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荣耀-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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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回答先知的话。我劝你不要说你听不懂神武通用语这样的蹩脚理由，我可不是一个白痴。回答我，你来到圣月部落有什么目的，部落外面还有没有你的同伴？”一道凌厉的声音插进来，只见从先知的身侧站出来一个妖人，他的脸色同其他妖人一样也是异常的苍白，一对眉峰如剑，高高的鹰钩鼻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神情甚是清冷高傲。看得出来，他很讨厌这个还在装傻充愣的可恶人类。

　　　　“你是傻比不？”韩波弱弱地回应了一句。可惜全被对方直接忽略成了噪音，那鹰钩鼻子都没正眼看他。

　　　　“先知、大长老，这是这个人类随身的东西，或许可以了解他的身份。”一位年轻人妖从人群里走出来，向先知和鹰钩鼻子施了一个躬腰礼，听发音，名字是叫哼拖雷。看哼拖雷手捧的那枚青铜徽章，正是那块一度被韩波当镜子使的青铜板板，在徽章正面是用精密雕刻的图案，一条龙腾的徽记。图案下面还有一行醒目的身份文字，洛尔卡丹王国见习事务官。

　　　　哼拖雷将东西交给先知，自己却是一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的样子。在整个圣月部族当中，先知和大长老的地位是相当尊崇的。先知的话就如同神喻一样，任何人面对先知都要用最谦卑的身份。

　　　　鹰钩鼻子伸手接过了哼拖雷手中的徽章，语气中稍带着一丝惊讶的读道：“洛尔卡丹人，光辉帝国？不是千年前就已经灭亡了吗？”

　　　　“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洛尔卡丹人的后裔。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可惜在我眼里你的骄傲一文不值……我到是听说你们人类很喜欢烧死自己的囚徒。”先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对方一味的装傻充愣，她已经不打算再做毫无意义的逼供。

　　　　“大长老，圣月部落，别说人类，就是兽人也没有踏足，他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已经作古的帝国的探子，听说几天前有一队人类商队打附近经过，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类所落下的一员，难道就因为他是人类的身份就要处死他吗？”哼拖雷凝视着大长老鹰钩鼻子，竟然为来路不明的韩波辩解着，看那一双耿直的眼神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因此受到什么惩戒。

　　　　圣月部落是由部分血族和一大群德鲁伊组成的部落。

　　　　已经很久没有和狂战野蛮人之外的种族打过交道，哼拖雷的一番话使得众多的德鲁伊族人议论纷纷。是啊，难道就因为他是人类的身份就要处死他吗？

　　　　即使血族和精灵的星空帝国有着不可调节的仇怨，但他们也没想过要杀死所有的精灵，他们恨的也只是那个做决策的精灵女皇。

　　　　众多的族人议论这个问题的同时还一致认为这个哼拖雷简直太没有教养了，他居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类而质疑大长老和先知的决定。

　　　　要说先知和十余位长老平时的为人，以及统治部族的方式那都是无可挑剔的。几百年年前德鲁伊遭受灭顶之灾，紧要关头要不是血精灵不惜牺牲族人的性命来出手相救，恐怕整个森林德鲁伊部族早就被屠戮一空了。从那时候起，为报答恩情的森林德鲁伊就以血精灵也就是血族马首是瞻，甚至多年来一直都以血精灵的附庸族而自居，族内所有的重大事情不但都由精灵先知来做决断，就连族内的长老名额也全部是由血精灵来担任。至于血精灵对于人类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恨，森林德鲁伊是不能理解的，感觉那似乎真的有点过了。

　　　　说起血精灵和人类的仇怨，那是相当复杂的，首先要从精灵女神的审判之日以及精灵的大分裂开始说起。翻开历史的长卷。，在当时一提到精灵，并不只是现在人们印象中那些银发，美貌。活跃在精灵之森的神秘身影。在那时候，星空帝国还没出现，精灵的种类总共有三大系，他们分别是银发似雪爱好和平的日精灵，昼伏夜出喜好黑夜的月精灵以及鲜血的宠儿能从血液中获取力量的血精灵。精灵女神梦露是他们共同的信仰。日、月，血三系精灵同属精灵族类却有着三种不同的性格，日精灵酷爱艺术，向往宁静和平的森林生活。而月精灵生性**，他们认为在月夜下最原始交媾才是女神最美好的恩赐。血精灵嗜血冷酷，弧剑与鲜血才是他们永恒的追求。

　　　　性格与习惯上的差异造就了三系精灵天生的不能共存，日精灵一直不屑与其他两系精灵往来，以有这样的精灵同类为莫大的耻辱，而一向与月精灵交恶的血精灵因为抵抗不住月精灵的步步紧逼，被迫迁徙投靠人类并与之结为了同盟。在有人类这个强大盟友的武力支持下血精灵很快在另一片土地上立地生根。

　　　　与人类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血精灵最终还是尝到了自己所酿的苦果，他们还是小看了人类的贪婪和无情。在光辉帝国之前的那段久远岁月，十六万月精灵和血精灵遭到了人类的无情屠杀，传说只有极少数的月精灵和血精灵得以幸存，到最后他们不得不献出积累了无数年的巨额财富才得到人类的宽恕，他们被迫承认自身是邪恶的种族，他们与人类的这一次战争不但遗失了月精灵的灵月之泉，还遗失了对血精灵至关重要的凋零之泉。

