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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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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她又不是没有死过。

汐瑶冷笑了声,“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要我认下那不白之冤,做梦!”

“让你死了,岂不可惜?”又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尖利刺耳,话音中夹杂某种异样的调调,那意图不言而明。

“你们想做什么?”汐瑶登时背脊发凉,手心出汗。

感觉那人来到她跟前蹲下,靠近了说,“死是不会让你死的,不过你记住了,是你慕家作恶在先,害得煜王在朝堂之上连遭打压,我们看不过眼,为煜王出口恶气,你要怨,就怨当日不该去幽若寺!”

那人说完,倏的怪笑起来,露出好色本性,肮脏的手抚摸着汐瑶的小脸,“虽定南王世子不娶你,可有爷在,让爷好好疼你一番吧。”

说罢他就向汐瑶扑去!

汐瑶眼不能见,双手又被捆绑,只能蹬踢双腿,胡乱挣扎躲避,来人出手精准毒辣!只怕早就想好要毁她名节,让她生不如死!

花楼梦惊魂(三)

清白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

他们不要她的命,口口声声的说为了煜王出头,实则只想将她糟蹋彻底,让她一尝求死不能的痛!

事到如今,她还傻到相信是自己无意中卷入两王相争的漩涡中,那她上一世所遭的苦楚都白受了!

张恩慈!!!

汐瑶心里狂恨!

她太掉以轻心了,哪里会料到那毒妇狠辣至此,出手便要将她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爱虺璩丣

要花几辈子才能修得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就此毁于一旦,她不甘心!

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饶是这会儿陈月泽与祁璟轩到处在找寻,又岂会知道她身在青楼中?

谁来救她?

谁会怜她?

就算那曾经对她海誓山盟的帝王,最后还不是背弃了诺言,今生,她还能相信谁?

终究,她有的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那只肮脏的手再次触碰到汐瑶时,恐惧、愤怒、悲戚、不甘,还有深深的恨,统统化作猛啸的尖叫!

她恨!她好恨!!!

又在猛然间,不知是谁踢开了紧闭的房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

当即房中的几个歹人都惊了一惊,只得一人大喝道,“你是什么……”,那‘人’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仿是就咽气噤了声,带着那疑惑见阎王去了。

随之,汐瑶那声复杂汹涌的厉声还未散尽,接连不断的惨叫叠加响起,纯粹的绝望,血腥味儿四溢,淹没了她……

顷刻死寂,唯有那受到极度惊吓的女子在大口的喘息着,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时,又恍恍然好似暂且躲过一劫。

但同时,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并非真正脱险。

若是陈月泽或者祁璟轩,定会出声唤她,且是早就上前来为她松绑,扯掉遮挡眼睛的布条。

可是……

此时房间内静若止水,不!汐瑶这时才发现,整座青楼仿佛都空了!

她不管怎么努力都听不到别的声音,就好像之前来解救她的是飘忽的鬼魅,来去匆匆,不留痕迹。

剧烈的心跳还未平复,她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忍住几欲狂躁的不安,她努力提气发出一个略带颤抖的单音。

才将出声,屋子里的人听到她没用的发问,不由鼻息的笑了笑。

笑话她?

“是谁?”汐瑶登时有了底气,既然是个会喘气的,那就是人咯?!

方才他以为劫数难逃,索性一刀杀了她没有痛苦,可辱了她清白传遍京城,她就是死了也难以面对九泉之下的爹娘!

到了那样的时候,乱了方寸亦是情有可原的。

你问我答,看心情(一)

汐瑶想,自己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又不会拳脚功夫,这会儿得了喘息的间隙,就算对她施以援手的人不便露面,吭个气,随便说句什么,她也会感激不尽。爱虺璩丣

可人非但不说话,反而吓唬她,还笑她没用!

