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克洛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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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娜似乎一提起新牧师的话题就兴奋：“啊，新牧师，他叫乔治，好名字不是吗？他长着一头金发，高高的，瘦瘦的，长得很斯文，今年才二十三岁，刚从神学院毕业，今年是他第一次当牧师。我见过他几次，上次和人谈话，发现他人好好的！”

　　　　乔娜还准备给他们介绍新牧师多么多么好，克洛德拦住了她：“乔娜乔娜，那个……其实我想问他学识怎么样……”

　　　　乔娜：“乔治的布道可精彩了，你看。”她指着节目单给克洛德看，“这里，这个节目后，就轮到乔治布道了，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灯光暗了下来，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分别从舞台两侧上台，走到舞台中间，向今晚在坐的各位问安。

　　　　接着，菲利普牧师穿着黑色新西装，戴着红色围巾上场了。他说了几句圣诞节祝语，带大家做了祷告，接下来，音乐会便正式开始了。

　　　　大幕缓缓拉开，克洛德惊奇地发现，随着幕布拉开，身穿粉色长裙的朱蒂坐在钢琴前，灵活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悦耳动听的音符在她指间流动。

　　　　几名身穿白衣，打扮成天使模样的少女伴随音乐翩翩起舞。到了高潮处，小天使们围在一起仰望天空，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舞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从天而降。

　　　　克洛德目瞪口呆，那正是克莱尔·帕盖特。

　　　　她赤着双脚，踮起脚尖，展示那优美的弧度，她纤细的双腿踏着节奏在舞台上飞舞两条胳膊像丝带在身旁飞扬，漂移的深色长发时而半遮脸庞，向台下的观众露出圣洁甜美的微笑，流露出神秘之美。她不是夏娃的女儿，而是森林的精灵。这位精灵在银色的月光下，用她的舞姿祝福苦难中的人们，成千上万的人匍匐在她脚下。

　　　　克洛德的思绪被克莱尔带回从前，仿佛再一次见到了能让他日思夜想，撕心裂肺，宁可放弃灵魂的艾斯美拉达。

　第85章　圣诞节是个好东西（三）

　　　　舞蹈节目结束，接下来是乐队的演奏，当所有人沉迷在音乐中，如此如醉，克洛德下楼试图混进后台，他现在哪有心思听音乐？彼埃尔紧跟在他后面。

　　　　他们在化妆间门口刚好碰上换完衣服走出化妆间的克莱尔和茱蒂。

　　　　“咦？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克洛德和彼埃尔四目相对：“我们……我们来……”

　　　　彼埃尔抢先一步，牵上茱蒂的手：“我来找茱蒂的。”他对茱蒂说，“猜我遇见谁了？乔娜就在二楼，我们一起过去吧？”说完便牵着茱蒂的手以冲食堂的速度离开了。

　　　　“不想去后面走走？”克莱尔打破沉默。

　　　　克洛德傻傻地站着，他是想干什么来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不顾一切寻找她，可是他究竟想干什么来着？应该是想说点什么来着吧？可他在干嘛？为什么一见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哧！”克莱尔不禁莞尔一笑，牵起克洛德的就往教堂后花园跑去，完全不在意身后的人在与她触碰后全身颤抖。

　　　　“你很久没和乔伊一起来了吧？一定不知道教堂后面已经重新装修好了。”克莱尔一边走一边指给克洛德看，“诺，那里原来有个小池子，你记得吗？池子里还养了条鱼，可是现在填平了，真是太可惜了。还有那条石子小道，上面架上棚子，爬满了翠绿的枝叶。长廊尽头的石亭子，绿枝条从上面垂下，远远看去，遮住了一半，有一句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克莱尔……我……”

　　　　“看！今天居然有星星耶！”克莱尔指向幽深的苍穹。

　　　　克洛德抬头一看，远处隐隐约约挂了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虽然不是星辰漫天，他却觉得，那几颗星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仿佛为他们而生，一颗代表了一人，有彼埃尔、有茱蒂、有乔伊、有菲娜，还有身边的克莱尔，甚至是那个整天游手好闲一点正事不干的邹庆。克洛德不自觉握紧了克莱尔的手，我们会一直这样吗？我们这群人，会一直在一起吗？再过一年、两年、三年，还会有人记得吗？还能认出彼此，叫出对方的名字吗？十年之后，我们还会站在树下，凝视同一片夜空吗？圣母啊，你还愿意听我这个堕入地狱的人的祈祷吗？让这个笑容永远留在她脸上吧。哪怕要我只能远远看着她，也好呀。

