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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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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瞪她一眼,“不要吵闹。”
她不甘心,继续拽,好好的衣裳都被她扯了一个洞。
青无奈,“去收拾东西吧。”
这就是准了,她高兴地跑回屋去。
望着她的背影,青深深一叹,若不是受人之托,他肯定不会带着她的。只是所托之人的那番苦心,以她现在浑浑噩噩的样子,能了解吗?
回想起那个早晨,那个俊朗少年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来投医,请他一定要救活她,宁可用一命换一命。
他早已看出那是个死人,让他趁早选地方掩埋。那个少年根本不信,以死相逼,在他面前横剑自刎。血溅的四处都是,他擦洗了数日才把屋里的血迹擦洗干净。
而那个时候,她明明已经咽了气,却又突然奇迹般的有了脉搏。
他为两人的炽烈爱情所感动,当即救下了她。谁知苏醒之后的她什么也不记得,还以为他是她的爱郎,说他长得很像。他见过那少年,一张标准的小白脸,和他这英姿飒爽的模样哪有半分相似?
他依少年的遗言照顾她,那些她本已忘怀的往事也再没跟她提过,就当她是一个新人,刚刚出生,还一尘不染的,单纯的期盼爱情。
小茅草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三春更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宝贝,所以转了一圈只拿了两件衣服,那个身份竹牌和一把剑。这把剑是她醒来时就放在身边的,一把很普通的青铜剑,剑柄做的也不花哨,用起来似乎也没比家里的菜刀多锋利。不过,这已经是她最宝贵的财产了。
至于青却是大包小包的装了一堆,他医书不能全带着,但那些研究了许多年的灵丹妙药必须要带上的,这些东西平时不显眼,到了用时发现没有,那可了不得。
都收拾完他们就上路了,因为走得很急,都没来得及和村里的人道个别。村西的老田,村北的牛哥,村南的三婶,还有那个每隔两三天就借口头疼往这儿跑一趟的二丫,都没来得及说一声。
青的心情很差,虽然嘴上说不会找珠,但村子四周的几条通向外面的大路小路,都被他踏了一个遍,真的确定她不知所向时才黯然上路。
路上两个人聊起要去往何处,三春心心念着想去魏国投军,她要找出她的身份,最起码得知道自己叫什么。
青不置可否,笑她不过是个井底的蛤蟆。
这个时期当兵是最没出息的出路,兵是最低等的身份,一向是为人所瞧不起。像他这样的绝顶剑客,定要成为“士”,真正的武士。
士中有文士﹑武士﹐也有能文能武之士。这些“士“服务于奴隶主贵族,效忠于他们,为他们做事,也逐渐形成了一个阶层,士阶层。不过能成为士的都是有本事的人,三春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混吃混喝的,对于这么高的理想,说真的,她实在没那个信心。
备注:齐、燕、赵、魏等国的爵位分卿、大夫两等,卿分上卿、亚卿,大夫分为长大夫、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
第九章 穷困潦倒两个蛋
燕孝王十二年,楚宫大宴,燕太子丹于宫中拜见楚王,礼错,楚王怒之。
燕丹笑曰:“君子以礼见人,吾因未知礼数特来宫中习之,既蒙君王纠正,不胜荣耀。”
楚王见喜,遂令宫中礼官教之。习十日未见成效,礼官叹曰:“太子英武,唯不懂礼也。”
燕丹闻听大笑,曰:“非不懂礼,实出有因,不可宣也。”
《燕世家——太子燕丹篇二章》
……
她蹭蹭鼻子,“你医术极好,不如咱们开家医馆也能安身立命。”
青的本事排在第一是他的医术,至于他的剑术,最多只能屈居第二,所以干吗非得做什么武士文士呢?
青对她一瞥,冷冷道:“若是愿意就跟我走,不愿意就滚回去。”
回去还要用滚的吗?她一向走的比滚快。
不过这句话立刻把她那赚点小钱的火苗给熄灭,随后又给燃起一把宏图大志的大火。跟着青有肉吃,跟着青有衣穿,是她两年来得到的唯一真理,他说做武士那就跟他一起做武士吧。她昂起头,骄傲地想:以后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也好回乡见父老。虽然……不知道那些父老是谁吧。
为了少惹麻烦,青寻了一套男子衣裳给她换上,没想到她扮起男人来,比做女人还似模似样。那气质,那姿态,那眼神,活脱脱是一个真汉子。
她本来性子就有些大大咧咧,反倒做男人更适合她,看着也更自然。只是……青瞧了她一眼,很纳闷原本鼓鼓囊囊的胸部是怎么瘪下去?
瞟着她的胸,小心翼翼地,“不紧吗?”
“还行。”三春抖了抖肩,紧是紧了点,好在还能喘过气来。
青无语了。就说她像女人的地方不多,这会儿看来确实不假了。她很有做男人的潜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带着那么点不男不女的味儿,但却该死的很是迷人。
他相信她做女人一定颠倒众生,做男人一定迷死女群,就算不男不女也会把几国王宫的太监给迷晕了。
以前从没想过她是什么人,现在想来,她很诡异也很古怪,行为举止似是贵族,可谁家贵族女儿能养成她这样?
