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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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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犯人蓬头垢面,身上挂着一个厚重木枷,跪的倒还规整。只是时间一长,重枷压迫脖颈,难免头抬不起来。
知情人都知道,这人肯定是犯了罪,官府家为了羞臊他,特意放这儿让人围观的。告诉别人,不能犯罪,犯了罪就要如此下场。
三春看那犯人羞愧难忍,便故意开仲雪玩笑,说他若被人抓住,肯定也放会在衙门口亮亮相。没准叔琪还会把他晾在大梁王宫前。
仲雪笑了笑,问她,“若我终有此遭,你可会与我送食?”
她点头,“自然如君所愿。”只不过定会摆在远远的地方,让他看到吃不到。
仲雪只看她表情就知她在想什么,而这个戴枷锁的犯人也让他忽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事。
那是还在楚国时,有一次他和季徇与她一起出门,在郢城的衙门就看见过一个戴枷的犯人。
当时他们刚吃了饭,她手里还拿着一包从酒楼里带出来熟牛肉。
见到那犯人委顿样子,她忽然生起怜悯之心,拿着牛肉递到犯人手里,“你吃,你吃。”
那犯人身上戴着枷锁呢,哪够得着啊,对着一块牛肉直瞪眼,时不时地还得用眼底余光挘她。
当时他问她,“即是送食,何不送到口中?”
她面上一肃,“给肉是我的同情之心,吃不着说明法律的严肃性,他放了之后肯定会洗心革面的。不信你问他,释放之后会如何做?”
他问了,真的问了,“你释放之后要做什么?”
然后那人一张嘴差点咬在他鼻子上,他掩着鼻子,很觉那张嘴臭。一口的臭牙花子,连着口水喷出几个字,“打死……那个给肉的。”给看不给吃,忒缺德了。
想到那时情形,不由“噗嗤”乐出声来,也难为她那会儿还能表情平淡地从对方手中夺过牛肉,一口一口用牙咬碎。
那一年,他十三岁,她十二。
那个场景太可乐,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拿出来说一说。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只是让她与季徇愈发亲近,而离他越远了。或者不管他说不说,她的都会向着季徇吧……
小县城里守卫没多森严,两人侥幸出了城,却再不敢寻大路走市镇,只捡山道小路而行。这样一来,夜间住宿荒野,白天只需带一袋干粮,倒也能省很多银钱。只是冬日里天寒,在外面冻一夜第二日醒来便觉头痛发热。
仲雪深知凭她现在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寒凉,便在山中寻了一个猎户家暂住养病。
三春只是偶感风寒,也无大碍,每天被他逼着灌下无数开水和汤药,将养个两三日也就复原了。
仲雪心疼她,又改回大路,白天赶路,夜晚必要投栈住宿,实在没有,便也要找个农家民户借宿。
这一路上她一直问他安排的人在哪儿,他总说快到了,却迟迟不见人影。让人不禁怀疑到底有没有人跟着他。一个君侯这么长时间,身边会不带一个人吗?
这一日,他们行到绿城一带,这里地形复杂,颇多山脉。正走着,忽然从山林里蹿出一群人,足有二三十个,每个都是黑衣蒙面。
三春一吓,“这不会是你安排的人吧?”
不用他答,看那目露凶光的样子,肯定不会是他的人,除非他喜欢用自己的人来个自杀。
第一百零三章 共死共生见真情
仲雪没理她的絮叨,抽出宝剑横在胸前,喝道:“你等是何人所派?”
黑衣人冷笑:“想知道就去问阎王爷吧。”
这是一般刺客的套话,好像证明他们跟阎王爷很有关系似地。刚一说完,十几把寒光烁烁的铁剑已逼到眼前。
三春暗自咂舌,这些人的主子可真够阔绰,居然每一把剑都是精品。
仲雪一边挥舞宝剑,一边问她,“你能对付几个?”
