个坏的，我根本没用劲，她怎么能倒了呢，她就是故意这么做，好让你可怜她的……”
唐蜜愣了，这姑娘，咋这么会脑补呢？
程远山也是无语，说唐蜜故意的？
怎么可能！她为啥故意，她喜欢自个？
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何必花这心机。
第一百四十二章 逛逛
面上已经带了失望，“小草，你别胡闹，唐蜜她没那么多心思，倒是你，把人险些推到，是不是该道歉？”
“我，我，我……”田小草眼圈一红，哇哇大哭，“我不道歉，她就不是好的，她一来你就不对我好了，我……“
“够了！”越说越是离谱！秦国庆一拍桌子，“能不能安静点，能不能让人省心的吃顿饭？小草，你既然没心思吃饭就先回你家吧！”
外甥好不容易来这一趟，看看，这从进门就闹，怪不得山小子这么些年不敢登门来了。
“俺不！”田小草擦了擦眼泪，重新坐在程远山的右手边，这样，他就夹在了俩人中间，“这顿饭是俺做的，俺还没吃，咋的能走！”
秦国庆被气的脸发红，刚想训斥时，程远山拉住了他的手，“舅舅，吃饭吧，姥姥都饿了”
吃饭时候自然也不得安生，只是桌子上男人不好跟田小草一个女的计较，忍着怒气巴饭，女人一个是人家亲姑姑，跟她一条心，屁也不放，一个又是和蔼的老人，说话也没个威严，那田小草更肆无忌惮了。
一会问她这个问题，一会又问她那个，叽叽喳喳没一刻得闲的时候。
早上出来的早，没吃多少东西，她这会饿的不行，想大快朵颐吧，又吃不习惯又油又咸的大锅菜，脑子里想着应付的话，手里几乎在干啃馒头。
后来还是程远山有点良心，从菜里跳出大白菜跟豆腐还有香菇放她碗里，还颇为熟稔的摸了摸她脑袋，“让你别挑食，这次在舅舅家，都自己人，就不笑话你了，下次要是再去旁人家作客，我看你咋的办！“
态度亲昵，语气宠溺，唐蜜越发觉得食不知味，这是演戏啊大哥，你自个可别陷进去了。
俩人眼神过招，那厢田小草早就忍不住了，扔了筷子抹着眼泪儿就跑了！
田荷花这会才笑着打哈哈，跟唐蜜歉意解释。“我家小草啊，跟山子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这会估计一时接受不了，你多担待些！”
又是朵能说会道的白莲花，唐蜜心道，还好自个跟这人没啥关系，也不会真的吃醋，不然，换了正室在这，被旁人喧宾夺主的，她可受不了！
程远山放下筷子，脸色不大好，“妗子，我压根没跟小草多说过几句话，青梅竹马可称不上，您这说话措辞可得注意些，咱们自家人听听也就罢了，要是让小蜜误会了，我可不乐意！”
“好好好！”孟保玉见外孙这么护着那姑娘，心里一个劲欢喜，老人都爱家和万事兴，怕闹得太僵了，孩子们脸上不好看，一个劲的嘱托着让他好好照顾唐蜜，不断的和稀泥。
唐蜜还真的没放在心上，她此时深陷到小蜜两个雷人的字眼中，难以自拔。
她面色复杂的看了眼程远山，他要是知道再过十几年，各大人物下海了，身边跟着的‘红颜知己’的爱称就是这个，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么坦然。
一顿饭吃的兵荒马乱，唐蜜早早放下筷子。
秦国庆知晓俩人也都没吃好饭，叹了口气，让秦国庆带着她去村子里转转。
俩人出了院子，还感觉到身后有脚步跟着，后来还是程远山拉着她跑了一段距离，这才把人给甩开。
“程远山，你也太不厚道了，你要是说你姥姥家情况这么复杂，打死我都不会跟你来，你现在可好，把我骗来了，让我替你受了多大的罪？”
程远山盯着她脑门，语气中带着认真，“你看我姥姥姥爷都多喜欢你，其实我觉得咱俩也挺搭配的，要不，就真的处处？”
“又来了！”唐蜜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都跟你说了我们不可能，你要是再跟我说这个，就算是开玩笑的，我也会生气！”
程远山脸上闪过落寞，不过，怕唐蜜怀疑，还是很快的调整了表情，心态，“好，我不说了，你今个帮了我忙，让你受委屈了，作为补偿，我带你去供销社转一圈，你看上啥东西，我尽量买来，当做赔罪的谢礼，你说咋样？”
唐蜜听完笑了，站直身子，取笑道，“你以为你家开着供销社啊，你想买啥买啥，没票你怎么买？”
计划经济，买烟烟票，买布布票，买粮还得粮票呢，供销社的东西是多，但你没票，还说啥？
程远山等她笑罢了，才学着她的模样，双手抱胸，“我家虽然没开着供销社，可是，我舅是供销社的一把手啊！”
“哎？”唐蜜的笑，截然而止，他，他舅是供销社的主任啊。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一到秦国庆家，就觉得不大对劲呢，院子里好像真的有好些都是难搞到的东西。
