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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书院三两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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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停下缓慢的脚步,一副认真的样子道:“你莫不是在羞辱我?”

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这才发觉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银色的光辉扫在参差的花草间,别样幽静典雅。冯尚兮一双琉璃般的眼眸虽是多了一分憔悴之色,却是在月光下越发的光华照人。我诚恳道:“绝无半点妄言。”

他愣愣地看着我,月光将他的影子投落在我的身上。突然,他伸手撩起我前额的发,我本能地往后一躲,却还是敏感地触及到了他指尖的冰冷。他那比平日里少了分犀利的目光在我的发际游走,而后冷笑一声道:“难怪那魏如玠与你耳鬓厮磨,我平日里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虽然举止有失贵族之气,却形容秀丽,的的确确的男生女相呢?”

我猛地一惊。什么耳鬓厮磨,什么男生女相,这措辞实在是有失妥当。我不悦地挡开他的手,冷声道:“樱不知冯公子何意。”

他体力似乎恢复了点儿,朗笑几声,幽幽地望着我道:“爷我平日里阅女无数,竟不知何为厌倦。长安城达官显贵之士多有好伶人者,我今儿个算是明白了,”他说着用胳膊箍住我的脖颈,俯下身来,一脸坏笑道,“摒弃那些个庸脂俗粉,试试如樱这般秀丽的伶人,也未尝不可。”

第四十一话 找个人陪葬

近在咫尺的距离,清晰无比的呼吸。即便是伤痕累累,却依旧满是轻佻的语气。

九月十六的月光格外的明亮,我失神地望着银色的光辉下冯尚兮绝美的面部轮廓。

笑话,难不成你冯尚兮几句意味不明的话,我就要像郭如花那般小女子一样为了你前仆后继吗?

我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他的手臂,稍大的力气使他的脚下一个趔趄。他不悦地望着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拱手行了个礼道:“樱权当冯公子所言皆是玩笑话。如今我们处境危险,首先得找到离开林子的出路,才能早日回到书院之中。万一再耽搁下去,敌人可能就会完全掌握你我的行踪,你我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冯尚兮稍加思考,将双臂环于身前道:“若是那贼人完全是冲着你来的呢?我如今与你同行岂不是白白搭上性命?”

“哈哈哈,”我笑道,“正如冯公子所说,我南宫樱无非是先帝一介远房亲属,并无显赫的身份,家父在长安城亦是没有什么影响力。冯公子又作何担心呢……”

话说至此,冯尚兮突然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适时地闭上嘴巴,冯尚兮有些艰难地走过来,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可听见我们身后有脚步声?”

我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看着他的眼睛嘲讽地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他一瘸一拐地跟在我身后,焦急道:“喂,南宫樱,你不信是不是?爷我是什么人,你这臭小子居然敢不信!喂!”

向前走了一段,我隐约听见身后的确是有沙沙的脚步声。但当我停下步子想要仔细听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与冯尚兮对视了一下,而后不约而同地向后看去——

五个黑衣人一字排开,正目光阴冷地看着我们。金属的寒光盈盈,迸发出摄人的冷意。身边的冯尚兮不由地握紧了剑柄。

果然是,果然是方才那个被冯杀死的黑衣人的同伙。

来不及多想,如今之计,只有逃。

我与冯尚兮二话不说,拔腿向前跑去,冯尚兮腿上有伤,意料之中地跌倒了。我粗鲁地一把把他扶起来,接着跑。

耳边呼呼的风声似乎与我内心的恐惧产生了共鸣,正无限地放大。身后不远处是冯尚兮吃力的呼吸声,我本能地抓紧他的手,出人意料地,他的手心竟是满满的汗水。

呼啸的风声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

遥远的地方似乎有滚滚的流水拍打岩石的声音。

直到我们的路被无情地阻截,我与冯尚兮才借着月色看到我们的前方不足三尺处,竟是万丈悬崖。

心脏仿佛要顺着喉咙跳出来。我从来不曾感到死亡居然离自己这么近。

依稀记得小时候,秀贤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好几次病的可厉害了,十三娘请不起郎中就去道士那儿求签,说能给秀贤驱鬼。我那时候也是将信将疑,因为道士来咱屋里倒弄了好久,秀贤还是紧紧地皱着眉头,小脸上全是汗。

可秀贤终究是秀贤,她总是能逢凶化吉的。用十三娘的话说,就是“命硬的金娃娃,将来定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秀贤病了,我一定会无时无刻地守在她的身边。那时候,在我小小的世界里,十三娘是最温暖的依靠,秀贤就是最知心的伙伴。一起走过的日日夜夜,饥饿也好,寒冷也好,两个幼小的孩子,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等待着流落街头的十三娘早日给咱们带来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我曾毫不动摇地相信,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是会和秀贤在一块儿的。咱们永远是不离不弃的姐妹,这辈子如此,下辈子亦是如此。然而命运就是捉弄人的东西,后来秀贤成了相府备受重用的伶俐丫鬟,如今我却是个傀儡皇帝,连上朝的风光都没有尝过,就要白白葬送在这陌生的地界儿了。就连自己是被谁杀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况……我扭头望了一眼冯尚兮,他精雕细琢的面上,除了惶恐,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甘。他不想死,他的骄傲,他的轻浮,他的纨绔,都是那么锋芒毕露。可是到如今,他还是不想死。

