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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节操哪去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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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祖母当即倒抽一口凉气：“遗嘱的宣布！？”
“这种想法，委实叫人感到可怖……”
静子的脸色不是很好，显然，这绝非刺破手指能导致的：“变天呐。但是仔细想想，之前摩子不在家的那两周，父亲一反常态地将自己成日锁在屋里，保不齐就是在考虑这件事。而且很突然对吧，明明是可以用很久考虑的事，却在摩子出游的那两周里，集中地闭门思考……”
“这样想来的话……”
祖母的手搭在静子的大腿上，年过七旬，甚至比夫君还要年长两岁的她，保养得却颇显年轻，至少保证了乌发浓密。
“我宫本家族发展至今，167个年头里，从来都是按照同一条继承原则的。不是嫡长子，也不一定是最有才华的那位，而是完全赖于家主的个人喜好。平日里，其他人要么已经频于表现，要么安分守己，可一旦到了指定继承人的时候，却没一个能老实的……”
“因为谁都有可能啊。”
静子低声道：“平日里最受宠的，未必就一定是继承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反倒有可能被家主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反正整个家族的财产都会给那个人，那就算在这之前少些疼爱，又算得了什么……是这个样子。”
“变天呐……”
祖母凝望向对面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副欧洲经典名画，《维纳斯的诞生》的复刻版：“不过那也是真的宣布了，才会发生的事。家主只说开会，并未透露内容，也许还有余地……”
“余地是指……”
“不懂了吧。”
祖母轻轻地笑了起来，拍拍女儿的手掌：“现在从明面上看，如果真要说继承财产的话，摩子当然是不二之选。两万亿円的财富呐，即便不算宫本制药的再上市，这固有的蛋糕里，她也能分到七成的量，其余的才能轮到我们所有人……”
“母亲大人……”
“但是一个很明显的问题，摩子真的有能力，管理住整个宫本财团吗？”
祖母的语调始终都很平静：“你叔叔的儿子直男，品学兼优的东大研究生，法学和企业管理，财会和金融分析，多学科多学位，还半工半读地在集团企业上班，甚至还在同时兼修着MBA与CFA的课程，注册会计师更是都该有执照了。静子哟，家主这个位置……可不是让人坐吃山空的啊。”
“是啊，比起直男，摩子这样一个纯粹的文学少女，即便继承家产，怕也只能靠入赘夫君打点一切吧……”
宫本静子悠扬婉转的声音，轻柔回荡在空旷华丽的厅堂里。女红和针线，娟妹的丝绸织绣和醇香的红茶飘逸，室内的灯火映照着窗外的黑寂。不知洋馆之外，园林周边，那些饱受夜风吹拂的高耸云杉，至今已被多少竖瞳的猫头鹰光顾？
一名清纯带点小性感的睡衣小美人，披散着浴后乌黑的长发，早在这扇半开的橡木大门外，驻足许久了。
青山美冬的心脏跳得欢快，尽管表情淡定，实则却正忍耐着极度的喜悦。她为了隐去离开时的声音，甚至脱去了鞋子，赤脚拎着拖鞋，这样一步步踏在温暖的实木地板上，一点点离开这段悠长的走廊。
一直到她返回中央楼梯那里为止。
“这下可是热闹了啊。”
然后知道这时，她才终于出声，尤其那双精明的双眸里，更猛地爆发出一道夺目的光彩。
“决定了，五杯加浓咖啡的干活，老娘今晚通宵！”
………………………………
第七十七章、可否谓之各怀鬼胎（上）
气氛从起床后就是迥异的。
完全适应了作息的美冬，今晨七点半，按时前往餐厅用餐，在座的亲属仍旧是祖父母和父母亲，女仆玲奈如隐形人般矗立在餐厅一角。至于家人们落座的位置，亦如她首次经历时那般，自己是坐在祖父右侧首席的。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早餐程序过半时，祖父放下餐叉，饮完一口红酒道：“下午一点钟，会议正式开始，所以今天上午，孩子们都该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会很热闹呐，那么多的人，在短短几小时里蜂拥而至，真叫人好生期待呐！”
“确如家主大人所言。”这是入赘的年轻女婿，25岁的宫本智也在应和：“而且我相信，大家肯定都是抱着同一个疑问而来，那就是，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什么？”
美冬默不作声地擦拭嘴角，目光含蓄地扫过宫本静子和慈祥祖母。
那两人斜对角地坐着，同样隐蔽地交换了一个目光。
“这种事情，猜一猜就能知道吧。”
千代祖母慢条斯理地开口了，抢在了可能要作答的祖父之前：“公司上个月刚上市，你父亲肯定要跟你龙腾大哥，好好商议今后的经营事宜。800亿美元呐，想想都令人吃惊，是吧，亲爱的？”
龙藏老人可是一直没说什么话，但他显然就是在引着家人自己开口，此时乐滋滋地把玩着酒杯，看着绛红液体滚来荡去，好不开心的样子。