无奈地摇摇头,问她,“你当真不记自己是谁吗?”
三春摆手,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但她永远忘不了醒来的那一日。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沉睡很久。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从窗外望出去,月亮在枝头,只是一个淡黄色光轮,四周寂静无声。然后她一转头,就看到了他。
一袭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双眸时而还闪过一丝墨绿。
他身上并没有如日月星辰般折射出光芒,甚至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很冷,却很是吸引人。
在与她对视时,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忽的变了,对她眨着眼,面上线条也瞬间柔和了许多。然后用他略微磁性的声音,问她是否记得自己是谁。
她当时的表情是一脸茫然,一度以为那是爱慕的眼神,以至于被他的英俊外表所迷,认为他是她的夫郎之类的。也因为此,她开始喜欢他,喜欢他眼里的温柔。直到之后的某一天,与他深谈之下,她才知道那天是他眼不舒服,刚用了药,只能不停地眨眼缓解眼疾。
她当时的回答也是茫然的,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声地告诉他“不知道”。这……应该也算是她的进步吧?
后来的一些常识,一些本能的东西,都是他一点点教起来的,可是有些东西她似永远学不会,比如干活,比如做饭,比如谋生……
青说像她这样的人无论到哪儿都会饿死,这也是他肯带着她一起的最主要原因。她对此很认同,即便不会饿死,可赖着他已经成了习惯。
看她手摆的快要断掉,青知道问不出什么,就她那摔坏了的脑袋,能想出来的早想出来了。
“哼”了一声,催促她赶紧上路。
两人翻过一座山,终于走出偏僻的山村来到官道。
这里是属于楚国的地界,他们无论想去哪儿都得从楚地经过。青说他想去拜见楚国的奉凌君,听说这位大人物门客舍人上千,最喜欢结交能人异士。
三春摸了摸鼻子,颇为狐疑,“咱们算得上能人异士吗?”
青冷冷看她,“你自不是,我是。”
好吧,她承认自己比他差了许多,但这么直白也太不厚道了。
她撅着嘴,表示自己不高兴。暗想着她会剑术,也不知算不算能人?只是她的剑从来没在他面前展示,或者哪天也给他瞧瞧,她并没忘记所有东西,至少本能的深入骨髓的东西还保留着。
但该死的,她的本能到底包括什么呢?
……
※
五日后,三春抱着包袱,和青一同出现在楚国的边陲。
在任何地方任何国家,要赶路都是需要盘缠的,钱这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用,有钱的是大爷,要是没钱可就有当孙子的危险了。
走了三天的路,身上的钱全花完了。现在他们就是两个穷困潦倒的蛋,简称穷光蛋。浑身上下连一个铜子也翻不出来。
三春饿得直揉肚子,埋怨道:“青,你好歹也是大夫,为何这般穷困?”
青白了她一眼,“有那功夫抱怨,还是先想想怎么赚点钱吧。”这几天要不是她非得住客栈,又不肯只啃干粮,他们身上的钱至少可以走一半的路。当然,另一半路就要像现在这样伤透脑筋了。
三春真的很努力的想了想,这荒郊野岭的赚钱是不可能,饿到后来甚至开始考虑不如找个镇子,让青卖个身什么的。
青转过头,深深地看她,“你不如去死。”
死,三春自是不同意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好容易活过来,又怎能辜负他当年的救治之恩?
放弃让他卖身的念头,想着或者碰上去郢城的商队,他们能搭一段顺风车也未可知。
青也认为光靠两条腿走到郢城难度有点大,两人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坐在道边等着。
两个大男人席地而坐,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自是显眼,偶有单身的路人走过,都会多瞧他们一眼。多半是觉得这两人有毛病吧。
当然这是青的想法,三春却认为这些人肯定是被他们的美貌所迷,生了爱慕之心。
两人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官道上真的来了一个车队,十几辆的马车,大都被华丽的装饰着,七八个护卫在前面开道,后面跟车的还有伺候奴隶无数,眼看着竟是浩浩荡荡。
第十章 貌美胜过一切
从没见过这么明艳的颜色,每一个车身都像一只飞舞的蝴蝶,耀眼夺目,车上的人也都穿着鲜艳的服装,初初看去,竟是分外的好看。而最醒目的是一个长方形的旗帜,居然是粉红色。
车队越来越近,渐渐的,喧嚣声不绝于耳,这喧嚣声中,有马车滚动的声音,人们呼喝笑的声音,还有牛马长嘶声,煞是热闹。
三春看得神往,直愣愣走过去,在路中间拱手施礼。
青想拦已经来不及,只能任她做下去,心里却忍不住想,反正这样的事他是做不出来,难为她脸皮这般深厚。倒也省了他的事了。
三春以为自己笑得足够灿烂,礼数足够周到,上回看见青对一个樵夫问路就是这般。可等那车队猛地停了下来,立时有人大喊:“劫匪来了,大伙抄家伙啊。”
十几个剑士亮出宝剑,护住马车,当中一个骑士纵马而出,喝道:“哪来的小子,想咒咱们死吗?”