我在过去的十五年都不曾想到,我这一辈子,终结的时候身边居然只有一个昔日的死对头。

所谓的宿命吗?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身边的少年低语道。

瞬间,他抽出身上的佩剑,寒光四溢,似乎是拼着积蓄已久的最后力量,在我惊诧已极的注视下,冲锋而上。

五个黑衣人似乎不曾想到冯尚兮会困兽犹斗,他们稍稍迟疑了一下,才纷纷抽出佩剑,蜂拥而上。

此情此景,我是该闭眼呢,还是该趁乱逃走呢。明知道冯尚兮会死得很惨,我却束手无策。老天啊,为何我不是武林高手呢?记得以前听悦来客栈的说书先生说,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剑鬼司徒绝命剑法登峰造极,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对方有多少人,都无法接他三招。那说书先生一脸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们,司徒绝命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将剑化作气,剑气相溶,杀人不见血,夺命于无形之中。不过,江湖终究是江湖。说书先生说的话,大伙儿也都是一笑置之。可是到如今,我若是有传说中的司徒绝命那样高超的剑法,也不至于白白丧命于此了。

“上弦锋?好剑法!”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禁赞道,“可惜如今我们追溯至此,就是来取你二人性命的!尚兮小儿,接招吧!”说着持剑而上。

我大骇,此人不仅知道冯尚兮的名字,还明确表示要连我一起杀。看来我想趁乱逃走是不可能了,冯尚兮如今已是竭尽所能,内力消耗极大,被擒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以我的菜鸟剑法,就算现在披头散发地扑上去也无异于羊入虎口,我必须马上想出解决办法才是……

正当我绞尽脑汁的时候,随着冯尚兮一声惨叫,他的剑砸落在地上,其中一个高个子黑衣人掌心携着一股白气陡然向冯尚兮的胸口袭去,我惊呼一声,大口的鲜血已经从冯尚兮的口中喷涌而出,随着那黑衣人一掌的力道,冯尚兮整个身子向后飞去,而后方即是万丈悬崖。

如果不是冯尚兮有伤在身且体力消耗,岂容得尔等在此嚣张!真是卑鄙!

眼看着冯尚兮要坠入悬崖,站在崖边的我却无能为力。就在这个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冯尚兮经过我的时候,敏捷地扯住了我衣服的下摆,我脚下一阵摩擦,竟随之向崖边跌去!我潜意识地抓住崖边的岩石,大半个身子却已经悬在崖边,而冯尚兮这个家伙却拼着微弱的力气紧紧地握住我的脚踝,借着我的力量,勉强悬在空中。

我全身冷汗直冒,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可冯尚兮就算是体型偏瘦,也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了啊,如此的重量让我不堪重负。我的指甲死死地嵌进石缝中,巨大的拉力几乎让我的指甲迸裂开来,锥心的痛苦由指尖蔓延而上。

“你、你这个坏东西……”我低头望向冯尚兮,一望无尽的空谷在他的身后悠远而静谧,“你放手啊,快放手啊,我、我快支撑不住了!坏蛋!为什么要害我也掉下去……”我声音带着哭腔,在呼呼的风中愈发的不安。

几个黑衣人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似乎在一旁观赏着我们最后的挣扎,竟不再有所动作。

“哈哈哈哈……”冯尚兮神经质地笑起来,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滑下,他的一头秀发不知何时已经披散开来,在风中凌乱地飞舞,凄凉,悲愤,不甘,埋怨,他的双眼依旧桀骜,依旧犀利,却是自嘲不已,“爷我……好歹也是……名震长安的……风流少年……一世英名……竟……毁于此……于心不甘也……我就算是死……也要……找个人……陪、葬……”话说至此,我的手指已经耗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掌下的岩石碎裂开来,与我们一起,砸向最沉重的黑暗。我的身体,以从未有过的自由感觉,疾速地下坠,带着几近荒凉的萧杀之意,奔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四十二话 书院大事件

景和元年九月十六的夜晚,女扮男装化名南宫樱的南宫硕和与肃国公的长子冯尚兮意外遭遇黑衣人的围追堵截,由长安城郊外的绝命崖坠落,下落不明。在场的,除了五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外,别无他人。

当晚,几个黑衣人从河水中打捞出一具尸体后,将其安葬好。

他们齐刷刷地跪在新塚前,为首的黑衣人道:“银贤弟,对不住。那两个害你性命的贼人已经被弟兄们绞杀,坠入绝命崖,尸骨无存。我等这就向主上复命,你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说完,黑衣人从地上站起来,掸去膝上的泥土,转身对着四个依旧跪着的黑衣人,负手而立道:“你们的二哥已经去了。玉、竹,你二人随我去主上那里复命,石、木,你二人沿原路返回。若路上遇到不速之客,皆杀之以除后患。”

四人一齐抱拳道:“谨遵大哥命令。”

