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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飞扬-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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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马上就来了!大人!”仆固萨尔哑声说,“正是潜行的好时机!”
“飕飕飕!”后营飞串着羽箭,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唐军士兵正在包抄偷营的朅师人。今天高仙芝命席元庆亲自带领牙兵营守卫粮仓,那有那么容易得手!
偷袭的朅师人一个个倒下了,他们的火没有放起来,但是他们拼死保护他们的头目逃走,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唐军粮仓里堆积的,不是粮秣,而是沙土!唐人缺粮已到了危 3ǔωω。cōm险的极限!这样事关重大的绝密消息值得付出所有二十个人的性命!
“够了,慢着!”席元庆伸手抬起后面准备瞄准射击的弩机,“最后两个了,放他们走!”
“大人,我们马上就可以将他们统统宰了!”一个牙兵营的校尉凶神恶煞地说,他的部下为了收拾这帮偷袭者已经熬了大半夜了。
“继续呐喊恐吓,不要再放箭了!”席元庆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大将军既然能神机妙算到朅师贼子会来偷袭,对放走几个自然更是别有妙计!啰嗦什么!照办便是!”
第二十二章 红雪(下)
有关知识:1、通过羊的肝脏进行占卜在古代中东各处都很流行,最早在埃兰人时代就已经有文字记载:假如在纳泼拉斯图(肝的一个区域)的下部少了一块,战神将帮助我的军队;然而同样的情形要是出现在右边,我的军队将出现问题;假如少掉的那块位于乌斯乌尔图(另一肝区)的上部,烈火将吞噬我城市的主门。波斯人的占卜也不例外,他们信仰的主神名叫阿胡拉·马兹达,他是位于七个等级的下属神环绕的自然中心,包括斯彭塔·曼纽,代表圣灵;沃胡·玛拿,代表美好的心灵;亚沙·瓦希什塔,代表普遍真理和秩序;克沙尔特拉,代表统治;阿尔迈提,代表仁慈;哈乌尔瓦塔特,代表得救;阿米塔拉特,代表不朽。他们与邪恶的神灵安格拉·曼纽水火不容。这些说法都来自……波斯人所信仰的琐罗亚斯特教(即大唐所称的袄教、拜火教、明教。)
2、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帝王将自己的生日定为节令,举国宴乐,祈祷“万岁寿”,惟独唐玄宗这么做了,足见唐朝之盛与明皇之骄。此节始于开元十七年仲秋,由当时的宰相张说和源乾曜上表建议,开元十八年又与源于先秦的,乡间村闾祭社祈年的“秋社”结合,使千秋节成为全国放假三天,允许聚集欢饮作乐,既为皇帝祝寿又祈农的重要节日,天宝七载八月初一改名“天长节”。这个名字居然后来被日本人学去,成为庆祝其天皇生日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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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风雪稍弱,但要出行仍旧会令人步履惟艰。
但不能再等了。
西凉团必须在天亮前进入设伏之地,否则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百名默不着声的西凉团和雕翎团战士整齐地排列在营门,仿佛一群冰雪雕琢的人像。寒风撩动裹在他们身上的白色披风,犹如一面面飘扬的旌旗。每张脸都被暖和的毛皮包得严严实实,只有口鼻处,腾出袅袅热气。微弱的火光中,大团大团的雪花围着他们飞舞,不一会儿就在他们的肩膀和帽子上积聚起来,但没有人去拍打。
玛纳朵失泪流满面,为什么流泪,他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心中奔腾着难以言述的慷慨激昂,炙热而汹涌,非热泪不能宣泄。传说波斯先王,名扬天下的大流士有一支战无不胜的万人“不死队”,一万名百里挑一的波斯精锐武士组成的无敌军团。只要他们出现在战场,波斯军队必然士气大振,卡卫军旗必定会席卷对手。可惜“不死队”如今已成很遥远的故事,时光的流逝波斯的泯灭将他们虚化成飘渺的传说。而现在矗立在风雪中的两百大唐战士,几乎使传说变为了现实,他们,就是“不死队”,大唐帝国的“不死队”!
