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二次元时代-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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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户户人家中，孩子们挤在一起，或拿着手机，或对着电脑，或看着电视，而他们此时正在观看的，就是哔哩哔哩拜年祭。

　　　　弹幕的出现，让不少人找回了当初看春晚时的那种“接地气儿”感觉，所以许多人家都其乐融融的围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中一个个带有二次元风格的节目，欢声笑语不停。

　　　　温柔的、舒缓的、欢快的、喧闹的……

　　　　一个个节目随着时间飘远，拜年祭也在观众的笑声中逐渐接近尾声。

　　　　九点时，观众数量定格在7700万这个数字上许久。数据停止增长不是因为没有观众涌入，而是服务器的限额就这么多，八大服务基站全都满负荷运行，一些小型的，属于B站的服务器早就超负荷运行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多个几万人，拜年祭怕是会变成幻灯片。

　　　　在观众数量达到七千万的时候，王明紧急联系了天王集团、白氏财团和天京王家，租借他们名下的服务器、直播网，终于将人员分流出去，直至十一点，全世界在线观看拜年祭的人数正式突破一亿，之后更是屡创新高，就在刚刚，全国在线观看人数达到了一亿一千万。

　　　　媒体震惊了、观众震惊了，国家和世界也震惊了。这不是官方性质的晚会，事先的宣传也不到位，即便如此，它也一步步成为了令世界侧目的大型拜年晚会。

　　　　不用想就能知道，观众们必然会拿拜年祭和春晚做对比，因为春晚是观众们心中的权威，而且是一直走下坡路的权威。

　　　　拜年祭闹得这么大，可把春晚的总导演蒋明生急坏了。

　　　　其实这些年，春晚的收视率年年下降。从自己第一次执导的那届开始算，及至去年已经过去了十个年头，春晚的收视率同比下降一半，今年的春晚收视率预测即将跌破20％。这种收视率，跟时下最火爆的《Fate　zero》收视率也差不了多少，不少同行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不过好在官方统计的数据中，看过五分钟以上便算为“完全观看”，所以报表上的数据并不难看，每年的收视率都在60％以上。

　　　　蒋明生这是第三次当春晚导演。前两次的收视率分别是39。18％和31。12％，他也知道这一次可能要掉到20％以下，然而春晚有明确的要求，很多节目就算明知道不好，知道怎么改也没用，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作为见证了春晚从辉煌走向衰弱的证人，他只能一步步看着英雄走向迟暮，无力的看着它慢慢走进深渊。

　　　　一亿一千万的观众，蒋明生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数字背后的含义。

　　　　2020年全国统计数量显示，龙国家用台式机总数为两亿七千万台。笔记本四亿六千万台，看起来一亿一千万好像才占到八分之一，可这是近十年出售的台数，而真正在用的，没人能给出准确数值，但若是统计近十年来国内销售的可以畅玩VR游戏台式机的话，数量约为7200万台，在这部分中，60％被16到24岁的青年人买走。

　　　　从全国来看，13到24岁的青年总数约占全国总人口的六分之一，数量约为5个亿，按照一户三口、兄弟姐妹等元素产生的差异值合在一起计算，得出了全国有近三分之一的年轻人不再收看春晚，近十亿人会受其影响，当他看到这份报表的时候，就知道今年将会是哔哩哔哩拜年祭独占鳌头，同时也不难想象，接下来的春晚收视率会多么惨淡，如果粉饰太平之后的收视率不足50％，那真的可以以死谢罪了。

　　　　然而他对这拜年祭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龙国一把手也在看呢，上面都没说话，自己又能说什么。

　　　　看着女儿在那捧着手机傻乐，一股无名火伤透，蒋明生怒哼哼的吼了一句：“看，就知道看，赶紧学习去，要是考不上电影学院，看我怎么收拾你！”

　　　　18岁，仍旧有不少娇生惯养的青年处于叛逆期，蒋玥就是这样，“你骂我，你竟然骂我！”

