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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的恋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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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会喷。”


“三次……四次!”


“对了,久坂小姐。”


“什么事?”


“你跟玉先生已经发生过婚前性行为了吗?”


叩咚!


一个沉重的声音在浴室响起,由纪带着头的侧部撞上墙壁的痛楚,一边“噗噜噗噜……”地吹出水泡一边沉入了澡盆的底部。


噗哈!


皱着一张脸从水面探出头后‘由纪把肚子挂在澡盆的边缘,整截上半身瘫挂在澡盆外面。手指头频频发出痉挛。


“你的反应真有意思。”


静向由纪袒露的背部不带感情地淡淡表示。


由纪就像一具动也不动的死尸,头也没抬地说:


“为什么你会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呢……”


“我只是观察了你们的互动后,有这种猜想而已。”


“你是观察什么地方才会导出这种结论……”


“难道不是吗?”


“这问题荒谬到连刻意否定都显得愚蠢……”


由纪慢吞吞地抬起上半身,整张脸的下半部都泡在澡盆的水里,噗噜噗噜地吹起了泡来。然后她缓缓地探出脸,从水面下露出那张因不满而噘得尖尖的嘴巴。


“我和他看起来像那种关系吗?应该不像吧。’


“看起来似像非像。”


“不像啦,绝对不像。”


“不像吗?”


“不像。”


“是这样吗?”


“是这样没错。”


“久坂小姐。”


“什么事?”


“假使你们之间并未存有恋爱感情,那你跟玉先生的热吻纯粹是出于性冲动吗?”


叩咚!


啪铿!


噗噜噗噜噗噜……


这次不只头部右侧又撞到墙壁,在失衡滑倒之际,左侧也撞到了边缘,接着才沉入水底。


由纪从此再也没有浮上水面。


静起身窥看浴盆里面的状况。


只见由纪一脸安祥地沉在水底,鼻子不停在吹泡。


不一会儿泡泡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完全不再冒泡。


即便如此依然不见由纪浮出水面。于是静的双手伸进浴盆从腋下将由纪抱起,然后依样画葫芦地把她的上半身挂在浴盆的边缘。


呕……由纪把满肚子的洗澡水吐了出来,背部抽搐个不停,头也没抬地向静说道:


“你说的是打完和鸟边野的那一仗之后的事吧?”


那个时候由纪为了让被气弹直击而烧成人炭的玉复活,频频透过口腔将练气灌输给他。那幅情景也造就了许多偏离事实的臆测,甚至被加油添醋成莫须有的花边新闻,传遍町内的大街小巷。


“是的。虽然我很不幸地没有亲眼目睹,不过多亏有小孩子演出了当时的情境,我才能知道事情的全貌。”


“小孩子演戏重现?”


“对。感觉他们已经演过好几次了,演技非常纯熟。”


表情憔悴的由纪慢吞吞地抬起上半身,噗噜噗噜噗噜……又沉入了水底。


呕——


等再一次被静捞出水面,吐出肚子里的洗澡水后,奄奄一息的由纪好不容易挤出了话来。


“那个……羽染小姐……”


“是的。”


“我在想你会不会……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你现在才发现吗?”


叩咚!


噗噜噗噜噗噜……


呕……


“羽染小姐……拜托……可以的话请你高抬贵手……”


“不好意思。久坂小姐的反应实在太有趣了,害我忍不住。”


“拜托饶了我吧,这种事情我实在很不擅长应对。”


“我不会再犯了。请原谅我。”


“啊,不会啦,如果只是开玩笑我不介意。不对,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我不会再开玩笑了。”


“不是啦,开玩笑本身是没问题,不过内容最好是能老少咸宜的……”


“话说回来,久坂小姐。”


“怎么?”


