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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慢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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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到底怎么了呢?是从父亲回来这里以后,或是从那次与巧散步之后?

绘里无数次地抚摸着我的背部,她手掌的感触酷似母亲。摸着摸着,睡魔来袭了。

就这样睡着吧!趁着妹妹温柔体贴地陪着我的时候。

“谢谢!”我在心中说道,闭上眼睛。‘绘里,谢谢你!’







第六章  复仇的击倒


奈绪子似乎正在改变。

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无法去求证,可是,从月夜的散步那晚以后,她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似乎在挺直自己的腰杆。当然,事实上她是不可能再长高,但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成熟、能够自己站稳。

这样的奈绪子非常耀眼!

人是被认为可以不变,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稍微改变的生物。感觉上一天一天地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其实是有着某种变化。我不太清楚是否该掌握住奈绪子的变化,甚至连她那样的变化是好是坏,我都搞不清楚,只是一味地感觉她很眩眼,这让我有点畏缩。

也许,奈绪子又向前迈出一步了。

迈出我无法踩上前的那一步!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是春日贵子。

“对不起!”春日说。

手机传出的声音里掺杂许多杂音,很难听清楚,可是能够很明显地听出她带着沮丧:“我不应该找奈绪子的。”

“怎么回事?”

“上次和伊泽他们聚会喝酒,途中,奈绪子转头离开,她说她身体不太舒服,由于她的样子的确古怪,我判断应该不是她说的那样,所以去问在另外一间包厢的同学,才知道他们曾经谈到加地的事。奈绪子一定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加地”的名字让我的胃猛然收缩,因为我能轻易地想像出当时发生的事。

“都是些什么人呢?”

“川岛,你生气了?”

我沉默不语。

“当时包厢里有谁?”

“问这个干嘛?”

“干嘛……”

“难道你?”

“我什么也不会做的!”我说,紧接着又重复一次:“真的什么也不会做的。”

不可能做出什么事的。就算这些无聊的冷言冷语让奈绪子的心破成碎片,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别人不要说长道短,根本不可能。奈绪子偶然听到,只能说是她的不幸。这道理我当然非常清楚。可是我不是成年人,从春日口中问出姓名后,还是把每个名字记在黑名单上。

“对不起,川岛。”春日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好像快要哭出来。

但是,我没有余裕安慰她,也没心情哄她。

“你不需要道歉吧?”这是我唯一的好话,“谢谢你告诉我。”

春日虽然还想说什么,我却快速地挂断电话。我是还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所以盘腿坐在床铺上。看着行动电话的荧幕画面,显示着上午十点三十七分,是该起床了!正在茫然沉思之间,巴哈的扰人小曲《耶稣,吾民仰望之喜悦》响起,是我设定的闹铃声响。我关掉铃声,再度躺下。

那天……那个月夜……奈绪子一定哭了吧!

我想,那也许不是直接的原因。那天刚见面时,奈绪子看来精神不错,而且好像松了一口气般地紧靠着我,她的笑容和声音充满雀跃,所以我一直不说“回家吧”,只是继续走着。

但是见到水沟的瞬间,她却哭了,然后从恍如被封印的嘴里,无数次并持续地呼喊出“加地”的名字,那声音宛如惨叫,连我都以为她完全崩溃了,因为,她的哭声是那么激烈。可是,不知何故,她却又突然恢复冷静,停止哭泣,大踏步往前走,语气坚定地说“巧,我们走吧!”

那一瞬间,明信片的事差一点从我口中溜出。原因何在呢?我也不懂,可能是我的情绪也很亢奋吧!也可能是感觉到,奈绪子在那时应该可以接受吧!可是,我终究没有说出来,毕竟我自己尚未做好准备。

我希望保护奈绪子,希望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痛苦、忧伤远离她,让她永远处于平静安稳的场所,若是能够做到,要我付出任何牺牲也在所不惜。但我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想要做到这点实在困难!

