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败家福晋的日常-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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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请皇阿玛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
　　太子郑重地一个头磕在地上，这才慢慢抬起头，直了直身子：“自古皆言，立嫡立长。儿臣是您的嫡子不假，但儿臣请问皇阿玛，在您没有继位前，可是嫡子？”
　　“混账！”
　　康熙眼睛瞪大，猛地拍向桌案。
　　“皇阿玛，息怒，请听儿臣把话讲完！”
　　太子再次给康熙磕头。
　　康熙哼了一声，道：“好，朕倒要听听你要说什么！”
　　“皇阿玛，这些天，儿臣在反思自己往日的所为。儿臣发现，九弟当日请废太子时所言，没错。儿臣，往日所为，确实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儿臣，错了！给皇阿玛添麻烦了，也让皇阿玛丢脸了！”
　　“儿臣请辞太子之位，并非是就此放弃，而是，儿臣想证明自己是有能力承继大宝，传承我大清万世基业！”
　　“儿臣，不会再让皇阿玛您丢脸！”

　　☆、第237章　都不省心啊

　　“儿臣，不会再让皇阿玛失望！”
　　太子跪在地上，一字一顿地开口，目光诚挚而坚决地望着康熙：“皇阿玛，您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吧！”
　　康熙望着太子，莫名地感觉，他是不是矫枉过正？太子在太庙冷静了这一个多月，似乎是冷静得过了头啊。
　　良久，康熙幽幽开口，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以前错了，如今改过则是。你说不会让朕失望，但你现在所为，朕就很失望！”
　　“皇阿玛，儿臣的太子之位，是您在儿臣襁褓时，便下旨册封。您对儿臣的爱护，儿臣明白。但现在，儿臣是真的想您能再让儿臣任性一回。若儿臣被废之后，没有能力凭自己的本事拿回太子之位，便说明，儿臣的确不是承继大清江山最好的人选！”
　　“皇阿玛，您就准了儿臣吧！”
　　太子重重地一磕到地。
　　康熙望着太子，心中百味杂陈。到这一刻，他已然明白，太子这是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很坚定的主意！
　　“罢了，你先起来！”
　　康熙叹了口气，对太子的任性，是真的很无奈啊。
　　之前在太庙之时，他还再度宣告了太子国之储君的身份，这转瞬间，就又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废了太子之位。
　　只是，这要让他如何行文？
　　太子无德才能废太子。但若这样说了，太子将来想要再等太子之位，难！
　　康熙发愁！
　　都说子女是父母上辈子的债，他上辈子肯定是欠了太子很多银子吧！
　　“此事，容朕考虑一番，你且回去吧！”
　　“儿臣告退！”
　　太子艰难地起身，刚在九阿哥府挨了五十棍子，虽然不是那种打板子的棍子，但对于身娇体贵的太子而言，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康熙自然不知道太子做了什么，看着太子有些不利索的身子，他的心跟着就揪了一下。
　　罢了，罢了，且随他的心意吧！
　　反正这废太子，立太子，不过是他一个念头的事情！
　　康熙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剩下的就是如何下旨，也好借此看看朝臣们态度。
　　……
　　“九哥，你打我一下，打我一下！”
　　十阿哥到九阿哥府上串门子，听太子来过，还让侍卫抽了自己五十棍子，十阿哥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还没睡醒。
　　九阿哥挥手，一巴掌就抡在十阿哥的肩上，把他打了一个踉跄。
　　“九哥，你真打啊！”
