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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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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曜寒说自己爱的是尚宇时,那他也相信。他认错,是他错了,他没搞清状况误拆了鸳鸯。做为补偿,他纵容两人明目张胆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私会胡混。
  送梁曜寒出宫两次,哪一次他都提心吊胆。
  他告诉自己,他可以想办法留住梁曜寒,只是不能再用强的。
  若是梁曜寒就那么走了,那他就死心——不想,也不追究,大大方方地放了梁曜寒走,只要梁曜寒觉得好,觉得高兴就行。
  梁曜寒两次都回来了。
  第一次,梁曜寒和尚宇时不明不白的分了手。
  第二次,梁曜寒和尚宇时彻头彻尾的分了手。
  梁曜寒说自己的心里不会再住其他人了。
  杨天泽明白那个其他人,也包括着他。梁曜寒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一向认为尚宇时不是梁曜寒可以托付的人,可谁没有个年少轻狂之时,犯点因爱痴狂的错?甚至他自己也错过。
  他只觉得心疼。他后悔自己太宠梁曜寒,后悔自己没有强势一点,结果眼睁睁地看着梁曜寒一错再错,一伤再伤,甚至差点为此送掉一条命。
  他后悔,所以他打定主意既往不咎,以后好好疼爱梁曜寒,加倍为他补回来。
  杨天泽只是不太相信自己会败得如此惨烈。尤其是在那样极尽缠绵的一夜之后。
  尤其是在梁曜寒曾经对他动了情之后——正月十六,承恩殿,那个梁曜寒主动的吻。
  第一次,意乱情迷到让别人那样染指自己。
  事后想想,他竟然还有几分得意———得意他在梁曜寒的眼里果然也有几分魅力。
  可现在再想想,他杨天泽只想仰天长啸。
  竟然把他满腔的柔情扁得一文不值,弃之如敝履。
  还故意选在他杨天泽最动情的时刻,真比直接捅他一刀还狠。
  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这么个小家伙耍得团团乱转?
  梁曜寒从入宫就开始耍他,他不但不生气,他还觉得那是梁曜寒童心未泯,他甘之如饴。
  梁曜寒逗他,他竟然也能信以为真。他真是傻了,想想梁曜寒说话那口气,十足十地哄骗,他怎么就能信?怎么就真以为只要他……
  不提了,只是想想都觉得无地自容。
  真是天可怜见,他怎么就屡屡对着梁曜寒犯傻。
  就算现在,还傻着。
  听到梁曜寒病得厉害,他就恨不得把所有太医都派去。
  怕梁曜寒累着,他就费心费力地择选新人准备给他当帮手。
  忍不住想见梁曜寒,就花尽心思逼他出来参加董妃的生日宴。
  可看着了又气。
  看着梁曜寒一脸不情不愿,头不抬眼不睁,连个表情都没有,他就无名火起。
  既然那么不待见他,那还紧捂着他那块暖玉做什么?
  气完了又心疼。
  看梁曜寒那样子,好像是真的冷。
  咳得也很厉害,没什么精神。董婷那么挤兑他,他也没像以往一样反唇相讥。
  心疼完了还是气。
  要是真不舒服那就请辞啊,非要和他斗到底不成?
  再到看着梁曜寒唇枪舌剑、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居然又对他装?还真是生龙活虎啊,哪还有生病的模样?
