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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环-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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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走?”大胡子抬起头,眼光中充满了热切。
“你瞧,山洞外面就是黑暗,如果我走进这片黑暗里,你就算想找我也很难再找到我了。在这片黑暗里,我能看见你,你却看不见我,我如果真想躲着你,你怎么能找得到我呢?”
“你……躲着我?”大胡子眼光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这么做,不是吗?不过我可不许你再忧伤了,我希望看见一个振作起来的大胡子,那样,我心里就会特别开心。”
“振作,振作,……”他一边自言自语地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一边龇牙咧嘴地对我笑了笑,说道:“振作了,不是吗?”
我噌道:“别对我耍嘴皮子,你知道我向来最忌恨的是什么吗?就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我劝你赶紧悬崖勒马,再多走一步,你就要掉进深渊里了。掉进深渊里,你知道吗?哼,万劫不复。”
他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假装惊道:“天哪,怎么办?”
我看着他挤眉弄眼的奇怪模样,噗嗤一声笑道,“怎么办?用葱油拌。你烤的野鸡虽然味道不错,但总还是少了点什么,用葱油拌一下,滋味一定更好。”
大胡子冲我傻笑了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这个大胡子,忽然心有所动。他今晚怎么了?为什么话突然多起来了?他今晚所说的话好像比我认识他以来他所说的话全部加在一起还要多,今晚我对他的认识好像比我认识他以来对他的了解加在一起还要多,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几口粗劣的酒的作用吗?不过能和大胡子这样相处,能听到大胡子讲许多自己的故事,即使这些故事总体而言让我感到有点悲伤,但我仍然从心里感到高兴,这说明大胡子和我之间的芥蒂又少了一点。
我们正自说说笑笑,兴高采烈时,大胡子突然把手指竖在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瞪圆两眼,立起耳朵,警惕地向洞外看去。我也立即停止说笑,同样紧张地注视着洞外的每一个细小动静。顿时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柴火噼噼啪啪轻微的爆裂声,再有就是夜风阵阵吹动木叶响起的沙沙声。
“是他们来了吗?”我紧张地轻声问大胡子道,我所说的他们,当然就是指山下的那帮土匪似的人。
大胡子没有回答我,仍然在专心致志地听洞外响起的每个声音。他在那间阴暗的牢房里住了十年,靠耳朵来分辨外界事物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已经成了他的本领。虽然我也曾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住过一段时间,但绝没有那么长,尽管如此,我也已感到我在黑暗中辨别物体的能力和听辨声音的能力大不一样了,何况他呢。他如果认为外面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一定就会发生他认为的那种特别的情况。
“发现了什么?是不是那群强盗?他们乘着黑暗和大雾悄悄地过来了,是不是?我们要不要把火堆熄灭?这里虽然是山洞,但是这堆火在这里还是非常明显的。”
大胡子不置可否,仿佛已经被外界我还没有丝毫察觉的声音深深地吸引住,口中喃喃自语道:“近了,近了。”
看他一脸镇定的模样,我不禁感到有些紧张,连气息也变得不平稳起来,一会儿丝毫不敢呼吸,一会儿却呼吸连连,却不敢大声。
“近了,近了,……”他依然没有停止。
“什么近了?到底是什么?”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对他呼喊道。
“嘘”他又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立即把嘴巴闭紧,咬住舌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
夜,只有寂静的夜在唱歌。
夜,只有寂静的夜在呼吸。
除了夜,仿佛这个世界万物都是死的。
我也被迫加入了死人的行列。
“近了,近了,……”他仍然在不停地絮叨着。
我突然感到他轻轻的絮叨声好像幽灵在黑夜里哼着歌,不禁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山洞里本来就很寒冷,此时更加冷得不得不抱紧了双臂,尽量往火堆那儿靠过去。此时,忽然只觉得火光一闪,四周立即暗了下去。我猛然一惊,紧张得几乎就要叫出声来,可是声音还没有冲出咽喉,我立即想到叫出声来的危险,便紧咬住嘴唇,生硬地把它们吞了回去。
柴火几乎就要熄灭了。
大胡子脸色铁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大胡子这副模样,我越来越感到紧张和恐惧,一片鬼魅的气息把我紧紧地裹住。我看不清周围,但清晰的思想又逼着我胡思乱想,于是紧张和恐惧把我抓得更紧了。
也深了,大鬼小鬼都要来了吗?
