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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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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去君侯府,那就是要回楚国郢城了。只令她不明白的是,奉凌君抓了她不献给城阳君,又打算献给哪国权贵呢?
本以为她好歹是个贵重礼物,肯定会得到主人的接见的,但这会儿看来她这个礼物也不怎么值钱,醒了这么久,也没人来瞧一眼吗?
心情不爽到极点,要不是喝水太少怕喉咙痛,她早就大喊两声纾解一下郁闷了。
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小骂两句,马车突然停下来,接着一颗头从外面探了进来。或者因为脖子不够长,他只露出半张脸。
不用认识脸,只看那高度她就知道晏平来了,不然哪个成年人,想从外面瞧一眼,还得掂着脚的?
第六十三章 被绑者讨价还价
奉凌君府里的人曾形容过他的高度,说他踮着脚尖能走到马车底下去,现在看来这话也不怎么夸张嘛。
轻笑一声,故意糗他,“晏大人,为何不搬个木墩摆在地上?”
“甚是。”晏平竟真应了,当真去搬了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放在脚底下,果然高了许多。至少……能看见嘴了……
故意大笑两声,“晏大人有什么事?”
晏平一点也不恼,转着两个小圆眼珠子道:“也无他,与姑娘送些吃食。”
他说着递了一个大食盒进来,也难为他那小胳膊,竟能举得动偌大食盒。
三春动了动被绑的手,“让我这么吃吗?”
“姑娘是贵人,有女婢伺候,自不用亲自动手。”
三春气得想大骂,她是哪门子的贵人,她是个货物而已,身上标着价呢。
强压住怒火,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见君侯?”
“咱们是先行一步,不日后君侯将回国。”
原来奉凌君还没离开大梁呢。
晏平送了饭就走了,她对两个女婢努努嘴,让她们扶她吃饭。
说实话被绑着的滋味儿真的很难受,身子不能动,睡觉都睡不安稳,想要大小号,还得让人脱裤子,吃喝拉撒睡全在一地方。她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遇上这事。
曾试过几回想逃跑,可无论她怎么游说,怎么编瞎话,两个女婢都不理她,害得她乱没成就感的。
心情不爽,每回看见晏平都会骂他几句出出气。而这位刚荣升的宴大夫,也不知是真有气量,还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无论她说什么都不生气,只不过那垫在脚下的木墩子,明显每次都在加高。这……是要显示一下,他也很有威严吗?
经过十几天的痛苦生活,她终于被送到了郢城。
进了奉凌君府,绑在身上的绳子也被去掉了。从马车上下来,她就被关在府里的一处小院子里,表面上看着是自由了,可看看守在外面的武士,就让人很有一种想暴躁的冲动。
丫丫的,自己是犯人吗?她到底是掘过他家坟了,还是挖过他家墓了?居然这么对待她。
因为觉得太没意思,她每天脸也不洗,头也不梳,就当自己是在坐牢了。
而如此过了三日之后,那个疑似被她掘坟挖墓的主人终于回来了。他一进府,还没顾上吃饭,第一件事就是在内厅里召见了她。
蓬头散发地邋遢了好几日,一张脸很有点惨不忍睹。
宴平进来看她时,好险没被她的模样吓住,慌忙吩咐婢女给她梳妆打扮。
女婢将乌黑的秀发梳的顺溜溜的,斜插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让她小巧的脸蛋顿显娇媚。又给她穿上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可能食欲不佳的缘故,这几日小腰瘦的愈发诱人。也不知是衣服衬人,还是人衬衣服,竟让她这个山野出身的小民,也显出几分贵气。
对着铜镜照了照,三春很觉得意,怪不得奉凌君会打她的主意,就这样子也有些迷惑君王的潜质嘛。
她进到内厅时,奉凌君正在品茶,或者等的时间太长,神色间已有些不耐。
忽然一抬眼看见三春,手颤了颤,一杯茶倾到衣襟上都浑然不觉。
他早知道三春是美的,见过她男装模样,已是颠倒众生,没想到女装竟是这般绝世。就连他这个阅美无数的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强自定了定神,指了指身侧的案几令她坐下。
这是三春第一次在宽敞厅堂里守着美食而坐,很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她也不客气,拿起一块糕放心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地问:“君侯有什么事找我?”