　　　　心中的委屈，让她忘记了母亲的关照，直接将心里的话喊了出来：“时代在进步，而你们这群老顽固只知道因循守旧，只知道粉饰太平，被超过了也只会找人出气，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毛病，有能耐……”

　　　　“啪！”

　　　　蒋明生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眼中满是惊愕“我竟然动手打了女儿……”，抬头看着女儿脸上隆起的掌印，蒋明生张嘴想要道歉，可不管是出于父亲的尊严还是自身脸面，对不起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你打我，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说完，蒋玥摔门离开了家。

　　　　大门发出的动静，好像抽空了蒋明生所有的力量，他瘫坐在沙发，双手捂着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

　　　　从家里跑出来的蒋玥怒气冲冲的走了十多分钟，凌冽的寒风和透明的雪花将她唤醒，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从旁边飞驰过的汽车也急匆匆的准备赶回家与家人团聚。这一路行来，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不对，不论如何都不该跟父亲吵架，可出来以后，她不打算现在就回去，自己没错，绝不可以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

　　　　站在24小时自动取款的小屋里，蒋玥不然知道去哪。从小学习各种器乐、上各种补习班、拍杂志封面，各种活动都参加过，就是没交过朋友，到这时她才发现这十八年过下来，竟然没人能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收留自己。无奈之下，她只能去投奔姐姐，等这段时间，再跟着姐姐姐夫一起去妖都。

　　　　听说B站一直在招聘配音演员，而蒋玥自认从小声音就很有特色，再加上精通东瀛语、德语、法语，应征配音演员应该不难，姐夫的公司在那边，到时候随便找个艺校挂名，就能参加全国统考了……

　　　　将未来规划好以后，蒋玥拿出手机直接给姐姐打电话：“喂，姐，我被咱爸赶出家门了……”


………………………………

第三三七章　拜年祭（完）

　　　　“怎么这个时间了，初音说的妹妹酱还没登场？”

　　　　偶然飘过的一句弹幕，将所有观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正如他所言，这场拜年祭初音和洛天依先后登场，前者带来一首《sharing　the　orld》，后者唱了首华仔的恭喜发财，除了这两人之外，不管是镜音连还是镜音铃，都没出场，不少喜欢两人的观众，更是从开头一直等到现在，眼看拜年祭就要完结了，剩余的时间最多够一两个节目，难道两人要压轴吗？

　　　　等待的越久就越期待，期待的越久就越害怕。

　　　　万众瞩目中，下一个继母开始了。

　　　　令人意外的是，这首歌的封面人物依然不是大家期待的铃和连，而是四个奇模怪状的少女，歌曲的名字叫《九九八十一》。

　　　　“不会吧，真的压轴了？”

　　　　“大爱我铃，喜欢我连，连铃一生推！”

　　　　“难道B站接下来的一年要力推虚拟歌姬吗？不然这虚拟歌姬凭什么压轴？”

　　　　“你瞧不起虚拟歌姬啊？虚拟歌姬可是不老不死，永远都那么可爱，不会有绯闻，不会有男朋友……她会是我们所期待的模样，这样的偶像，有什么不好的？”

　　　　……

　　　　虚拟歌姬不能压轴大家都清楚，可说出来就惹人厌了，不少观众因此吵了起来。

　　　　就在战火越演越烈，场面几乎无法控制时，一个如同百灵鸟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来。

　　　　“大家好……”

　　　　虚拟歌姬的声音属于电子合成音，虽然有人工配音的痕迹，但通过Vocaoid软件制作出来的声音就算再像人，轻微的电流声也是有的。经常在家听V家音乐的观众们瞬间知道，接下来将要出场的人物必然是虚拟歌姬。

　　　　红色的传送门突然出现在龙国最著名的皇宫门前的广场，只见一个身穿红色旗袍，黑色丝袜，薄纱缠在手上，长长的辫子下摆到达了高跟鞋的上缘，红色的头绳系住鬓角，显得有些俏皮，嘴角一颗美人痣，少女的风情中又带点妩媚，红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瞬间就让人喜欢上了。