  杨天泽咬牙切齿气到攥拳,恨不得直接走过去,就那么掐死梁曜寒,省得眼烦耳烦心更烦。
  可看着梁曜寒突然倒下去,杨天泽是真的慌了。
  看着于言抱走了梁曜寒,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可能真的与他愈行愈远。
  不知怎么回的寝宫,只是一夜未睡。
  辗转反侧,越想越窝火。
  梁曜寒是谁,梁曜寒不过是他的臣子,他的侍君,他众多男宠中的一个。
  他又是谁,他是君王,他是主子,他是动动手指便是搌死梁曜寒的一国君主。
  他不该这样。
  他是喜欢梁曜寒,他是觉得梁曜寒特别,他总想着留下梁曜寒在身边去疼去宠,可他对梁曜寒实在是宠过了头。
  梁曜寒不能给他生儿育女,梁曜寒也不会像贤儿那样给他仿若亲人一般的安宁和依恋,梁曜寒从一开始就是个惊喜,就像一只总也训不顺的野猫,所以才格外劳动他的心力。
  现在他累了,他本就有太多的事需要操劳,需要关心和照料。他实在不该把自己有限的精力都花在一只不知好歹的猫身上——不但不知好歹,还时不时地亮出爪子狠狠地挠他一下。
  想见梁曜寒,那就宣来见。想打想罚想杀,也不过是他杨天泽的一句话。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去痴缠儿女情长,这才是他该有的帝王本色。
  可是见到梁曜寒的那一刻,他还是动摇了。
  看着梁曜寒缩在椅子上蜷成小小的一团,委顿瘦弱的样子,他的心就不住地绞紧生痛。
  轻轻抱起梁曜寒上榻,接过赵恩取来的枕褥,小心翼翼地帮他枕好,盖好。
  本想一走了之,可还是忍不住多留了一会儿。
  摒退了众人,坐在梁曜寒的身边,看一会儿梁曜寒。
  又瘦了。
  杨天泽知道梁曜寒身体不好,从小就不好,又受过几次伤,所以稍微累点就要瘦上一圈。
  梁曜寒入宫前他就常找些借口让梁曜寒陪他吃些御宴,梁曜寒入宫后他更是上心,一直不停地给他补——食补,药补,可就是怎么补都补不胖。
  从于安回来时,他就觉得梁曜寒瘦得厉害。现在病成这样,真是瘦得不成人形了。
  杨天泽伸手慢慢摩娑他的脸颊,理开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
  以前梁曜寒睡觉就不老实,只有抱在了怀里才能睡得比较安稳。
  现在也一样,翻身,再翻身。
  杨天泽想笑,可下一刻,他只剩下了惊惶。
  梁曜寒突然就咳得缩成一团,一张脸憋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咳嗽一声顶着一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仿佛要把自己咳断了气。
  杨天泽心抖,手更抖,他忘了太医就在门外,他只记得要抚背,要顺气。
  他哆嗦着拍抚梁曜寒的背,生怕一停手,梁曜寒就没了。
  梁曜寒渐渐安静了,他的睫毛抖了抖,又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团。
  杨天泽怔怔地看着梁曜寒,心里五味陈杂。
  “臣要娶一个疼臣的老婆,生几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再置一个景色不错的宅子。”
  字字言尤在耳。
  那时的梁曜寒神采飞扬,一身活力就像会发光。
  还不到三年,不,是还不过一个月,梁曜寒就像被磨光了锐气,褪去了光华。
  连身份也由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沦落成一个备受他冷落的娈童男宠。
  梁曜寒,也不过二十岁。
  二十岁,原本应该是人生的开始。
  可现在的梁曜寒却像把一切都结束了那般颓废。
  伸手擦过梁曜寒干裂的双唇,杨天泽忍不住低下头,轻轻亲吻。
  苦,是药的苦味。
  也好。如果留下的回忆太过甜蜜,也许他就舍不得放手,也许他放得了手,他却放不下心。
  是他带梁曜寒入了宫,也是他逼得梁曜寒一步又一步陷入今天的困境。
  江叶忠告过他,要他小心别让梁曜寒成了折翼的鸟。
  江叶说,梁曜寒没有背景,一但入了宫,他唯一能靠的就是你。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护他了,那他也就完了。你要是真喜欢他,那你千万要想清楚。你要是不能护他一辈子,那你就别动这个心,就这样把他放在你身边时不时地看看算了,千万别碰他。
  那时的杨天泽郑重地点了头,可他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对梁曜寒的感情从那潭小小的温泉开始就从没断过,日久弥深,甚至有时夜不能寐,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他看中的不是梁曜寒的相貌,他甚至说不出他究竟看中了梁曜寒的哪一点。他只觉得梁曜寒应该是他的人,应该一辈子呆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他要梁曜寒入宫,当然是因为他下了决心要担起梁曜寒的一生一世。就算真有一天他确实不喜欢梁曜寒了,那他也会好好地照顾梁曜寒,让梁曜寒过着最舒适优渥的生活安度余生。
  他坚信梁曜寒在他手里只会飞得更高,更好!