　　　　从远古开始，精灵和德鲁伊就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在日精灵、月精灵、血精灵三系精灵分裂之后。森林德鲁伊也没能逃过这股分裂的大浪潮，亲善日精灵的奇美拉德鲁伊和生命德鲁伊，指责独成一系的森林德鲁伊和其他两系邪恶精灵关系不明不楚，从而促使精灵女王下达了森林德鲁伊和其他两系精灵同属邪恶支系的宣言。要知道日精灵是要远远强大于其他两系精灵的。日精灵王国强盛一时，更不用说发展到今天他们已经拥有了一个首屈一指的霸权帝国，在其他两系精灵日益消亡的情况下，当时的日精灵女王的宣言等于是宣判了森林德鲁伊的死刑。

　　　　不过千年的时光，森林德鲁伊的踪影就完全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在日精灵王国和其他两系德鲁伊的全力围剿下。森林德鲁伊已经到了快要绝种的地步，幸而得到一些幸存血精灵的帮助，这才保住了这点仅有的血脉。他们联合到一起隐藏踪迹这才得以幸存至今。唇亡齿寒，血精灵和森林德鲁伊可以说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是整个森林德鲁伊部族首次有人质疑先知和顶撞大长老，哼拖雷的话不仅让大长老的脸色难看，也让许多族人都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他的话有那么点道理，恐怕早就被族人拖下去狠揍了。

　　　　要知道大长老和先知的年龄那可都是在四百岁开外的，他们不但是整个部族的支柱，还是一对具有着血精灵王室血脉的亲兄妹。一个德鲁伊的平均寿命是两百岁，而血精灵的平均寿命可以达到九百年甚至更久的悠长岁月，不连哈里发兄弟俩，就连许多族里的年轻德鲁伊都是大长老和先知看着长大的，在所有族人的心目中，这十余位相貌年轻的血精灵不但是处理族内大小事物的长老，他们还是一个个很值得尊敬的长辈，至于地位更加尊崇的先知那就更不必说了。

　　　　“从迁徙之日算起，已然是过去上千年了。森林德鲁伊从只有七十八人繁衍至今已经拥有一千两百三十一人，血精灵一族从一百三十六人残喘到至今仅剩连我在内的十二人。森林德鲁伊已经不需要血精灵的守护，又或者可以说血精灵才算是森林德鲁伊的附庸族。”一道柔和的声音沉沉地击落在每个森林德鲁伊的心头，使所有的德鲁伊族人都低下了脑袋，森林德鲁伊欠血精灵一族的太多了，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类而质疑先知的决定，让每个森林德鲁伊都觉得自己是可耻的。在周围许多看向哼拖雷的目光里，都已经表出现了强烈的恼怒之色。

　　　　虽然每个血精灵都有悠长的寿命，但凋零之泉的遗失断送了整个血精灵一脉的传承，和德鲁伊不同，没有凋零之泉的帮助，血精灵新生儿的存活率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凋零之泉对于血精灵来说就像日精灵离不开生命之泉，月精灵离不开灵月之泉一样重要。万年下来，这些还幸存在阳光下的血精灵苟延残喘的活着，不但世人已经将他们遗忘，就连他们自身的传承也已经不能再延续。

　　　　从眼前这支幸存的血精灵就可以看出来，在千年前他们甚至还拥有一百多人的规模，而千年过来，却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十二人，离开了血灵之泉，血精灵每一个新生儿的成功存活，都要靠数位成年血精灵付出全身的精血为代价来作为保障。如今这十二位血精灵正是依靠上一代前辈的生命精血才存活下来。十二个血精灵，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数位父母前辈的鲜血生命，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才铸成了血精灵与人类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恨。

　　　　“到底什么情况，我可有点不耐烦了。。”完全搞不清状况的韩波心急火燎，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肉。

　　　　“哼拖雷、不要再触怒先知，快退下。”大长老鹰钩鼻子拍拍他的肩膀，再次示意他退下去。尽管鹰钩鼻子表面上看起来很严肃，尽管他完全可以责罚冒犯他的哼拖雷，但他这个担当了悠长岁月的大长老，在内心里对于这些德鲁伊还是很关爱的，可以说他们这些年轻的德鲁伊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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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扯淡的音律

先知一句话，轻描淡写就让哼拖雷把话全吞回了肚里，他最终还是退了下去。不但如此，先知简单的两句话还赢得了整个德鲁伊部族的更加拥戴和忠诚，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回过头来，再打量这个人类，先知心下感到了一丝惊讶。

　　　　“死到临头，居然还能这么镇定，这样有骨气的人类可真是少见。”先知很意外地凝视着韩波，自己的威胁没有起到哪怕一点的作用，因为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镇静，一双黑色的瞳孔，似有深沉的墨凝在眼底，丝毫看不透他的内心。金灿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可以看见他冷傲的俊美面容上透露出一股悲愤的神情。“只可惜他是个人类。”先知心下一声叹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类不但有着一副好看的面容，他还同时具备着一个洛尔卡丹人后裔应有的骄傲。