所以，明明是自己挑起的话题，他却并没有作答。家里其他人也就再没有提问，早餐就这样在一片看似祥和的气氛中，愉悦地结束了。美冬在侧旁观，委实感到一股强烈的压抑感，却没有贸然说些什么。
可以说，这个周日的整个上午，都是在为一点钟的开会做铺垫了。
吃过饭后，龙藏老人怡然自得地上楼，像是要在房里读报纸似的；年轻的父亲也没再勤劳地表示要周末上班，老老实实在家陪伴老婆女儿；至于家中两位主要女眷，则拉着美冬的手，这就往一层会客厅去了过去。
“那个，母亲大人？祖母大人？”
美冬一副略显惊疑的样子，被温柔的母亲领入空旷房间：“突然间有什么事吗？”
“摩子，很重要的问题哦。”
静子亲密地挽着她的胳膊，绵软的腰肢都贴在旁边：“昨天白天，还有前天晚上你回家后那会儿，祖父真的没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所以，特别的东西究竟是指……”
“静子，干什么呢，别吓到摩子了。”
千代祖母搭腔了，轻声责备地拽开静子的臂膀，并轻轻牵着美冬坐上沙发。她随即也坐了上来，穿着藏青色的华丽和服，温热的手掌贴上美冬的手背。
“摩子，我们都知道的，咱们全家人里，祖父是最疼爱你的。”
她温温和和地说道：“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心思，一般也都不会瞒着你的，不是吗？今天要召开的这场家族会议，给出的提前量实在太短了，不是吗？满打满算才三天的功夫，根本就是紧急召集的节奏，却还不告诉大家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摩子，奶奶和妈妈，能不好奇吗？”
“嘛……诚然是这样一个道理。”
美冬脸上挂着几乎完美的笑容，嘴角弧度标准，且笑不露齿，好一副油腻腻的感觉：“那不知祖母和母亲，您二位，又有着怎样的猜测呢？”
问题被反了回来。
千代祖母面露迟疑，并和温润的女儿交换了一遍目光。
宫本静子寻了个位置坐下，和她的母亲一个方向，所以只能是那条柔软的沙发扶手。祖母和母亲，两名宫本家的女性方向一致地看着美冬，表情也委实统一得很，都是副混杂着好奇、期盼、谨慎等心情的模样。
“要说猜测的话……”
年迈的祖母慢悠悠地开口了，漆黑但并不浑浊的双目，稳稳地扫向厅堂门扉一带的地区。那里此时自然是空无一人的，门外是直通玄关的宅邸前厅，一般哪会有人长久驻足？
“紧急，还需要保密的事情，果然还得是……”
“家产吧。”
美冬很淡定地把话补全了。
“啊，摩子！”母亲静子责备似的轻拍她肩膀：“好端端地说这个干什么。这种敏感的话题，哪有张嘴就来的道理！”
“就是就是。”千代祖母同样说道：“祖父还那么健康的人呢，家产这种事情，岂不是很不吉利吗？摩子哟，这些话呐，你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如果……”
“您二位尽管放心吧。”
美冬悠悠叹出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该是自己的也不会跑掉，其实这种东西，不正是争得越狠，就反而越没自己的份吗？管他家产也好，还是其他议题也罢，反正真相在下午一点就该揭露了，你们又何苦那么着急？”
两位长者的神态顿时不再稳定了，祖母和母亲，两人的眼神都闪烁不已，并尽皆无言。
静子哑然失笑，分秒之间，迅速打破平静：“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哎哟，瞧瞧呐，母亲，我们居然被摩子教训到了！”
“哈哈，是啊是啊，摩子真是厉害呐～”千代祖母也再度打开了话匣，爱抚孙女背脊：“不愧是家主大人最疼爱的宝贝，同是宫本家的女人，摩子可比咱们两个都聪明太多了。前途光明呐，摩子，你那一书房的文学典籍，的确没有白看呐～”
好一副祖孙有爱，母女欢歌的美好一幕。诚然无误，两位长辈都是在表扬着美冬，生怕用词不够深刻，生怕形容不够贴切，生怕自己说得还没到点子上，一时间，两人彼此间对答如流，争抢般地赞美着一个共同的对象，像是要比出个高低似的。
旁听半晌，美冬按捺着欲裂的脑仁，终于礼貌说道：“祖母大人，母亲大人，如果您二位允许的话，明日上学，我还有些课业要解决，您看……”
如此，以这样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她总算得以从这片所谓名媛的世界里，成功逃离了出去。
………………………………
第七十八章、可否谓之各怀鬼胎（下）
时针滴答地走向上午十一点。
“美冬桑，现在方便讲话吗？”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挂过来了。”
想向对方拨去电话，在按下通话键的前一秒接到对方的主动拨打，这种体验，美冬还真从未经历过。午前日光明媚，东翼阳光晴好，她慵懒地躺在公主大床上，床头柜摆着零食。
屋门关紧锁死，室内脱着鞋袜，美冬潇洒地打量着翘起的右脚，半小时前，她刚给自己涂了淡粉的指甲油。
“如果你是想问我有没有露陷，放心吧，富家女，你们家人都挺好糊弄的。不过有一点啊，我真的被你卧室的一墙文学书籍吓到了，所有的这些书，你全看过？”
