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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拂晓的水平线上铭刻下胜利-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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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伊有些惊奇对方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潜水栖姬或许并不像它之前表现得那样冷淡，只是它过于在乎规则与等级。
第十三章 瞄准弱点
巨大的骷髅舰首，血红的伤痕纹路，作为深海舰队目前的指挥者，中枢栖姬第一次驶离了珍珠港大本营。随她一起出击的舰船并不多，甚至没有别的栖姬同行。对付纪伊，她不希望其他不相干的人干预。
“港湾水鬼，这一次多亏你费心费力地搜寻，是时候与我们曾经的‘队长’做个诀别了。她的死亡将会为我们实现‘母亲大人’的指令提供百倍的支持。”
光屏另一边，港湾水鬼正忙着测试新式炮弹的威力，“你有什么办法杀死身为‘深海之女’的纪伊？那块碎片被你丢在了上海，你拿什么对纪伊发起攻击？”
港湾水鬼担心的可能是其他事情，她没有对着中枢栖姬直接言明罢了。能对曾经的友人西河圭二做出惨无人道的诓骗和谋杀，港湾水鬼很怀疑中枢栖姬会对纪伊做出更加残忍的事情。
“我有我的办法，对付她。言语比武器更管用，适当时候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中枢栖姬还保留着她生前作为花开院龙杏时的毛病，说谎时候总会连眨两次眼，港湾水鬼对于中枢栖姬现在的说辞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念头。
大概……未来的轨迹将在这场争分夺秒的行动中决定。想要捕获或者说杀死纪伊，现在是最佳的时候，在纪伊无法破解加密，使用传送门前，主动权还掌握在深海舰队手中。
“祝您武运昌宏。以上。”
中枢栖姬关闭光屏，把视线转向远方。她听说过一座“埋葬”了众多上个时代栖姬的墓穴之岛，レ为界限，之前所有栖姬都是古代产物。
“上代栖姬们的坟墓？让那些存在于过去的老古董见证历史的重要节点，正好彰显我的强大。”中枢栖姬闭上眼，让自己的思维转移到准备好的某个小物件上。
再次睁眼，她的视线与一只钢铁苍鹰重合。这类港湾栖姬的合成生物被中枢栖姬用于执行各种特殊任务，舰娘只能把舰载机作为自己的一部分，而将其灵活使用，可以做到随时随地调用上千个合成生物的其中任意一个。
苍鹰降落在树杈上，中枢栖姬通过这个合成生物很快确定了方位，港湾栖姬已经把整套无名小岛及其周边海岛海域的图纸全部传输到了她的器械中。
“我还以为会是一座很小的岛屿，而且这里的氛围也不像是‘坟墓’。”苍鹰再次起飞，中枢栖姬将小半个海岛尽收眼底，人类的村落扎眼的出现在了远处，虽然对她而言美丽的海岛风景也让她感到不舒服。
“人类？好像港湾水鬼的情报里有这群低等物种。还停留在铁器文明时代，这种人类跟树上的黑猩猩有区别？下次她应该换成会说话的野蛮生物这类名词指代。”
嘲笑归嘲笑，中枢栖姬已经在思考怎么利用这个独特的资源，一个比原计划更好的主意在她脑海中闪现。苍鹰加快速度，朝着土著人的族落快速接近。
————
“怎么了，纪伊大人？”
潜水栖姬还在破解最后第三道密码锁，港湾水鬼似乎比它这位经常使用古代科技产物的古代栖姬更熟悉“传送门”，在各种无法避开的启动程序中加密，整整给这道传送门加了10道密码锁。潜水栖姬启用它的运算设备，花了24小时也才破解了7道。
潜水栖姬注意到躺在一旁睡觉纪伊突然醒来，便暂时停下转而问询纪伊。“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纪伊摇了摇头，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波动，就像优美的和风音乐中突然掺入了一个重音。“跟岛上的土著人不同，我能预感到，有特别的东西来到了这座岛。”
“从昨天起，这座岛周围的屏蔽就被深海的意志解除了。我估计是你感觉了来自深海舰队的先遣刺客。你的判断时什么？我去清理那个危险，还是你自己去清理？”潜水栖姬当然会觉得自己出手会更安全，但它考虑到要锻炼纪伊的能力，便让纪伊自己做选择。
“我自己去应对吧。还有向土著人们解释清楚。不知为何昨天会变得很想睡一觉。”纪伊先前在族落中的每日睡眠时间也大大超过往日，她原本以为是漂流到岛上过于疲惫。
“你需要长时间睡觉是正常现象。对其他栖姬下达强制命令会大大消耗你的体力和精神力，并且给你自己留下伤痕。”
潜水栖姬为纪伊整齐军装后，按了按纪伊的左肩，“你自己对左肩用力试试。”
纪伊听话地照做了，在触及肩部一个部位后，她立刻感觉到了异样的空隙感，仿佛自己的身体上出现了一个窟窿，但她并没在左肩上看到任何伤口，从清醒过来后到现在她能确定。
“我说的伤痕不是皮肉创伤，对栖姬施以指名的宣言，她们身上凝聚的怨恨会大量传到你身上，在你躯体上留下一个看不见的创口。深海栖姬的身躯都是非常强悍的，但存在这种创口，就会在一段时间内让你那个部位成为弱点。土著人的铁矛都能在你左肩上刺个窟窿，你可要自己小心。”