他舅是供销社的主任，这就说得通了。
等等，唐蜜脸上露出笑来，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就证明，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走后门了？
“那走吧，我们先去供销社看看吧。”
其实每个村子都有供销社的，建立之初是为了满足农村生产和生活所需而设立的销售生产工具、生活用品和收购农产品、副业产品的这商业机构，前生是合作社。
不过，因为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供销社的性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怎么说呢，就是由最开始的从农民自己的合作经济组织，变成了政府的一个部门，或者是全民大集体的企业。
总归来说，供销社在特殊的年代，行使的职能范围还是很广的。
但是，大环境下，也不是所有的供销社都能提供一样的生产物资的。
各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而已。
唐蜜心里想着，要过年了，自己也该裁一身的新衣。
加上最近手里的布票紧张，要是可以走个后门，呵呵呵，那日子就美妙了。
程远山在她身后暗暗摇头，娘说的果然不假，你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的，还是没让人家姑娘真的见到实处要好。
唐蜜跟程远山，一前一后的到了村子里的供销社。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十斤小米
“你们过来了？”秦国庆正在办公室统计货物的时候，听下面的社员说外甥来了，赶紧出来看。
程远山点点头，“带着她来转悠转悠，舅舅您继续忙，不用管我们！”
在其位谋其政，舅舅有的时候是能给点小便利，但那也是不怎么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因为自个，让别人抓住舅舅的小把柄。
秦国庆点点头，目带赏识的略过俩人，转身去忙了。
唐蜜趴在木柜上看着，这里面的东西也不是很全乎，跟镇子上相比，差的远了，或许是因为知道村里人的布票不多，所以这边很少有布匹之类，大多数都是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东西。
就在她全神贯注打量的时候，供销社里传出高高的争执声。
唐蜜扭过头，见一个年纪跟程远山姥姥差不多大的老奶奶，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焦急的跟人争论着什么。
“怎么回事？”她问程远山，没想到这人比自个还要着急。
走的越近，那老太太的声音越是清晰。
她眼睛好像不大好，不停的摸索着，等唐蜜走进发现，她眼前笼罩着一层灰色，这是白内障……
她焦急道，“为啥不收了呢？以前还是收的啊？”
村子里的供销社，大多数都是村子里的人来这上工的，都是一个村的，对这个老太太也是认识的。
似乎是发现她来了，几个社员有点为难。
“大娘，我们这不收线，也不收布，这会人家谁还要土布？市里棉纺织厂能产好多花样好看的布呢……”有人耐心的跟她解释着。
虽然如此，那老太太还是在自言自语絮叨着。
“好多年前，合作社就一个劲的让人给我们讲课……”她被人拒绝后，慢悠悠的摸索着，坐在屋里的一块石头上，背影佝偻的格外厉害，头发花白，也让她心里多了些不忍。
那头，她的话依旧在讲着，“给我们上啥课呢？那会说，要协助上面开展大生产，组织妇女开展纺织运动，要我们自救，那会啊，好多小丫头们，根本没纺织技术，生产队长啊，就组织着我们组织学习小组，互相学习，那会，俺还是组长呢！”
旁边社员见她又开始翻着老黄历，怕她让周围的人不愉快。
作势要把人送走。
唐蜜赶紧挥手阻止，让她继续说。
“姑娘啊，不是我们没同情心，关键是这老太太三天两头来这找事，说是要换粮食，还说老黄历，我现在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这会不让她走，我们没法子招呼其他人啊！”
这老太说来也可怜，男人以前当兵死了，留下个缺心眼的儿子。
