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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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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时的脸唰地红了,怦地一声把我扔在了床上,“喂,你倒底要不要做啊。”
  我忙点头,“要做要做。”
  我调了一下姿势,对他笑了起来,这个姿势,在我还叫佟乐时练习过很多次,不妩媚,但十足诱惑,我说,“宇时,我们做吧。”
  宇时开始扯衣服。
  我说,“宇时,把我榨干吧。”
  宇时直接扑了上来。
  二八、
  风儿清,月儿明。
  虫鸣阵阵,偶尔夹来几声犬吠。
  于安已经宵禁了,除了巡夜的差役和打更人,街上悄无声息。
  我和宇时靠坐在城中最高的醉心楼楼顶悠然赏月。
  宇时把我抱在了他的怀里,然后小心地揉搓着我的手。
  我本来就体寒,再加上练得是偏柔的内功,现在被夜风吹着,总是忍不住哆嗦。
  宇时把头半垂在我的肩上,侧脸在月光下像精致的白瓷。
  宇时的睫毛很长,微微打着卷,接吻时常常会扫上我的脸,痒的让人想笑。
  有时他还故意这么做,顽皮的表情总带着说不出的可爱。
  很开心,但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上多久。
  我总归还是要回去的。
  今天之后,我就要在这于安搅风拌雨了。这风雨由我而起,自然就要由我而收,肯定是要耗上好一阵子才能搞定。
  我和宇时明目张胆地混在了一起,尽管对楚成我都没说实话,但皇上的眼线肯定看得很清楚。皇上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我给他扣绿帽子,他应该也不会给我好果子,绝不会让我轻易出宫。
  宇时要我直接扔担子走人,这是一条路,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
  我是为了楚成出来的,若是我甩手跑了,楚成就是罪上加罪。
  楚成是有才,但是皇上还没惜才惜到愿意公然与姚董两家作对的程度。
  董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真逼急了,谋朝篡政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姚家虽成一派,说到底还是偏坦皇上的。当年皇上还太小,当不了政,姚家这才挑起了与董家制衡的头,只是这些年斗下来,骑虎难下,也成了皇上心中一患。
  皇上心里清楚,廷争压下一派便要再起一派,他还要护着他的宝贝二儿子,护着他的亲亲姚子贤,所以他更乐意夹在两派中间釜底抽薪。
  我不把这事办妥了,楚成必然首当其冲成了丢车保帅的车,十有八九要折了性命顶掉这笔烂帐。
  杨天泽这个混帐王八蛋,他好好地凭什么就看上了我?想起他我就觉得恶心!
  宇时把我又往怀里收了收,捧起我的手慢慢地呵气。
  “曜寒,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我点了点头,拉着他轻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我们俩要去做件捣蛋的事,所以我们俩一人手里拎着一桶狗血,手拉着手在城里慢慢晃悠。
  我们要用这狗血在城里刷出百十条标语来造谣,然后借此去捉张得才。
  这主意不是我的,是黄易的。
  黄大作家在《大唐双龙传》中对造谣的作用,影响以及实施效果作了非常明白而浅显的论述。
  黄大作家还教导了我们造谣的方式方法和诀窍,要快,要准,要狠,要够掰,要一针见血,要有中生无。
  其实那情节我早就记不清了,可是精髓我还是领会了的。
  这字写完了也就天亮了,肯赶早出门的都是贩夫走足,只消一会儿这十里八乡的就都知道那山匪抢米的大案都是张得才一手策划的了。他张得才手脚再快,本事再通天,他也遮不住这些谣。再加上他平素人品不怎么好,我这么真真假假地一骗,绝对一栽一个坑。
  没办法,张得才这家伙的确藏得很深,明着肯定不成了,那我就来阴损的,来出其不意的,来个直捣黄龙,不在外围摸黑瞎转悠了。
  明天我就要‘大驾光临’于安城了,这事选在今天折腾,自然是最好最合适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宇时写字,宇时用是人家当兵器的判官笔,写起字来像是舞剑,张狂飞扬,带着内力,入墙三分,看得我直笑,
  “宇时,你这是造谣还是写剑谱呢?”