“出发!”马大元低声喝道。
两百人一齐移步转向,跟着他们的头领,在李天郎的眼前一个接着一个走进风雪交加的黑夜中……
仆固萨尔几乎是趴在地下摸索着雪层里插下的地标,冰粒夹带着雪花,打在他脸上,像被弹弓击中一样。在他的后面,是连成串的士卒。他们每两人就扛着一条宽大的毡毯,带着这些玩意,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爬过雪坡……
营区距隘口不过七八里,但在这样的天气里,西凉团却走了大半夜。
当艰难跋涉过那条山脚下的小溪,依稀看见山岗上朅师人烽燧摇曳微弱的灯火时,所有的人都几乎筋疲力尽了。
“快!浸水!天快亮了!”马大元的口鼻处挂着冰凌,“都将毡毯展开淋上水!”
在凛冽的寒风中,一百多条毡毯很快冻成了平平的冰板。马大元和白苏毕分兵两路,用冻得硬邦邦的毡毯在雪窝上铺出了一条神奇的通路。两队雕翎团箭手逐一匍匐而上,越过了深可没人的雪窝,在距离烽燧不过三丈之处开挖藏身的雪坑,此处是山坡上唯一一块有低矮植被遮掩的地方,而且位置靠近山脊,雪最深也不过及胸。箭手们每两三人一组,间隔三至五步不等,呈线形悄悄掘坑。在风雪的掩护下,很快挖好了坑,尽皆隐入了雪下。这样的雪坑是突厥人在雪原上积累下来的求生技巧,雪坑四周又以橹盾加固,上面以毡毯覆盖,成为雪坑的“屋顶”,面朝山下的斜面开有不等气孔,以长枪枪杆通向外面,如有雪堵塞气孔,可以转动枪杆将雪捅开。为验证此法是否可行,李天郎亲自在别处掘洞呆了一夜,也让挑选出的两百健儿逐一操演感受,因此隐藏事宜进行得有条不紊。
山脚下的西凉团排矛手如法炮制,只不过他们的雪坑距离隘口出处更近些,与隘口相距一个缓坡,一个居高临下的快步冲锋就可以堵塞隘口。
几乎快冻僵的仆固萨尔将手伸进气孔,和里面的马博紧紧一握,转头往左边的烽燧望去,那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白苏毕那边是否也一切顺利?距烽燧最近的就是这些弓箭手了,他们潜伏的位置也就更容易被发现,因此容不得半点疏忽。但愿老天保佑,仆固萨尔暗暗为他们捏一把汗。
“现在别睡,千万别睡!一睡就醒不过来了!”仆固萨尔最后告诫雪坑里的马博,“明早太阳出来了再睡!”
“放心,弟兄们都知道!”马博的声音很微弱,“但愿李大人早点发信号!”
仆固萨尔仔细扫视了一遍深藏雪下的雕翎团弟兄,纷纷扬扬的大雪从深黑的天际密集而下,很快填没了挖掘的痕迹,甚至连不多的足迹也慢慢消失了……
在大营,李天郎一夜未眠。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他仍旧在帐外纷飞的大雪中直直凝望着烽燧的方向。
直到晨曦微露。
“主人,高大将军来了!”阿史摩乌古斯替李天郎拍打肩膀上的积雪。
“哦?”李天郎收回目光,“仆固萨尔回来没有?”
“还没有消息,赵兄弟已经派斥候出去搜寻了。”
李天郎整整衣冠,远远看见高仙芝在众官簇拥下匆匆走来,看得出,他也焦急地等待了一夜。
“李都尉,人马都埋伏好了么?”不待李天郎施礼,高仙芝劈头便问,“此举事关成败,非同小可,本使可谓望眼欲穿!”
“回大将军,迄今尚无消息。但朅师人烽燧并无异动,想是……”
“想是?怎么敢想是?军中没有此等戏言!”高仙芝明显的焦躁起来,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各方斥候都没有消息?”
