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法师的死神-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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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的“佛道”从来就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吾亦有怒火，化身明王”。

　　　　这样的一个人，不见得善良…可也谈不上邪恶的死神。

　　　　两辈子只有对方零头年龄的清和，即便将镜心流修炼到极致…甚至能够做到某种意义上的“读心”，可他能看透99％的人，却唯一看不透这个名为“兵主部一兵卫”的那1％的全部，只能瞥到其展现出来的那些端倪。

　　　　尸魂界的人，都说山本等同“尸魂界的历史”…可只有灵王宫的这几个人清楚：和尚，才是那个活的最久的那个历史。

　　　　山本这个老人，在他那6500多岁的压倒性年龄上也差了1200多岁…毫不夸张的说，山本在和尚面前曾经也是个流鼻涕的小孩子。

　　　　山本口中的“最强”，指的只是地上…而天上，却是和尚最强。

　　　　现如今的清和，自问面对这个神秘的家伙…也无法判断自己的胜率到底有几成。

　　　　神秘…并不意味着最强，可其代表着未知性与不确定性。

　　　　拾阶而上的清和放弃对和尚的探究，神色越发的平淡…他看不透和尚，可和尚又何尝看透了他？

　　　　既然双方都心存疑虑，互有提防…哪为何不敞开心扉，开诚布公的谈一谈那些“能说”的事情。

　　　　踏…脚步落下最后一阶的清和，于宽阔的广场上看向那敞开着殿门的大殿：和尚并没有回头，而是站在明王佛像之前抬头仰望祂的尊颜。

　　　　「这样子…嘴遁不见得有成效啊。」

　　　　「不行的话，最多打一架…分胜负，不分生死。」

　　　　小黑的担忧出现，清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无论这个人怎样神秘，可他的立场还是可以确认的：起码这些年来，他始终是站在死神这一方的。

　　　　如果其真的有称霸世界、或者自己做神的打算…那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身为灵王近侍的和尚，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去做了。

　　　　伴随着和煦的暖阳，笼罩其中的清和步入大殿…却又在阳光消失的边缘停下。

　　　　背光处的和尚终于回头…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甚至歪了歪脑袋，古怪的让人心脏加速。

　　　　清和的心跳也确实快了一拍，可随后这种情绪就被抚平：“真名呼殿主，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你，没有未来。”和尚突然咧嘴笑了。

　　　　清和脸色怪异起来…这答案还真是说模棱两可：没有“未来”简单点来说就是会死，复杂点来说就是看不到。

　　　　“真名呼殿主…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清和直接排除第一种，认定第二种…他会死的“未来”，任何人说了都不算，除非他自身作死。

　　　　“叫我和尚就好。”

　　　　和尚却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的话…感觉自己第一次，跟不上别人神经跳跃弧度的清和楞了下，随后点头。

　　　　“右手、躯体、心脏、左手…泉君是想成为下一个灵王…或者说神吗？”和尚一一将清和获取到的灵王之力点出。

　　　　清和也不惊讶，只是摇摇头…他在无形帝国的动作进行的过大，甚至暴露出很多秘密，对方进而猜出“右手”的力量也不为过。

　　　　“那你想要什么？”和尚脸上出现疑惑。

　　　　“我吗？”清和自嘲的笑笑：“一开始，是想活下去…有了力量后就想活的精彩些…变得更强大的时候，却又有了需要守护的东西…再后来得到很多人的帮助，有了责任感…一步步又走到今天…目标也一变再变，说起来我还真是个善变的人。”

　　　　和尚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安静的听着。

　　　　“就这样，没当我以为自己完成了目标…眼前却又出现了新的阶梯…一眼望去，曲曲折折看不到尽头。”

　　　　“可我会继续走下去，直到另一个盘旋而上的阶梯出现，如此反复…要说唯一不变的东西，那就是我始终在「变强」。”