第260章 雾气茫茫鬼魅藏
柴火的点点火星已经尽灭,四周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着,只有柴火淡淡的余烟还略有些呛人,让我知道这里曾经生过火。
“谁?是谁?”山洞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喝。
当我正全神贯注、屏声凝气地和内心的那个黑暗的恐惧做斗争时,大胡子的这一嗓子让我吓得几乎扑倒在地。我急忙将后背靠在坚硬、寒冷、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即使是轻微的呼吸也被我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谁?到底是谁?”我心里紧张地暗暗叫道,“大胡子为什么突然喊了这一嗓子?难道有人进来了?在这偏僻荒蛮的地方,有谁会在这个雾气浓厚的深更半夜跑到这个山洞里来呢?如果真有人进来了,可是为什么我却看不见一点影子,听不见一点声音呢?如果真的有人进来了,一定来者不善,多半是行走江湖、专干杀人越货勾当的强盗。如果来人真是这样的强盗,那么我和大胡子一个都跑不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把自己藏在这片黑暗之中,不让强盗发现。像大胡子那样突然惊喊一声,肯定要被强盗发现的。被强盗发现?”
大胡子惊叫了刚才那一句话后,果然没有了声音。
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一片死寂,死一样的寂静。
“天哪,难道大胡子真的被强盗发现了?他他此刻受伤了吗?不,不会受伤的,我没有听到一点搏斗的动静,如果真的有强盗进来,以大胡子这样的身躯,不会一点搏斗都没有就受伤的,而且即便他受伤了,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啊。只有一种情况,一种情况,他他突然死了吗?哎呀,我怎么会这么想呢?这种胡思乱想,真让人害怕。可是可是看大胡子刚才的反应,似乎这这也是有可能的啊,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不幸,这这可怎么是好?”我继续胡思乱想着,这种胡思乱想怎么停都停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忽然听见了呼吸声,正从大胡子的那个方向传来的。呼吸声似乎很沉重,竟好像是睡着后的鼾声。
“还好,大胡子似乎没有事。好,没有事就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尽管七上八下,但听见大胡子如呼噜般的呼吸声后,心下自然而言地便放松了许多。或许这所谓的危险只是大胡子的错觉吧,一定是他的错觉。可是这个大胡子,这么疑神疑鬼的,连带我也担惊受怕了这一场。
人就是喜欢为自己的不安找个借口,仿佛找到了一个借口后,自己的不安也变得理直气壮了,我此时找到的借口就是错觉。虽然它只是个借口,未必和事实相符在这沉沉的黑暗中,谁知道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但它确实能让我感到莫大的安慰。
但是这短暂的安慰很快就被另一种不安推翻了。我曾经和大胡子同在一间牢房里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至少有好几天吧,我也曾见过大胡子在那里栖息,在那里睡觉,可是那个时候好像并没有听见大胡子这么沉重的鼾声呀。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时候大胡子却发出了这么明显的鼾声?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恼人的鼾声,我甚至怀疑发出这些鼾声的人是不是大胡子了。
鼾声可能是大胡子发出来的,也可能不是啊。而且当我越是想它的时候,越是觉得这些鼾声不是大胡子的鼾声,越是觉得这些鼾声中似乎透着一种邪虐的气氛。
如果它们不是大胡子的鼾声,又是谁的鼾声呢?
难道这个山洞里另有他人?
我原来还倚靠在石壁上,一想到山洞里可能还有其他人,惊得立即坐直了身体,警惕地辨别着黑暗中的每一点声响,尽量去看清黑暗里每一点可能出现的图像。可是只有鼾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其他人,鼾声就是从大胡子的那个方向发出来的,它一定是大胡子的鼾声,而不是其他人的。如果在刚才的一刹那真的有其他人取代了大胡子的位子,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哼,他睡得可是真快。”我心里默默地抱怨道。
这么想着,我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背部重新靠在了石壁上,石壁似乎也不像刚才那么粗糙刺人了。
可是,我正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鼾声突然消失了,就像什么东西突然一溜烟地蹿进了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大胡子醒了?”我心里暗想道,可是在这非常时刻,我又不敢出声喊他,只好静默地坐在黑暗里,悄悄地等待黑暗尽快散去。
在这片黑暗里,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
“大胡子?大胡子?”静待了一会儿,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恐怖的寂静,于是尽量压低了声音轻轻呼唤道。
没有回音,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世界就像死了似的,这个可怕的山洞就像已经变成了一座活死人的坟墓。
一想到这里就是一座活死人墓,恐惧又侵占了我的身体。我虽然抱紧了自己,可浑身还是冷得厉害,一阵阵地颤抖个不停。
我好像看见山洞外面的雾气如潮水似的涌了进来,洞中的雾气越来越重,雾水沾在我的衣服上面,我的衣服都有点湿漉漉的了。