潜水栖姬刚才不敢用力也是因为怕弄伤纪伊，它可不想被深海的意志撕成碎片。
纪伊走出洞穴，外面把守的土著人战士立刻警觉地靠近几步，单膝下跪。“尊贵的海神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事实证明偶尔展露力量比友善地解释更有效果，纪伊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崇拜上天一般的眼神仰望。
“我自己会去处理，先带我去族落里。”
纪伊走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纪伊刚才听说自己刀枪不入的肉体现在出现了一个弱点，没了走进丛林的勇气。
把守的战士并没看出纪伊的心思，他们淳朴地以为纪伊要回族落跟大家道别或者好好休息一晚上。
在纪伊回到族落后，她很快就发觉了异常波动的来源，现在就在族落里。“今天族落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迎接纪伊的是那位族长，他现在看到纪伊非常愧疚，昨天被潜水栖姬赶出洞穴后，自己对着神像祷告了一整天，为他自己为难海神的行径感到羞愧和自责。
“没、没有。今天没有节日，族里的同胞们天黑前都回来了，也没带回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就在族长打算向纪伊赔礼道歉时，一声惨叫从稍远的屋子里传出。所有人都听到了，族长身边的战士们立刻紧握武器，把目光转向他们的族长。
“纪伊大人，请您待在这里，注意安全。我和吾族的战士们会保护您的安全。”
纪伊可没仔细听那位族长说了什么，她在听到惨叫声后立刻加速冲向事发地。她的奔跑速度在一瞬间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以至于其余人眼中的纪伊带着残影。
她闻到了血腥味，在这个族落里，她还是第一次嗅到人类的血味道。
“誰がいて！！！”纪伊对着小屋大声喊道，用的还是土著人听不懂的日语。
银色羽翼冲破木屋，纪伊还没看清什么东西冲了出来，就感觉左肩一阵剧痛，屋子里窜出来的物体撞在了她身上。
血顺着她的肩膀缓缓流下，伤口不深，就像普通人被剪刀划了一下。纪伊自从变为舰娘还从没利器划开过皮肤，这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纪伊，好久不见。很快……”
撞进她怀里的钢铁苍鹰发出了最后的声音，然后在一瞬间被不知名的力量扫成了碎片。
纪伊惊魂失措地站在原地，这一次四散的钢铁碎片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伤痕，仅仅是弄脏了她的白色军装。
“纪伊大人！您没事吧？”
土著人战士们几个用矛指着地上的金属和血肉碎片，剩下地围住了小屋，随时准备冲进去发起进攻。
纪伊还记得刚才和钢铁苍鹰对视时候的情景，操控者绝对就是中枢栖姬，曾经的花开院龙杏。之前对方就用金属化的海鸟送来通讯设备，而这一次是送来了最后的通告。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大家小心点，敌人可能不止一个！冲进去！”族长下达了冲锋的指令，他不知道敌人是什么，但是在他面前海神被伤害了，这对他而言足够愤怒到战死来减免自己的过错。
木门被撞开，里面的惨状也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这间小屋是族里管理药草的库房，住在里面的大多是40岁以上的祭司，五具断头尸首对于土著人而言不亚于每个人失去五个亲人。
愤怒、悲伤、急躁、痛苦，诸多情绪在目睹了惨状的土著人身上积攒起来，对于深海栖姬而言，全部都可以作为怨恨的能量获取。很残酷的事实，只有能面对失去亲人都发出源自内心的喜悦才能让深海栖姬们感受不到怨恨的产生。
纪伊同样注意到了土著人们的情绪变动，在与他们相处的几天里，她从没在他们身上看到这些情绪大量出现。
“没有敌人，但还有一个生还者。”
已经吓傻了的由美被带了出来，她连站也站不稳，衣裙上沾满了她自己的尿液。
“我把她暂时关在这里，纪伊大人是海神的消息不能扩散到所有人耳中。万幸，她还活着。”
族长边解释边用布条帮助纪伊止血，过度的愤怒反倒能使人冷静下来。
第十四章 复仇螺旋…理性招致残忍
不只是一位“深海之女”受到了挑战，远在5个时区外的加贺同样迎来了她重视的学生的攻击。
“只是跑到我面前来抱怨一顿？陈民光，你略微让我有点失望。在我的预计中，你会做得更好。”
陈民光单独前往了加贺暂居的一处日侨别馆，他深知面对非人类的加贺，带去多少忠心的部下都只是送死。
直到加贺露面前，陈民光都还能顺利地除掉在他眼中可恶的日本住民。
原本安静的夜晚因为陈民光的到来变成了死寂，别馆的走廊和厅堂里横七竖八躺了很多并不知情的日侨，他们大多数只是一同来中国上海赚钱，为家人承担起国内物价日益上涨的生活压力。