奉凌君原本那份惊艳瞬间消弭,去的比屁还快。仪态这般,就是再美也得打了个折扣了。
他皱皱眉,“你真名叫什么?”
“三春。”
“家住何处?”
“楚国鄨县牛山村。”
“家中几人?”
“一兄一姐。”兄是青,姐是珠,也不知他们认不认她,反正她是这么认的。
奉凌君又问了几句,见她答得不卑不亢,倒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了。
她与那些楚国贵族千金,与普通乡野村姑,与时下所有女人都不同。似乎被关了这数日,她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连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若是别的女人,恐怕早哭哭啼啼了。
虽然所说的没一句是真的吧,但真不真不要紧,只要他认为是真的就行了。至于她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句容之女,反倒不重要了。
他问道:“你可知要你做什么?”
三春撇嘴,哪有绑匪问被绑架的想干什么的?
所幸她早心里有数,既然说开了就好好谈一谈,就算是货物也有货物的自尊。
笑了笑,“君侯既问我的心意,那我就说了。”
奉凌君好笑,“你当如何?”
三春道:“君侯要我做事也可,只是……报酬要五五开。”她说着伸出五根手指。
奉凌君不明所以,“这是何意?”
“卖身所得对半分,君侯不是要将我卖掉,不管卖与哪国,一人一半如何?”
此刻奉凌君的表情几乎可以是惊愕了,就算是一国的公主因为国家被嫁往他国,都没权利谈什么条件,更何况她这样一个小女。他是君侯,做什么都还轮不到一个小女子在这儿指手划脚。就算卖了她又如何,在这个世界无权无势的人本就要受人宰割。
她……这到底是胆大,还是痴心妄想?
脸色一沉,狠狠拍了一下几面,几上的盘碗被震得晃了一下,差点掉落地上。
三春丝毫不动,依旧咬着一块糕,刚才吃得太饱,这会儿倒有点慢条斯理起来。
“君侯勿恼,四六分亦可。”
奉凌君眼睛瞪得很大,真难为这么文雅的人也被她逼得失了冷静。
她心中大爽,连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急智和镇定征服了。青说自从出了牛山村后,她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更聪明,姑且当做他是对的吧。
第六十四章 春竟是女子
眼看着奉凌君,又继续道:“三七也可,实在不行就二八,总不成把个大活人卖了,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吧。”说着把最后一口糕饼塞进嘴里,然后顺势在他衣襟上擦了擦手。
奉凌君此刻真不知是该大笑还是该发疯,要不是因为知道她是女人,倒真怀疑她是市场商贾,拿着商品在与人讨价还价,更要命的是这个货物还是她自己。
他揉揉太阳穴,忽觉头有点疼,面对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要求,他该有什么反应才好呢?
想到晏平应该还在,便转过头,这一看去,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晏平守着一桌好菜,正在卖力的啃着一只猪蹄子,时而还用一只油手摸一下鼻子。约是鼻子发痒吧。
他一向都是站着吃饭,因为他站着的高度和别人跪坐差不多,若是真的坐下,反倒够不着案桌了。他吃得甚有滋味儿,连奉凌君频频望过去的眼神都感觉不出,奉凌君无奈,只能咳嗽两声提醒他。
晏平仿佛此刻才听到,用白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就好像刚才有粗鲁啃食行为的是别人。
他问:“君候有何事吩咐?”
奉凌君咬了咬牙,把刚才三春所说的条件又说了一遍。心中暗道,自己是运气不好,还是运气不好,竟同时碰上这么两位。
晏平听了微微一笑,“君候不妨应了她。”
“为何?”