  事实证明,他错了。
  弄错了自己,也错害了他。
  真是越想越错,错到甚至无力面对他,错到在他张眼的那一刻,只能飞快地起身背对向他。
  “皇上?”声音中似乎有淡淡的,惊喜?
  没错,梁曜寒的声音,的确带了淡淡地惊喜。
  杨天泽想转身,可他怕再错,他怕自己错上加错。
  一时间头脑中转过太多的念头。
  想了又想,最终说出的却依旧还是句错话。
  “今天你侍寝。”
  背后的人僵了,自己也僵了。
  再也没话可说,只能转身走人。
  心里还是存了莫名的希望,下旨,然后被拒。
  明知道会被拒,可是心里不但没有平静,反而越愈加烦躁。
  练剑练错,写字写错,看书,人静了,可是看过了半晌,不知所云。
  梁曜寒,梁曜寒,全部都是梁曜寒。
  梁曜寒晕倒在宴会上,梁曜寒蜷缩在椅子上,梁曜寒趴在榻子咳成了一个小小的团。
  杨天泽扔下书,他要摆驾承恩殿。他为梁曜寒从新秀里选了人,这人得梁曜寒自己荐,荐了新人替掉梁曜寒,然后他就放掉梁曜寒。
  放梁曜寒出宫,娶妻生子,过梁曜寒向往的生活,就像不久前梁曜寒想做的那样。
  梁曜寒没有接驾,梁曜寒半坐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梁曜寒不说话,翻过身,用后背默默地对着他。
  梁曜寒很快就睡着了。
  可杨天泽睡不着。
  只要稍稍偏过目光,他就能瞥见梁曜寒隐匿在亵衣下削瘦的肩膀,露出的脖子苍白孱弱。
  杨天泽伸出手,他想把梁曜寒揽在怀里,就像以前一样。
  但是他和梁曜寒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梁曜寒不爱他,但是不拒绝他,他可以对梁曜寒好,对梁曜寒温柔,想办法让梁曜寒在心里慢慢地记挂他,存下他。
  现在梁曜寒依旧不爱他,不但不爱,还关上了心房,彻彻底底地拒绝了他。
  梁曜寒敢明目张胆地声称不要他的好,不稀罕他的温柔,那就是真的不想要,真的不稀罕。
  咫尺距离,却仿佛隔越了万水千山。
  手指慢慢蜷起,慢慢地握成拳,然后再慢慢地收回。
  一呼一息,都是折磨。
  呆得越久,便愈折磨。
  想离开。
  离开前想再看一眼。
  看了就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就那么呆呆滞滞地看着梁曜寒。
  看见梁曜寒额头渗着薄汗,眉头紧蹙,突然一声嘤咛,跟着便吭声吭气地哭了起来。
  伸手一探。
  额头滚烫。
  以前也有过。梁曜寒发了烧,不让摸不让碰,只是缩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
  那时的梁曜寒,仿佛世界里只能容下一个他。
  杨天泽抱起梁曜寒,毫不犹豫地抱在了怀里。
  然后开口传唤太医。
  这一次梁曜寒很听话。
  诊脉也好,喂药也好,都听话,都不声不响,听教听叫。
  杨天泽没有放手。
  上一次,梁曜寒不肯放开他。这一次,是他不舍得放开梁曜寒。
  放开了,可能就再也抱不到了。
  梁曜寒在哭。无声地哭——紧颦着眉毛,泪水从睫毛下慢慢溢出,然后顺着眼角滚落。
  太医说这是郁症。不用治,哭一哭,全哭出来也就好了。
  杨天泽想起了吵架的那一晚。
  那时的梁曜寒似乎也想哭。
  梁曜寒不肯哭,然后吵了架,要他别对他好,不要他的温柔,不稀罕他的温柔。
  梁曜寒有太多的理由哭:尚宇时一和他分手就下落不明;皇庄的事让他劳心劳力承受大量的压力;宫里的妃侍都视他为眼中钉,而他也说过他不愿考虑这些争宠的事。
  梁曜寒也有太多的理由不能哭:他一示弱便可能被人抓到把柄狠狠地奏上一道;他不相信他会护着他,只好把事都憋在心里自己担待。
  杨天泽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也许……也许有这个可能——让梁曜寒哭出来,痛痛快快地哭个够,然后就可以和好?
