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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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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皇迎着风口,听着那低沉的钟声呆立不动,任凭风卷衣摆,任凭风刃狠狠刮着她的面容。

若清浅缓步走来,“陛下,陈公公已经在偏殿自裁了。”

“把他的尸身送去给四公主处置。”辽皇之后再也没说什么。若清浅退下时只听到她悠悠一声长叹,似乎将她这一生都埋没了进去。

若清浅面见萧宓,将辽皇的意思转达,之后想了想又补充说:“康君殿下不幸离世,陛下心里也不好受。怎么说,这二十年的夫妻情份还是不能抹杀的。”

萧宓未置可否,“你去跟母皇说,本王要追尊父君为君后,按君后之礼下葬。”

“临来之前,陛下已经下旨说一切都按照四公主的意思办即可,反正玉玺也在四公主手里。”对于眼前这对无法挽回情分的母女,若清浅心中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不过,她同样见不得辽皇被欺,于是尽力回护道:“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我却不能不说。这段日子我一直陪伴保护陛下,陛下心里始终还是看重四公主的。三公主当初那样威逼,陛下也没有妥协,更没有。。。。。。”

“你的意思本王都明白。”萧宓抬手阻止若清浅继续说下去,“父君辞世,对外只称急病而亡。父君服侍母皇多年,母皇因父君忧思成疾,也是该到了安心休养的时候了。你去回禀母皇,今后的一切都无需她再费心,本王答应过父君不会记恨她,请她安心颐养天年吧。”

“是,您的话我一定带给陛下。”若清浅没有继续争辩。能在隆安殿颐养天年,对于辽皇来说,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连七天七夜,萧宓和天骄都昼夜不歇地为康君守灵。

这一晚屏退了左右,萧宓在剪蜡花,天骄在烧纸。萧宓忽然问,“你怪不怪我?”见天骄望着她又解释道:“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世,却没有同你讲。但我保证我也是在回了南营驻地见到父君之后才晓得的,倘若我之前便知晓,我绝不会叫你为我涉险。”

“我明白,我不怪你。其实我一直隐瞒我的身世,也请你不要怪我。”

“怎么会?父君的榻前我发过誓,这一辈子我都要和你相亲相爱,做好姐妹。其实父君这些年一直很苦,不仅仅是宫里的日子,而是他心里太憋屈了。”

“我懂。”天骄烧完纸站起身。“他有许多身不由己。”

“这么说你不怨他?父君说他此生最大的愧疚便是当初把你扔下。”

“如果换作我在那种处境,我未必不会同他一样。他生下我,最后为我而死,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怨他?我只恨我自己,我仿佛天生就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在秦国是,在辽国也是。纪家老小受了我的连累,爹爹也是一样。没有我,他不会死。”

“这并不是你的错!有人处心积虑算计你,也算计我。”萧宓说着两眼流露出一道锐利的寒光,“本王一定要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陈诚自杀,人证已经没了,有些事情就算你我心知肚明,没凭据却难以服众。对了,听说夏鄞煦病了,一直躲在府里不出门也不见外人。”

“她想病,就叫她一直病着吧。”此时此刻,任何人已经不能撼动萧宓的权位。萧宓虽然顾及名声不能直接将幕后主使夏鄞煦治罪,却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令她生不如死。

“父君生前便喜欢明珠,我已经借母皇之名下旨,将明珠纳入皇室族谱,充为父君的养子,明日便接到宫中,从此与夏家再无干系。”萧宓恩怨分明,对夏家下手之前要护住夏明珠,正好康君膝下无子,收一个养子守灵送殡谁也挑不出错。况且多少官宦子弟都巴不得有这样的荣宠,在外人看来,夏家因为立了战功才有了如此恩宠,个中冷暖却只有夏鄞煦和他母亲宁国侯最清楚。