身后诸将纷纷摇头,李嗣业答道:“昨日属下曾率队迎战东北方来援之敌,不过三百余人,且军容器仗粗劣,一触即溃。吾派斥候随其后监视,发现东北方距此十多里之山谷中还有近千朅师人马聚集,斥候擒三落单者归。问得朅师诸城勤王之师皆星夜赶来集结于此,企图待时机成熟,与城内军马遥相呼应,两面夹击……”这确实是朅师难得的反击良机,任何统兵将帅都会如此判断。唐军众将面色凝重,都把目光转向高仙芝。
“照此看来,倒是时不我待啊!”高仙芝拢起手,眼睛细眯成一线,“也许机会就在这凶险之间!嘿嘿!”
“看!朅师人的烽燧!”有人喊道,“他们放烟了!”众人轰然回头,果然,隘口升起了两道白烟。“坏了,不会是马大元他们露馅了吧?”
阿史那龙支撇嘴看着李天郎,故意大声说道:“我就说此计难行!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李天郎望望天色,张嘴正欲解释,高仙芝倒先开了口,“哼,慌什么!”高仙芝冷哼了一声,“两烽燧每日早中放烟两次,入夜点火一次,以告平安!此时放烟不过惯例而已!”眼光冷冷往阿史那龙支那里一扫,“阿史那都尉最早到此,这些天都没有注意么?”
“呃……属下……”阿史那龙支张口结舌,尴尬万分,暗自责骂自己怎么没留意此事,本想找李天郎晦气,却一开头便吃个自找的闷亏,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万幸高仙芝没有再纠缠,因为两个斥候飞马冲进营门,滚鞍落马,三不并着两步冲到一干将领面前叩首禀报:“大将军,我等巡视隘口,只见皑皑白雪,不见潜伏人马踪迹,想是隐藏极好,朅师人更是丝毫没有察觉,照常点火放烟。此外,在营一里外,找到力竭之仆固旅帅……”
“啊!”高仙芝和李天郎同时惊呼出声,“他怎样?活着吗?”
“回禀大将军,我等找到仆固旅帅时,他已然冻僵失去知觉,小的们不敢怠慢,赶紧取酒生火救之,又怕大将军等得急,我二人先急弛回营……”
“回来了!回来了!”阿史摩乌古斯沙哑的嗓音引得众人纷纷回望。果然,苍茫雪覆的地平线尽头,出现几个小小的黑点,几个喘着粗气的斥候正牵着战马缓缓而来,一副临时作成的担架拖在马匹后面。“是他们!”赵陵翻身上马,招呼一套马车接应而去,“快请医官!”仆固萨尔带来的消息可是至关重要!
“仆固旅帅!仆固旅帅!萨尔!醒醒!”李天郎上前紧紧握住仆固萨尔的手,那手冰得吓人!
脸色青白的仆固萨尔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是一簇黑色的面庞,很多人的热气喷到他脸上,唤起了他远逝的温暖感觉。
“仆固萨尔,听得见么!”高仙芝俯下身,附在僵直的仆固萨尔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设伏完毕么?”
“萨尔。是高大将军!你立大功了!”李天郎拿雪使劲搓着仆固萨尔的手,阿史摩乌古斯伸手去解他已呈壳状的衣领,赵陵抱来了好几件毛皮毯子,“医官来了!医官来了!”
“把他弄醒!”高仙芝显然并不关心这个回纥人死活,他急于想知道潜伏的结果,“快弄醒他!就算剩一口气,也要弄醒!”
医官来不及擦汗,又是灌汤又是把脉,忙得不亦乐乎。
“到底成了没有!”高仙芝恨不得亲自撬开仆固萨尔的嘴,“快!哪怕一句也行!”
高仙芝的话李天郎听得清清楚楚,那毫无遮掩的冷漠令他心中骤然荡开一丝悲凉。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狡兔和飞鸟还没尽入囊中。主人已经对走狗良弓失了兴致了。以前自己受伤,高仙芝表现得可不是这样无情,难道一切都是他装的么?还是仅仅因为仆固萨尔是个非我族类的回纥人?都是利用?利用!就像高仙芝曾经说的,那个倒霉的突骑施头领苏禄,替大唐打了一辈子仗,遏止了吐蕃和大食的进犯,但始终都是被利用,待被榨光了精力,最后被毫不留情地抛弃,甚至先前的主子翻脸不认,灭门诛族……不知是因为仆固萨尔身上的冰凉还是内心深处的震颤,李天郎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在众人努力营救下,仆固萨尔的皮肤开始泛红,呼吸也渐渐均匀起来,“甚好!有救!”李嗣业拍拍满头大汗的医官,“用针灸试试!”