  “不好看?”宇时眉毛一挑,“不好看你写!”
  “好看好看,”我忙谄媚,“哪像我的字,瘦得跟豆芽似的。”
  “你就瘦得像豆芽,我也不指望你能写出什么好字了。”
  边儿去,分明是我怕露了字迹,这才委任于他的!装什么装?
  天已经蒙蒙发亮了。
  凌晨的风最寒,冷得一阵紧似一阵。
  我们搞定了最后一面墙,跟着就往我的驿馆冲去。
  于言已经被我踢回去知会小七捂床了。
  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于安会这么冷,什么也没准备,这回只能靠我家宇时当暖炉了。
  驿馆的仆役已经起床打扫。
  我们在于言的指引下翻墙越户直奔我那独门独院。
  正房还亮着灯。
  我们推门而入,看见小七正坐在桌边打盹。
  小七是个好同志,小七是忠仆,只可惜小七是对皇上好,小七是对皇上忠。
  所以我尽量无视小七。
  我拉着宇时悄然从他身边走过。
  小七一个瞌睡,醒了,“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我打哈哈,“是呀,刚办好事,事难办嘛。”
  “主子辛苦了,奴才这就去给主子端热水来擦面。”
  “不用不用,我累了,直接睡,你下去吧。”
  “是,主子。”
  真听话。
  可惜不是听我话。
  小七一转身,变戏法似的拿出个手炉,“这是皇上给主子备下的,说是于安天寒,主子体寒,怕主子冻着,特意叫奴才给主子带上的。”
  宇时倏地拉紧了我的手。
  我则倏地流了一滴冷汗。
  这混帐,赏就赏,居然赏他自己的龙纹炉,这我能用么?
  我点点头,“哦,放那吧。”
  小七放下手炉,又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也是皇上叫奴才带来的,说是主子腰上有伤,要奴才替皇上好好照顾主子,每天都给主子按按腰,免得累着。”
  宇时又用力拉我,几乎要我的手骨攥断。
  其实我比他更气愤。
  “我挺好的,我要睡了,你下去吧,啊。”
  “那主子要不要先喝点奶茶暖暖身子,皇上特意吩咐……”
  “不用不用不用……”我直接把小七推了出去。
  我XX你个杨天泽,你是未卜先知还是怎么着?你故意叫小七来搅和我们俩的吧。你真他奶奶的讨人嫌。
  关上门,回头看见宇时,果然面色不善。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怎么可能?”
  “他不说他五年前就看上你了吗?”
  “那也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啊?”
  我拉过宇时,“他一肚子坏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真信他说的啊。你看看这手炉,这哪是怕冻着我啊,这是怕我不记着他的恩典,故意赏他自己的。”
  宇时反手抱紧了我,“曜寒,你是我的。”
  “我当然是宇时的,谁说不是了?告诉我,我替你去砍了他。保证见一个砍一个,见两个砍一双,遇佛杀佛,遇祖灭祖,绝不手软心软。”
  “行了行了,”宇时噗地笑了出来,“你就和我耍嘴皮子吧,全是虚的。”
  我也乐了,“实的也有,等今天这事儿办完了,哥哥陪你大战三百回合。保证你是先趴下的那个。”
  “滚!”
  ***
  风光大驾。
  真想不到我梁曜寒也有这么风光的一日。
  除了呼的是千岁,其他的和皇上也没啥区别了。
  宇时扮成了侍卫站在我身边装酷。
  我端端正正在坐在他的身边暗吐。
  实在是不受了这些个阿谀奉迎,真比皇上的狗血剧还肉麻上三分。
  还好不用忍上太久。
  一受完这一波又一波的礼拜,我挑起了眉毛,拿腔拿调,“张员外,这城里城外的大字是怎么回事呀?”