　　“这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九阿哥白了十阿哥一眼，道：“你说，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十弟，不怕你笑话，九哥我这心，到现在都是忐忑的呢！”
　　十阿哥揉着肩膀，道：“太子爷该不会是大彻大悟，就跟那达摩祖师面壁，一朝顿悟吧？”
　　“顿悟？你也去顿一个啊？”
　　九阿哥是真心忐忑啊，太子这么反常，有史以来第一次。
　　十阿哥撇撇嘴，道：“九哥，这事儿，还真没准儿的啊。你想啊，太子爷从小就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阿玛对他，即便不是百依百顺，但也是基本有求不应。这从小到大被宠着的太子，忽然被丢进太庙两个月，痛定思痛，也不是没可能吧？”
　　好吧，十阿哥真相了！
　　九阿哥瞪眼望着十阿哥，隐约感觉，还真可能是这么回事。一直被浸在蜜罐里的太子，康熙连重话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这忽然间如此大的落差转变，受刺激也必然的。
　　“十弟，那你说，太子这是真的变了？还是，做做样子？”
　　“不好说啊，弟弟哪里知道太子怎么想的？”
　　十阿哥连翻白眼，“九哥，管他怎么变？咱们做咱们的事情就是了。以前吧，弟弟总觉得这天下就这么回事。可现在，弟弟忽然发现，这天地很大啊。等爷可以领兵出去的时候，爷要到处去看看。”
　　“你想干嘛？”
　　九阿哥瞪眼，目光冷厉地望着十阿哥。
　　“天下这么大，难道九哥你不想去看看？比如，海的那边有什么？南洋过去是西洋，西洋有什么？西洋过去，是不是还有北洋？”
　　“……”
　　九阿哥服了！
　　十阿哥聪明不？
　　聪明！
　　十阿哥笨么？
　　笨！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又聪明又笨的十阿哥，想的还真是与众不同。好吧，西洋人都说了，他们生活的这片大地是一个大球，是圆的。这南洋、西洋、北洋都是存在的，那西洋人，已经绕着这个球转过了一圈。
　　西洋人能做到，大清也能做到。
　　但这事儿，却不是十阿哥一个皇子阿哥该去折腾的！
　　九阿哥只能毫不留情地戳穿十阿哥对未来的美好规划，冷声道：“十弟，你这到处乱跑，你想过十弟妹没有？你想过爷那大侄子没有？”
　　十阿哥顿时傻眼，他又忘了！
　　他是可以出京的，但博尔济吉特氏和他们的孩子不能离京。听洋毛子说，这绕着大地转一圈，需要不少的时间，途中还各种的危险，万一他不小心去了，留下博尔济吉特氏和孩子咋办？
　　“九哥，你就不能让弟弟多享受一会儿吗？”
　　“享受什么？”九阿哥敲了十阿哥的脑袋一下，“大哥去了东瀛后，你这整天留在京里，这练兵的事情，你就撒手不管了？等大哥回来，哥哥我看你带着一群老爷兵去东瀛！”
　　“冤枉啊，弟弟不在营里，但操练每天都有啊！”
　　“一个好将军，不跟自己的兵多多相处，怎么建立感情？赶紧的，别整天在京里晃悠，去练你的兵！你要不好好练兵，信不信九哥让你哪儿都去不成？”
　　九阿哥对十阿哥好一顿恐吓，总算是将十阿哥给赶去了军营。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啊！
　　九阿哥想到太子玩得那一出，再想想十阿哥这个不安分的，觉得自己的命真苦，怎么净摊上这些不着调的兄弟？
　　相比之下，九阿哥甚至宁愿太子天天跟他较劲，找他麻烦。
　　那样，太子的敌意很明显。
　　而现在，九阿哥甚至都无法判断太子到底是真心要改过，还是纯粹是在做样子，麻痹他！一旦他放松了警惕，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第238章　废太子

　　紫禁城，慈仁宫。
　　康熙静静地坐在太后的对面，吧啦吧啦地将太子的诉求讲给太后听。
　　“皇帝是怎么想的？”
　　太后听了康熙的讲述，也是眉头微皱。废立太子，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国之大事。此事，必须慎重。
　　康熙苦涩一笑，道：“朕想答应太子！”
　　“为什么？”
　　太后望着康熙，“皇帝应该明白，太子，乃国之储君，事关国本。太子并无大错，无故废立，实在是不智之举！”
　　太后，并不赞同废太子。