　　　　“人类，你赢得了我的尊敬，可惜那并不能改变结局。人类是忘恩负义的卑劣种族，你们对血族所做的一定要付出代价，灭族之恨，即使过去一万年也不可以磨灭！”原本柔和的声线到后来越来越颤抖，虽然韩波听不懂对方到底讲的是什么，但他可以很郁闷的感觉出对方语气中所蕴涵的那种仇恨和杀意。

　　　　“坏了，这娘们要杀我。”韩波暗叫一声不好，但却无可奈何。他能做的只是盯视着对方一对剧烈起伏的高耸胸脯，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地挠上几把。

　　　　只见两个德鲁伊土著将一捆早就准备好的木柴放于他的脚下，还泼上了一大盆气味刺鼻的不明液体，从火盆里点燃了一个火把，眼看就要活烤了自己。对于大多数的森林德鲁伊来说，先知是整个部族的精神领袖，尽管不能理解这种作为，但他们却绝对不会质疑先知。森林德鲁伊是最讲恩义的种族，别说处死这个人类，就算先知要他们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我的剑，闪耀着银色的光辉！”早有准备的韩波默默念叨。正当他打算召唤百人战士队伍，与这些德鲁伊土著一决雌雄的时候，在韩波的面前。吊起了一张让他差点癫狂的羊皮祷文。

　　　　据说这些上古的祷文，有关于精灵的起源。就连血精灵血族也不认得。

　　　　但事实上不仅韩波认得，把任何一个轮回者拉到这里，他都会认得。这明明全是汉字。

　　　　韩波抬起头遥望着浩瀚的星空，放飞自己的思绪。照着上面的文字，嘴边嚎起了一首旋律动听的《在那遥远的地方》，将祭台下的所有人都当成了不存在的空气。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篷

　　　　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

　　　　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

　　　　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笑脸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　……

　　　　这一阵动听的旋律和从没听过的古怪音节使得祭台四周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尽管没人能听懂这个人类到底嚎的是些什么，但那种意境仿佛在诉说一个美丽的故事，在这个动听的旋律背后还裸露着那么一丝丝的柔情。这种古怪复杂的音节闻所未闻，真的是一首很动听的旋律。

　　　　“等等！”就在这时候，先知突然出声制止了手持火把的德鲁伊，原本柔和的声线突然控制不了的抖动起来。“是的，不会错的。就是这种音节，一定是！”

　　　　听到先知的话，长着鹰钩鼻子的大长老一呆也紧跟着一阵的情绪失控：“安琪，你是他这个人类，竟然能认识精灵祖先的文字，难道他就是？不可能，一万年了，都过去一万年了。”一向遇事沉稳的他直呼出了亲生妹妹的名讳，竟也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看看呆若木鸡久久没有回应的大长老和先知，手持火把的那位德鲁伊点火也不是。不点火也不是，茫然的杵在那里像个傻帽一样摸着自己的脑袋瓜。这种情况让其他的血精灵长老和德鲁伊一时间也全都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扭头疑惑地看着大长老和先知。

　　　　“怎么还不动手？”一曲嚎完的韩波这才发现所有的人全像傻B一样楞楞的杵在那里，特别是那个卖相还不错的鹰钩鼻子。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个多年没碰过女人的色狼，让韩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暂停了召唤洛尔卡丹战士，静待其变。

　　　　“安琪，卷轴，快。”

　　　　被旁边大长老呼唤了几声，失神的先知这才醒悟过来。只见她单手一翻。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已经古董的快要掉渣的羊皮卷轴。先知没有理会众人，而是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卷轴，一行行血红色的精灵古文逐渐呈现在她的眼前。

　　　　“精灵女神梦露的帐幕无处不在，她与我们同住，与我们同行，我们的苦难即将得到女神的救渎，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不再有哭号、不再有疼痛，女神永远不会抛弃她的子民，作为女神最卑微的仆人，我要用灵魂祷告，我要用灵魂来赞美，遵循女神对血精灵的神喻；我将用自己的灵魂来歌唱。”

　　　　韩波狂翻着白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鸭子听雷，听了也不动（懂）。不过在下一刻，就在天降狂喜的同时在他身上还连带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风在吼！”字正腔圆的汉字组成一道熟悉的旋律萦绕在他的耳边。“不会吧。”韩波好半天才回过魂来，虽然对方唱的很生涩，但韩波可以发誓，他听到的绝对就是汉语，那音调绝对绝对就是自己经常唱的那首《保卫黄河》。

　　　　“马在叫！”

　　　　滑稽的一幕出现了。韩波敢发誓，如果这时候杨哥在看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一定会笑得从他的王座桑面跌下来。韩波迫不及待就扯着嗓子干嚎了一声，在开口应证的同时他心底又重新燃起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韩波的人生信条；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决不轻言放弃。

　　　　收到韩波的干嚎。先知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似乎连站立都变得很困难。大长老鹰钩鼻子在一旁搀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