  张得才一听,咚地一声跪地上了。
  “草民不明,还请侍君主子明示。”
  “明示?”我嚣张地一哼,“你以为上点墙粉就能粉饰太平了?”
  张员外的脑门冒汗了。
  “本宫原以为张员外是个为国为民的善人,本宫还想替你上报皇上嘉奖,不想你却是勾结山匪,强抢他人米粮的歹人。”
  张员外的身子抖了,抖了好几下,这才想起来趴地上叫唤。
  “梁主子,这是冤枉草民啊。”
  冤枉?谁说的,我这怎么是冤枉呢?
  我这是把你泼出来的脏水再泼给你。
  你不顶就得楚成顶。
  楚成不能顶,那当然是你顶。
  总之本宫就是看中你,拿定了主意要把这一身的脏水全泼给你了!
  
  
                  第二九、三十章
  二九、
  我哼了一声,“冤枉?那倒是谁冤枉你?你说说看,本宫也好向皇上回话。这百十来条的大字你能刷刷墙粉盖上,这悠悠众口你也得本宫出个原由堵上!”
  张得才更汗了,他想说话,可我不给他机会,我接口道,“本宫这次下来就是要办好两件事,一就是要赈好这灾,二就是要查查清楚究竟是哪家的山匪这般张狂。”
  我看了一圈,看得众人连连点头。
  我也点点头,“这第一件事好办,本宫看这堤也算是防住了,只要集好粮米衣物安置住灾民便算做好了。”言外之意,我可什么都不管,我就管能不能赈好灾。
  我看到众人抹汗一把,似乎小松口气,觉得他们应该是领会了我的意思。
  我继续发话,“这第二件,本宫本来也觉得好办。这折子上得周全,本宫原以为只要替皇上验验这人证物证便罢,想不到这倒演了出‘贼喊捉贼’的戏文。别的没变,只是主谋易了,挺有意思。”
  张得才一听就慌了,立刻叩头喊冤。
  于是我继续泼水,“怎么,张员外,你是说这事还有别的人参合?”
  张得才不敢说话了。
  我立刻笑容可掬,“还有谁参合?你说,本宫给你作主,按祁律,供出同犯,可以减罪一等,这事本宫一定给你记下。”
  “没有,没有,草民不是这个意思。”
  嘁,量你也不敢说有。
  “没有最好,其实本宫也不相信张员外是这样的人啊。可是本宫得尽职,就费劳张员外先去牢里住上几天吧。”
  可怜的张老头,俺们小成可正等着搓扁揉圆你呢,他借了不少魔教逼供的秘宝,你可一定要挺住才好啊。
  ***
  芙蓉绮帐还开掩,翡翠珠被烂齐光。
  长愿今宵奉颜色,不爱吹箫逐凤皇。
  诗是这么念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该办的事还是得办。
  省里的官们我也谈了心,一群人哼哼哈哈的当然也没说出什么实质来。
  估计这些官是被我的‘不懂事儿’吓着了,现在是要粮有粮,要人有人,一个个都听话的很。所以我把事统统扔给楚成,让他自己去忙活吧。
  至于我么,我当然是抱美人呀。
  抱美人可是个体力活,尤其是抱一个精力旺盛的美人。
  美人一早醒来对我上下其手,我立刻无语了。
  撑开睡意尚且朦胧的双眼,我以最纯良,最脆弱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向美人,“宇时,再玩你就是奸尸了啊。”
  美人不懂怜香惜玉,一翻身又把我压在了下面。
  还好他没动,只是不情不愿地来了句,“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太妖精,谁跟你折腾呀!”