　　　　清和的话里洋溢着自信…尽管有时道路时明时晦，世事百转千折。

　　　　可不改「变强」初衷的他…却从未停止过自己的步伐。

　　　　“真是精彩、让人佩服的人生…就是和尚我，也做不到始终如你这样坚持到底。”

　　　　啪啪…这样说的和尚不掩喜悦，为清和鼓起掌来。

　　　　尽管和尚鼓掌现在看来仍是很怪异，可清和还是笑着接受：“谢谢…和尚。”

　　　　“这是你应得的…你现在走的这个阶梯的名字叫什么？”和尚出言询问。

　　　　清和认真了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啊…”

　　　　“有些事情，不好好确认一下当事人的心情…可不行。”

　　　　“说来羞愧…我现在渴望世界和平，能过一段安稳的日子，沉淀一下这些年自己看到、学到、认识到的一切知识。”

　　　　脸色微红的清和还有后半段话没有说出来…不过那只是很私人的原因。

　　　　可和尚却不依不挠：“还有温柔乡的原因吧？”

　　　　“…”

　　　　清和只好点头：他的修行太过刻苦，空鹤虽然不说…可那偶尔会出现在她身上的寂寞，让他实在没办法长久的忽视下去。

　　　　“不想当神？”

　　　　“不想…不过我需要单独见一见。”

　　　　“看来我们两个在这方面的看法是一致的…神，未必就有人自由。”

　　　　若有所指的和尚挥了挥手，示意清和跟上。

　　　　「这就成了？」

　　　　「为什么不成？我们彼此又没有核心的冲突…我又不想去干涉他的自由，他又何必与我为难。」

　　　　尽管还是看不通透和尚这个人…可通过这次交谈，无疑又多了解一些：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纯粹，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一个很自我…的“佛”。

　　　　只要你不干涉到他的“自由”…恐怕下界真的被灭绝了，他也不会皱下眉头。

　　　　可如今…友哈和蓝染却磨刀霍霍向灵王，和尚的自由受到了威胁，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不再是那么困难。

　　　　带路的和尚没有使用斩魄刀直接开门，而是就这样领着清和向着起跳台的方向走去…起码明面上，和尚对灵王还是很尊敬的。

　　　　可见了面，这种尊重又能剩下几分呢？

　　　　思考着这样问题的清和不紧不慢的跟着和尚…他却完全想不到，事实的真相与他想象的有些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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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三足鼎立（九）

　　　　无形帝国，冰之圣殿。

　　　　“诸位，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是我有事要宣布。”

　　　　灵子集束组成的浮空王座，高高在上的友哈巴赫双手交叉，身前略微前倾…表情也比往日来的更加凝重一些。

　　　　而位于宽阔大殿内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往日被他寄予了期待与放养的26人，却稀稀落落的连一半人数都没有剩下。

　　　　位于他们身后的则是统领各个圣兵部队的军官，精神状态与面貌却明显好一些…位置空出来好啊，这样他们就有更近一步的机会了！

　　　　因为友哈巴赫的认真，让他们所有人皆是处于一种单膝跪下，头颅低垂的状态…就是身为近卫的哈斯沃德都没有例外。

　　　　“这次面对死神的入侵战争…说实话，我对星十字骑士团的人失望透顶。你们的实力本不该如此弱小…可愚蠢的你们却把我所给予的信任当做了骄傲的资本。”

　　　　“身为帝国的一员…你们被我赐予了平等的身份，却被你们拿来各自为战。开战以来，不仅忽略中央研究院的警告，轻敌冒进…在面对准备充分的敌人，你们更是暴露了无知与自大！”

　　　　“失败与死亡并不可怕…我是可以让你们每个人都拥有无限的寿命与强大的力量，可这并不是让你们肆意挥霍的。”