“小孩子演戏的事情是真的。”


叩咚,噗噜噗噜噗噜,呕……


清洗抹布,用力拧干,继续擦拭榻榻米。宛若屠杀事件现场的起居室在理绪和一之谷充满奉献精神的清扫作业下,逐渐恢复了原貌。


“变得干净多了呢。”


一之谷一边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向忙着擦窗的理绪攀谈。理绪倏地转过脖子点点头盈盈一笑,又认真投入擦窗作业。


她真的是个乖巧的好女孩呢。一之谷在心中如此感叹道,擦掉了鲜血。


这时,赫然响起玄关纱门打开的声音,走廊紧接着传来了热闹的欢笑。跳进多摩川洗掉一身血液的玉和斋藤探出开心的表情窥看起居室。


“我们去冲凉回来啦。”


“哎呀,哈哈哈,感觉身心舒畅哪——”


“刚才差点吓死我了好不好。本来我们泼水玩得好好的,醉茫茫的斋藤先生突然被水给冲走了,我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他。就在我不想管他死活的时候,才看到他从下游用仰式游回来。真的快笑死我了。”


“快溺水时要用仰式游泳。这是基本常识喔~阿玉?”


斋藤用食指刺着玉的脸颊转啊转,不知何故还向他抛了个挑逗的秋波。两个人都早已喝得烂醉如泥。这时,意志消沉的牛丸从勾肩搭臂地傻笑的玉和斋藤背后现身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一之谷小姐、理绪,剩下来的交给我清扫就好。”


一之谷向惭愧的牛丸露以微笑。


“阿牛你向来比别人还要拼命不是吗?这点小意外不用放在心上啦。”


“问题是,呃——我就是会过意不去——”


“对了阿牛,你可以去帮忙上菜吗?由纪她们应该也快洗好澡了。”


“好、好的,不过是上菜而已,当然没问题!”


一之谷以微笑目送急忙赶往厨房的牛丸。


顷刻,矮桌上摆满了一之谷和理绪所精心制作的各式餐点。


有凉拌豆腐、炖鸡肉与黑豆、用小麦粉和谷子做成的丸子、盐烤溪鱼,再加上町长赠送的西瓜,玉不禁笑得合不拢嘴。


“呜喔!看起来超好吃的!”


“等由纪她们回来就准备开动吧,她们洗澡还洗真久呢。”


说完一之谷向走廊望去,恰见有气无力地把头垂挂在胸前的由纪,让静撑扶着肩膀,朝这里一路拖行过来。一之谷见状喊破了嗓子:


“天啊!不得了了,发生什么事?”


踏进起居室后,静才开口回答:


“她头撞到浴室墙壁,在澡盆溺水了。”


“咦?”


“久坂小姐、久扳小姐,振作一点。”


让由纪靠着纸门坐下后,静以没有抑扬顿挫的口吻向她道歉。由纪从湿答答的头发缝隙若隐若现地露出沧桑的眼睛,开口说道:


“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玉吊儿郎当地从旁打岔。


“怎啦由纪?这回你又捡了什么东西吃?我不是一再叮咛你不要乱捡地上的东西吃吗?”


用刻意激怒人的语气揶揄了一番后,玉露出轻浮表情环望四周的众人开始憨笑。


听到玉说的话,由纪的眼尾向上吊了起来。太阳穴里面有某个东西“啪叽”地应声断裂。她猛然睁大怒火中烧的双眼。


“小孩子会用纯熟的演技演戏!都是你的错!”


“啥?”


“都怪你这副蠢德性!我才会淹水呕吐!小孩子才会演那种戏!”


“你到底吃错什么药啊?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要在那边傻笑!正经一点!”


“你很啰嗦耶,笨蛋。放屁女、拉屎女。”


“你是小学生吗!不准讲那么低俗的脏话!”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呢。既然由纪也打起精神了就别再吵啰。来,大家开动吧。”


看傻了眼的一之谷出口仲裁,玉和由纪这才停止争执。由纪嘟起了嘴,伸手搔了搔湿淋淋的头发后,向前倾起身子。


宴会就这么闹哄哄地揭幕了。


斋藤跑去找来第二瓶酒,倒在玉的小酒杯上。他接连说了几个低能的笑话,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笑得开怀。一开始玉受不了他的笑话,还狠狠地羞辱了他几句,可是随着几杯黄汤下肚,脑子渐渐酣醉后,玉愈发觉得那副低能模样很有意思,最后被斋藤随兴想到的笑话逗得笑翻在地上打滚。


