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节操哪去了-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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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检查了账目名目，果不其然，定期汇款在稳定地支出着。

　　　　美冬的做法可以理解，无非就是从两个层面更改了自己的命运。一方面是作为宫本摩子的继续，她是大家族的现任族长和财团领导，掌控着一家虽然规模远比不过三菱、住友，但掌控力却无与伦比的财团，一步登上云端。另一方面，她哪怕是作为真实身份的这一面，起码也做到了最基础的摆脱贫困了。

　　　　有钱有闲，摆脱了以往以来的苦恼，现在摩子作为美冬，自然有了更多的追求。身世方面，好歹一直有个债务的名头摆在自己身上，即便它此时被消除一空了，摩子又哪有不详加了解一番的道理？

　　　　地址还是很好拿到手的，北海道千岁市，距离礼幌三十多公里远，地处一片农田的南方。那里就是美冬桑长大的地方，千岁市的春晖私人孤儿院，了解那里，对于深入了解美冬桑有着极大的助力，甚至对了解自己和她的身世也意义重大。

　　　　事不宜迟，摩子在辞职后的第二天一早，便乘飞机抵达了新千岁机场。

　　　　明明已经快八月了，但北国的气温总是比南边低上很多，该庆幸这里还不是北海道的最北端吗？摩子在下飞机时抻了抻衣襟，暖风略显低凉，薄料外衫似乎太单薄了些，明智的选择是去机场商店买件厚衣服，所以这就是她接下来要干的第一件事了。

　　　　候机厅里的人数并非很多，哪怕如今是旅游旺季，也比不得哪怕静冈在淡季时的客流量，何况时刻都塞满了旅客的东京呢。摩子漫步在空旷的大厅里，心里也不禁琢磨，有多少人会频繁往来北海道呢，又有多少人会选择在夏天光临千岁市？这座北国之城独立于世，相对于一整个日本国，真仿佛另一个世界般。

　　　　“然后，这里就是美冬桑长大的地方呐……”

　　　　她顶着阵阵微寒的夏风，由机场搭乘电车，开始慢悠悠地向千岁市内进发着。

　　　　这是一座典型的慢节奏城市。

　　　　电车慢悠悠地行进着，是环岛线路，在机场接站之前，就满载着好多临市的乘客，也不知具体都属于哪些地方。至少摩子斜靠扶手，就有看到一名老者捧着特产的纸袋，上面印着伊达市的字样，但那似乎是超三小时以上的车程了？

　　　　果然好慢节奏啊。

　　　　城市的东边是农田，但摩子在这里是看不到太多的，何况只一会儿就驶入城市了。这里的绿化自然是极好的，民宅间距也很大，沿线居民步履悠闲，但诚然老年人数量居多。虽然尚是北海道的一座大城市，但终归难免和一切都市圈外的世界一样，饱受老龄化的困扰吧。

　　　　电车在市中心停下了，摩子下车，她知道要是不这么干的话，再要不了半小时，就该进入下一座城市了，然后再下一座就是礼幌？

　　　　“铁路上建起的城市呢。”

　　　　她下车后望向站台地图，由衷地感慨。

　　　　千岁市的面积当然不大，大致是东京几个行政区的总和而已，但日本的城市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庞大呢。只是千岁和惠庭两市的布局格外特别，其任由千岁线贯穿市区，狭长的形状，遍布整齐划一的购物街、居住区和工商业区，就连两座城市的市郊间距也不过两公里吧！

　　　　然后它们的北边，好一片广袤的农耕带，那是放眼整个日本最大号的农耕带之一，面积等于千岁＋惠庭甚至＋礼幌市合一起，再大出三到四倍的样子。而就是这种广袤的农耕带，北海道一共有三个。

　　　　所以说，农业大县嘛！

　　　　然后南边的山区……

　　　　摩子直接在车站眺望南方，立刻陷入到沉默中。

　　　　幽深的支芴湖就在那里，以及美冬从婴儿起一步步长大的那家孤儿院。

　　　　此时在大街上，到处都有车行经过，由于城市不大的关系，大部分人要么悠哉地步行，要么骑着自行车，私家车为数稀少。不过出租到底还是有的，谁叫这里是电车中心站呢，恐怕这整座城市也就这一处电车站吧。