所有的将领都心情各异地等待着仆固萨尔的苏醒。席元庆、田珍等人眺望着远处帕拔铁隘口隐约可见的烽燧,窃窃私语,杜环也一脸惶恐地在和几个文官低声交谈,只有贺娄余润、阿史那龙支等一干番将不耐烦地用马鞭敲打着靴子尖,百无聊赖地四下观望,偶尔往忙碌的施救人群扫上两眼。
“唔……”仆固萨尔的手指抽动了一下,高仙芝立刻注意到了,马上俯身下来,大声叫道:“仆固萨尔,情形到底如何!”
李天郎肩膀一抖,一股几乎马上要喷涌而出的愤怒使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再怎样,也应先将人救醒再说啊!
“成功了!大元他们……”仆固萨尔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奇怪,是不是也被冻僵了。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在雪地里一直趴到天亮,观察潜伏人马是否露有破绽,是否会被烽燧里的朅师人察觉。当他满意地看到对方浑然不觉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冻僵了,衣袍牢牢地被冻在地上,不得不拔刀割开。此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反正是向着大营方向不停地走,不停地走……
“成功了,都尉大人的计谋成功了!”
“他是说成功了么?”高仙芝直起了腰,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是的,大将军!他是这么说的!”围观众人纷纷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高仙芝一甩大氅,抬腿就走,“各自归营!准备决战!诸将官,尽来帐内听令!哈哈!哈哈!”
李天郎往忙活的医官手里塞块碎银,低声说道:“有劳先生,务必保我弟兄无虞!”
“大人!你这是……?”医官惶恐地推让。
“主人叫你拿着便拿着!”阿史摩乌古斯把医官的手一捏,医官痛得浑身一颤,加上阿史摩乌古斯丑怪狰狞的脸,医官只得咧着嘴胆战心惊地收下。
“乌古斯,你护送仆固旅帅回帐医治,随时向我禀报消息,不得有误!赵陵,传令下去,各团厉兵秣马,准备厮杀!”
“遵命!”
李天郎跃身上马,看看重新昏迷的仆固萨尔,一夹马腹,跟随高仙芝而去。
一群惊慌失措的回纥人蜂拥而来,将载有仆固萨尔的马车迎了过去,一个巫师模样的人在马车边念念有辞……
“万岁!万岁!万岁!”
“勃特没!勃特没!勃特没!”
“素迦!素迦!素迦!”
风雪过后的阳光虽然少了许多暖意,但出奇的明亮洁净。远处晶莹高耸的雪山,也被金黄的阳光勾出起伏尖锐的山脊线。
同样被抹上金色的,还有朅师国王勃特没和他数千将士身上鲜艳的铠甲!
火一般的红色披风和红色帽缨,集结成一条赤龙,蜿蜒伸向旃陀罗拔城外。直指向冰封的曷萨水。在傲然而行的龙头处,是朅师国最古老精致的一面鹰帜,而在这面鹰帜下,只能是国王勃特没,军神素迦以及英姿勃发的王子们。
“勃特没!勃特没!勃特没!”
沿途的平民在道路边向他们的国王和军队欢呼。只有国王身边精锐的荷泰若依禁卫骑兵才有如此雄壮的军容,才有资格披上这高贵的红色披风。
“终于要和唐人决战了!”
“是啊,等了这么久,也该决战了!”
“听说唐人粮食都吃光了,冰天雪地的,怕是饿都快饿死了!”
“早点打败他们,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他们会赔很多钱吧?再不将他们都抓回来当奴隶!”
“来自……遥远东方的奴隶?呵呵!有那么一两个肯定很风光!”
……
从围观人群中隐约飘来的议论令素迦愈加觉得不祥。昨晚侥幸逃回来的探子,带来了唐人缺粮严重,以沙石冒充粮秣的消息。与此同时,在东北方的南迦山谷中,从各城来赶来的援军以达三千人之众,如此一来,朅师军队不仅在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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