　　　　“克莱尔……”

　　　　“嗯？”

　　　　“你真美……”

　　　　“嘿！你们两个在这！”乔伊和一帮小女孩大吵大闹，蹦蹦跳跳叫喊着。

　　　　克洛德想，这家伙可真能破坏气氛啊。不过算了，他用一个温柔的笑容回复了乔伊，在这个奇妙的夜晚，连平日里这个净惹麻烦的家伙看起来都格外可爱呢。

　　　　“瞧把你搞笑的！”克莱尔说。

　　　　“告诉你们，下雪了耶！”乔伊兴奋地说。

　　　　“下雪？你做梦了吧？南方怎么可能下雪？能入冬成功就谢天谢地了。”

　　　　“哎呀，信不信由你，我去玩雪了！”乔伊又和女生们跑了。

　　　　克洛德被乔伊风风火火的样子逗乐了，突然间，脸上有点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了。他一摸脸，一点洁白的，一碰即化的东西，这是……雪？

　　　　“克莱尔……”克洛德刚想叫住她，只见她望着天空，双手伸向天际，去迎接漫天飞舞的雪花，脸上满是惊奇，水晶般的眼眸闪闪发亮。她伸手去抓住雪花，像是要抓住瞬间的美丽。雪花落在裙子上，头发上，她舞动白玉雕般的双臂，在雪中翩翩起舞，一只自由的燕子，一位冰雪王国的仙子。

　　　　“哇！”乔伊又折了回来，“嗯嗯，不错不错，不亏是我舍友，舞跳得不错。”

　　　　克洛德哭笑不得，克莱尔停下舞步，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到他身前：“怎么样，不赖吧？”

　　　　“嗯。”克洛德猛点头。

　　　　“那个，那本小说我看过了。”

　　　　“小说？”

　　　　“就是那本《巴黎圣母院》，我快看完了。”

　　　　“哦？”克洛德有点紧张，不安地躲闪她的眼睛。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你觉得……你觉得……我就怎么样？”

　　　　“你？你是说书里的克洛德吧？”克莱尔一脸无奈，这家伙入戏太深了。

　　　　“嗯……这个克洛德嘛……”

　　　　克洛德紧张地等待她的答案，生怕她说出“可恶”之类的词语，其实他最怕的，是从她嘴里，叫出一声“菲比斯”。

　　　　“说来有点怪，当我读到克洛德的时候，眼前里晃过的都是你的影子。嗯，要是我是艾斯美拉达的话，我也不会选克洛德。”

　　　　“啊，当然……当然……”克洛德悄悄将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原来过了这么久，还会这么在乎啊……原来他，还会因为她一句话心痛吗？

　　　　“因为非要我选的话……”克莱尔调皮地笑了，“我会选你。”

　　　　克洛德一愣，抓着衣服的手更紧了：“真、真的？”

　　　　“呀！谁打我！”乔伊总能在最关键时刻破坏气氛。

　　　　地面上噼里啪啦响起来，天上下起了百年难遇的冰雹，碗大的冰块狠狠砸在地面上，砸在行人身上。

　　　　“啊啊啊！快跑啊！”克莱尔拉起乔伊的手就跑。

　　　　克洛德愣在原地，傻傻地笑了。直到冰雹砸在他肩膀上，才回过神来往屋里跑。

　　　　这是他过的最完美的圣诞节了。

　第86章　神秘的帕盖特（一）

　　　　临近过年，大街小巷在门口，路灯挂上红灯笼红彩带。小贩们早早在街上占个好位置，摆上在枝头挂上红包的桔子盆栽，再弄上些漂亮的假花，准备利用这两天大捞一把。

　　　　公寓厨房里此刻比任何时候都热闹，因为克莱尔突然突发奇想，参加了小区的饺子大赛。菲娜用迷一般的幽怨眼神看着她：“你确定？你会做饺子？”