　　　　友哈巴赫的杀意将众人全部笼罩…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流露出一丝不满。

　　　　即便是心中另有想法的巴兹比…也不得不将自己往日的那点儿小心思完全的收拢：这个状态下的友哈巴赫，没出手杀人就已经是克制到了极点。

　　　　“军队的诸位军官…你们虽然表现的差强人意，可比前者要强很多。以往是我太过注重与眼前了，帝国也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都给我抬起头来！”

　　　　友哈巴赫的大声呵斥让所有人下意识抬头…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双血红眸子中的最后一丝耐心。

　　　　“从今天起，星十字骑士团与军队合并…名为「星十字军团」。原骑士团成员不必心灰意冷，后来者也不必欣喜若狂…接下来，不论年龄、不论资历、不论出身，一切皆由实力说话。”

　　　　友哈巴赫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无比：“成员还是26位，军团内不禁个人杀戮…胜者为王，最后活下来的26人，将与我一同走向新世界。”

　　　　圣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冰冷…却又陡然多出一些炙热：只要能活下去，成为26人之一，他们就能见到陛下所说的新世界！

　　　　至于到时候他们身后手下的死活？这个时候谁还管的了那些：他人即地狱。

　　　　这种想法解释起来很简单…有“我”的地方，地狱也是天堂。

　　　　没“我”的地方…天堂也是地狱。

　　　　这也是友哈巴赫想要的结果…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搏。

　　　　“你们明白了吗？”

　　　　“是，谨遵陛下的意志！”

　　　　众多灭却师一致回应了友哈的话…没有人能反抗“灭却师始祖”的力量，他们唯有紧随其后，才有一线生机。

　　　　可其他人却没有看到哈斯沃德目光中的淡然…陛下所说的新世界中，谁也不会存在。

　　　　就是他，那天“偷听”了两人的谈话，并将其余的知情者悉数抹杀，单独汇报给了回归的皇帝。

　　　　对于那个“新世界”，哈斯沃德很向往…是的，这是天枰告诉他的答案。

　　　　现在的这个世界…人类的存在，严重的影响到了万物的平衡。

　　　　而他被陛下如此信任，如此重视…他们两个还是如此的特别，不同于任何一个灭却师。

　　　　这个不同在于…其他灭却师们是看似能主动的吸收灵子，开启完圣体后甚至可以隶属灵子。

　　　　而他被赐予了力量后，则是如同他们的皇帝一样…不需要开启完圣体就能的吸收，甚至隶属灵子：这才是真正的「主动」。

　　　　他其他的那些同伴们，只是自以为是的「主动」的认为自己选择了最好的结果而已。

　　　　尽管这个事实对他们来说很残酷…可哈斯沃德早就决定好了：如同他的圣文字能力「世界调和」那样…将一切事物都放在天枰之上衡量，然后依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出选择。

　　　　“都起来吧。”

　　　　随着友哈巴赫的话语，众人齐齐站起身来…大殿内的气氛却变得诡异起来：警惕、不安、杀意却在这一刻横贯他们之中。

　　　　“你们有半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过程…诸君，谨记你们的战斗范围仅限于两人之间。由哈斯沃德担任军团长，来监督这一切。当然，你们要是谁有自信能打败他，可以尽情挑战。”

　　　　友哈巴赫望了一眼左边的利捷·巴罗…这个仅剩最后一人的亲卫队队长，此时却恭敬的像个孩子：他虽然有那个能力伤到哈斯沃德，可对方却是其“半身”。

　　　　这一次收取了众多灭却师，以及包括死神总队长力量的皇帝…势必要陷入一种力量恢复期的睡眠。

　　　　而在这个期间…皇帝的大部分力量就都会转移到哈斯沃德的身上：挑战他，跟挑战皇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在找死。

　　　　利捷清楚，其他灭却师们更清楚…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现如今的灭却师帝国，甚至对哈斯沃德有着这样的一种称呼：「次任皇帝」。

　　　　也就是说，哈斯沃德的地位与实力…已经上升到了友哈巴赫接班人的程度。

　　　　因为这么多年来，哈斯沃德在无形帝国中虽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他不仅没有丝毫飞扬跋扈，反而始终温和待人，即使面对弱小之人也会存有宽恕之心。