我终于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为自己刚才轻率的那两声呼喊而后悔不迭,担心刚才的那两声呼喊已经为自己带来了无妄之灾。如果那个被大胡子发现的强盗还在这里的话,他可能已经听见了我的那两声呼唤。我仿佛看见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把大刀朝我兜头劈来,而当我发现大刀时,它已经近在咫尺,我避无可避,只得闭目领死亦或看见一双瞪得溜圆的硕大的眼睛突然冲出黑暗,出现在我面前,他那尖削的鼻头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滚圆的大眼珠几乎贴到了我的眼睛上。
我几乎失去了意识,只得僵硬地等待这一切可怕的事情在我面前一件件地发生。如果它们真的发生,我也只能这样了。
等死是可佈的,虽然我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这些经历丝毫没有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夜深了,雾一定更重了。浓雾源源不断地灌进山洞,我闻到了雾气潮湿的味道。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时间在一秒一分地流逝。
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抵挡不住黑暗和疲劳的袭击,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如果这一切必定发生的话,就让它们在我睡着以后发生吧,至少当我睡着以后我不必再受恐惧的折磨了,可能可能也不会那么疼了。
可是,事情的发生总是不如我所愿。当我睡着以后,时间不是变快了,而是变得更慢,因为我看见了一张恐怖的脸,这张脸在雾气中朦朦胧胧,不是特别真切,但是我的确看见了这张藏在雾气中的脸因为我确信这就是一张脸,而且我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看见过这张脸似的,只是只是我现在实在无法想起。
“这是什么?”我暗自惊叫道,“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可是那张脸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和我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无论我退到哪里,无论到躲到什么地方,那张脸在我面前始终无法消失,却也无法看清楚,只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它是一个人吗?我无法肯定。它是一头野兽吗?我也无法确定。
我能确定的就是,他似乎是一张脸,一张令人恐怖、感到胆寒的脸,丑陋的脸。
这不是大胡子的脸,大胡子已经离我而去,不在我身边,我四处张望,却看不见他。
在我所能看见、听见的这个狭小的世界里,除了我自己外,只有这张脸,这张会让我生发噩梦的脸。
呼吸声,我似乎又听见了呼吸声,沉重的呼吸声,大如鼾声。我曾经听过这鼾声,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我的神经变得有些飘渺,在这样的大雾里就像风一样地摇摇晃晃。天哪,这曾经听过的如鼾声的呼吸声就是从这张脸上发出来的!
我一步步地后退,忽然脚后跟石子松动,我站立不稳,身体猛地摇晃了几下。我急忙转头向脚下望去时,却见一道悬崖就在我的脚后跟下,悬崖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如果刚才不是反应迅速,现在早已坠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向前跨出一步,暂时离开了那道悬崖。
可是我该向哪儿去呢?身后是悬崖,身前是“鬼脸”,我竟然被逼到要么投崖自尽、要么被怪物吞噬的可悲境地。被怪物吞噬,尸体残缺不全,尸块上血迹斑斑,我曾经见过如此恐怖的东西啊。如果被迫在两种死法中选折一样的话,我宁可去跳崖。
我和怪物在悬崖之巅僵持着,谁都不愿后退一步,谁都不愿前进一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风催动雾气,在我们身边盘旋。
我心中渐渐变冷,身体渐渐僵硬,我甚至怀疑,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我或许或许就会这样冻死在这个山崖上。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终于大着胆子冲着那张鬼脸喊道,尽管我此时已被恐惧折磨得全身颤抖,这样的喊声也颤抖得厉害。
没有回声。我耳边似乎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听着这一声声喘气声,忽然我迷糊了,不知道这是那张鬼脸发出的声音,还是我自己的喘气声。
“你出来,如果你你敢出来,让我看清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我我就不怕你了。噢,我知道了,你一直躲在雾里不敢出来,原来是怕我的,你怕我,太好了,你你竟然怕我。”
除了我自己的这些自言自语之外,四周一片安静,安静得让我感到孤独和荒凉。
“如果它真的冲了过来,我是否能挡住它?”我心里嘀咕着,做好了和它殊死搏斗的准备。
可是它没有过来,也没有离开,依然在雾里露出朦朦胧胧的影子,若隐若现。
我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忽然看见一团雾气轻轻地飘散过来,接着就嗅到了随雾气而来的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大自然所特有的那种芳香,清新、爽口、沁人心脾。
“这是哪里来的一股香气?”我疑惑不解。
当这股香气从鼻中进入口中,再从口中进入肺中时,就好像有一线热浪慢慢地在我身体里散开,一直延展到四肢,顿时感到全身都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和舒服,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的长途跋涉,突然看见有一张阔大的软床,立即躺在上面似的。此时,我就很想躺下来,躺在这个悬崖之巅,躺在脚下的草地上,放松身体,伸展四肢,美美地睡一觉。在这股香气中,我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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