　　康熙苦笑，他又何尝不明白这样废太子，不是理智之举。但是，他感觉的出来，太子是存心要辞了这太子之位。
　　知子莫若父，对太子的性子，康熙是一清二楚的。一旦太子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情，那是想法设法都要完成的。与其让太子自己瞎折腾，倒不如他就同意了太子的提议。将来，谁是太子，谁来继承大宝，不过都是他的一道旨意。
　　另一方面，康熙也想知道，不再是太子的太子，能做出什么事情。
　　太子，是康熙一手带大的，受他教导，自是不凡。
　　“太后，朕想从此不再设太子！”
　　“不设太子？！”
　　太后着实被康熙的惊人言论给吓到了。太子是储君，是国本，是确保大清千秋万代传承不灭的根本，怎能不设太子？
　　“皇帝，莫要胡闹！”
　　“太后，朕非是胡闹，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康熙目光严肃地望着太后，将他心中所想，统统道出。
　　“同是朕的儿子，朕不想他们兄弟阋墙。既如此，朕就给他们一个同样的施展抱负的机会。大清，不立长不立嫡，立贤立能立德！”
　　“帝王贤明，则国运不衰。”
　　“立长立嫡，无法保证君王贤明。纵观历朝历代，嫡子为尊，但哪个王朝能传承万世？没有千载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这话，很值得思考！”
　　康熙一番长叹，太后就沉默了。
　　良久，太后才幽幽开口，道：“皇帝，哀家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这天下终究是你们的。罢了，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哀家，没意见！”
　　“太后，儿臣不会让大清出乱子的！”
　　康熙郑重地给太后行了礼，这才离开慈仁宫，回转御书房。
　　废太子！
　　这一夜，康熙彻夜未眠，在御书房呆了一整晚。
　　梁九功只能在外面陪着，冬日的夜，不是一般的冷，可怜他只能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黎明到来，御书房的房门打开，康熙缓步而出。
　　“上朝！”
　　对于在外面守了一夜，挨了一夜冻的梁九功，康熙只是扫了一眼，“下次不用守在外面，冻出个好歹，朕找谁替你？”
　　“为万岁爷办差，奴才万死不辞！”
　　梁九功手在抖，冻的。但康熙的一番话，让他心里十分的热火。
　　……
　　宫门开启。
　　太子走在最前面，表情很平静。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
　　太子昨天跟康熙说了那事情后，康熙既然答应了下来，那么，以康熙的性子，今天应该就有旨意下来了。
　　他做了二十六年的太子，如今，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名头。
　　太子之名，于他而言，是枷锁，是负担。看似有着无上的荣宠，但却也限制了他的发挥。
　　他甚至不敢做一点点越距的事情，只因他是太子。他若是折腾的动静大了，难免会让康熙心生忌惮。
　　那个位子的魅力，那种诱惑力，太子曾经一度十分向往。
　　可是，两月的静思，太子是真的想透了。
　　他的皇阿玛正年富力强，距离他接位，而在这期间，他的兄弟们都可以大展拳脚，而不至于引发康熙的猜忌。而他不行，他是太子，他若是做了什么，保不准就会被认为是想要更进一步。
　　既然自己不能再往前折腾，那么，不如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不是太子，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让他的兄弟们看到，他这个太子并非只是因为皇阿玛的宠爱，才能坐在太子的位子上。
　　九阿哥和十阿哥走在一起，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追着太子，想看看太子今天会不会又有什么举动。
　　可惜，一直到进了金銮殿，太子都很平静。
　　“九哥，我觉得没事儿！”
　　十阿哥在九阿哥的耳边，低声开口。
　　九阿哥不置可否，只是瞥了十阿哥一眼，然后低声道：“别说话，管好自己的嘴！”