我感受着自己的无力,沉浸在几近绝望的感情里。当然,我的内心也烦躁、愤怒。所以,翌日,我应邀去踢草地足球。

我不知道我是出于被虐待意识或是自虐意识,但我内心溢满残酷的情绪,对着邀约的电话回覆“会去”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准备。由于只是草地足球,所以不用穿上正式制服,只要换上我们队的T恤即可。于是我在背袋——从高中时就使用至今——塞入黄色T恤、黑色短裤和足球鞋。

搭乘巴士至位于大公园里的市立球场,邀我参加的足球队学弟跑过来,高兴地说:“学长,真是太好啦!我们的队员来的人数不足,我正在担心呢!”

虽然已是下午六时过后,但市立球场的灯光却绽放着耀眼的光辉。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夜间比赛了,高大的照明灯光简直就像巨大的捕蛾灯一样。

“反正我也刚好有空。”

“可是,川岛学长会来,真的很难得。”

“没必要那样客气。”我一面与学弟交谈,一面环视球场。

藤木应该在这家伙的球队里吧!没错,我马上就找到他了。他正在球场最边端练球,先以右脚外侧踢两球,再内侧踢两球,然后换成肩膀、大腿,再来又是外侧、内侧,脚法相当干净、俐落。

高中时,那家伙是队中技巧最高明的球员,他的球衣背号10号,也就是球队中场攻击手,从一年级起就是中心人物。

我告诉学弟:“一定赢球。”然后,我走向藤木。

“啊,川岛。”藤木以不安的神情对我打招呼。

“嗨!”我笑了。明明不想笑,却还是大声笑出来:“听说上次你们举办过喝酒聚会吧?”

“啊……嗯。”

“应该找我参加的。”

“对,对呀!”

“奈绪子也参加了吧?听说她途中就回家,不知道是否有问题。”

藤木却支支吾吾吔含糊其词。

这家伙是在聚会包厢里有趣地谈论加地的话题者之一。今天我会来这儿,并不是因为要帮忙学弟,也不是为了踢足球。

“今天请多多指教。”我笑道:“我踢侧翼,请传球给我。”

比赛的对手是由大规模家电厂的员工们所组成的,水准并不是很高。况且我们的技术远超过对方,腿力也更具压倒性,上半场就以三比一领先;当下半场踢成四比一的时候,我们便放慢速度,让对方也能轻松对应。反正是草地足球,没有必要过度计较结果,不过结束时的比分是五比三。

这真的是一场愉快的比赛,藤木传了不少球给我,而每次我都试着突破。藤木与现在完全不同,高中时那家伙只会在当我摆脱对手的时候,偶而传球给我。很明显,他顾忌着奈绪子的事,所以每次他的传球,都只让我冷漠的怒火更加冷漠。

比赛结束后,我紧追在走向洗手间的藤木背后。其他人都为了赢球而抬头朝向夜空欢呼,只有我是满腹的冰冷怒气。

我站在正小便的藤木身旁,同样开始小便。

“这是一场有趣的比赛呢!”

“嗯,轻松赢球。”

“很难得你会传给我那么多球。”

“啊,反正是草地足球,趣味比赛嘛!”

“高中时我很希望你能传球给我,但是我却往往只是在侧翼狂奔,球不会朝着我传过来,让我非常失望。”

“那是因为你太烂了。”

——最佳机会!

我心想藤木可能是想开玩笑吧?可是对我来说,这却是最好的藉口,如果能够激起胸中的怒火,如果可以让玩笑更严重,这种程度的契机已经足够了。

“太烂?”我故意提高声调,发出比想像中更大的声音。

我突然地怒叫,似乎让藤木吓了一跳:“川岛,怎么回事?”

“什么太烂?太烂?”

“你生气了?”