“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她气急,气冲冲的张嘴怒道。

双手被反缚在身后,眼睛蒙得死死的,且因刚才那场挣扎,衣衫各处沾了灰,头发也有些许乱,惊魂未定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可她就是立刻强势起来,输人都不能输了阵。

这会儿见她坐在地上,别说有多狼狈了,气都还没顺平,竟又开始瞎嚷嚷。

若说她毫无将门之后的风范,好似又有些亏了她,要人夸她一句‘勇敢’,又太牵强。

后来进屋的二人,不由对视了一眼,这武安侯的遗孤真是个……

真是个特别的秒人儿?!

此时的屋内,被四溅的鲜血晕染得猩红无比,两个男子站在她几步开外的地方,一人穿银白衣袍,身形略显纤瘦,但隐约透出种与众不同的灵动。

而另一人,则是一身深蓝色劲装,他离汐瑶近些,左手握着的那斌狭长的宝剑,还泛着猎猎寒光。

那剑身长而锋利,一连斩杀数人,却未沾一滴血,就如同宝剑的主人,即便站在此地,却无法让人察觉他的存在,并非他容易被忽略,而是他晓得敛去自己的气息。

这样的人,武功是相当高的。

得了白衣人眼色会意,男子刻意压低声音,沙而沉哑的对汐瑶嘲笑道,“命都差点丢了,还想见什么英雄好汉?”

冷不防的说话,又将无可奈何坐在地上的人儿吓了一跳。

他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的……

心中忽而一亮!

“你也不是!”汐瑶把头撇开,故意要轻视他似的,淡淡然道,“你连面都不敢露,还要改变声音与我说话,与英雄好汉不沾关系吧?不过也罢了……”

转而,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不屑,“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就当还你救命之恩。”

她倒是大方!

白衣人无声的勾起唇来,盯着她的眸子越发兴趣。

不是都说慕凛这独女向来循规蹈矩,成日呆在香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真真儿的大家闺秀吗?

怎么今日一见,舞刀弄枪定然不会,但也不如外界传的,什么‘娇弱’,什么‘仪态’……

上下将她看了个遍,分明没有!

不由,他对身旁的人丢去眼色,让蓝衣男子再问。

这个丫头倒是激灵,恩怨分明,吓她的仇,她记得报,救她的恩,她知道谢,可转念又一想,他们从出现到此刻,何时说过要救她了?

你问我答,看心情(二)

“我何时说过会救你了?”蓝衣男子仿似又笑了声,低哑的问。爱虺璩丣

“你是没说过,可你已经救了。”汐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与人讨价还价。

“方才那几个无耻之徒若污了我的清白,等同杀我无异,你帮我杀了他们,就是救了我的命,现在我的命在你手里,而你因为变了声音,所以亦是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我相信你不会平白无故救我,我还想活,那么用我知道的来换我的命,如此可好?”

“不好。”几乎是没有想,带着‘拒绝’含义的两个字便由蓝衣男子脱口而出。

白衣人忙伸出手捂住嘴忍笑,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可人已经艰难的弯下腰去。

他很清楚,任凭慕汐瑶有多能说会道,在他旁边这位的跟前,是毫无作用的!

而方才还说得头头是道的女子,也因为再次吃瘪,登时沉下脸色,干脆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今日她因张恩慈设计陷害来到此,此刻面前的人并非陈月泽,也不是祁璟轩,那来意就太值得推敲了。

张恩慈明显想借煜王之手除掉自己,之前那恶徒也说得很清楚了,要怨就怨她当日不该去幽若寺。

这话的意思是:她走了那一趟,害得张氏从平妻变成姨娘。

实则与她撞见明王遇刺无关。

那日二叔也说了,祁煜风因此事被对立的朝臣联名参了一本,可是祁明夏做事滴水不漏,想必寺中早就被他打点好。

汐瑶是那天祁明夏计划中的意外,煜王定想寻自己细细问上一番。

所以,今日自出了慕府的大门,汐瑶就被两方人马盯上。

害她的人是张恩慈,回赶在陈月泽和祁璟轩之前来救她的,当就是煜王人咯。

素闻祁煜风手段毒辣,心若蛇蝎,汐瑶可保不准自己能不能从他手下活命,于是先发制人,谢了再说,且表示来人不管想知道什么,她都知无不言,只求活命!

