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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侯-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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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带着家人住进了赵匡胤赐给他的居宅,从此开始了寄人篱下的屈辱生活。
虽然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不缺吃不愁穿,但是,他毕竟曾是一代帝王,一夜之间变成了他人的囚徒,处处遭人白眼,受人冷遇,赵匡胤的高傲冷漠,在一些不能不参加的宴会上,大宋臣僚们对他的奚落和挖苦,就像一把把钢刀插在了他的心上。他感到屈辱,感到痛苦,终日以泪洗面。
每当月色溶溶的深夜,他翻来覆去,难以成眠。遥望江南故国,这个本来便多愁善感的才子,不知多少次想起了旧时的宫阙,想起了旧时的欢乐,与眼前的痛苦和不幸相对照,他的内心里便充溢着深沉的像大海一样的悲伤,体验着如子规啼血一般的凄楚。
对于这永无止境的深深的恨和愁,他只能和着血泪溶进他唯一剩余的权力——写诗填词之中了。
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每次写词之前,都能够想到叶尘在金陵化名陈青所作的那,感觉这词实在是太符合他当前心境。他有一天心血来潮将这词的名字改成,认为叫这个名字更为合适。这件事情后来被叶尘听说之后,正在喝茶的叶尘一口茶便喷了出来,久久不语。
原本历史上,除了被叶尘提前抄袭现世改名为的之外,李煜来到开封后还作了不少千古名词。比如: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还有: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小周后每每在心中默默吟诵着夫君的这些诗作,她的心都碎了。她弄不明白,李煜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样一个天下奇才,怎么会成了亡国之君?她也不知道,像这样的囚虏生活还能过多久?自己与这位薄命的天才夫君能不能相濡以沫地长相厮守?
而在原本历史上,小周后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两年之后,赵匡胤的继位者宋太宗赵光义,终因李煜那副哭丧相,听不了李煜那些牢骚诗,更因为貌若天仙的小周后,一杯毒酒打李煜上了西天,将小周后抬进了大宋的后宫。
当然,这些都已是后话了。如今因为叶尘的出现,历史已经改变了很多,想必李煜和小周后的结局又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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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在安排好了后主李煜之后,又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南唐朝廷中强硬的主战派李煜的大臣张泊。赵匡胤令人把他叫来,怒目而视了多时,然后拿出一封华夏卫府情报司交给他的蜡丸书,阴惨惨一笑,问道:“这是在金陵被围时,你急召长江上游援兵的书信吗?”
“不错,这信正是我亲笔所书。”
“大兵围困金陵,孤城势不可保。你却逆天行事,三番五次劝李煜拒降,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那么,如今城破被俘,你君臣皆为囚虏,汝该治何罪?”
“是杀是剐,自有陛下决断。蜡书是我所写,拒降乃我所为,这仅仅是其中两件。我力主抗宋,必欲血战到底。就是养条,也只咬外人,而不咬自己的主子,何况作为人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不是我主欲降,我陪主子前来开封,也不会苟且偷生至今日。若治抗宋之罪,实应由我与陈乔担之,我主无罪!今日能得一死,做臣子之本分也。”
张泊侃侃道来,面不改色,大义凛然。宋廷满朝文武,无不刮目相然起敬。旁边已经成为宋臣的韩熙载脸上羞愧之色一闪而逝,徐铉冷笑一声,一脸坦然。
赵匡胤静静地听他说完,突然“哈哈哈”放声大笑。笑毕,满脸怒容早已烟消云散,对张泊说道:“卿大有胆量,真忠臣也。国破之时,尚勇于代主担罪。人臣各为其主,朕不加罪于你。从今以后,你已是大宋臣子,望你能以事唐之节事朕,无改菅日之忠。赵匡胤当即宣旨,任命张泊为太子中允。”
赵匡胤一会儿雷霆霹雳,一会儿又和风丽日。张泊随李煜来宋,自度必死无疑。无论如何都绝料不到,赵匡胤不仅不杀他,还封以高官。他懵懂了多时,忽然想到,我主李煜尚活在世上,而且已经封侯,我也不必太执拗了,这才慌忙跪地谢恩。从此以后,张泊一片赤胆忠心,都献给了大宋朝廷。在原本历史上,一年后,张泊官判刑部;到太宗赵光义时,已经官至给事中参知政事,成了与寇准同列的一代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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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身穿一袭黑纹烫金的蟒龙袍,两支尺半的如玉帽翅,身材魁伟,步履从容的晋王兼开封府尹赵光义突然出班,向龙椅上赵光义说道:“陛下,臣弟有事启奏。”
赵光义说道:“皇帝有何事?”
赵光义躬身说道:“为陛下治理好京师重地,是臣弟最大的愿望。只是臣弟最近身体有恙,想辞开封府尹一职,修养身体,望陛下恩准。”
赵匡胤神色一凝,眉头微蹙道:“皇弟,如今我大宋刚刚打下南唐,事务繁多,皇弟当这开封府尹,处理政务得心应手,正是需要…………”
赵光义举笏长揖道:“陛下,臣弟的确身体不适,辞去开封府府尹心意已定,还望陛下恩准。”
赵光义表现得极为坚决,赵匡胤不禁目光闪动,沉吟不语。他的目光从这些们武大臣身上一一掠过,每个人,目光便深邃了一分,只是他坐在高高的御座上,没有人敢直视皇帝的容颜,没有谁能他意味深长的目光。
赵匡胤最后将目光转班之,那里还站着薛居正卢多逊吕馀庆三位宰相,赵匡胤微笑着问道:“晋王主动辞去开封府尹位置,不知三位宰相意下如何?”