三春伸了两根手指,随后道:“不用想了,咱们根本不是人家对手。”本来她身上也带着剑的,在礼车里就放着一把不错的铁剑,只是马车撞裂时,早不知掉到哪儿了。现在手中寸铁都无,别说两个,一个也对付不了。
“是吗?”仲雪脸色微沉,他抿了抿嘴,那模样很像要一决生死的坚毅。
就在她以为他打算和他们拼了的时候,他忽然间抓起来她的手,呼一声,“快走。”随后拽着她狂奔起来。
三春本来还幻想着这些人是来救她的,可看他们下手狠厉,连她都要杀,幻想瞬间破灭,只能跟着他跑。
刺客们呆了一下,传闻城阳君乃是个英豪人物,看来传闻有误啊。他们慌忙在后面追赶,因这一愣神已经晚了一步。仲雪带着三春已跑出百米之外。往前走是两条岔路,一条通往大道,另一条是山道,仲雪看了一眼地形,拉着三春走了山道。
上了山才知道做君侯的并不定所有的判断都准,越往上,山路越难走,只能靠手脚并用往上爬,仲雪本想靠着地形甩掉这些人,可谁知他们锲而不舍,咬住了就不撒嘴了。
再往前走已没了路,一条断崖横在面前。三春向山下一探头,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下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想过去,可以,只要长翅膀就行。
她叹口气,“还是君侯计谋深远。”现在就算死也会死得壮烈,还得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仲雪瞪她一眼,他又不是神仙,也不是每次都算得准的。
正嚼舌的时候,刺客已经追到了,十几个黑衣杀手把他们团团围住,手中刀剑阴森森的闪着寒光。
三春心中一怯,想起青说过,打不过就求吧。立刻求道:“各位大爷,我没杀你等爹娘,也没灭奸你等姐妹,何必赶尽杀绝呢?”
仲雪皱皱眉,这丫头就会胡说八道,嘴一点不把门。
黑衣人中一人冷笑,“是有人想要你们的命,花了大钱。”
三春好奇,“是他,还是我?”
“是谁没有分别,只要碰上了就得死。”
看来是分不出是谁连累了谁了。她抽抽鼻子,对仲雪道:“那今日咱们就并肩作战,临死就个伴吧。”
仲雪忽然笑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能与你同死,也是雪所期盼。”
她无语,就那么说说而已,谁真想陪他死。
仲雪说话的时候已经抽出宝剑攻向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半空闪出点点寒光,“咔嚓”一声,已把对方兵器削断一截。
此时此刻只能死拼了,她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专打对方眼睛。
两人配合,也阻了一时攻势。只是时间一长,她捡石不及,再抬起头,差点被削掉一层头皮。而仲雪的宝剑舞越沉,似也不如先前锋利。
这些杀手们却是一个个越战越勇,围成扇形将他们堵的严严实实。 大寒的天气把两人身上都逼出了一身冷汗。
眼见着要惨死剑下,三春越打越是心惊,眼泪差点掉下来。暗自埋怨,到底谁养这么多杀手,怎么一个个比武士还强悍?
仲雪却似乎很开心,抹了一把汗问:“可愿与我共死?”
“当然不愿。”三春哭了,他不会真想死吧?