但是不是实话,就得凭他自个儿揣度了。

可没想到的是,煜王怎就派了个如此不知趣的,刻板专蛮,油盐不进!

她根本不不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早就被那二人看透。

难道他们就不能是暗中盯着祁璟轩的人?

正巧碰上她被掳,索性跟上来瞧瞧,跟都跟了,顺便出个手而已,一来二去,反倒被这丫头片子给弄得复杂无比。

把他们想成煜王的人,还想谈条件,哈!实在有趣极了。

再者说了,慕汐瑶这般激灵,只有蠢人才会相信她会说实话,如此时候,还不是看她心情,哪句话保命,说那句!

你问我答,看心情(三)

白衣人越发来了兴趣,可他自己又不愿意说话,只好频频示意蓝衣男子询问汐瑶。爱虺璩丣

得了那几道接连不断抛过来的眼色,那人虽面露不耐,却还是压着性子问,“你觉得我会杀你?”

那声音冷飕飕的,连起伏都没有。

就算不是煜王的人,也定是哪家主子养出来的冷血暗卫!

碰壁得了经验,汐瑶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道,“你不一定会杀我,不过若我看到你的样貌,或许就活不成了?”

这会儿她也不确定来人到底为何了,难不成真是碰巧路过?

那她今日可算是蠢到了家门口去!

看到他的样子就活不成了?

白衣人简直要笑疯掉,再望身旁的蓝衣男子,虽未有动容,也不难看出眉宇间有几丝微浅的笑意若有似无的在漂浮。

既然来了,既然救了,问问也无妨。

罢了,他盯着坐在地上气鼓鼓的女子道,“我确实有话要问,但我要听真话,你若说假的,我便会杀了你。”

“若我说的是真的,你却当作假的怎么办?”这对她来说太不公!

蓝衣男子轻哼了声,“看你表现。”

汐瑶仍不死心,想要个保证,“若我说实话,你可会放我走?”

那人就回了三个让她吐血字,“看心情。”

她的先发制人在这里根本没有作用,不管打起多少精神,也敌不过这些从暗处冒出来的厉害啊……

汐瑶又气又急,奈何此时受制于人,只能没好气的应声,“好,你问。”

“为何你要刻意上幽若寺,把你二叔的平妻压成妾室?”

“!”

千算万算,她都不会想到他会问这个!

这问题若是在王权争夺之前,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可却又关系到她的性命安危,既是来人对她连消带打,警告了她一番后才问的,定就会是他真的想知道。

他到底是谁?救她又有何目的?她该如何说才能自保?

要命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打破周遭诡异的沉寂,汐瑶再听面前不远处谁叹了声,“唉,人到了,算了,不玩了。”

谁到了?

他在玩什么?

这声音是那个人真实的说话声吗?可方向不对,更况且这分明是个……

没等她想明白,后颈冷不防遭人重重的敲了一下,人就此晕厥过去。

……

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先有悦耳的说笑声传入,像是他们在谈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个‘他们’,是谁?

风流倜傥长公主(一)

鼻息间,汐瑶嗅到了一缕淡淡的檀香,不重,这味儿却能让她安下心来。爱虺璩丣

思绪里还存着晕过去之前的事,她睁开眼,想侧头往说话声的方向看去,才轻轻动了一动,随即就感到后颈酸痛得脖子要断掉似的,忍不住闷哼出声。

外面的人仿似听到,齐齐停下说话,不知谁道,“想来是醒了,我先去看看她。”

说着,那人从牡丹屏风后绕置床前,一个纯白挺拔的身姿,便映入汐瑶朦胧的眼帘中。

来人站在床前,玉面含笑,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毫不避讳的关切道,“如何了?可有哪里不适?”