　　　　“古风啊，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了。”

　　　　“我被这美人痣俘虏了，不管这是谁，我都爱你一辈子。”

　　　　琼鼻细眉，脸带桃花，星眸璀璨，熠熠生辉。

　　　　“我的名字叫乐正绫，算是大家的妹妹哦，今天是我第一次出道，父亲给我写了一首歌，我练了好久呢，特别辛苦的，大家给我点掌声好不好？”

　　　　少女在屏幕里俏皮的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宛若真实，观众们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真是假。

　　　　所有听过去年那次夜场晚会观众再次懵逼，那次的场景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观众们搞不清这些虚拟歌姬到底是人工智能，还是真人扮演，不管怎样，观众自然不会吝啬一点掌声，弹幕里的“啪啪啪”，观看VR的“啪啪啪”，看电视的“啪啪啪”……

　　　　拍手的声音汇聚成河，成了这一刻唯一的声音，乐正绫那侧耳倾听露出的雪白和那妖艳的红便是此刻世上最美的颜色。

　　　　“嘻嘻，大家的热情，阿绫听到了呢，好，闲话不多说，music　start！”

　　　　音乐响起的瞬间，观众们都懵了。

　　　　“我没听错吧？这是戏曲吗？”

　　　　“怎么可能，估计是青白老师将戏曲用的一些乐器拿来用吧。”

　　　　“这是镲（cha）的声音，还有二胡、扬琴，这些可都是我国的古典乐器啊！”

　　　　“古风歌啊，我最喜欢的类型。”

　　　　观众们聊的火热，屏幕也没闲着，在镲声响起瞬间，整个屏幕分成四块，左上角是一群人奏乐，右上角是一只手拿着毛笔，左下角是一幅画上面极快的闪过一段文字，右下角是刚刚出现的乐正绫，而她此时正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拿着麦克，低着头，双手合握胸前，像是在祈祷，像是在祝福，那身影出现的瞬间，观众们躁动的心灵也随之平静下来。连原本厚厚的弹幕层也稀薄了几百倍，现在只要屏蔽新人弹幕就能看清画面了。

　　　　左上角的屏幕让观众知道这首歌用到的乐器，吉他、笛子、琵琶、打击乐、扬琴……他们的演奏者一列列一行行，组成了巨大的演奏团。

　　　　与此同时左上角的那只手动了起来，笔走游龙，铁画银钩，铿锵有力，竖直挺拔，一个个大字方方正正的，虽然看上去并不花哨，但只要懂得书法的人都清楚，没个十年苦工，根本做不到这个程度。

　　　　左下角的图片一帧帧变换，旧时山水间，一个个带有特色的人物带着吓唬夕的面具，或笑或闹，或跳或叫。

　　　　右下角的阿绫也渐渐抬头，她的双手张开，好像要拥抱全世界，在舞台灯光照耀下，她的身上散发着光芒，温暖而闪耀。

　　　　“上路，鞏州遇虎熊

　　　　五百年前一场疯，腾霄又是孙悟空……”

　　　　音乐响起的瞬间，观众们傻了。

　　　　《西游记》、《三国演义》是龙国传诵已久的名著，是龙国与世界文化激烈对冲那些年出现的名著。这两本书自一百多年前被确立世界名著至今，全世界至少有几十亿人读过、了解过这段西天取经的故事。在今天，青白老师他把这段故事编成歌曲在拜年祭上演唱，他难道不怕毁原著吗？观众们只能呆呆的看着屏幕，根本不想说话，也不能说话，四个屏幕，四种风格，眼睛根本转不过来。

　　　　左上角演奏乐器的人已经入神，他们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大，乐器的敲击吹奏声也越发亢丽清脆，在歌词的间隙，每种乐器发出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连在一起却连一丝一毫都记不住，所有人都处于浑然忘我的状态，如痴如醉。