仲雪仿未听见,“如此,咱们便一起赴死,”
三春“啊”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觉自己胳膊被人拽住,紧接着身子向前一倾,似被人从悬崖上强拉下去。她无心他顾,身体急速下坠,耳边是呼呼风声,这情形真如坠入无间地狱一般。
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结束生命,不由尖声大叫:“仲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喊声刚毕,下坠的身体突然停住,头顶响起他略带幽怨的声音,“你要真想做鬼,就成全你,你……实在重死了。”
三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并没落下山谷,而是被仲雪拽着悬在半空之中。
城阳君又怎么会真笨的想自杀,在跃下悬崖的一刻,他已经解下腰带,带着一柄短小的匕首,射入岩石中。
看着那纤细的,随风摇摆的腰带,三春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话,那条腰带虽是金丝银线混着天蚕丝织成,很有韧性,却也同时支撑不了两人多久。要么两人一起掉下去,要么他放她一个人掉下去,二者任选其一。
仲雪环目四望,不远处有一块突出的岩石,似乎能撑住一个人。 他用眼在测量了一下距离,呼一声,“抓紧啊。”然后手向上一抛,扔出她的一瞬,双脚在岩石上一蹬,身子也纵起。
两人同时攀在岩石,只可惜这地方站一个人可以,站两个人就晃晃悠悠了。他打横把她抱起来,让她沿着他的脖颈爬到他背上去。
这个动作有点高难度,三春很觉自己做不到。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惧高的,望望下面似还有几十丈高,她吓得腿肚子都发抖。颤声问:“你不会把我扔下去,以求自保吧?”
以他的性格还真是做得出来的,他一向都是阴谋用尽,凡事死道友绝不死贫道的。
仲雪摸索着下巴,假装深思,“要想不扔下你也可,答应吾一件事。”
“好,除了嫁给你之外。”
仲雪脸色微绿,真想一脚把她踢下去算了。以前拒绝他好歹还算隐晦,现在简直是张毒嘴了。
他大喝一声:“你要不快点爬,要不然我真把你扔下去了。”
三春还不放心,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放开他,大有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意思。
他终于温声保证,不会让她死的。三春这才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条腿翘到他肩上,然后整个身子一拱一拱的,试图从他头上越过去。
仲雪看着自己脸所对的位置,不由咬了咬牙,心道,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身为女人的不觉,那个地方是可以随便对着男人的吗?被她这么一纠缠,下面一阵热流窜上来,很有种想把她压下的冲动。只可惜时间不对,地方不对。
现在三春可没空考虑那么多,她只想着怎么把他越过去,双腿跨骑他脖子上,费了半天劲才挪到下面,成了一个背的姿势。
也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压制的艰难,就这一会儿仲雪出了一身的汗。见终于成功,他喘了口粗气,把自己腰带系在她腰上,然后把铁剑递给她,“你拿来了,这可是要救命的。”
三春横着剑在他脖颈,剑刃正对着咽喉,这个姿势很好,只要手稍稍一动就能要了他的命。常听人说,城阳君此人疑心很重,轻易不与人相交,这会儿竟会将自己性命交在她手?
不过她的命也交在他手里了,他若有个闪失,在这悬崖之上,她也难存活。
仲雪用匕首刺进岩石,他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刺刺石头轻而易举,他借这一刺之力,攀着岩面一点点向下。
悬崖太深,站在崖上的黑衣人也弄不清他们死没死,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向下抛了几块大石,有一块贴着三春的头皮擦过,吓得她想叫又不敢叫,只能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仲雪被勒的直翻白眼,忍了好久才忍住没对她开口大骂。这死丫头是打算谋杀亲夫吗?