那儿子疯疯癫癫的，啥也干不了，都是这老太养活大的，可惜后来傻儿子还是掉水里淹死了。
她那双眼睛就是在那后彻底瞎的。
现在又……
社员想起老太经历的事，也忍不住叹息了声儿，算了，算了，爱絮叨就絮叨吧，这屋子里有个煤炉，稍微热乎点，总比她回去在冷冰冰的屋子呆着好。
人都走了，老太仿佛还没察觉，继续摸索着，抓住了唐蜜的手。
她的手满是口子，干裂无比，而唐蜜的手，白皙，温暖，柔嫩，跟上好的羊脂玉一般，那老太摸到后，下意识的要退缩，还是唐蜜反握住了她的手。
笑了，“您继续说”
老太嘴角羞涩的抿了抿，颤颤道，“那会儿啊，我们从合作社领回棉花，线纺织成布，再拿布到合作社来换回小米、玉米、黑豆这类的粮食。
丫头，那会估计你还不会走呢，棉花是从镇子供销社给拨来的，也有的是合作社自己到外地采购购入的，可难了，那会啊，老婆子我可是一把手呢。
一斤的棉花，轧、弹、纺成线，加工费能给三斤半的小米”似乎是回忆起当时的美好记忆，她枯瘦的脸上多了抹柔和向往。
“这么多呢？”唐蜜是最好的听众，这会听到她娓娓而来的，课本上没有接触过的历史，她格外用心来描绘。
“可不是！不过，这棉花纺成线，那可得费老大老长的时间了，也费眼啊”
她拍拍唐蜜的手，无比感叹，“不过，那会为了肚子，没法子啊，丫头，不怕你笑话，我啊，几乎没交过线，你不知道吧，这棉花防成线，是给小米，但是要是能弄成布，那给的小米更多！”
她翻翻手指头，“一斤棉花织成长七尺半，宽一尺三的布，那加工费给七斤半的小米呢，好些人俩人合作，一个月，才能弄三斤棉花，交九两的这合股线，我一个人就能顶她们俩！”
说起自己当年，她浑浊的眼眸内，流下了眼泪。
“我一个女人，一个月能领来二十斤的小米呢！我家傻子就是我用米汤养活大的，可惜啊……”
唐蜜眼泪也泛红了。
解放前的年代，男人抛头颅洒热血，多少英混沉眠在了战场？
又有多少女人心心念念的，等着男人们回家？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首诗，何尝不是眼前这老人的真实写照？
而且，因为那时候战争吃紧，伤亡惨重，一个团，一个营的战士牺牲的，并不是不存在。
所以，可能她连丈夫的尸首都没领到，也可能，部队的抚恤金，根本没到她手里。
“丫头，你说为啥就不收了，不收这线跟布？老婆子眼睛看不到了，可是手艺没丢，这线都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不比那些机器弄的差啊！”
程远山默默的背过身子。
唐蜜笑了笑，“以前是不收，可是这次能收，过年了嘛，这布多紧俏啊！”
说罢她朝程远山走去，默默的跟他商量着，“你看，要不你去你舅舅家给她挖十斤米来吧，就当时我借你的，等回去你再从我家拿米来补上。”
唐蜜家是不大富裕，但是这身子原来的主人下地挣工分，跟二哥一道，秋收后弄了不少谷子。
他们几个吃的不多，匀出十斤还伤不了元气。
就算吃没了，也没关系，不是还有赵江海吗？
“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还是能拿得起十斤米的！”或许是因为社员口里所说的，这个妇人牺牲在战场的丈夫，让他有了一丝感同身受的悲怆，所以程远山这次格外的严肃。
程远山回去，再他妗子不情愿的表情中，坦然的装了十斤小米，脚下生风折返回去。
俩人收了老人纺好的线，把米送到老人家，回去的时候，俩人都有些沉重。
明明知道这些事，这些人，绝不是一个两个，可是，还是带着点难以言语的，难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谈判
俩人送走老人后没心思继续逛，商议着时候不早了该早些回去，临走时，孟保玉一个劲的拉着唐蜜，说让她有空就过来，唐蜜觉得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但当着老人的面，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田荷花因为损失了十斤的米，脸上没个笑模样，等她走的时候，勉强抬了抬嘴角，转身回屋去了。
倒是田小草发扬着如同她名字一般的坚毅精神，眼眶还带着微红，把笼布包裹着的葱油饼塞他怀里。
“小草同志，我不爱吃这个了，你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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