相反地,和玉跟斋藤的异次元空间相隔一段距离的牛丸、理绪和一之谷正沉浸在桌上游戏的世界里。这边是十分清新健康又单纯,令人不禁会心一笑的空间。理绪一边拿茶点的谷子丸子解馋,一边掷出骰子,在追过牛丸的棋子后无声地嘻笑着。


静与由纪两人则坐在缘廊,摆动着双脚聆听后院的虫鸣。手执圆扇驱赶蚊虫,同时把切成三角状的西瓜送入口中。把种子吐在院子里后,由纪顶着清醒的脸回头看了后头的笑闹。


嘴张大得连牙龈都清晰可见的玉正在捧腹大笑。喝到满脸通红的斋藤模仿着机器人的动作,讲着低能的玩笑话,每每把玉逗得倒在地上打滚,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似的。


“真是笨蛋。”


由纪喃喃说道,重新转回后院。


皎洁的弦月高挂在夜空。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呢?


由纪默默地在心中如此自嘲。


她一点都没有想和玉吵架的意思。当初和鸟边野他们对阵时,要不是有玉伸出援手,这里老早就沦陷了。我很明白他的贡献,也打从内心感谢玉的付出。明明很想好好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却往往闹得不欢而散。我和他动辄针锋相对,事情最后往往沦为小孩子的口头之争收场。吵完架后总是一肚子气无处宣泄,留到隔天见面后又接着开战。


不过,我固然有错,玉也好不到哪去。他怎么可以那么尖嘴薄舌?还有轻浮的态度和不堪入耳的玩笑话也教人无法容忍。净针对我讲那种小学生听了会笑得很开心的低俗字眼,然后像是在挑衅一样呵呵憨笑。被那样子对待不发飙才有鬼。对了,还有那个野蛮的用餐模样和毫无干劲的工作态度。每次都故意空肚子来吃饭,在别人家还敢明日张胆放屁,一吃饱就呼呼大睡——


“你在想什么有趣的事吗?”


突然有人从旁边跟自己攀谈,由纪吓得挺直了背。一旁的静面露诧异的表情歪起了脖子。


“咦?啊……我有笑出来吗?”


“是的。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咦,有吗?”


“很抱歉打断你想愉快的事情。因为很难得有机会看到久板小姐在笑,忍不住就问了。”


“啊,没关系……讨厌啦。这样讲好像我是怪胎一样。”


静状似不解,面露疑惑貌。


“就我的认知,久坂小姐是怪胎没错啊。”


由纪的太阳穴冒出了青筋,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和静四目相接,僵持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吵吵闹闹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了三更半夜。看时候不早了,一之谷等人收拾完东西后便各自打道回府,唯独玉醉得不省人事,结果这晚只得留在久坂家过夜。玉裹着理绪准备好的棉被,一脸幸福洋溢的表情,由纪心灰意冷地俯视了他那个睡相后也打了个呵欠,返回二楼的个人卧房。


隔天,调布新町收到了来自座落在隅田川沿岸的大规模共同体——白河移民地的市长信函,内容以温婉的辞藻要求高比良町长撤离调布新町,但字里行间仍藏不住杀气。若是胆敢拒绝撤离的话,士兵的刀剑将会刺向这座町镇。


西元二○七七年七月。对调布新町而言,一个煎熬漫长的夏天即将拉开序幕。








第二卷 二


涩泽薰跪坐在木头地板上,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着晚餐。


短小的指头夹着筷子,把麦饭扒进口中。配菜只有两片腌黄萝卜。


在饭桌旁烛光的照耀下,薰稚嫩的脸庞从黑暗中浮现。


光阴似箭,薰被带来这座名为鹤木山楼的监狱后,转眼已过了四年的时间。


薰就快九岁了。


可是她却连自己现在身在何方都不晓得。


只知道自己是在山上没错,至于这里是当初久坂村所在的六甲山,抑或是其他的山脉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向教官问这种无关的问题,只会白白挨上一顿。所以关于身处何处的问题,薰决定不再多问。