又隔了三日,萧宓正式受封为皇太女。因辽皇病体沉重需要静养,下旨由皇太女摄政监国。

萧宓正式监国的头等大事,便是追尊康君为君后,谥号温淑端惠顺圣仁君后,并率领满朝文武为其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一个月后,朝政平稳,各州各县民众安定。辽皇下旨退位,萧宓继位,尊辽皇为太上皇,追尊康君为君太后。又过了一月,萧宓下旨改革南北两院,废除了南、北两院的军权,把军权紧紧握在了她的手中。同时,夏家因为遭到众多朝臣弹劾,萧宓下旨刑府司立案调查。

这日,天骄正在萧宓赐予她的府邸里与梅素歆用膳,忽然下人来通报,说宫里传旨的内侍到了,请天骄速去接旨。

一百八十二 敬王

天骄在御书房门外等候,不一刻门开了,几位朝臣结伴走了出来。换在两个多月之前,她们对于天骄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如今却纷纷上前来见礼寒暄。

其中一人陪着笑脸巴结道:“忠信侯真是圣眷优渥,哦,不对,如今该称呼您为敬王了!听说陛下已经册封您为敬王,品阶同南院大王衔,如今南北两院的王爵都暂不设制了,满朝文武之中就数您的品级最大。今儿晚上陛下为您设宴庆贺,到时候下官可要好好敬您几杯酒呢!”

此人说完,其他人通通附和。天骄敷衍地笑了笑,等她们离开后,青芒便引了天骄去见萧宓。

萧宓一见天骄便起身迎了上来,天骄要跪,萧宓忙摆手,“朕在圣旨中特意免了姐姐的跪拜之礼,以后咱们姐妹间可不兴这么多虚礼。”

“陛下天恩,臣感激涕零,但君臣之礼不可废。”人家萧宓跟自己客气,但自己却不能忘乎所以,天骄仍是对萧宓行了半礼以示君臣有别。

萧宓笑吟吟地问,“姐夫身子可好?听说最近害喜的厉害。这样吧,朕明天派太医院首衔亲自去诊脉,也好宽一宽姐姐和姐夫的心。”

“多谢陛下还惦记着。”萧宓这般热情,反叫天骄话到嘴边有些难以启齿。

萧宓察觉出天骄的异样,“姐姐面有难色,莫非有心事不成?”

“陛下。。。。。。”天骄撩衣袍跪倒,“臣忝居忠信侯的爵位已经遭到诸多朝臣的非议,如今陛下恩赐王爵,臣惶恐不敢受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姐姐,你先起来。”萧宓双手相搀,并安抚道:“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朕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父君弥留之际命朕好好照顾你,如今也不过是给了你一个匹配你身份的王位,你坦然受之便是。”见天骄想要争辩,萧宓又补充说:“朕明白你想要说的话,你封侯之后的确有人背后议论,但朕以为,你与朕出生入死,与朕姐妹情深,纵然没有父君这一层,朕也会兑现当初的承诺。朕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晓,帮过朕对朕忠心的人朕会厚待,背叛朕阳奉阴违的人朕决不姑息!朕可绝对不是那种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的君主!朕许过你的一切都不会食言的!”

萧宓话到此处,双眼望着天骄,满是期待。天骄不便再推辞,于是领旨谢恩,皆大欢喜。

其实,王位对于天骄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但她若不推辞,便会落人把柄招人口实。天骄不想跟萧宓耍什么心机,然萧宓一面是她的同父异母妹妹,另一面则是大辽国的皇帝。伴君如伴虎的意思她怎会不懂,并非她对萧宓有什么猜忌,她实在是担心日后萧宓会对她生出猜忌,倒不如一切谨小慎微把握分寸的好。

恩赐与推辞之间,把姿态放低,才能令上位者放心。果然,萧宓对天骄的态度更显亲厚,她拉过天骄的手,“前几日朕亲自整理父君的遗物,有些父君常年惯用的旧物舍不得丢弃,便收拾出一些留作纪念,稍候姐姐回府的时候也带几样回去,放在身边总能留个念想。”

“这敢情好,原本臣也正有此意,只是向陛下索要又惟恐不妥。”