　　　　正如很多乡下小城市一样，摩子倍感新奇地想道。

　　　　“您好～”

　　　　她轻松招手停靠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缓缓在她面前停下，一名和善的中年人探头出来：“小姑娘，要去什么地方吗？”

　　　　“我想去支芴湖方向，然后，嗯……”

　　　　她略作沉吟，说道：“我想它应该是已经倒闭了，您知道春晖孤儿院吗？”

　　　　司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表情忽然有些僵硬：“春晖孤儿院？小姑娘，你去那里干什么？”

　　　　只要知道就好，摩子温和地揽揽头发：“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因为多次听过这个名字，所以暑假时间有空，就想过来参观一下。那个……我是知道它倒闭了的，难道说，现在已经不在了？”

　　　　司机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上下打量着宫本摩子。穿着连衣裙的少女，虽然都是普通的衣服，却给人一种很高贵典雅、公主般的感觉，跟那些偶尔去趟东京就不知道美成什么样了，村姑一个却成天拎着LV的当地少女截然不同。

　　　　“在……还是在的。”

　　　　司机想了想，还是没打算立刻询问来者身份，只是示意道：“请上车吧，我们接下来要进山里，怕风别开窗。”

　　　　“好的，非常感谢！”


………………………………

第一百八十章、我曾经居住的家

　　　　旅途的先期是沉默，因为摩子看出司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出租车一路驶入深山，林间凉风吹起来确实有些微寒。摩子依言将窗户关上，只透过玻璃向外面眺望。

　　　　北海道的森林覆盖率可是举国之名，公路两岸尽是葱郁的山林，这不禁让她联想起自己在静冈的宅邸。而且这里的昆虫数量只多不少，虽然尚是白天，但路旁仍不时有大量飞蛾舞动，鸟雀鸣声不止，可想等到了夜里会是什么模样。

　　　　然后忽然间，一片较为稀疏的林地映入眼帘，摩子向深处眺望过去，俨然有好些墓碑掩映其中，竟是一片公共墓地！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司机突然问话了，来得很突然。

　　　　摩子沉默一瞬，诚实地答到：“我叫宫本摩子。”

　　　　然后，她清楚听到司机呢喃了一下，并摇了摇头。

　　　　摩子微微皱眉：“请问司机桑，为什么孤儿院倒闭至今，仍没有被其他设施取代呢？虽然千岁市的城建的确比不得本州一带，但如果是五六年以上的话，总在那里闲置着……嗯，它果然是本市的一大话题？”

　　　　摩子这是想方设法挑起话题，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司机从刚知道自己目的地起情绪就不对劲，果然是有原因的。小地方最容易传播话题了，孤儿院这种放在东京根本无人搭理的存在，对于千岁市民而言，它的一举一动都有被人看在眼里吧？

　　　　却听司机反问道：“你既然来参观这家孤儿院，你都知道它多少事？”

　　　　摩子心中一叹，说道：“我那个朋友是在这里长大的，但她也对这个话题忌讳莫深的样子，只是简单说它在大概十年前倒闭了，孤儿们也做鸟兽散，被北海道其他的公立设施收购了。至于原因，她也没有交代，嗯……”

　　　　摩子不好说太多，因为她心知这八成跟美冬桑脱不了关系，只是确实不知究竟怎么回事罢了。今天来到这里，她还打算从有关人士口中套问消息呢，可不是被人提问。

　　　　“原因啊……嘿嘿，说出来怕吓到你，小姑娘，你知道咱这里……是有黑帮的吗？”

　　　　若非司机面相憨厚，他这番笑声真有些可怕，但谁又知是否是知面不知心呢。司机有盯着后视镜看摩子的反应，摩子神色淡然，只是瞅着盘山路不不深入山林，静谧地摇了摇头。

　　　　“这倒是不知道，不过有也不奇怪。”