黑衣人在确定确实没什么声音之后,纷纷离去。 而这时他们他们才爬了一小段,仲雪累得手脚打颤,大口喘着气。
三春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慰劳一下,想想凭她被青锻炼的毒嘴,说出的话多半是气人的,只好闭口不言了。
爬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看见崖底。眼瞅着快要着地的时候,那绑着她的腰带突然断裂。三春吓一跳,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手中铁剑也脱手而出。仲雪被她一带,两人齐齐从崖上跌落。
在下落的一瞬间,三春偏了偏身子,左胯骨先着地,陷进一堆软泥里。仲雪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腰狠狠撞上岩石,疼得冷汗直冒,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来,心里却恨死三春了。她不知道男人的后腰很重要吗?若不小心伤了肾,她的余生还有什么“性”福可言。
两人一时谁也动不了,各躺在一边呼呼喘气。
这个样子很熟悉,就好像躺在大梁城外的那个陷坑里,他们也是这样一人各守一边,只是那会儿受的伤似乎绝没现在这么重。
三春痛的连声哼哼,都说胯骨是女人的命根,摔坏了,想生孩子都困难。
一时间一男一女两个都静默不语,大约都在为自己的子嗣烦恼吧。
等了好一会儿,似反应过来自己骨头没有断,她挣扎着扶着石头站起来。
看一眼地上的仲雪,实不好意思叫他继续与石为伍,便强忍着痛把他扶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孤男寡女山中狼
仲雪后背被尖石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后腰也撞的青紫酸痛,一条腿摔的一瘸一拐。他骨头应该没断,只衣服被树枝划的一条一段,看着凄惨无比,哪还有平日翩翩公子的潇洒风度。
她暗自好笑,扶着他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然后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仲雪倒也痛快,自己剥了衣服让她给清理伤口。
没想到他外表看着不算健硕,身上的肌肉却很是结实,只是背上密密麻麻的布了许多伤疤,好似蜈蚣爬一样。这些大约是在战场上厮杀所留,与那些旧伤相比,这新伤反倒是不算什么了。
仲雪每每出门身上都带着伤药,她抓一大把直接往上一糊,好像糊墙抹泥一般。他似受疼不过,“嘶”叫连声。
三春觉得太吵,不满地在他肩头重重一拍,“你是君侯,好歹顾全点面子。你在战场上受了伤也是这般哀嚎吗?”
“自然不是。”他摸摸下巴,丝毫不以为耻,反倒有几分得意,“在那些下属武将面前自然要装的强大无比,才能博得众人信任,但在你面前却不必了。”
“为何不必?”
他撇嘴,“难道你会因为本君能咬牙忍住疼痛,就会喜欢上本君吗?”
三春颇为认同,她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喜欢他。不过却很喜欢欣赏他的衰样,又抓了一把药糊上伤口,很满意他所发出的叫声。
仲雪也没指望她能心灵手巧,技法娴熟,以前他受伤的时候她也给上过药,虽已经格外轻柔,但那手艺实在不敢恭维。
糊完了,三春才想起青曾经说过抹药时要用什么手法,刚才很想听他叫声,一时全忘记了。又不好意思刮下来重新抹,只能委屈他凑合了。
把他的衣襟撕下一大片包裹伤口,这会儿加了小心,包的倒也似模似样。
上好药,扶着他道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稍稍休息一会儿。
此时天色已晚,山中多猛兽豺狼,他们这样的伤势根本不能赶路,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在山里住宿吧。
站起来四处望了望,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有水的地方自然有鱼,吃饭就不用愁了,而山中树木繁多,想捡些干柴也不是难事。只是现在他们身上有伤,无论下湖还是砍柴都是体力活,实在没那个力气。
她捅了捅仲雪的胳膊,想跟他商量一下怎么办,可一转头便看见这位一向能言善辩的城阳君,竟宛如一条半死不活的鱼般蔫蔫的。
她有些好笑,故意吓他,“你这么没精神,一会儿有豺狼猛兽,如何抵挡?”
仲雪闭上眼养神,淡淡道:“不是有你呢。”
难道他以为她会救他吗?
咬了咬牙,再接再厉,“猛兽咬人很疼的。”
他有气无力道:“你不是试过,当知什么滋味儿。”
三春恼了,以为他在咒她的话,愤愤地在他腿上踢了一下,“你才被野兽吃呢,野兽把你全身咬烂。”
虽口中这么说着,要真来了猛兽,连她也跟着遭殃的。挣扎着爬起来,想到湖里抓了两条鱼,再捡些干柴生火。这个地方大约从未有人来过,鱼都像是傻的,见到人也不会跑,湖里面鱼又多,不费多大功夫就捞了两条,用木杈做了个烤架,生了堆火,开始准备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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