  得,成我的错了。
  “是是是,我是妖精,大教主要作法除妖,本妖应该虚心受降。”
  宇时灿然一笑,拍了拍我的脸,“本教主早就把你降伏了。你老实呆着吧你。我给你上药。”
  瞬间老泪纵横,这孩子终于知道关心我了。
  不过我还是把他的好意踹到了天边。手法太烂了,我宁愿自力更生。
  边收拾自己边胡思乱想。
  你说这杨天泽,好好的一个皇上,堂堂的一个九五之尊,他怎么就那么热衷于伺候他的男宠呢?他那纯熟度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是为了姚子贤?有可能。听说那两人十四五岁就有奸情了,这算一算也八九年了,也该练出来了。
  他还记着我那些个那个啥,这才是发神经。
  没入宫时我总怀疑他的智商有180,入了宫我才知道,他的智商是250,居然把脑子用到了那方面,果真是太聪明了。
  宇时又贴了过来,摸了摸我的肩膀,一脸怨怼,“你这个什么时候能消啊?”
  我瞄了一眼,看到了出宫前那混帐故意用内力嘬出来的吻痕。
  “还要一阵吧,回头我再想一想办法。”
  宇时倏地又抱住了我,“梁曜寒,你是我的。”
  我笑了,这孩子,居然还赌着气呢,我说,“没错,我是宇时的。”
  花力气安抚了小孩子,然后和宇时勾肩搭背地出房,我望了望三天没见着的太阳,只觉得晃眼。
  但很快我就发现更晃眼的了。
  是小七。
  小七用他那愤怒的眼神第N次来杀我了。
  我搂紧了宇时,对着小七灿然一笑,小七立刻转身出门了。
  嘁,你主子都没斗过我,就凭你?太嫩。
  宇时立刻笑了起来,“曜寒,你这样明目张胆,非得把那男人气死不可。”
  “他舍不得。”我也笑了。
  宇时一愣。
  我捏捏他的鼻子,“别想歪了,他是舍不得我这颗棋子。现在我已经把局搅了起来,就算他心里十二分地想凌迟了我,也会先忍下来。他太聪明太理智了,反而比较好欺负。”
  宇时把我抱得紧了些,“曜寒,干脆咱们走吧。你跟我去魔教,我养你。”
  我笑,“现在还不行,事情已经搅起来了,半途放手,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楚成,还有这些百姓。不过没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脱身的。”
  “曜寒,你真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
  “可是……”
  “主子,楚大人求见。”
  个破小七,还有个楚成,都没个眼力见!
  还有宇时,宇时也不是好孩子,非要手拉着手地跟着。
  这一群人都犯毛病了。
  楚成先看了我的脸,然后就盯住了我的手。
  我大大方方地把手亮给他看,让他看清楚,我握的就是宇时,尚宇时。
  楚成本来就在猜测我俩的事,现在总算明白了。他白了我一眼,可看到宇时,还是老实了。
  我笑得开心,把宇时拉在身边坐好,看到了桌上的荔枝,随手捡了扔给楚成,跟着自己也剥了一颗,“别跟我苦着张脸,跟我欠你多少钱似的,尝尝,妃子笑。我挺喜欢吃的。”
  楚成接住荔枝握在手里,屈指严肃地敲了敲桌子,“你不是喜欢吃核桃么?”
  这孩子,就爱和我抬杠。
  “那不是因为北方不产荔枝么。”
  “我这儿也不产。”
  我停了手,这孩子,叫我提防别人就直说呗,居然绕了这么大个圈。
  “小七,这荔枝是怎么来的?”
  “回主子,是皇上,皇上说……”
  “你不用说了,”我赶快截住了小七,“你下去吧,我和楚大人还有话说。”
  “可我和你没话说。”楚成忽地站了起来,把荔枝重重地扔在了桌上,“妃子笑是吧?梁曜寒,你可真行。”
  楚成走了。
  宇时也和我反了,他一掌打碎了全盘的荔枝,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这还不算完。
  这两个火爆的一出去,明七跟着就进来了。
  明七看都不看桌上的残渣余孽,只瞪着我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主子,皇上从没对人这么好过,就是对姚主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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