“咱们姐妹,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朕说了也不怕姐姐笑话,如今在这世上,姐姐是朕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了,万不可再跟朕客气。还有,朕会派人为姐姐新建一处王府,未建好之前,委曲姐姐与姐夫暂时在侯府住着。另外,姐姐的新朝服冠冕朕也已经派人备下了,姐姐先去更衣,一会儿咱们姐妹小酌几杯,晚上朕设宴为姐姐庆贺。”

萧宓安排周到,天骄心存感激。等换好了敬王品级的服色,天骄再次去见萧宓,却发现萧宓已经美人在侧。

那男子一身后宫君侍的装扮,待天骄来了忙起身一福,“瑞梓宫正六品昭华詹氏请敬王安。”论规制,敬王同南院大王衔,便是正一品。而后宫君侍,除了正三品以上可以享受宗室皇亲与朝臣参拜,其余全部都要给比其品级高的人行礼问安。

天骄坦然受了詹昭华一礼,仔细端详其面容,忽觉得似曾相识,不由轻微咦了一声。

萧宓示意詹昭华先行告退,等人离去,萧宓望着天骄淡淡一笑,“姐姐觉不觉得他长得同沅君有几分相似之处?”

“经陛下提醒,果真如此。”天骄记起近来常听人议论,说皇宫中有一位詹姓男子成为了皇帝的新宠,原来便是眼前这人。听闻他兰心蕙质,温柔可人,今日一见,容貌并非多出众,但眉眼却像极了沅君,特别是那浅浅一笑,更融入几许沅君当年的风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静候了片刻,天骄瞥见萧宓嘴角那一抹稍纵即逝的凄凉笑意,于是劝慰道:“逝者已矣,陛下当保重凤体。”

“姐姐,你不知道,为了这把凤椅,死了多少人哪!朕亏欠的人实在很多,特别是玉儿。有一夜朕梦到他,他盈盈站在水中,不停地冲着朕笑。朕大声喊他他不回答,最终幻化成一阵白烟就那么散了。”玉儿是沅君的小名儿,事隔如此之久,想不到萧宓竟还念念不忘。

萧宓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天骄陪了一杯。青芒进来禀奏,“陛下,孝珍郡君在外求见。”孝珍是夏明珠入宫后的封号,他自从被接到皇宫中,就成为了令人羡慕的皇子,但真正快不快乐,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萧宓手顿了顿,“你去告诉他,朕现在没空,稍候闲暇自会传召。”

“陛下,孝珍郡君说他明日一早便要前往君太后的陵寝守孝,今天是特意来跟您辞行的。”

“那也叫他先回宫去等着。”萧宓的口气夹杂着几分怒意,青芒不敢再多嘴多舌,慌忙退下。

天骄揣测道:“明珠是不是已经接连几天都来为夏家求情?”

萧宓点点头,“朕念着往日的情分不忍苛责,但他却日日来烦扰,弄得朕也恼了。”

“恕臣多嘴问一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夏家?”

“姐姐有何建议?”

“建议谈不上,朝臣弹劾夏鄞煦与宁国侯的罪名臣亦有耳闻,似乎缺乏实据。”本来弹劾夏家就是出自萧宓的暗中授意,很多人趋炎附势而为。天骄觉得据此定罪并不能服众,“臣也痛恨夏殷煦,但总不能仅仅为了杀她就污了陛下的名声,爹爹在天之灵恐也不愿。”

“凭她所做所为,朕就算将她凌迟处死也不冤她。只不过姐姐说的是,新政尚需稳定,朕也不愿被人戳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过些日子刑府司开堂审问,朕会给她一个辩白的机会,姐姐也去帮朕看一看,朕派给你一个监审的差事。”

“臣。。。。。。”萧宓听这话音儿本以为天骄会拒绝,但没想到天骄最终点了点头,“臣遵旨。为了爹爹,臣愿意办这趟差。只不过仅此一次,之后臣还是想做个闲散的王侯。”

“朕明白。等夏家的事情了结,朕不会再阻拦姐姐的行程。朕想过了,南北两院的军权已经收回朝廷,任何王侯不能私下招募军队,但朕会赐给姐姐一只千人的亲卫队,姐姐日后用得上。”