三人互视一眼,犹犹豫豫走上前道:“臣等…………认为,此事由陛下决定便可。”
赵匡胤闻言,眸中出现一抹失望之色,他突然现如今这三位宰相比起赵普相差太远。
赵匡胤沉默半响,说道:“既然晋王一心想要请辞开封府尹,那朕也不强留,便由赵光美权知开封府尹事,府衙佐2辅佐,待晋王身体痊愈之后,再做计较。”
“臣弟遵旨。”赵光义欣然撩袍跪倒,行了一个隆重的大礼。
“陛下英明。”薛居正卢多逊吕馀庆三人异口同时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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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一散,赵光义回到晋王府刚刚坐定,正准备让人将圣堂四长老叫来商谈大事,王鑫任志亮胡正一等心腹就匆匆跑来拜见,一见赵光义便惊慌道:“殿下,您竟然请辞去了开封府尹之职?”
赵光义呷了口茶,淡淡一笑:“慌张甚么,本王经营开封府十余载,换了谁来能马上控制这里?”
王鑫急道:“可是……一时不能不代表一世不能,陛下春秋正盛,若是有意更换府尹,新任开封尹便做个十年八载也未尝不能,最主要的是陛下如今已经对殿下心生忌惮和猜忌,以属下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辞去开封府尹之职…………”
赵光义微微一笑,泰然说道:“本王知陛下深矣,正因为陛下因前段时间本王将赵普赶出开封,而生出猜忌,所以本王才要以退为进,辞去这开封府尹之职。更何况本王藉由这个身份在开封扎下牢牢的根基,结交满朝大臣。十多年功夫,能结交的已经结交下来了,结交不得的再坐下去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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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天子的回忆
赵光义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这几人虽然是他的心腹,但他所图谋之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且又事关生死,时机还未成熟之时,一些真正的秘密之事他不会对这些人说的。
最主要的是,赵光义对赵匡胤,实比赵匡胤透澈了几分,他这位大哥一代人主,雄才大略,统一天下,举重若轻,但是脱下龙袍,也不过是个待兄弟手足仁厚慈爱甚至有些宠溺的长兄罢了,而这一点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自然不算什么,且只会是大大的优点。
但是,作为帝王,那便是最大的破绽或者缺点。赵光义这些年有意表现出的一直只是年轻气盛,心大意高的一面,最主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对军权表现过丝毫兴趣。而以他对自己这位大哥的了解,或许会因为赵普罢免离开时说的一些话,对他纵然生出一些警惕和猜忌,但只要自己主动辞去开封府尹的位置,这位大哥这些警惕和猜忌绝对会减弱大半。更不会对做为自家兄弟的自己干出任何太过份的事来。
其实,说具体点,当今大宋皇帝赵匡胤最大的弱点就是脸不够厚心不够黑,且又极重情义和重名声。当年,赵匡胤明知道自唐末五代以来,手拥重兵的大将篡位谋反如同家常便饭,他那些结义兄弟一旦羽翼丰满尾大不掉,未必就不反,可是他却没有像汉高祖等历代。开国君王那般杀戳功臣,他宁可赐他们大量财帛富贵和高勋厚爵,以及肥田大宅,多费些心神监视着他们,不让他们做乱便是。还比如,他明知道前朝后周皇室未必不会被人当作造反的幌子,以及后蜀北汉南汉吴越南唐等诸国帝王国主一旦被人救出去,便能明正言顺地再举叛旗召集各国余孽生出乱子,但是他还是不忍屠戳他们,且尽皆赐了官位和爵位,让其富贵老死。
对这些外人对这些明摆着存有威胁的人,自家这位皇帝哥哥都不忍清除,对自己野心勃勃的这个亲兄弟,他又何忍伤害————手足情深啊!
赵光义记得,有一次自己生了病,要用艾草疗伤,自己难忍痛疼,自己这位大哥忍,抓过艾草来点燃,用自己的手臂尝试用什么手法能减轻些痛楚,炙得自己的手臂伤痕累累,一个帝王,用不着这么做戏,他是真疼自己这个兄弟啊!
然而,人皆有私心,赵匡胤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中原已经一统,在兄弟和儿子之间,毕竟儿子更近一些。赵匡胤或许知道自家弟弟有心垂涎帝王之位,但他依然只想用些委婉的办法来打消他的野心,既要能打消他的妄念,又不伤了兄弟之间感情,这些天赵匡胤没少为此事费脑筋。
与此同时,赵匡胤还为另外一件事情烦恼。
赵普离开了朝廷,虽然有从吴越赶回的薛居正和晋升为参知政事的卢多逊以及吕馀庆三位宰相署理朝政,但赵匡胤总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心里老是空落落的。特别是,每每一想起赵普之事便感到心痛莫名。
这个赵普,多么聪慧精明的人,当年壮志凌云,豪气千丈,自己将他倚为共创千秋大业的心腹之臣,怎么一为高官,就经不起这些黄白之物的诱惑,自甘堕落?这金钱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为什么能让那么多有雄才大略的人为之折腰,为之倾倒,甚至为之覆车翻船,掉脑袋亦在所不惜?
