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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时光俏-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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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共有四块血玉,一块在潘明远那里,一块在张幼林身上,还有一块必须留在医院里带她回来,只有一块能放出去。
果然,小土豆跑出去没用五分钟就回来了,半个小时不到大董小董就来了。
自从这次周小安住院,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一见面先亲热地说了一会儿话,才开始说外面的事。
今天一早全市就传开了,两天以后在市里的大礼堂举行公审大会,审判张幼林一家,审判结束之后会在郊区靶场举行公决。
只有两天时间!周小安苍白着脸听完就没心思说话了,大董和小董也不敢再说别的,赶紧告辞,并告诉周小安,他们在医院周围安排了人,如果有事她只要去通知一声,马上就会有人来帮她,他们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赶到。
自从上次医院爆炸,他们每天都会在医院附近安排一些人手,就怕像上次一样,周小安在医院里出了那么大的意外他们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虽然心乱如麻,周小安还是从柜子里搬出几大包糕点、压缩饼干和罐头让大董小董带回去跟电厂桥下的孩子们一起吃。
外面太危险了,他们这些天肯定不能做生意。周小安怕他们为了找吃的冒险,叮嘱他们吃完了再过来,敌特事件不平息千万不可以去偏僻的地方,晚上也不能乱跑。
小土豆出门去送他们,把周小安放在窗台上的万年青也带了出去,在医院外交给大董和小董,“这盆花你们一片叶子都不要动,想办法偷偷送到矿工俱乐部里去,就你们俩去办,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这次在工会动员大会上情绪最激动的就是煤矿工人,坚持要开公决大会的也是矿工代表。他们要商量事不会去工会办公室,肯定是在矿工俱乐部里。
其实小土豆也不知道周小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她说了,他肯定就会替她去办好。
她不愿意让大董小董知道,小土豆反而觉得她这是更信任自己,跟自己更亲近,非常愿意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这盆万年青是沛州最常见最普通的花卉,连盆都是普通的黑色粗陶盆,没有一点显眼的地方。
大董和小董郑重接过,什么都不问,“董哥,你放心吧!肯定能送到!”
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非常容易的事。
周小安站在窗边看着大董和小董抱着花盆离开,面无表情地望向北方冬天灰蒙蒙的天空,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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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正常更新啦~明天早上六点见~(未完待续。)
第六零二章 歉意
张家四口人的公审大会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沛州一大半工人的情绪被这场公审大会调动得躁动不安,城里的空气都带着火星子一样,好像随时都能燃起冲天大火。
周小安在医院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却知道一上午高干病房就住进来二十多位病人,每位病人都拖家带口,几乎把全家都带过来陪床。
即使沈玫没住进来,也有很多干部家属选择来这里暂避几天了。
一时间一向清静无声的走廊也跟着喧嚣了起来,孩子的笑闹奔跑,大人打招呼传播小道消息,热闹得菜市场一样。
吃了午饭周小安就把小土豆撵回去了,“晚上过来给我送南瓜饭,这次不许迟到,小叔嫌你打呼噜半夜惊叫影响他休息,不让你晚上睡他房间了!”
小土豆一脸委屈,可怜极了,“安安,我昨天没做噩梦,在这里陪你我就能睡踏实了,平时我也不打呼噜……”他怎么会打呼噜?!简直冤枉死了!
周小安忍住了不心软,就是不肯松口,小土豆拖着步子磨磨蹭蹭地走了,“那我下午早点儿来,我们一起吃晚饭,你可得等我啊!”
小土豆走了,周小安按着上次去黑市卖大米的样子,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瘦小的小老头,循着血玉来到矿工俱乐部。
不知道大董和小董怎么办到的,那盆万年青被放在了矿工俱乐部大会议室里,周小安一过去正好赶上公审筹备会议散会,工人们很快都出去了,只留下几个核心骨干成员。
周小安跟煤矿工会最熟悉,这几个人都不是矿上工会的人,甚至有一大半她都不认识。
现在矿工会跟工人们的关系很微妙,很多工人已经不再那么相信工会了。
今天这个动员大会的核心骨干都是平时很少跟矿上机关单位接触的基层职工,甚至有可能是一些边远采煤点上来的人。
沛州矿有六个分矿区,最远的离矿办几十里,并不是所有工人都在沛州市里。
最近这一年矿藏枯竭,好几个矿区都处于半关闭状态,工人们也大部分回到总矿。
这些人大部分回来之后不能下井,工资挣得比原来少了好几成,矿工娶得媳妇又大部分没有工作,养家糊口的压力剧增,是情绪最大的一批。
周小安在空间里听他们商量了几句公审大会的事,更多的是对公审之后枪决犯人的期待和兴奋,听了一会儿她就听明白了,这几个人的领头明里是两个大嗓门大个头的基层矿工,一个叫冯打铁,一个叫徐红军。
可实际上真正的领头人是一个叫王顺的中年人。
他话不多,不管别人说起公决多兴奋,唾沫星子喷多远,他都是一副老老实实语调平缓的样子,可掌控话题的恰恰是这个人。
他不动声色地把话题从如何斗敌特、如何让他们这边的人霸占公审的主导地位、如何公决犯人,引导到激化工人情绪、跟市里的领导谈判,看着是一心为矿工争取权益,实际上提出的要求都非常棘手。
如果在公审大会上提出这些要求,再刻意煽动工人情绪,那这场公审大会将会演变成什么,真的就很让人担心了。
当徐红军说到部队这些天一直把市政府和军分区等几个重点单位严密保护起来,担心到时候部队要介入的时候,不用王顺煽动,就有人嚷嚷,“咱们好几万工人,一人一嗓子就能把房盖儿掀开,不用怕!”