　　太子太平静，这种平静，可不是好事儿。
　　群臣进入金銮殿，康熙卡着时间点登场。
　　当康熙在龙椅上坐下，等群臣见礼结束，康熙轻轻地冲着梁九功，勾了勾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梁九功这两句话一出口，刚站起来的群臣，再次跪倒在地。
　　这是要放大招啊！
　　一般皇帝的圣旨，不是大事，绝不会说什么“奉天承运”，只需要来一句皇帝诏曰，或者是皇帝制曰，就可以宣旨了。
　　但现在，梁九功的开篇，让所有人都是一阵忐忑。
　　然后，梁九功就开始了一篇形式主义的废话，但废话到最后，群臣的脸色就变了，康熙的旨意中，竟在历数太子的过错。
　　还没等群臣回过味来，旨意最后就来了一句。
　　废太子之位，勒令太子在毓秀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离开毓秀宫。
　　群臣齐齐傻眼。
　　但这不算完！
　　康熙紧接着又在旨意后面言道，大清自此，不再立太子！
　　“儿臣接旨！”
　　在群臣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子已经开口。
　　“退朝！”
　　旨意说完，康熙也不管群臣的反应，直接宣布退朝。他很清楚，以朝堂上这些人的德行，只要他稍微耽搁一会儿，就等着被各种念叨吧！
　　康熙走了，太子也起身，身形略显黯然地走出了金銮殿。
　　“九哥！”
　　十阿哥抬手捅了捅九阿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他还是在做梦吗？
　　太子，怎么就废了？
　　事实上，满朝文武都以为自己在梦游。
　　废太子啊，毫无征兆啊，昨儿个才夸了太子，今儿个就废了，这是过家家吗？

　　☆、第239章　敢问路在何方

　　太子废了！
　　被勒令毓秀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离开毓秀宫。
　　这，是圈禁吗？
　　是圈禁吧！
　　满朝文武大臣，全都被康熙的神来之笔给雷得外焦里嫩。几个皇子阿哥，也是各自不同的心情。
　　三阿哥内心窃喜，四阿哥依旧冷着脸，七阿哥有些茫然，八阿哥眼里精光闪烁。九阿哥在懵神，十阿哥在游天外。
　　太子，国之储君，是为国本啊！
　　几位老臣对视一眼，就准备去跟康熙进行深刻地交流。
　　梁九功却出现在满朝文武的面前，表情生冷地开口，道：“万岁爷有口谕！”
　　康熙口谕，也是旨意，听着吧！
　　梁九功这次却干脆利落多了，直接两句话：“万岁爷说，再言太子事者，夺爵除管杖责！”
　　说完这一番话，梁九功转身就走。
　　满朝文武再度傻眼，康熙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
　　继续去谏言吗？
　　几个老大人对视几眼，果断地选择了出宫。他们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还没有老糊涂。皇帝这是摆明了心思，谁要是在这时候还去折腾，纯粹是嫌日子过好了，想要去体验一下板子烤肉是什么滋味。
　　文武大臣散去，皇子阿哥们也是各自归府。
　　太子被废，这朝堂局势可就完全变了。
　　八阿哥身后，原本聚了不少的人，但此刻，随着太子的被废，这些人都不淡定了。皇帝最忌结党，他们这般跟八阿哥搅在一起，以前有太子在前面扛着，皇帝未必会注意到他们。但现在呢？
　　太子被废，皇位将会落在谁的身上？
　　康熙的儿子们，都是有可能的。
　　九阿哥回府，跟嘉淑一说朝堂上的事情。嘉淑就傻了，这次的发傻，比之昨儿个太子上门负荆请罪都要来得剧烈。
　　这才康熙四十年啊！
　　太子这就被废了，全然没有一点的风声。
　　不对，太子被皇帝发配去太庙，算不算是信号呢？
　　嘉淑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她郁闷地发现，基本就是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尽管太子之前跟她为难，折腾出不少的事情，充其量就是麻烦一点儿，并不是什么能动摇康熙对太子宠爱的有力因素。
　　啊——啊——！
　　嘉淑心里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