　　　　这样的继承人与冷酷杀伐的皇帝一比…孰优孰劣根本不需要过多的阐述。

　　　　“为公平起见…原骑士团的成员不得使用圣文字能力，不得开启完圣体，其余后来者没有任何限制。偷袭也好、正面厮杀也好…皆由你们各自选择，不许组成任何的团体。”

　　　　做了补充说明的友哈巴赫看向邦比爱塔仅剩三人的小团体…接到目光的三人组，以最快的速度拉开距离。

　　　　邦比爱塔也不在意…她的父母很早就告诉过自己：眼前这个叫做友哈巴赫的男人，读作“陛下”，写作“暴君”。

　　　　凡是忤逆于他的人…都死的连灵魂都不剩了。

　　　　如今有幸亲眼见到这一幕，真的是100％契合了这种说法。

　　　　「艾伦…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想活下去，再见你一次。」

　　　　回想起哈斯沃德对他述说的事实，邦比爱塔现在的内心，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本该早已“死去”的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依靠的就是这份越来越浓厚的感情。

　　　　“我要说的话就这些…哈斯沃德，接下来帝国就交给你了。”长篇大论后的友哈巴赫变得兴致缺缺，很快离开。

　　　　而被交付了任务的哈斯沃德看着皇帝一离开，就互表敌意的灭却师同伴们，淡淡开口：“冰之圣殿范围内，出手者将会被视为对我的挑战，其余时间…诸位自信安排，只是不要波及到没想加入到星十字军团的同伴们。”

　　　　听到这个答案的灭却师们不得不收敛各自的情绪，对哈斯沃德投向认同的目光。

　　　　“就这样，我期待诸位能有让人满意的表现。”

　　　　哈斯沃德就这样紧随友哈巴赫的身后离去…接下来的半年，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尤其是对他们的皇帝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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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三足鼎立（十）

　　　　第八层地狱，无间。

　　　　本该是荒凉寂寥的光与暗交织之地，如今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名叫蓝染惣右介的男人，以一己之力…在顷刻间就用岩浆与冻土构建出了一座浮空的冰与火之殿。

　　　　死在山本手下的黑袍人们，不仅没有如愿以偿的得到想要的自由…反而被悉数被当做了用来生成崩玉意识的养料。

　　　　要知道，没有自主意识的崩玉…可是无法提供给宿主进化之力的。

　　　　一半炙热、一半结霜的两重天大殿之内…萨尔阿波罗跟他改造过的黑袍人静立两旁。在大殿的中心，则是从虚夜宫带来的大虚们。

　　　　居于骸骨王座之上的蓝染身着白色简装，额前一束刘海划过左侧鼻梁，眼中噙着笑意依靠在扶手之上。

　　　　“好了…西法陛下，考虑的时间到了，告诉我你的答案。”

　　　　眸子恢复清明的乌尔奇奥拉面容沉静…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蓝染的话，反而转过头看向周围的同伴：赫丽贝尔、妮露、牙密、葛力姆乔、露比…不管是哪一个，他们如今都变得和自己一样：脖子上多出了一个令人讨厌的黑色项圈，甚至连神智都没被恢复。

　　　　这意味着他们再也没有脱离这里的可能性…除非眼前这个名叫「蓝染惣右介」的男人支配了这个世界，或者是败亡。

　　　　「史塔克大哥…抱歉，我只能选择带领大家先活下去了。」

　　　　形势比人强道理乌尔奇奥拉还是明白的…蓝染只跟他谈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他的臣服，才能让来自虚夜宫的大虚们能在拥有理智的情况下战斗。

　　　　接下来与死神、与灭却师的战斗…可不是一群死板僵硬的手下们能够应付得来的，尤其是在失去的大量的炮灰部队之下。

　　　　“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