徐红军最积极,开始跟大家商量要不要也组织一支工人自卫队,王顺看看走廊上人来人往的人群,阻止大家继续说下去,“这事儿晚上咱们再商量。”
又商量了一会儿,他们就散开各自忙了起来,周小安也从空间走了出来。
从花盆里拿出血玉,又拿了笤帚,周小安带上口罩和套袖,不慌不忙地从大会议室里走了出去。
走廊里还是不断人来人往,这几天矿工俱乐部人特别多,很多都是生面孔,谁都没有注意一个满身烟味儿瘦小枯干的清洁工小老头。
周小安一边扫地一边在走廊上走了一个来回,终于找到了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的锁只用一个曲别针就轻易打开,周小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把血玉放到墙角文件柜的后面,周小安就先回了医院。
王顺说工人自卫队的事晚上再商量,周小安赌他们晚上肯定会去空间相对封闭安全的小会议室。
在病房里睡了一下午,跟小土豆和周小全一起吃了晚饭,把他们俩撵回去,周小安又来到矿工俱乐部的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里果然亮着灯,周小安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跟血玉一起放到文件柜后面,怕周阅海回来找不到人,她赶紧回到病房睡觉。
这样来来回回对身体消耗不小,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醒过来,大灯已经关了,只留下窗边茶几上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她的手也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牢牢握住。
周小安刚睁开眼睛,伏在她床边小歇的周阅海就发觉了,也跟着抬起了头。
屋里光线暗,周小安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心疼他,觉得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沙哑,“小安,没事,你接着睡,我来看看你就走。”
周小安伸手摸摸他的脸,感觉他好像又瘦了,刺刺的胡茬都长了出来。
往床里挪了挪,周小安拍拍床,“你上来睡一会儿。”
周阅海捧住周小安的手,把脸深深地埋进去摇了摇头。
带着胡茬的脸把她的手札得痒痒的,周小安的手忍不住往回缩,周阅海却拉着她不肯放,在她手心烙下几个炙热又刺刺的吻。
周小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声音软软地抱怨,“不许咬我!张大姐又该问我是不是病房里有虫子了!”
张大姐是这边的老护士长,对周小安非常照顾,打针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没盖好的红痕,很是关心地让人来房间里撒药粉。
周阅海的动作一顿,又把脸埋到了她的手心里,这次呼吸都热了起来。
周小安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挠挠他的脸,“喂!大胡子!你真的不要睡一会儿吗?”
她问过值班的护士了,昨天晚上他就回来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这样不眠不休身体怎么受得了!
周阅海抬起头,眼睛异常明亮地捏捏她的鼻子,“小笨蛋!”
又忍不住低头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的手心,不等她抗议就抬起头,不敢再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种话题了,“我最长一次有十天没有好好睡觉,每天只坐着眯一小会儿就照样冲锋打仗。”
周小安点点头,她知道,他经历了那么多腥风血雨,这点小阵仗绝对难不倒他。这次如果不是事关张幼林一家,如果不是因为有她,他根本不用这么为难。
这些话两人都懂,说出来只是徒增伤感而已。周小安侧身对着他,“那是什么时候?在朝鲜战场吗?”
周阅海点点头,“在白头山。”却并不准备多说,“你好好睡觉,明天……”明天他还是不能保证会回来陪她吃顿饭,后天……后天就是公审大会……
周阅海紧紧握住周小安的手,第一次对一个人愧疚得不知道要怎么交代。
他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张幼林脱离监管跑到沛州,又有那么多天的行踪交代不清,最后还是跟敌特一起被捕;张天来更是自己招供,板上钉钉得谁都翻不了案。
他又因为跟他们的关系被排除在专案组之外,他能为他们做得真的不多……
周小安不忍心看他这样,嘟了嘟嘴,“过完年要多久才能暖和?我想去断崖山春游,阳台上的花都冻蔫吧了,冬天太讨厌了!”
周阅海知道她是不忍心看他为难,却还是被她转移了注意力,“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冬天的衣服不好看吧!”
周小安瞪眼睛,“你果然是嫌我不如以前好看了!”