　　　　“不是还有你嘛，好菲娜，教教我呗？”

　　　　“我不会包饺子啊。”

　　　　“…………”

　　　　克莱尔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尤其是在李姐夸耀自己去年赢了饺子大赛是如何风光，没有人能在包饺子上赢她之后。克莱尔可不想一直被李姐吐槽做饭问题，无论如何，这次她一定要赢！

　　　　于是公寓里的人们严阵以待，上网的上网，查书的查书，不找到包饺子的秘诀死不罢休。好在比赛没有说要当场包饺子，只是把各家包好的饺子送到活动室去参赛，讲解一下

　　　　厨房里，菲娜坐在一张太师摇椅上，一边吃着薯条，一边手持烹饪手册，慢悠悠地念叨，像一个大权在握的包租婆：“嗯，要有高筋面粉、盐、清水。馅料嘛，大虾馅、海参粒、猪肉馅、荸荠碎、盐、鸡精、白胡椒粉、黄酒、香油、葱末、姜末。就这些，都准备好了吗？”

　　　　克莱尔一脸殷勤，笑嘻嘻说：“早就准备好了，菲娜大厨师~~然后呢？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和面？”

　　　　“嗯，不错不错，要在面粉里放1克盐。”

　　　　克莱尔使了个眼色，严阵以待的克洛德挖了一勺盐，准备往面粉里倒。突然想起：一克？一克是多少来着？不管他了，倒下去就是了。

　　　　“用温水合成面团，面团要软一些有筋力才好，然后饧30分钟。”

　　　　克洛德和彼埃尔对视一眼，彼埃尔卷起袖管，开始卖力和面。克洛德想：卡西这家伙原来还有这种用处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菲娜大人再一次发话了：“乔伊，别愣着，把馅料倒入拌盆中，里面先放入胡椒粉、盐和鸡精，放入黄酒和香油搅拌均匀备用。”

　　　　乔伊左手抓起胡椒粉瓶，右手抓起鸡精瓶，像在制造魔药一样把所有配料统统混在一起，茱蒂不禁怀疑，这真的能吃吗？

　　　　另一边，彼埃尔已经把面团用手搓成长圆条，和克洛德一起把一块块小面团撵平。

　　　　“哈哈哈，你们两个笨蛋！看看你们自己！”乔伊指着两人大笑。

　　　　彼埃尔抬眼一看，克洛德手臂上被面粉染得更白了，脸上也是沾上了好几处白色面粉。尤其是那一处沾在鼻子上的，把他变成了滑稽的小丑。彼埃尔估计，自己脸上大概也不比克洛德好到哪去吧？

　　　　“呵呵呵。”克洛德轻笑一声，抬起一只占满白色面粉的手，趁乔伊不注意，用手背在她脸上轻轻擦了几下，立刻把乔伊变成一个大花脸。

　　　　“啊啊啊啊！克洛德！”乔伊大叫着，伸手去盆里沾上剩下的一点面粉，一手一人给克洛德和彼埃尔脸上再添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喂，你弄我干什么呀？”彼埃尔装作生气，然后恶搞地又伸手在克洛德脸上抹上一道。

　　　　克莱尔一脸尴尬，这三个家伙最后竟然小小孩子似的，在追逐和欢笑中往对方脸上，身上抹白面粉。要不是见彼此都快变成雪人，估计是不会罢休了。

　　　　“菲娜！面皮搞定了！”乔伊喊。

　　　　菲娜评论道：“要是他们知道着面是怎么和出来的，估计都不敢吃了。信我。好啦，小伙子们，现在是包馅时间。”

　　　　为了饺子能顺利煮好，他们终于决定乖乖的，安安静静地包馅料了。

　　　　“对了，克莱尔。”克洛德一边摆弄手里的饺子，一边问。

　　　　“怎么了？”

　　　　“上次你不是说，你妈妈要过来看你吗？这都过了多少个星期了？”

　　　　彼埃尔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不过只是一瞬间，没有人发现。

　　　　“哦。我妈妈呀？她那时候说临时有点事来不了了，不过……”这时，克莱尔手机响起了火车战队的铃声。

　　　　“喂？老妈！”