“臣叩谢陛下隆恩。”有了这支亲卫队,天骄回秦国拨乱反正如虎添翼,说不感激萧宓是不可能的。天骄磕头谢恩后,又与萧宓吃了些酒便先去偏殿休息,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

身后有脚步声,天骄回头一看,竟是夏明珠。

“天骄姐,你要帮我!”见偏殿内没有旁人,夏明珠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天骄跟前,死死扯住天骄的衣袍。“我求见陛下,陛下不肯见我,我明日就要去君太后陵寝守孝,我怕我一走。。。。。。”

夏明珠说着眼泪滚落下来,天骄忙扶起他,“别哭,坐,坐下慢慢说。”

“天骄姐,我知道夏家对不住你,我姐姐更是。。。。。。”

“明珠。。。。。。”没等夏明珠说完,天骄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这里是皇宫,你要慎言。今时今日,你再不是宁国侯家的嫡出少爷,而是大辽国温淑君后的养子…………孝珍郡君。要论起来,只有当今陛下和二公主才是你的姐姐,无论是夏鄞煦还是夏家都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不认我亲生爹娘,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问罪砍头!”夏明珠回想起夏殷煦对自己的苦苦哀求,“我姐姐。。。。。。不、不是,夏都督她、她真的知错了。这次去君太后陵守孝是我主动向陛下提出的,我跟陛下说宁愿给君太后守一辈子灵、一辈子不嫁人。。。。。。。”

“你倘若一辈子不嫁人,慕容妹子情何以堪?”天骄拍了拍夏明珠的手,“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可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你我左右。陛下允你脱离夏家不受牵连已经是皇恩浩荡,那么多朝臣弹劾夏家,夏家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我明白,我也感念陛下的圣恩。我不求别的,只求爹娘姐姐能保住性命!”夏明珠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天骄姐,求求你!看在我也帮过你,在陛下面前替夏家求求情吧!”

“我尽力而为,尽量不牵连无辜就是。”天骄不是圣人,对于康君的死,她不会放过夏鄞煦。但夏明珠毕竟也帮过她,对于夏家那些无辜受连累的人她也不会主动去欺凌泄愤。

好不容易将夏明珠哄得不哭了,夏明珠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天骄派人送他回寝宫,因为心中烦躁,于是到御花园中散心。

秋风习习,满目秋色,天骄立在御水桥上,目视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想起康君说的当年投河的那一幕,忽又无尽悲凉伤感。

若清浅缓步走到她身边,“恭喜敬王,你总算实至名归了。”

天骄侧头一笑,“难得能碰到你,前几次进宫来都听说你在隆安殿陪伴太上皇。”

“太上皇年纪大了,君太后的离世对她刺激不小。陈公公畏罪自尽后,她身边再也没有尽心尽力伺候的人,我只有略尽微薄之力。对了,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我跟你提过的羽寒的事?”

“我记得。怎么,你有羽寒的消息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机缘巧合,我在辽国的一个故友说见到过羽寒。”

“是吗?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一百八十三 监审

若清浅叹了口气,双眉紧蹙,“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沦落到何处去了。当初为了寻找他的下落,我请了五湖四海的朋友帮忙。十天前一个旧友来信说见过他,那是在一个宴会上,他是请客那家人的奴仆。我赶紧请旧友想办法赎他出来,可得到的消息是他又被转卖,去向不明。”

“什么?他怎么会沦为别人的奴仆?又怎么会被卖到辽国的?”

“如果他失踪之后落在轩辕沐风手里,被卖到辽国来就不稀奇了。”若清浅一想到羽寒有可能正在某个地方受苦,心里就痛苦难忍,“纪天骄你要答应我,广派人手去寻找他。我在皇宫之中离不得太上皇,而如今你已经贵为敬王,在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廷中没有谁敢得罪你,也没有谁敢不给你几分面子。羽寒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倘若你还顾念他当初搭救你的情份,你就帮帮他吧,我替他谢谢你!”

若清浅说着对天骄单膝下跪,天骄是晓得若清浅的真正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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