赵普可算得是自己最贴心的人了,怎么也会背着自己去敛财聚宝?自己多次违心地回护他,为他遮掩,为他护短,为他而置律令于不顾,委屈了那么些敢于直面谏诤的忠义之士,可他怎么就不能体谅朕心,却像中了邪似的,不稍收敛,不知愧悔,我行我素?
这金钱真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现在回想起来,这次对赵普的处理,可谓是难为坏了赵匡胤。甚至他为此而寝食难安,一度没了主意。杀自然是是不能杀,他赵匡胤要做一代令主明君,不能落个枉杀功臣和兔死狗烹的历史罪名。实事上,赵匡胤对赵普本来贬都不想贬的,因为赵普的确是一个难能多得的治国奇才,如今刚刚一统中原和江南,国家需要他,江山社稷需要他。但最终赵匡胤被形势所迫,还是不得不将赵普罢相。
好在朝臣们当中并不都是贪官墨吏,清官廉吏也大有人在。特别是赵匡胤这几天老是想起的另一个宰相的音容相貌。
此宰相就是三朝宰相范质,也就是在陈桥兵变之后,曾当面怒斥过赵匡胤的那个人。
范质乃当代鸿儒大贤,自幼颖悟异常,九岁能诗能文,十三岁便做塾师,给生徒讲授。十八岁时以十三名举进士,文章作得花团锦簇,酣畅淋漓。后汉时官至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在外领兵的郭威屡见他所起草的诏书,大为惊叹,对左右说道: “范质真宰相器也。”到郭威称帝后,果然拜为宰相。
到周世宗时,范质已经加开府仪同三司,封萧国公。
大宋开国之后,范质仍任辅宰相。就是这样一位才华横溢名满天下的三朝宰相,却能一生清心寡欲,崇尚艰朴,从来不肯多置田宅,贪图享乐。五代时期,朝中宰相大都向藩镇索取财物,用以自肥。范质不仅不肯向下边伸手,还常常把自己的薪俸用来救济孤老贫弱。
他一辈子不食异品,不居华屋,不事铺张,甚至连一套像样的接待客人的酒器都没有。
赵匡胤记得乾德二年,范质病重,他亲往探视,家中陈设简陋,略无余财,竟像个普通士子之家,既无酒器.亦无茶具,大感惊讶,便问道:“卿贵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自苦如此?”范质却回答说:“臣先前在中书省时,家中并没有许多来访的私人朋友,能前来的,都是贫贱时的穷朋友,相与对饮,何须专门器具?从那时起便养成了习惯,一直沿袭至今,并非是臣清贫得连套酒器也买不起。”赵匡胤听后深受感动,为表彰他的清廉,命人送了一套果案和酒器给他。
范质不仅以清廉律己,对儿子们也常进行这方面的教育。他的儿子范曼曾任邕州知州兼水6转运使,每年为京师转运稻米百余万石,自己却能粒米不沾,分毫不取。邕州风俗好淫祀,轻医药,有病求神问鬼。为了改变这种陋习,范曼在任期间,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俸禄都用于为病人买药请医,救活了一千多名病人,而自己的家人却常常饮食不继。
范质在临终之时,嘱咐他的儿子,在他死后,不求封谥,不刻碑石,薄棺殓葬,丧事从俭,真正做到了功业无瑕,善始善终。对于范质这种轻财重节不齿贪浊的高风亮节,赵匡胤从心底里敬服和尊重。在他死后数年,赵匡胤还不断地对身边的人说:“范质一生俭约,勤于职守,居第之外,不殖私货,乃真宰相也。”
范质与赵普,两代名相,两种品格,相比之下,高低立判。赵普啊赵普,你本乃济世大器,治世奇才,何以竟为金银珠宝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所惑,以致痴迷不悟?
赵匡胤这几天一想起此事,便为赵普感到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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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三月底的礼部试越来越近,寇准在叶尘指示下,一门心思日夜攻读诗书经义,将自从来到叶府之后这近两年来逐步掌握的经义典故,一点点的融会贯通,对于儒家经典的掌握,又更加精深了一层。
于此同时,针对礼部试上可能会出的题目,寇准也是一日一篇的做着贾宪送来的模拟卷子。文章好坏先是思想精要是否符合阅卷之人心思;其次便是措辞用句要行云流水丹青妙笔字字珠玉;除这两点之外,还有一点便是行文的度,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考试,总有时间限制,只说这一点的话和后试学校考试其实没有多大区别。所以锻炼文章也很重要,而锻炼文章不管是天才也好,庸才也罢,别无他法,靠着手熟而已。自叶尘被中毒至今,近两个月下来,寇准行文的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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