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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贵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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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珍珠一样,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落。
  薛二郎最怕顾扬灵掉眼泪,瞧着那两眼泪汪汪,顿时蔫了一半儿的火气,细细看了她一回,只觉梨花带雨十分可怜,叹了口气,伸手把顾扬灵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行了行了,甭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爱说不说就是了,你哭甚?爷不过问了你几句话,一没打你二没骂你,你就哭哭啼啼的,倒叫爷心里头怪心疼的。”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绢帕,要给顾扬灵擦泪。
  顾扬灵哪里肯,转开身哽咽道:“我自己有。”说着从自家的衣襟偏侧抽出一条丝帕来,细细把脸上的泪珠都擦拭干净了。
  见得顾扬灵不哭了,薛二郎拉着她重新入席落座,也不吃酒了,叫人把酒壶酒盅都撤了,提起筷子夹了一筷头儿的青椒肉丝,放在顾扬灵面前的小碟子里,道:“闹了半日,早就饿了吧,快些吃,都要凉了。”
  顾扬灵近日饭量增了许多,喝粥吃菜最后又添了一碗鲫鱼汤。薛二郎觑着她的脸色,见得不似方才满脸隐怒,倒有了些喜气,这才放下心大吃大嚼起来。


第28章 
  一时吃饱喝足; 丫头们撤下残席,又伺候二人漱口擦手。方落座; 红英脚步轻盈地捧着一碟子新鲜茶果进了屋; 又有丫头奉上两盏热气腾腾的清茶。
  薛二郎捧着茶细细抿了一口; 搁下茶碗笑了:“得了,还有甚事,一并说了便是。”
  这吃罢饭也不说撵他走; 上了果子还奉茶; 啧啧,他薛二郎再猜不着事出有因; 可是白在外头经营这么多年了。
  顾扬灵侧眼瞅了他一回; 道:“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厮; 叫做福兴的那个; 谈吐粗鲁,无甚礼数,你明日里给他派些旁的活计; 就不要他去东院儿布置喜房了。”说着看向红英; 红英捧着一个蓝布包走了来。
  顾扬灵接过蓝布包,打开却是三锭白花花的银子。
  “他于我也有恩德,又制了祛疤的药膏,这是我的谢礼; 请二爷同他讲,叫他不要嫌少。”
  薛二郎看了一回顾扬灵手里托着的银锭子,又瞧了瞧她的脸; 问道:“他冲撞你了?”
  “没有。”顾扬灵立刻回答。
  薛二郎的眼里便有了疑惑,转头看向福安,福安凑上前低声耳语几句,薛二郎便抿着唇笑了:“我还当怎么一回事呢!说起来,嫣翠那丫头生得也很是标志,福兴那厮虽是看着吊儿郎当,却是个可靠有本事的,当真有了情谊,未必不能结成秦晋之好。”
  薛二郎说得这个提议倒颇有试探之意。
  那个嫣翠虽是忠心耿耿,可到底在逃跑一事上出过力,每每见了她薛二郎就心头发堵,最好能把她从这丫头身边调开。
  红英是家生子,老子娘姐妹兄弟都还在府里,不怕她生出外心,叫她成了小丫头跟前儿最得力的随侍,是再好不过的。
  再者,那福兴也到了年纪,配个丫头给他,成了亲生了娃,也就一心一意留在薛府了。
  当真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于是,薛二郎端起茶碗,也不喝,只轻轻拨弄着茶叶,斜过眼去问道:“你怎么看?”
  红儿在廊下听得认真,闻得此言登时心头一跳,她往日里也跟着嫣翠姐姐一同往来于东院儿和清风苑之间,那个福兴痞子一样流里流气的,嫣翠姐姐这般好相貌,又是姑娘跟前儿得脸的,怎能配了这样一个人去。掉头往厢房跑去,她要告诉嫣翠姐姐,叫她赶紧去央求姑娘,可不能答应了这门儿婚事。
  屋里头,顾扬灵想也未想:“不成。”
  薛二郎皱眉:“为何?”
  顾扬灵便看着薛二郎笑:“她是我的丫头,她的婚事我说的算,我如今就说不成了,你想怎样?”