周阅海一下笑了出来,然后脸上慢慢变严肃,虽然这不是说这种话的好时机,可他一向不是逃避的性格,也不会对她说谎,“小安,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受折磨。”
即使救不了他们,他也不会让张幼林他们在公审大会上受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和侮辱,他会让他们尊严地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他们做到的了。
周小安垂下眼睛,睫毛剧烈地抖动了两下,忽然有些哽咽,“对不起,就这一次,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为我担心了。”
他对她的歉意她知道,她对他的歉意却永远都不能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六零三章 老干部
周小安的呼吸变得绵长舒缓,周阅海才起身离开。
落在她头发上的吻轻柔温暖,停驻了好一会儿。
他轻轻地开门离去,周小安才抬起手,摸着被他亲过的地方怔怔地好半天一动不动。
刚要收拾起心情去办正事儿,门又一次被打开,周阅海又走了进来。
周小安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周阅海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轻轻拉起周小安的手,“好了,别装睡了,起来喝杯热牛奶,能让你快点儿睡着。”
周小安被揭穿了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来了小脾气,“人家舍不得你走嘛!”本来就舍不得,走了还回来!真是的!这不是让人要难过两次吗!
周阅海被她说得心里又软又烫,他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到了极限,她一句话就能让眼睛都跟着酸涩起来。只要看着她,心里的热流就能源源不断,烫得整个人都像要融化一般的温暖甜蜜。
忍不住拿起她的手轻啄了两下,“你睡不好,我怎么能忍心走呢。”真真是缱绻入骨荡气回肠,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一天他能自然而然地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来。
周小安的脸有点烫,却并没有回避他炙热的目光,而是冲他伸出另一只手,一副理所当然耍赖的样子,“不想喝牛奶。”
不想喝牛奶,只想让他抱抱。
周阅海的心又是一软,起身把她扶起来,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小孩子一样抱在了怀里。
周小安有点不满意,在被子里动来动去,最后没办法,只好把脸埋在他脖子里,才算消停下来。
周阅海尽量让自己忽略脖子上细腻的触感和温热的呼吸,挺着腰背僵着胳膊拿过床头柜上的牛奶,“小安,乖,喝一点,这么晚了不睡觉明天该不舒服了。你不是盼着快点出院吗?不好好睡觉病怎么能好呢。”
周小安把脸再埋深一点,任性地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腥。”
只是找理由撒娇罢了,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可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担忧愧疚?说自己没事能安慰他吗?只会让他因为她的“懂事”更加自责。
那就不懂事地折腾他好了,可能他会更容易被这样的方式安慰。
而且,这样温柔寂静的夜,这样温暖宽厚的怀抱,她也想让自己沉溺下去,想听他温柔地在耳边低语,想看他为自己操心。
周阅海亲亲她的头发,“你尝尝,一点儿都不腥,我放了好多糖。”
“好多?”
“好多,保证你喜欢那么多。”
周小安把脸转过来了,却皱皱鼻子还是不肯喝。
周阅海只好自己先喝一口给她看。周小安看着他被齁住的表情,咯咯笑了起来。
周阅海也跟着宠溺地笑了,“小坏蛋!”
周小安就着他的手乖乖喝牛奶,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几下就把他眨得心头发热,早忘了这个小坏蛋刚才还跟他使坏了。
周小安喝了半杯就不肯喝了,把杯子往周阅海嘴边送,故意把自己刚刚喝过的地方放到他唇边,雪白的牙齿咬着肉嘟嘟的嘴唇,脸颊红扑扑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羞涩又大胆,像一朵青涩又艳丽的玫瑰花蕾,含苞待放,藏在花蕊深处的诱人芬芳只流露出一点点,瞬间就让人心神俱醉。
周阅海只觉身上腾地燃起一蓬烈火,烧得他全身发烫,手臂下意识地收紧,要不是实在太过心疼她,还有一丝清明顾忌着她正在病中,早就把这个花妖一样的女孩儿拆吃入腹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推过来的牛奶喝掉的,喝完还含着杯子不知道要放下来。
周小安冲他眨眨眼睛,“甜不甜?”
“甜。”声音沙哑得简直不成样子,一开口自己都跟着脸红。
周小安把脸埋在他脖子上咯咯笑了起来,虽然还是没能让他吻自己,有点小失望,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已经很有意思了。
像所有十八岁的女孩儿一样,初恋对她来说就是甜蜜又充满诱惑的感情探险,不在乎每跨出一步的结果是什么,不断确认自己在恋人心里的位置才是最有趣的那一环。
花一般的年纪,无论外面怎样狂风骤雨,她心底都充满阳光和希望,不用外界给她阳光,她的心就是一颗温暖灿烂的小太阳。
所以才会让周阅海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接近她,把她放在心里珍之重之,那是人向往美好的本能,任何事都组当不了。
周阅海重重地吻着周小安的发顶,呼出的热气把她的心烫得发热,“小安,你要快点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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