这时候的藤木好像还只是困惑,他拉上裤裆拉链,走向洗手台,回头瞄了我几眼。我立刻追在他后面,轻推着他肩膀。藤木的身体失去平衡,腰部撞击到洗手台。

“喂,你干什么?”藤木终于被激怒了。

——好,不错……但要更生气些!我在心底残忍地笑着。

“藤木,什么我太烂?你再说一次。”我抓住藤木的T恤胸口,用力扭紧。薄薄的T恤被拉长了,可以清楚看到那家伙的胸口与肚子。

藤木想甩开我手臂,同时紧咬着牙齿,从缝隙间挤出声音:“川岛,你在生什么气呢?”

“啰唆!把别人看扁,还敢讲这种话?”我说。

我打算坚持使用这个理由!——为了一点小事情的无聊口角,不希望再加入其他问题。但是藤木却轻易地看穿我单纯的思维。

“你是为了本山的事情发怒吗?她可是加地用过的二手货。”虽然藤木被我压制在洗手台,但他仍旧满含讽刺地说。看样子,他是故意在导火线上点火。

我说不出话来。我当时很想大叫:“不,不是的!”可是嘴巴却开不了。

看见我这种反应,藤木笑道:“难不成你早就盯上本山?所以,加地死了,正好让你达成心愿?”

这实在是过于明显的挑衅,我尽管觉得毫无意义,却知道身体的血液正往头上冲。我本来打算先挨藤木一、两拳,这样我才会忍不住发飙;但是听到藤木所说的话的那瞬间,内心所有盘算完全消失无踪,等我回过神时,藤木的头已经撞到镜子,同时倒在地上。

这场挑衅,我败了,我先出手。

藤木站起身,马上冲过来。我们倒在肮脏地面上,互相抓着对方的衣服和头发搏斗。我的手肘用力顶住藤木下颚,藤木痛得蹙眉,发出奇妙的呻吟声。他奋力伸手过来,抓住我的脸孔。可能是手指几乎抓入我眼中的关系,我闭上眼睛后,头皮随即感到一阵刺痛,我挨了他一拳。我虽然想反击,却只是击中他的肩膀。他的手腕回击,又正中我的脸孔,不,应该说是正中下颚下方的颈子。

我马上还击。这次,拳头刚好打在藤木脸孔,他的脸孔奇怪地扭曲。但,我没有停手,又紧接着击出。好痛,我的拳头好痛!可能是藤木在慌忙间扑上来的缘故,让我瞬间失去平衡,彼此身体位置互换,我在一时搞不清楚的状况下,整个身体撞到地面,背部疼痛得几乎窒息。之后,连续挨了他两拳。

我们滚在洗手间地面,很难看地缠斗着。虽然我练过拳击,但这对打架毫无帮助,因为拳击乃是保持一定距离、在站立状况下进行的搏斗技巧;像这样互相缠斗的打架,是完全无法活用拳击的技术。

不久,大伙发现骚乱而跑过来,几乎都是藤木的朋友,他们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家伙,立刻伸脚踹我腹部。虽然不是因为痛楚,可是在这样的冲击下,我一时无法呼吸了。

——可恶,我喘不过气……

正在痛苦之间,我又挨了几拳和几脚,脸孔也被人用鞋底踩踏,我的脸孔夹在脏鞋底和地面之间,而白色的小便池就在眼前,臭味呛鼻。

我们终于被拉开,我难看地躺在洗手间的地上,而藤木则被朋友扶着,马上站起。大约十个男人冷眼低头看着倒在肮脏洗手间地面上的我。

那是再也不会有更悲惨的景象。




在那些人的白眼下,我离开市立球场。可能因为躺在洗手间地上的关系,我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臭味,包括T恤和短裤,可是此刻我又不可能再回到更衣室,只好躲在树荫下,换上衬衫和牛仔裤。如果这时被人看见,搞不好会误认为我是变态,幸好没有被人发现。换好衣服后,头发和身体沾上的味道依旧无法消除,不得已,我只好利用公园里的水笼头冲洗手脚。水非常冰冷,但我还是连头发都洗了,终于觉得清爽许多。尽管仍有少许味道留下,但应该不太有问题吧!