  杨天泽抱紧了梁曜寒。
  杨天泽轻轻拍抚梁曜寒的背,轻轻亲吻梁曜寒烫热的面颊,轻轻舔吮梁曜寒干裂的双唇,轻轻哄他。
  “寒,朕会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担心,都交给朕。想哭,你就痛痛快快地哭。”
  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但这些话句句都发于肺腑,出自真心。
  杨天泽太清楚一个人独走孤行的滋味了。杨天泽也太害怕那种独走孤行的滋味了。
  不错,他是有贤儿,他和贤儿青梅竹马有若至亲,可贤儿就像一条缰绳,常常勒得他喘不过气。贤儿还像一间幽室,硬生生地要把他规矩在一个框里,不得伸展手脚。
  他还有江叶。江叶是他的至亲,从小和他一起生活在一起,是除了敬德以外和他血缘最近的人。可江叶毕竟是臣,江叶有他自己的小算盘,再亲也和他隔着一层君臣的纱。
  仔细想想,他舍不得梁曜寒,早已不仅仅是为一个“喜欢”,还因为这个人懂他———懂他的想法,更懂他的心情,总有办法让他开怀。就算明知道他在生气、他在发火、他在胡闹,这个人也总是容着他,不远远地躲开他,不引经据典地规矩他迫他,会耐着性子陪他逗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也懂他,所以他们可以相互扶持一起好好过日子。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解脱的代价是让梁曜寒代替他成为那个独走孤行的人。
  梁曜寒满脸泪痕,无声哭泣的模样惹人无限怜惜。
  还有眷恋不已的唇舌,精致敏感的锁骨,和缓缓摩擦在腰间的……欲望。
  欲望挑拨着欲望。欲火轰地腾了起来。
  轻轻抽开自己的腰。
  将梁曜寒平放在床上。
  揽住梁曜寒的肩膀,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帮他舒缓。
  梁曜寒热了,自己更热。
  梁曜寒喘息的声音,呻吟的声音,还有哭泣的模样……
  诱惑,明知不应该,还是被深深地诱惑。
  这是被他仔细调教过的身体,每一个反应,每一声呻吟,都取悦着他,都诱惑着他。
  还有记忆中温暖紧窒的内里。
  按奈不住埋身而入,果然一如往昔。
  梁曜寒,梁曜寒,梁曜寒。
  根本舍不得放手的梁曜寒。
  生气也好,难过也罢,都不放,都要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抓在手里,仔细疼惜。
  他不愿说,那就不让他说。
  他不想哭,那就不惹他哭。
  他不想让自己对他好,对他温柔,那自己就对他更好,更温柔———以他喜欢的方式,对他好,对他温柔。
  江叶说过,人心都是肉长的,所以追人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缠’。死缠烂打,四字真经啊。
  江叶坚持缠了十几年,缠回了雷越。
  他也可以。
  十几年,或者几十年都可以,都行,全都没关系。
  一夜无眠。
  紧紧拥着梁曜寒,不住地盘算他该怎么说,怎么向怀里的人宣称他会缠他一生一世,缠到梁曜寒接受他的好,还有他的温柔。
  默默看着梁曜寒,把长久以来的思念都在这一刻看回来,把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都放在心头慢慢回忆。
  梁曜寒张了眼。
  梁曜寒像受了惊的猫跳起来,又重重地跌回床上。
  心跟着他的动作抽痛,想拉他,却被狠狠地格挡掉。
  梁曜寒看着杨天泽,是怨,是恨,目光就像两片锋利的刀,剌得杨天泽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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