  这模样,分明是摆开了争吵的架势。
  得了,刚闹了一场,且先消停消停再说。
  薛二郎笑了:“你瞧你那刁样儿,不成就不成,凶巴巴的,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样子。”
  瞧这样子大约是随便说说?顾扬灵放下心,立时便有了扫地送客的意思,起身道:“夜深了,二爷白日里忙碌劳累,还是快些回房休息才是。”
  薛二郎顿时失笑,卸磨杀驴,这丫头做得也忒是明显了。却也不说破,起身抿着唇看着顾扬灵笑了一回,转身走了。
  可算是清静了。顾扬灵刚坐在椅子上大喘了一口气儿,转过身便见得嫣翠扶着门框,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姑娘,我不想嫁给那人。”嫣翠说得这一句,拿袖子捂着脸开始大哭起来。
  “得了得了,”红英上前推了嫣翠一把:“姑娘哪里舍得把你嫁出去,一口就回绝了,可别哭了,姑娘这儿才好点儿呢!”
  嫣翠听了便抹了把脸抽噎道:“当真?”
  红英便笑了:“比真金还真呢!不信你问赵婆婆。”
  赵婆子忙道:“当真,姑娘一口就回绝了。”
  夜深该睡觉了,可别再折腾了。赵婆子指挥着小丫头们收拾屋子,一面偷偷觑着那边儿的主仆二人。这两个可不是安生的,也不知啥时候才能乖乖的不惹事生非。
  从清风苑里出来,薛二郎突地想起了闵氏邀请他饮酒作乐的事儿,总是没有尽兴,不如去正屋里乐上一乐。于是招呼随从:“去西阆苑。”
  正屋里,闵娇娥才叫丫头们撤了酒席,正是一肚子火气。
  答应得好好儿的,说变卦就变卦,当真是有事儿也就罢了,甚个西府林大爷有请,还不是钻了清风苑那狐狸洞。
  殷嬷嬷拿托盘托着一盏清凉茶走了进来,瞅了闵娇娥两眼,道:“这是新熬的清火茶,奶奶喝上一盏,也好去去火气。”
  她是得好生清清火,嫁了这样的夫君,以后要生的闲气可不会少呢!
  闵娇娥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殷嬷嬷心叹,这火气可真够大的!
  “奶奶,奶奶……”绿玉掀开帘子奔了进来,殷嬷嬷瞪着眼儿教训她:“跑什么,叫什么,没规矩!”
  绿玉脸上泛着红晕,两眼冒着亮光,瞅着闵娇娥道:“二爷来了呢!是二爷来了!”
  闵娇娥腾地站起身:“当真?”
  绿玉重重点了点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可闵娇娥脸上的惊喜却好似天边的流云,眨眼便消失不见了,坐下来闷闷地道:“来了就来了,喊什么,有什么可喊的。”
  殷嬷嬷最见不得她这模样,忙殷切地劝道:“奶奶不是刚喝了清火的茶,怎的火气还这么大,二爷总归是来了,你管他之前去了哪里,奶奶可别忘了,生儿子才是要紧的,二爷不来,要怎样生儿子出来。奶奶可别糊涂!”说着便去拉闵娇娥:“二爷来了,奶奶怎好不去迎一迎?”
  在殷嬷嬷殷切地安排下,屋里头靠墙摆着的罗汉床上重新放了两张炕桌,并排挨着,上头摆满了各色下酒小菜。闵娇娥拎着酒壶倒了满满一杯,放在薛二郎面前的炕桌上,娇嗔道:“二爷说话不算数儿,先干了这杯,以示惩戒。”
  薛二郎先前进屋的时候,分明是瞧出了闵氏面上隐约可见的恼怒,想起她的骄躁,虽是起了离开的念头,却也想看看,若是他留了下来,这闵氏究竟会如何待他。
  见她还算是识趣,也有心补救,薛二郎自是不会下了她的脸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闵娇娥瞧他给自家脸面,不由得带了笑意,酒盏交错间,两人相处得倒也和睦。
  ……
  “贱蹄子,小骚货……”
  屋里头一豆烛火闪着昏黄的亮光,莺儿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一下一下摔着枕头,嘴里恨恨咒骂着。
  侍候她的两个小丫头躲在外头的隔间里,听着屋里头不时发出的凄然哭喊,又是怜悯,又是害怕。
  自打新奶奶进了府,这西院儿俨然成了薛府里的冷宫。除了二奶奶和二爷生了龌龊那一次,二爷怒气冲冲而来,去的却还是对门儿住着的玉凤屋里。