“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住在这里吗？你刚才杀的日本人全是跟这场战争没有直接联系的普通平民。承认吧，你已经被我引导成了只为复仇活着的杀人兵器，你的正义只会加剧仇恨的累积，缔造出更多的悲剧。我很乐意看到，但你应该不愿意吧？”加贺轻轻一推，面前用人血凝聚的屏障被她轻易推倒，之前陈民光用上手雷都对这面超级坚固的屏障毫无办法。
“现在我就在这里。既然你一个人单独前来，诚意十足。作为你的老师，我愿意给你一次接近胜利的机会。”加贺身上的中式旗袍转眼融化，变成了她在舰上一贯的弓道服。“我来为你讲解一下，我在你眼中神奇的力量，用你们人类目前科技水平可以理解的说法，我们深海栖姬拥有逆‘熵’改变物质的力量，根据栖姬的级别与天赋，每个栖姬能做到的程度不同。而我是最高级别，连空气都能被我瞬间提取变化为我所想的形态。”
“你……为什么要告诉，”
陈民光很熟悉现在的加贺，仿佛两个之前依靠书信交流时候，加贺总是会耐心地教导他。
“忘了我教你的战斗技巧？连你的敌人是什么，拥有什么样的能力都不知道如何与其战斗？既然你用勇气站在这里与我对峙，不会只是来碰运气，寄希望用你们人类的武器来战胜我吧？”
加贺并没用周围的“可用材料”变化出任何武器，她踏着木屐以压倒性地气势走到了一层厅堂的正中间。
“知道了敌人的基本信息后，然后选择针对的武器与战术。我给你的机会便是可以不思考战术，限时半小时，我就站在这里，不会攻击你。你随意用你能想到的方式来杀我试试。”
加贺早就扫描了一遍陈民光全身，除了手雷和两根雷管，剩下的只有枪弹，她希望用这种方式让陈民光去寻找配得上与她战斗的武器，而后可悲的人类就会发觉即便存在也伤不到她加贺。没有什么比这种方式嘲笑一个杀手更绝妙的方法了、
陈民光也意识到了自己冲动地前来什么也做不了，两者相差了太多。他没有做出反应，只是愤怒地盯着加贺，观察加贺的动作。
“你今天的头脑怎么这么不灵光？”加贺等了三分钟后，还是开口发出了怨言。“一次两次的失败并不可耻，我都承诺半小时内不会攻击你。趁着这个机会用你手头上能用的东西先测试下我对它们的反应。你之前都没看到我被枪弹击中过？不想了解子弹射向我会发生什么现象？或许经过学习，你无法与我为敌，但你可能有机会成为第一个杀死栖姬的人类。那也是非常光荣的事情。”
“全部……在你眼里都是可笑的举动？我……”陈民光想要拔枪射击，但他在忍耐，他的身体在抗拒，无法对为自己人生道路的恩师开枪。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你所言，但这既是人类与我们深海栖姬的差距，尤其与我，简直是天壤之别。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类，我希望通过培养你，作为范例，让人类有机会真正地靠自己的力量改变一如既往的文明。即便你们人类从拿着石斧木矛进步到了现在热兵器时代交战，你们的本质依旧没有变化，还是低等生物的姿态，在这个世上浪费珍贵的资源。既然人类永远都逃脱不出仇恨与争斗的枷锁，我希望可以让你们通过这些为力量源泉，激发出你们人类的潜能。”
“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又是为了什么？”陈民光根本不会觉得加贺所说的有可行性。人类又不是工厂里的机器，加入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能产出产品。
“为了什么？陈民光，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从没把你们人类当做过与飞禽走兽不同的生物，我想要的是通过对你们人类进化的干预，成为神明。我在你或者所有人眼里可能都是邪恶的恶魔，但我做的事情毫无疑问是伟大到值得载入这个星球生物进化史。作为神明才不会怜悯一个人、一万人、一亿人，但我是货真价实的拯救者，你们人类顺从也好，拒绝也罢，都毫无意义。在我终止我母亲的无聊之举后，我会神明般的姿态为你们人类带来改变。虽然那也伴随着痛苦，如你一样。”
加贺突然冲到陈民光面前，伸手夺过了后者的别在腰带上的手枪。“很快就要天亮了，虽然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要等到下一次碰面了。记住，你们人类的武器不可能伤到我一丝一毫。”
加贺不等陈民光反应过来，夺过枪后，对着自己太阳穴扣下扳机。子弹在还没触碰到加贺的时候就发生了扭曲，加贺故意放慢了整个过程，让陈民光看清楚。
“你首先要找一种没法被我‘操控’的物质。过于为难你了，所以要向我复仇的念头还是放弃为好，你就要是想放弃又忘不掉，我可以帮你洗去部分记忆。”
加贺把手枪还给陈民光，她知道陈民光能鼓起勇气来挑战自己全靠了某个小孩的诱导，人类无法一直保持理性是加贺眼中最大的缺陷，选择超越自己能力范畴的目标只是在折磨自己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都不知道如何选择才好。”
陈民光需要的是别人给予理由，王华也好，加贺也好，他已经失去了人生目标，急需要外界的支持。加贺对他而言显然更能让他信服，现实摆在面前，他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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