说完,被唤作玉和竹的两个黑衣人随着他们口中的“大哥”,以轻功快速离开。

距离清河猎场不远的地方有方严月池,一个身着暗黑色深衣的男子长身玉立,平静安然地望着严月池碧波粼粼的池水。乌黑的长发柔软地铺至腰间,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庞,看不清他的神色。月华如水,幽幽地洒落在严月池的四周,仿佛饱含着人间最美丽的秘密。

男子身后的树丛中传来簌簌的脚步声,仿佛是一种暗号。男子侧首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便齐刷刷地跪在男子的面前:“参见主上。”

“起来吧。”男子伸手示意他们起来,声音温雅,“金,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回主上的话,”为首的黑衣人垂首道,“南宫樱与冯尚兮二人双双坠入绝命崖,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两人一起的?”男子稍显疑惑道。

“正是。”

“想不到这两人之前水火不相容,如今竟一起丧命。可笑可叹。”男子的声音透出残忍的笑意,忽地,他语气陡变道,“且慢。金,你方才说,二人坠入绝命崖?”

“回主上的话,的确是如此。”金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

“呵呵,”男子轻笑着,突然,他伸手袭上金的脖子,白皙的手指轻盈却有力地扣住了金的咽喉,他语气淡然道,“没用的东西。我留你至今,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以为那绝命崖真的可以夺人性命么?你难道连绝命崖下面是河水的事实都不知晓?怎么,你觉得我现在被他挟持的处境不够危急,非得那小子夺了我的权你们才满意是不是?……除掉他二人是他的意思,若是办砸了,你们如何给我台阶下?”

男子语气听似并无怒意,然而指间的力道却无半点松懈。

“回……回……主上的话……绝命崖……高万丈……即便是……河水……也……难以……活命……”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乌黑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

男子恰时宜地松开了手,金瞬间跌倒在地,奄奄一息。玉、竹二人立马上前搀扶。

“带你们的大哥赶紧找个医术高明之人疗伤。若是他死了,我唯你们是问。若是那二人没有死,我再找他算账。”男子轻描淡写地丢下这么一句话,长袖一挥,带着周身的光华,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六弟,你我赶紧带大哥去找赵郎中。”玉声音急促地对竹说道。

竹点点头,低头一声轻叹。

……

清晨的光明渲染了天边的浮云,清河猎场与书院的交界处人头攒动,围了一群又一群的先生们、学生们,他们皆是等着钟声敲响,一睹今年的秋日清河祭礼的榜首,花落谁家。

明远楼的钟声终于在众望所归下响起,前三下,后三下,昭示着越野赛的正式结束。

于是,那些参赛的代表队的成员们,皆是络绎不绝地从主猎场另一端的林子里显现出来,一个个无一不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的外衣被撕烂几个大口子,有的掉了一只鞋,还有的两手空空面色悲戚,还有的笑容满面,满载而归。

“苏公子!苏公子!——”庞佳远远地就开始招手,他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披散下来,脸上满是泥土,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异种山鸡,挥舞得遍地皆是五彩的羽毛。一大群男学生们听到庞佳的喊声蜂拥而至,一看到远处一个衣袂飘飘的少年正向这边走来,便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苏幕焉越走越近,他似乎并没有满载而归,虽然包袱里还是装了不少珍奇,尤其是草药。

“苏公子,你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庞佳愣愣地望着苏幕焉凝重的表情,眼珠子转转,然后嘻嘻哈哈地安慰道,“诶,不就是一场比赛吗,在乎那么多作甚。再说了,苏公子您找到的东西可不少了!”

“你找到阿樱了么?”苏幕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庞佳的话,面无表情地问着。

庞佳脸色大变:“怎么,阿樱还是没有找到?!”

苏幕焉苦笑一下,绝望地点点头。

“出什么事了?”

“南宫公子怎么了?”

……周围谋略部甲组的学生们开始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苏公子,你再等等吧,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就该自个儿回来了。”庞佳不自在地笑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失踪呢!阿樱他一定平安无事的。”

“可是……”苏幕焉欲言又止,无力地点点头。

队员们陆陆续续地到齐了,制审员开始清点人数,除了昨日放信号弹的四个人以外,统共少了三个人。西洋部那边已经炸开了锅,桂三带着一帮兄弟灰头土面地回来,手上根本空无一物,他们一群人平日里皆是跟随冯尚兮厮混的,这会子倒是在那儿歪成一地,哭爹喊娘。

他们说,昨儿个冯尚兮跟他们走散了,他们弟兄几个就开始找,愣是找了将近一天一夜也没有结果。那尖嘴猴腮的桂三哭的不成样子,一边哭一边骂着什么他妈的这破赛不比了,比个赛把老大弄丢了,他们做手下的对不住啊。

有些人就嗤之以鼻了,说那桂三装得过了头了,他巴不得冯尚兮失踪呢,这样他不就成老大了?

最后秋日清河祭礼以两人失踪,一人弃权而告终。弃权的那个人是孔夏,这倒无可厚非。关键是失踪的两个人,一个是肃国公的儿子,当朝太后娘娘亲侄子,还有一个是太后娘娘亲自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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