  那一次玉凤可真是得意,然而不过半日的功夫,太太那边儿的春月就来了,在屋里头给了玉凤两耳光,又罚她每日里跪地念经半个时辰,一罚便是半月。这下可是丢了好大的脸面,玉凤躲在屋里头哭了半日,直到现在还很少从屋里头出来闲逛。
  两个丫头对眼儿一望,都生出了无奈的恐惧来。
  东院儿那边儿每日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人进人出,等着那位进了东院儿,只怕这西院儿的两位主子,更无出头之日了。
  “无情的汉子,薄情的汉子……”
  隔壁又传来莺儿的哭骂,两个丫头隔了花窗往外头看,夜色甚好,天际好大一轮明月。
  ……
  大兴二十五年五月二十六日,顾扬灵要出嫁了,可惜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大红轿子。
  照台的镜面干净澄亮,顾扬灵仔细端详着自己,由来一阵苦笑。
  薛二郎再说爱惜自己,再是性子不羁,也只能叫嫣翠偷偷儿制了一套大红色的中衣中裤,嘱咐她穿在里头。而穿在外面叫旁人看的,却是桃红色绣着四合如意云纹的喜服。
  嫣翠敏锐地觉察出了顾扬灵的失落,可屋里头乱哄哄的都是人,只得闭上嘴也不敢多问。
  薛二郎专门找来给顾扬灵梳头开脸的全福太太是个圆脸富态的中年妇人,生得两只肥腻细白的手,正将赤金并蒂莲金簪往顾扬灵的发髻上插戴。
  一时又有小丫头捧着托盘走来,里面是拿金丝线纹绣的鸳鸯交颈的盖头,却又是桃红色。
  顾扬灵自然又是一番揪心拧肺的难受。
  可终究是要嫁的。
  唢呐吹响,锣鼓敲起,顾扬灵被全福太太扶着进了花轿,手里抱着寓意“平平安安”的如意富贵瓶。红英和嫣翠缀在轿子后,红英抬眼瞧得那一顶粉轿,不由得心中轻叹——分明是要做正妻的品格,却偏生做了妾。牛不喝水强按头,自家的姑娘瞧着软弱,骨子里却是不驯的,二爷也是个霸道性子,以后还不知要闹出些什么事故。
  自然不能出得薛府绕城一圈,薛二郎吩咐抬轿子的四个小厮,一定在金丰园里绕足了九圈,寓意长长久久。
  落轿进了喜房,屋里头收拾得富贵喜庆。
  喜娘是个嘴甜爱笑颇有心眼儿的妇人,一见得屋里头的装饰,知道这虽是个妾,那也是个极其得宠的妾,自然把嘴咧得极大,话也说得漂亮好听。
  一辈子也就这一次,顾扬灵再是心不甘情不愿,到这时候,也免不得生出了淡淡的喜悦。
  灵娘要嫁人了呢!顾扬灵在心里头想着早丧的父母亲,不觉眼圈一酸,两滴泪便落了下来。
  红英眼尖,见得那两腿上氤氲的两滴潮湿,心头一阵猛跳。这大喜的日子,可千万莫要触了那位二大爷的霉头,再闹上一场,可不是要人命么!
  薛二郎很快赶来了喜房,后头尾随着几个素日里一起玩闹的伙伴,在不绝于耳的嬉闹声中,盖头被挑了起来。


第29章 
  许是着了喜服的缘故; 虽是桃红色,也显得顾扬灵今日里格外的清丽妖娆。就好似半开的芍药; 凭白多了一段儿风情月意。
  众人不免要调笑一番; 又是纳妾; 比不得娶妻要端着架子。
  一人高声道:“好艳福,这小娘子生得娇俏玲珑,比那春娇楼的桃花红还要美上三分; 薛二待会儿定要喝上三杯才是。”
  顾扬灵本是面含一抹温笑; 听得此言登时凝了笑意,将头深深垂下。
  薛二郎也沉了脸; 有机灵的立时碰了碰说话的那人; 又高声说了几句讨喜的好话; 这才叫薛二郎缓了脸色。
  纳妾本不该喝合卺酒; 可见得丫头捧着托盘走了来,上头搁着一对儿鸾凤银酒杯,里头注满了清凉的水酒; 众人心下惊疑; 皆道这个薛二实在是个乱来的,面上却是不以为然,只嬉闹着起哄。
  薛二郎在喜床上与顾扬灵并排坐下,喜娘把酒杯一一奉上; 嘴里喊道:“一朝同饮,一生一世。”
  心里头不断翻腾的不甘,还有那星点儿的贪念; 叫顾扬灵明知这样不合规矩,却仍旧安静的和薛二郎共饮了这杯,本该是正头夫妻才能共同饮下的合卺酒。
  明日,就从明日开始,顾扬灵在心里头告诫自己,从明日起,她会老老实实做一个妾室该做的事情,不逾越,不恃宠而骄,就按着这世上妾室该有的规矩,就这般如此的活着吧。
  ……
  “你说他们喝了合卺酒?”