　　　　“那就好，小姑娘，我再问问你，如果你是一个黑帮老大，你一个远方亲戚的家被人烧了，甚至人都死光了，你会咋办？”

　　　　“……报复？”

　　　　“对，报复。所以，如果犯事的是刚被领养的孤儿，那你又打算把火气都撒到哪去呢？”

　　　　车速在逐步减缓，因为目的地已经到了，那是驶过一处弯路后斜上方的岔道口，隔着略微稀疏的林木，摩子已经看到了目标。春晖孤儿院，一栋红砖搭建的私人福利设施，空地前的围栏已经老朽生锈，铁扇门斑驳不堪，院内杂草丛生，甚至还有藤蔓沿着墙根升到了二楼。

　　　　“司机桑，不会那么可怕……吧？”

　　　　“哈哈，所以我才一点点问题，先看你能不能接受黑帮这种存在嘛。毕竟小姑娘哟，你看着可是个很老实的女孩呢，所以叔叔我就不说下去啦，地方已经到了，要不我在外面等着你？”

　　　　“那倒不必了，我可以自己走下山，感谢您一路相送。”

　　　　摩子就此送别司机，这让后者又免不了要嘀咕几句，毕竟情况确实颇为诡异。应该说好在不是晚上嘛，一个慕名而来的少女参观出事的孤儿院，明明地处深山，还不让出租车在远处等接回头客，这分明就是闹鬼的节奏吧？

　　　　摩子自有她的坚持，目送着出租车驶离视线尽头后，这才转首再看向眼前的孤儿院门，深深地叹了口气。

　　　　由于院门没有上锁，她得意轻松地进去参观，只是此处毕竟并非旅游景点，能有人搭理环境才怪。摩子走进院落，第一件事就是预防蚊虫，看来自己到底经验不足，竟穿着裙子行走于草地间。

　　　　她不能直接向美冬问询，也不能直接对司机说“请问是青山美冬把这里害成这样的吗”，她只能单纯靠自己的眼睛去看，去观察，去寻找。但看这里杂草丛生的样子，的确是整整十年都再无人踏足了，草籽在石板缝里破土而出，哪是轻易能根除的。

　　　　然而，当摩子推门走进建筑内部时，却顿时察觉到不同。

　　　　“……好干净？”

　　　　的确一副一尘不染的样子，木制的地板因为油漆而避免虫蛀，但灰尘显然是要经常打理才能避免的。地板、桌面和厨房的灶台，孤儿院的规模可是不小，所以摩子逛起来真得一些精力，但她楼上楼下，屋里屋外不断瞅来，当真没看到哪里有积灰的迹象！

　　　　“窗户都是关着的，但跟这个可没关系，而且窗户的外面虽然饱经风霜，但里面这面还是很干净的……”

　　　　能检查到这一细节并不困难，得出结论也很简单，所以摩子需要处理的正是这项疑问——是谁在定期打扫这家孤儿院？虽然对方无暇或无心或无力拔草，但既然能把房间里面清扫得如此干净整齐……

　　　　随便找了一个房间，摩子仔细打量起来。

　　　　这里应该是孤儿们的日常活动室，而且是六岁以下的吧，泡沫板的地面甚至还散发着浓郁的塑胶气味，更别提墙上还挂满着精美的剪纸画。摩子凑近了一嗅，竟还有胶水的气味在！

　　　　“不但经常打理清扫，而且最近一次才刚刚发生。当美冬桑南下东京赚钱还债之时，还有人留守在千岁市里，日复一日地照料这栋已经关门大吉……不，人去楼空群鸟飞散的楼宇，所以对方的身份应该是……”

　　　　这是线索，但摩子哪里知道该如何寻找，想来想去，只能下山寻求市役所的帮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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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其实简单的答案（上）

　　　　“美冬！？”

　　　　好吧，事实证明，摩子不用专门去趟市役所了。

　　　　“那个……”

　　　　十字路口对面，一名短发女性疾步向她走来，穿着白色风衣，套着黑色皮靴，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穿过了马路。