‘他’问罢,汐瑶却不说话,眼睛里带着陌生,不停的瞧。

‘他’虽身量不高,但欣长纤瘦的身形,穿上身白色的长袍,墨发高高竖起,倒显得文质彬彬。

那面相也是长得极其俊秀的,若不说话,定能让人赞一个翩翩公子,可‘他’话语声甘甜柔和,一点不似男儿,况且那娟秀的眉宇间……

发觉她在打量自己,祁若翾索性摆了大方的表情,任由她看个够,想起之前在花楼里的事,深觉好笑,便同她打趣道,“你是个精明的,不若猜猜我是男是女,是何人?”

听‘他’一说,汐瑶又清醒了几分,张了口正欲说什么,那道屏风外,又传来个沉稳的女声,“人才刚醒,莫要再与慕家的大姑娘逗趣了,你们几个小的,不知轻重,差点惹出大祸来,今日此事算本宫暂且压了下去,倘若哪日传进宫里,被皇兄知道,我可不再保你们!”

话到一半时,汐瑶便努力将自己撑坐起来,这声音她认得!

不正是陈月泽的母亲,护国公主祁昕么?!

而站在她床前女扮男装的这位,眉眼间与祁璟轩有六分相似,方才又得祁昕唤她‘翾儿’,除了祁若翾还能有谁?

听昕公主的话语,显然有了怒意,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惹出来的祸端,却让祁璟轩替她背了黑锅,再由陈国公府的护国长公主收拾残局。

一下子见到两位长公主,想通了前因后果,汐瑶不知该得意,还是该失意……

印象中,昕公主从前都亲昵的唤她‘瑶儿’,恐是要因为这件事与她疏远了。

祁若翾听了倒不在意,露出顽皮的笑,一面扶着汐瑶起身,一面回道,“有姑姑在,我们几个小的也不敢造次吖,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父皇就算知道了,也定会给姑姑几分薄面,不舍得惩我们的!”

说罢又对床上的人儿做了个鬼脸。

汐瑶应对无能,只得勉强对她回以复杂一笑。

朝臣之女,见到皇家的贵人,还要她扶着,这……这像什么话!

风流倜傥长公主(二)

听出祁若翾撒娇,隔着屏风,祁昕佯作生气的说道,“如此说来,我就不该帮手,让你们自个儿尝尝苦果的滋味儿,才晓得收敛!”

话罢,她起身来,又道,“好了,既然瑶儿已经醒来,本宫也该回国公府,你们说会儿话吧。爱虺璩丣”

说完就唤了候在外面的奴婢,迈步行了出去。

汐瑶见人影远走,有些急了,她知那句话并非真的在说教祁若翾,而是暗里在训她呢!

探身想送,祁若翾将她轻轻拦下,对她摇了摇头,待祁昕走远,她才道,“我那姑姑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还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听是你出事,片刻没拖延便赶来了,她方才说那话,亦是关心,若换个人,今日来都不来,还会在我这空荡荡的府上坐那么久么?”

闻言,汐瑶觉得在理,可是……

再看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长公主,登时为难。

祁若翾见她神色艰难,想她这么激灵的人儿,必定早就在说话功夫想起花楼里那回事,她越发开怀,这会儿长辈也不在了,索性放声好一阵笑!

笑也倒罢,她还要揶揄道,“你这丫头实在有趣得紧!明明被吓得,那眼泪留得楚楚动人,可一张口吧,却与我们谈起条件来,哈哈!”

汐瑶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任她这辈子活得伶牙俐齿,也不敢和长公主造次不是?

这祁若翾为淑妃所出,如今二十有二了,早些年嫁与镇军大将军孙鹤清,其后夫唱妇随,前往边境雁城保家卫国。

那雁城在长城最北,乃大祁边境要城之一,历来都由皇上最信任的武将驻守。

年前雁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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