“从中学时代起，一直积累到现在，我每天都有抽出一小时用于阅读。”摩子的声音十分甜美：“所以美冬桑，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和家人的相处呢？”
美冬盯着床对面墙上的时钟，秒针滴答地走着：“你的家人，你肯定比我更了解。我要是真的暴露了什么，现在还能有空跟你闲扯？肯定是……比如说，召开家族会议讨论该咋办得好呢，你说呢？”
滴答，滴答，秒针满满地走着，美冬紧紧盯着它的挪动，心脏也在同步跳动着。
“是啊，这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只听摩子一声惊呼，连忙道：“我们家确实很麻烦的说，但凡遇到些事情，祖父就会召集所有人到一起，然后做出宣布。美冬桑，如果你遇到了那个时候，可一定要小心呐。家里那么多的人，有的是会想跟你搭话，一旦遇到我没告诉过你的事，一定一定要装糊涂，好吗？”
“那么夸张？”
美冬的目光略微一凝，随即嘴角微微勾起：“有的是人想跟你搭话？”
美冬平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凝望自己粉色的趾甲。区区指甲油而已，富家女竟备着整整一个套装105种颜色，占据了好大一口精致的盒子。而且，她最常用粉色确实有道理，这个稚嫩的色彩，正搭配她的品行。
“这个嘛……的确是这样。”
只听宫本摩子苦笑道：“你应该有经验了吧，餐桌坐在祖父的左手边，这可是千代祖母，甚至龙井叔祖都没有的待遇——除非我不在场。当然，我也跟你交代过叔祖的事，他跟祖父不和都是多少年的事了。”
富家女竟然主动提及到祖父了。
美冬右手持着电话，左手在自己大腿上一溜烟地拂过，表情难以揣摩：“罢了，话题到此为止。摩子，该我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了吧，你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
“唉，努力不让自己工作失误吧。”
只听摩子说道：“银行的工作，果然是很难的样子，尤其临时工的岗位，更要轮流处理所有类型的业务。很抱歉，我这两天晚上没空做其他兼职，都在努力学习财经类的知识。至于欠款的问题……”
她沉吟片刻道：“这样吧美冬桑，下周五有时间的话，我们找个地方，碰一面如何？”
美冬猛然感到，心脏好似被牢牢攥紧了：“你说到碰面，意思是指……”
“交换时满一周，那么互换一下体验心得，总该是有的吧？”
只听摩子说道：“是否还要继续互换，两天的功夫，我还不确定你都有什么感悟，但一周的时间，总该能总结出来了吧？我适应你的生活还是比较简单的，赚钱虽难，门路也是有的，只是逼不逼自己的事，但你那里，肯定是比较辛苦的吧？”
“所以七天的时间，美冬桑，足够你为自己寻出一个答案了吧？”
电话对面，当摩子落下这一席话后，并没有立刻得到美冬的回复。她没有惊讶，事实上，这甚至完全在她的意料当中。电话是她主动拨来的，骤然收到新闻的美冬桑，肯定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知道了，我们事后再联，先挂了。”
片刻之后，简短的吭了一声，美冬扣死了手机。
下一秒，在陡然变得安静的房间里，她长吁一口气。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截至早餐结束，已过去三个多小时了。
下午一点是会议该开始的时刻，然而直到现在，整栋宫本邸里也没迎来一个新的家人。
纵观全程，祖父龙藏是一直呆在卧房里没出屋的；美冬在甩掉了祖母、母亲面善的盘问和赞美后，也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出来；天知道继父智也正在干什么，短短两天时间，她才不会在意一个入赘女婿的日常。
“富家女这通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美冬望着天花板，攥着手机，并未有忘记，这次通话是在她要主动拨去的前一秒，由对方主动挂来的。
“问我过得怎么样了，并问我有什么感想，再问我在度过了最初的体验期后，想不想继续交换下去。这个一副小白兔模样的臭丫头，究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嘴上再没嘀嘀咕咕什么，美冬只是很简单地把手往大腿上一搭，然后轻轻抚摸罢了。她现在穿衣很正常，此番举动也并无妖娆魅惑之感，但是显而易见，隔壁的某个老头儿似乎正好这一口。
“她应该知道自己有引狼入室的风险，而且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或者说，只不过就是这种程度的事，她就认为我会退缩了？”
美冬下床，在卧室里溜达起来。
午时阳光晴好，但现在不是享受生活的时候。所谓家族会议究竟会说什么，凭着自己昨夜的偷听，美冬心里是有谱的，所以她敬爱的祖母、母亲二人，心里也必然跟明镜似的。
下午一点钟就要到了，宫本邸却还没迎来高朋满堂的情况，宫本摩子更是致电，要在下周五跟她私下会面。俨然可谓命运停驻之时，如果美冬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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