久坂由纪这个名字自从抓来这里的那一天起,就被夺走了。


由纪被另外取了个名字,现在的她叫作涩泽薰。


一开始有人用这个名字来呼唤由纪时,她会装聋作哑,现在则是不排斥了。


为了实现更远大的目标,她决定抛弃一切微不足道的坚持。


薰将晚餐扫得干干净净一粒也不剩,伸出舌头舔掉黏在嘴角的麦饭后,向上扬起视线。


她被关在一处四周都是坚固铁栏杆的铁笼子里。


在这四面八方都遭到封锁的木头地板铁笼里,只有厕所、棉被,以及一张读书写字用的书桌。


薰已经不再又叫又闹地捶打铁栏杆,直到拳头破皮流血为止——这是没有意义的行为。现在的她一改作风,以咬紧牙关来压抑满腔的怨恨,坐在书桌前仰赖烛光读书。她所读的是世界污染发生前所通用的国中‘公民’课本。


课本的内容对现在的薰而言十分艰涩难懂。可是如果不在今晚看完它并且理解吸收,明天上讲课时免不了又要被教官用橡树的木棒痛打一顿。教官体罚时从不知何谓手下留情,倒楣的话甚至会被修理到那一整天都无法动弹。有好几十次背部和屁股被痛打得瘀青成蓝紫色,晚上只能趴着睡觉。


所以今晚只能拼了,以免明天又落得那样的下场。在幽暗的灯光下,薰边翻字典查看不懂的字边读。今晚肯定得熬到很晚才能睡了吧。


“忍耐、忍耐。”


薰用稚嫩的童声喃喃自语,这个用来承受煎熬的方法是舜教她的。想必他现在也在别座监牢,和自己一样喃喃念着这两个字苦读同一本书吧。而正是其他际遇相同的伙伴们支持着现在的薰。


不过,孤独痛苦的时间只有平日的五天。礼拜六日可以到牢外没有教官虎视眈眈的地方和其他伙伴大玩特玩。平日固然痛苦,可是周末的时光却非常快乐,又能加强跟其他两名伙伴的友谊。活着不是只有痛苦而已,薰总是用这句话为自己加油打气。


这晚,铁栏杆外头的钟摆式时钟的指针绕过晚上十一点时,薰才终于读完书,得以上床就寝。早已习惯一个人睡觉的薰,已经不会像初来乍到时那样每晚抓着棉被哭喊父母的名字了。


翌日清晨四点五十分,薰醒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将棉被摺叠好后,薰正襟危坐地跪坐在木头地板上,静候教官的到来。


凌晨五点整,女教官从铁栏杆的缝隙递进了早餐和更换的衣物。薰迅速地把麦饭和蛋吞进肚子里,在铁笼里换上制服。那是姬路移民地正规兵的孩童版军服。上下半身皆换上纯白色厚质衣裤,腰部系好黑色皮带,最后再套上坚固的半长靴,穿过解锁的铁门离开牢笼。


薰一路跟在同样身穿姬路移民地军服的女性教官身后,行经山楼的回廊。四周尽是一片朝雾和颜色浓郁的山林。这条木制的回廊横亘在各座沿着山地起伏建造的山馆之间,低矮的扶手外可见云气低垂笼罩。遍布整片山地的杉木上头爬满了紫色的藤花,回廊里也弥漫着沾染了朝雾湿气的花冠芬芳。


两人走进了比其他山馆都要大上了一倍的建筑物。


爬上狭小昏暗的楼梯,打开杉木门,穿过绿色榻榻米的道场,接着又打开一扇杉木门来到了后书院。透过格子窗射入的晨曦,照着打磨得一尘不染的拼合本质地板。


眼前排了三张书桌,桌前早已有两名身穿纯白制服的背影。


“早安。”


薰打声招呼后,笼罩在清晨柔光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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