　　　　“美冬，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这名女郎迎面而来，摩子矗立原地却紧张无比，因为天知道对方是谁！？

　　　　“那个……请问你是……”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再加上前所未有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氏家双叶的步伐顿时迟缓了。

　　　　“美冬？你居然不认识我了？”

　　　　听到问题，摩子的心陡地向海底深处沉去。苍天啊大地啊，天见她只是傻乎乎问了句你是谁而已，可谁又能想到，自己竟这么狗血地在美冬桑家乡街头偶遇她的故人了？而且就像她们彼此发言的那样，这名突然冒出来的短发女郎，上班族是吧，姓甚名谁怎么称呼啊？

　　　　同时，但看“青山美冬”又是焦急，又是紧张，又是窘迫，又是苦恼，然后一句后文坑不出来的样子，氏家双叶也在惊疑无比地盯着她。

　　　　“喂，美冬，美冬？”

　　　　她朝摩子挥手道：“两年不见，连姐姐都不认识了？明明我们定期还会通信的吧？”

　　　　说着，她又打量过摩子的衣着，失笑道：“而且你这条裙子……哦天啊，这可绝对不是你的风格啊。老实交代一下吧，难道南下一躺东京，你突然就嫁人了？这套裙子确实挺有股人妻范，不过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吧？”

　　　　不行了，实在撑不住了，摩子知道自己的演技主要集中在哪方面，面对“被扮演者的友人”这种对象，她可没法将自己在当作青山美冬，尤其还是在北海道这种地方！

　　　　“那个……”

　　　　进而，也正是考虑到这里是北海道，摩子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不是青山美冬的说……”

　　　　然后，她很了然地看到，这名短发白领姐姐一副惊讶的样子，不过，她惊讶中的那抹释然，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些？

　　　　所以果然，这件事好复杂的样子。

　　　　……

　　　　“嗯，再喝一杯吧。”

　　　　“不，不用了。”

　　　　“来吧来吧，青山美冬可不是个好鸟，你既然选择扮演她，还怕这种事儿吗？”

　　　　“嗯，不过居酒屋的话，果然还是太热闹了些……”

　　　　事件发展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上一秒钟，摩子还刚从深山里徒步走下来，打算去市役所和图书馆翻阅资料，下一秒，她就在十字路口被青山美冬的故乡友人偶遇了。上一秒，她还在为这可怎么办而头疼，下一秒她就承认了真实身份然后……被白领姐姐拽到居酒屋了？

　　　　明明现在……好吧，的确到午饭时间了呢！

　　　　女白领名叫氏家双叶，今年24岁，果然是个公司白领而且是青山美冬的故人，即同一个孤儿院走出的姐妹。对于她为何那么轻松接受了摩子的事，似乎可以先放到后面再谈，因为她首先为摩子解答了最优先的疑惑。

　　　　“嗯……的确是我在一直照料那里，不过显然，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可没有太多体力去拔草呢。而且你也看到了吧，那么多的藤蔓爬满了楼啊，让我提前体验家庭妇女没问题，但是那种级别的工作，谁干得了啊！”

　　　　由此，摩子不得不由衷地感慨，有时候所谓调查，真的是只要走对了门路就会很简单呐。亏自己差点就要跑市役所翻阅早年文件了，但凡她能够知晓到氏家双叶这位联系人，有什么事不是能直接就问到的？

　　　　“要说这件事吧，真的就是命。”

　　　　氏家双叶有点醉了，趁着清酒不烧口，她真是把瓶当作杯子用：“我们这些当孤儿的，哪有真正自行选择领养家庭的权力？千呼万唤始出来个父母，谁不是像落水者保住浮萍似的，哪怕顷刻间就有再度倾覆的可能，也要抓住一切机会？”

　　　　她真的有些醉了：“抱歉，谁让我是文学系的。总之，虽然我们孤儿院是个蛮好的地方，但大家到底都是希望有个独自的家的……抱歉说远了，总之嘛……”

　　　　“命。”

　　　　摩子接话道：“只是美冬桑确实太另类了些，居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