　　　　众人停下手中的活儿。

　　　　“什么！你今天就到了！？”

　第87章　神秘的帕盖特（二）

　　　　“她现在在哪？”茱蒂问。

　　　　“你还有多久到机场？我去接你？下午3点？嗯，好，那我们下午去接你哈。”

　　　　“打印笔！打印笔！”乔伊喊道，“我要3D打印笔！”她想要这种打印笔已经很久了，但是克莱尔以“那是小孩子玩的”的理由拒绝了她，但她知道只要适当地撒个娇，帕盖特太太就会给她买的。帕盖特很喜欢小孩子，喜欢他们胖乎乎，圆滚滚的小手小脸，喜欢一整天和他们在一起嬉戏，她曾经甚至想开一家小小的托儿所。她似乎特别喜欢乔伊，就像克洛德喜欢约翰那样，也许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总之，只要是小乔伊要求的，帕盖特太太都会尽量满足，就像克洛德对约翰有求必应一样。茱蒂曾经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一个温柔奶妈，一个超级奶爸，凑在一起看起来挺般配的不是吗？随后她挥了挥手，将这怪异的想法挥走。

　　　　“要一起去机场吗？”克洛德问，一方面，未来丈母娘耶，总得留个好印象吧？另一方面，他想亲眼去看看飞机长什么样子。

　　　　“行，不过，首先我们得赢了饺子比赛！”

　　　　当克莱尔一行人将煮好的饺子端上桌，李姐一脸“太阳船西边出来”的表情。等到她和其他邻居拿起筷子，夹住，咬了一口饺子，李姐的表情又变成“世界末日”到了。品尝饺子的邻居们瞬间眼前一亮，唰地一下就被一扫而光，边吃边赞不绝口。克莱尔幸喜地接受了他们的赞美，不会做饭的克莱尔终于打破了神话，变成公寓大厨克莱尔。

　　　　菲娜也尝了下：“嗯嗯，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弟。”这下连李姐都打消了疑虑，她忘记还有菲娜，既然是菲娜的徒弟，那也不会差到哪去，要知道，菲娜可是公认的好厨艺，自己平时也会去请教她。只有站在最后面的两个人知道怎么回事。

　　　　彼埃尔和克洛德靠得很近，他小声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嘿，你是怎么调包的？”

　　　　克莱尔的饺子其实失败了很多次，幸好只有他们两个尝了。既然克莱尔这么在乎这场比赛，他们不想让她失望，于是克洛德出了个馊主意。

　　　　克洛德自然要瞒着克莱尔，她还以为拿来参赛的饺子真是她自己做的那些。他趁大家都不注意，悄悄把饺子掉了包。

　　　　克洛德小声说：“我趁你们注意力都在对联上的时候，趁机溜出去，去超市买了几包饺子。”

　　　　彼埃尔想起克洛德的对联，因为去的太晚，对联都卖晚了。茱蒂便说去找四楼的陈老师写副对联吧。克洛德自告奋勇：“你们忘记这儿有位书法大师了？小意思，我来写就行了，保证出其不意，胜过任何一位大师。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于是，克洛德大师拿起毛笔，大笔一挥，在红纸上动作潇洒地挥舞沾上黑墨水的毛笔，还把桌子和地板喷得到处都是，总算写，不对，是画好了。众人一看对联，愣了好一会儿，望着这鬼符般的图画，愣是看不出他写了什么。最后克莱尔轻咳一声，嘱咐道：“呃……那个……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这是最新潮的法国版对联。”

　　　　彼埃尔忍俊不禁：“是，克洛德大师。可是，这样好吗？是不是很不公平啊？”

　　　　克洛德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能想出其他办法吗？还是说你来做饺子？你也不想让她失望，对吧？”

　　　　“可是，这也太……你这家伙，竟然变得这么坏了。”

　　　　“哼！”克洛德自豪地冷哼一声，“我有说过我是好人吗？”

　　　　“…………那、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还用说，当然说克莱尔完全不知情啊。”克洛德突然觉得，卡西的智商情商根本就没长，还是那么实诚。

　　　　“克莱尔要是知道真相，生气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