　　　　右上角那只手已经开启了八倍速，歌词每唱一句，就是一段七言绝句将歌词中指代的剧情交代清楚，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提前录好的，但惊叹声依然却从未停止过。

　　　　与之相比，左下角的动画不那么出彩，却也最为出彩。每一个妖怪都被娘化，师徒四人也被娘化，贫乳萝莉孙悟空、袒胸露乳猪八戒、白发纱衣俏唐僧，御姐笑靥是沙僧……每一个角色都让观众丢了魂。

　　　　右下角阿绫的歌舞也以开始，彩裙飘飘，丝带纷飞，绫罗广袖霓裳曲，曲罢舞尽余绕梁……

　　　　两只眼睛已经不够用了，这是歌曲结束以后，观众们脑海中唯一的思想，而阿绫在俏皮一笑之后，只能“啪”的一声，灯光全灭，倩影消失。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

第三三八章　新年

　　　　总时长255分钟的拜年祭在观众依依不舍的弹幕中结束了，长长的参演名单整整播送了十五分钟，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并未有多少观众选择离开，屏幕上被相同的文字刷屏整整十五分钟，虽然这些文字显得不现实，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和感动却没人能忽视。

　　　　“B站不到，陪你到老。”

　　　　“bilibili　（゜…゜）つロ干杯！”

　　　　“爱死这破站了！”

　　　　“我志愿加入龙国第一同性社交网站，并为其会员终身！”

　　　　……

　　　　屏幕刚黑下去不久，突然又亮起来，观众以为是节目后的彩蛋，可仔细一瞧，这特么不是拜年祭的开头吗，难道要再放一遍吗？想到这里，不少中间插入的观众兴奋起来。

　　　　“听说前面有许多精彩节目？”

　　　　“可不是吗，我从头看到现在，细数那些有趣的节目大概有十几个吧，有一半都在一开始。”

　　　　“对啊，像《打牌王》、《only　my　bilibili》、《一支笔换一个本子》、《千人舞》这几个我都特别喜欢。”

　　　　“好节目太多了，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想到下次看这个节目要等一年，就很不开心。”

　　　　不管观众们怎么想，身处后台的几十个人都松了口气。

　　　　四个多小时的高强度工作，所有人都靠一口气撑着，在节目结束的瞬间，这口气也就散了，众人瘫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半天缓不过来。

　　　　王明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站出来，他有很多话想说，可真当他站出来的时候，脑海中却一片空白，想说的话完全忘记了。看着下面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王明唯有笑容。

　　　　“我们成功了！”

　　　　时间在这一刻停顿，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瞬间欢呼起来。

　　　　是啊，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大家都是年轻人，来B站工作大多出于喜好和热情，与其用金钱来腐蚀这火热的心，倒不如一句认同的话语，更加暖心。

　　　　看下面那些欢乐的像孩子似得蹦跳着的员工，王明宣布下班。

　　　　……

　　　　今年的新年来的特别晚，在唯一允许燃放烟花的日子里，所有人尽情的放着鞭炮，庆贺新年到来、庆贺一个如同彗星般崛起少年在这一年给大家带来的悲伤和喜悦、庆贺这个令人难忘的哔哩哔哩年。

　　　　各家各户忙着贴春联、探亲访友，整整一个白天，全国上下尽是欢庆热闹的鞭炮声、恭维声、拜年声……

　　　　今年，父亲本想带着王明一起回家。儿子搞网站、做动画、写、创作歌曲，这一桩桩一项项可给他涨了老大脸，不过拜年祭这边离不开人，再加上王明心中对于回老家这事隐隐有些抵触，这个提议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父亲他已经许多年没回去了，今年出了成绩，自然想要回去显摆一下，小姨出来半年也算出了点成绩，自然要回家得瑟一下。家里的佣人帮工大多数都放假回家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王明和小妈两人，显得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