我独自走在毫无人影的黑暗公园里。天空没有月亮,只是覆盖着浓密的云层。冷风吹过,摇撼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心。

我除了击中藤木两、三拳。应该还擦掠过好几拳,可是那却让我有着罪恶感。揍了藤木又如何?那家伙只不过是说些闲话罢了,假定揍他是正确无误。那么,我就必须揍完所有参加喝酒聚会的昔日同学了。事实上,我的所作所为只是发泄怒火,只是因为藤木偶然在球场上……但是,我反而更加狼狈地被揍和被踹,所以应该算是扯平吧?但……这样的说法却有点奇怪。

反正,算了。

我在脑海里找寻各种理由,持续地走着。过了一会儿,我的身体冷却下来,全身开始酸痛,脸、肚子、手臂和腿……掀起衬衫一看,侧腹有一大块的瘀青,是被足球鞋踹到的痕迹。右臂也有两处、左臂也有一处,腿上应该还有多处吧。我自嘲地对着自己说声“真惨”,刹时,唇角掠过一阵抽痛,看样子也有点裂伤。

不知道是因为一脸惨状呢?或是身上还有臭味呢?过往的行人频频地打量我。

“藤木,你错了!”我朝着天空说。虽然,藤木不可能听见。“我不是早就盯上奈绪子,是在加地死后才盯上她。”

如果加地没有死,我应该会静静看着奈绪子与他成双成对吧?也一定会有着幸福的心情吧?

对我来说,加地、还有被加地深爱的奈绪子,真的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如果神愿意听我的祈求,我会祈祷不要发生那桩车祸意外,让加地平安地回来,奈绪子高兴地迎接他,两人像以往那样并肩走着。而我则在稍远处望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对我而言,那也是最适当的位置。

我希望能够永远、永远地那样望着他们!那就像是眺望星星的行为。我将丑陋的自己紧贴在地面上,我的全身充满嫉妒和欲望,星星毫不理会我的存在,迳自闪闪发光。加地……不,加地和奈绪子对我来说,就是如同那样的存在,我希望他们永远闪烁发光。

可是,加地却死了。已经再也见不到。他只是生存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现在,只有我能够使奈绪子幸福,我不能只是站在最适当的位置观望,那种观望的幸福日子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我,必须自己创造出新的幸福,或是难堪的悲惨幸福。所以,我要拥有奈绪子,让她不属于加地,只是属于我一个人。当然,我无法抹拭掉奈绪子对于加地的回忆,她只要藏放在内心深处就可以了,让加地成为我与奈绪子的共有财产。

虽然将加地当成物体,他可能会生气,但是无所谓,生气就生气,毕竟我只能够这么做。我真的喜欢奈绪子,也非常宝贵她,因此希望她可以幸福,比加地生前更加倍幸福。

——加地,你就在天空的某处看着吧!并且保佑我达成心愿。

我的左手现在仍握住加地的右手,而加地的左手则握住奈绪子的右手,我和奈绪子就这样连系在一起,迄今仍让加地留在中间的位置。但是这样的关系也不得不结束!奈绪子似乎已经想要结束了,我应该也下可能像现在一样吧?这绝不是与加地分开,也绝对不可能与加地分开,我和奈绪子两人终究太重视加地,所以还是紧握住他的手。重点是,我和奈绪子还各自空着一只手,我们空着的那只手只要直接紧握就好,让我的手紧握住奈绪子的手!

我没有搭乘巴士。四、五公里的距离,用走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能够到达住处吧!我走过市内地价第三高的豪华住宅区、脚下坑坑洞洞的农业道路、有大型车震动的产业道路,接着再走过老旧的市立住宅建地。途中,右膝痛了,但我仍护着右膝继续走,紧接着右脚踝又痛了。

天气冷得让我全身不停发抖,但也因为挨了一场狠揍,身体表面有如火烫般地炽热。我进入超商买了一杯热茶。店员淡淡地瞄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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