行礼数,左手跟这右手有位置,君子鞠泽贵气左,右手打仗拿兵刃用的,左手压右手代表的是和平,不能反。反过来就是出殡用的,祭奠死者,这是规矩。而三春的姿势正是标准的右手压左手,如果来的是送葬队还很得宜,至于其他的,别人想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一个四十来岁,很像管事模样的男子上前,看她一眼,摇头叹息,“看你长得斯文瘦弱,怎么不学好?”
看众人眼光都停留在她手上,三春这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们定是以为她故意嘲弄,是个想杀人越货,给人送葬的劫匪了。
忙手臂放下来,脸色出奇的难看,瞧见旁边眉眼带笑的青,更觉脸上挂不住。她咳嗽一声,朗声道:“这位大哥,咱们是过路的,因要去寻亲,盘缠用尽,不胜惶恐之时见到大哥的车队,欣喜之下便走到路中间,请大哥勿怪。”
青忍不住一掩脸,说得像她这么直白的,倒也少见。
四十岁的人了让她叫大哥,那管事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挥了挥手,十几个剑士一起宝剑还鞘。他们也不退走,都在旁边看着,不过看她的脸上全是鄙视。
这是一个强者说话的世界,敢于抢劫的都可归为英雄类,至于那些上门想求饭吃的就没人会给好脸色了。
管事的脸一耷拉,“咱们这是歌舞队,不留吃白饭的。”
三春忙道:“小人识得字,算得帐,会武功,出身贤良,缝补做饭,劈柴打水无一不会,如今只求一个容身之所,不至将身躯陷入野兽之口,还求大哥慈悲。”
她说的不是她,是青,青是万能的,而她是万万不能的。
那管事听了,沉思片刻转身拍马走了,不一会儿一辆马车赶过来,一只玉手掀起车帘。在一群男人包围的队伍里,出现这样一只手是一种极为赏心悦目的事。那芊芊玉手透着婴儿白,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挤出水来,白白的肤色,想拿初雪一般,却看不出一点苍白。还有那指甲比又脆又小的贝壳和又薄又小的花瓣,显得更加透明清澈。
单看那只手便知这是个绝色女子,她只往外瞧了一眼,便放下帘子,接着一个清脆莺声道:“带他一起吧。”
三春乐了,忙把青拉过来,“还有他,他叫青,也识字、会算账、会武功,出身贤良……”
话还没说完,那车上女子已打断,“瞧模样甚好,也带着吧。”
三春这才明白,合着费了吐沫说了半天都敌不过他俩人的模样。可着这一群人里的男人女人,恐怕还没有像她和青这么出色的吧?青是英气十足,她是俊美清丽,也难怪人家会同意带着他们。
带他们下去的是第一个唤住她的骑士,他叫重夷,后来与三春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在许多日子里他一直让着她,对她很是俯首帖耳的恭敬。
三春不解,问他为何?他说她有一种凛然天生的贵气,让人不可逼视。
从来没听到被人这么赞颂过,她屁颠屁颠地特意找了个水洼去照了照,倒看到了一脸“饿”气。两顿没吃饭,那张脸能不写着“饿”才怪呢?还有就是因风餐露宿的缘故,弄得灰灰的满是脏污。至于凛然贵气,鬼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裳大家的车队等级分明,最前面是马车队,只有少数几人可乘,其后是半里长的牛车队,这里大多数都是各地搜罗来的少男少女,已经调教好的,姿容都是上佳,其中少女居多,她们彼此嘻笑打闹着,在看到他们时,一个个都投来好奇地眼神。
再往后是驴车队,以及骑驴的剑客。端坐在驴车中的,都是一色长相清秀的少女。这些少女个个身穿华丽的绸衣,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微带愁容。
重夷介绍,这些是这一趟出门的收获,裳大家花了钱从她们父母或者人贩手中买下。他们在车队停留时间也短,或数月或几日,到了楚都便都卖完,接着又会买新的一批。
少女们过后,便是一些靠双脚行走的人了。这些人都是身着破烂麻衣,满脸愁苦,双眼木然,有的身上还戴着锁链,不用介绍就知这些是做苦力的奴隶了。
因为主人的赏识,管事给他们准备了一辆不错的马车,还有有两个奴隶伺候。
车队里大都是三四人乘一辆车,只有最当红的歌舞伎才能一人独车,他们两个共乘一辆已经是万分抬举了。对此三春不觉什么,青却很难接受。
这个时代还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词儿,男女之间也会随便一点,有相互爱慕看对了眼的,在草丛里谱一首鸳鸯曲,颠鸾倒凤一番的比比皆是。可青不一样,他是那种绝不允许钦犯的圣者,饱读诗书,谨守礼仪,宝相庄严……嗯,至少这会儿他表现的是这样。
他板着一张脸,强烈要求管事再腾出一辆马车给他。
管事斜他一眼,虽没言语难听,瞧那意思,也就差没叫他滚就是了。现在这辆车还是别人匀出来的,谁会管他是不是不方便?
青无奈,只能约束三春,睡觉老实点,别靠的太近,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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