  西阆苑正院,闵娇娥听得小丫头打听来的消息,一时气血沸腾,腿一软,眼一黑,重重地跌坐在铺了软绵垫子的罗汉床上。
  这就是她的夫君,是要同她一生一世白头到老的夫君,是要同她共同养育儿女,生同衾死同椁的夫君。
  闵娇娥捂着脸无声无息地哭了。
  她是姨娘生的,打从她记事开始,她便跟着姨娘一起,同身为父亲正妻的刘氏作对。私底下甚至还会学着林姨娘,给菩萨上香,央求菩萨早早儿带走那刘氏。更别说咒骂怨恨,每日里如同家常便饭,哪一天儿不念叨上几句。
  这都是报应吧……
  闵娇娥哭够了,抽出帕子擦了眼泪,把一旁战战兢兢的丫头婆子都撵了出去,自家一个人抱着腿坐在罗汉床上闷闷不乐,这才把以往的事情拿出来想了又想。那时候,她的嫡母刘氏该有多怨恨她和林姨娘啊!
  闵娇娥呆呆望着花窗上雕刻的五福拜寿,如今她成了正房妻室,偏生得宠的却是个姨奶奶,可不就是世人常说的现世报。
  在罗汉床上坐了一回,想了一回,闵娇娥穿上鞋子步至沉香色海棠木柜前。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摸出其中一把打开了柜门。里面左右两列,每列分别有三个格子,装得满满当当。
  闵娇娥从左边第二格的深处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瓷瓶。白瓷瓶通体雪白,模样儿好似观世音手里的玉净瓶。闵娇娥心想,是时候用上这东西了。
  ……
  夜已经深了,但几根碗口粗的蜡烛把喜房里的一切照得通亮。顾扬灵安静地坐在床上,明亮的烛光里,她默默地看着身上的桃红色喜服闪耀着华美的光晕。
  若不是桃红,而是正红,一切该会有多么完美!顾扬灵垂下眼皮缓缓地叹气,心口上,细如针芒的微痛来来回回地疼。
  “姨奶奶可饿了,要用些点心吗?”嫣翠被嘱咐好几次,礼已成,婚已毕,一定要改口。
  姨奶奶啊,真是一个陌生的,叫人一听便要心生卑微的称呼。
  顾扬灵淡笑道:“我不饿,你要是饿了,就先去用一些。”
  嫣翠怔怔看着顾扬灵,她的背后是铺天盖地的红,却唯独她身上的礼服,是粉艳的桃红。眼底一涩,就有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
  红英也在一旁听候差使,瞅见嫣翠这个模样,忙上前扯扯她的衣袖,低声喝斥:“你不要命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瞎闹些什么?”
  屋里头红艳一片,到处都是双喜红纹,顾扬灵慢慢转动着眼珠子,忽的笑了:“你骂她作甚?且放她告假一日,叫她去自家住的小屋里,替我哭上一哭吧!”
  红英嫣翠听了顿时心头发酸。
  外头传来丫头们惊喜的喊声:“二爷来了。”
  薛二郎穿着大红的新郎服,头顶金冠,脚踩挑金线的罗帛重台履。没有醉醺醺,亦没有歪歪倒倒,看起来满面春风,一派伟岸风流的俏模样儿。一进屋便把视线落在了床帏深处安然端坐的顾扬灵身上,眼中不由露出了喜色来。想了这么久,终于能将这小丫头揽在怀中好生疼爱怜惜了。
  薛二郎知晓眼前的这位,骨子里就透着股酸味盈鼻的迂腐,又爱摆着官家小姐的清高架子,不摆上几桌好生走了婚嫁的手续,每一次想和她亲热她就哭得一副天崩地裂的小模样儿,把他给气的。
  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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