“难得她肯配合,君候总不希望大事未成之前有人扯您后腿吧。”
奉凌君一想也是,这个丫头鬼主意很多,真要卯足力气跟他搞对立,就算把她送出去了也是个麻烦。倒不如如晏平所说给她些甜头,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所用。不过……心真的很疼啊,不管三七开还是四六开。那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牙齿都快咬烂了,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然。”
随后又道:“女人饶舌如此,实为男子不喜。”
宴平笑,“自有人眼光与君侯不同。”言外之意他喜不喜欢管个屁用。
三春先翻了白眼,随即笑得满脸开花,那真的是一笔很大的钱,换成钱币用牛车拉也拉不完,就算这辈子不干活,也是吃穿不清的。不过她之所以这么要求。可不是为了多得些银子,钱多虽是好事,但也犯不着把一生赔进去。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以为她会很配合,然后少了戒心,就是她逃离的好时候。
什么君候,什么公子,什么大王。都他娘的去死吧,敢打她的主意,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比别人多长一个脑袋。
她笑,“不知君候的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宴会倒不必费心。”奉凌君说着皱皱眉,难办的是怎么把美人在握的消息传出去,总不能向各国发布通告。说自己寻得美女一名,请他们来鉴赏一番吧?
他瞅了一眼晏平,“晏卿。你看如何?”
晏平小圆眼睛一眯,“君候,这事我管不了,太难。”
奉凌君与他相处也有几年,多少了解他的性子。磨磨牙,“怎么着?你提条件吧。”
“您是主公我是臣子。臣子怎能要挟主公?不过此事要成……”他说着伸出三根手指。
“三条?”奉凌君点头,“本君明白了,你有三个办法能解决这事。”
晏平摇摇头,“我要三千金。”
奉凌君立刻仪态尽失,“哎呀,你太万恶了你,你比三春下手还黑啊。”三千金?这是要他死啊。
三春撇嘴,这关她屁事啊。
晏平搓了搓手,“君候啊,一头羊也是放,两头羊也是放,既然大钱都出了,何必在乎这点小钱?”
奉凌君心里这个恨啊,今日他府里大劫,被两个了不得的人物给抢劫了,这比拦路劫道的可厉害多了。
他伸出四根手指,“好,本君应了。”
晏平忙道:“多谢君侯赏赐四千金。”
奉凌君手指有毛病,小指总缩不回去,三跟四于他没任何区别,却又总爱比划,被晏平坑过好几回了。
这会儿又坑了一千金,他恼得不得了,却又拿晏平一点办法也没有,若他说刚才的不算,他又该说君无戏言,言外之意,“戏言”了就当不成君了。
手指往外指了指,晏平应声滚出去。三春也很自觉的从厅室出来,正要往住处去,却听身后有人叫:“姑娘且站。”
她回头见是晏平,皮笑肉不笑,“大人还有何事?”
“也无他,只是叫姑娘记住一样,若要想脱逃还是趁早打消念头。”
三春心恨得慌,他还真是精明的出圈,竟猜出她想什么了。
“大人所想缪也,春此刻便是为了黄金千两,也要为君侯成事的。”
“姑娘知道就好。”
他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三春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暗想着都坏成这样了,怎么也不见他脚底流脓,头上长疮?
§
晏平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流脓长疮,短时间内还生活的很好。
他似乎立志把她打造成一代绝世妖姬,找了琴师、画师、刺绣师傅,还有一个据说是曾周游列国为几国大王讲过学的儒学大家,来教她读书作诗。
三春学了两天就觉手脚抽筋,嘴角抽搐,很有一种想自尽解脱的冲动。
她对着晏平抱怨:“晏大人,又是诗又是画,又是琴,又是绣的,每天要学这么多东西,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睡不着就没有精神,没精神人就不美了。”
晏平:“再坚持坚持。”
“要不你拿根绳吊死我,死了到阎王爷面前借两只手再回来继续学?”
晏平:“……”
最后他还是怕她真死了,决定给她减一两样,反正她刺绣只会把手指扎满窟窿,绘画画得人好像恶鬼(画的是他),再练十年也未必能成,便把这两样都减了。也因为此。三春终于有了时间可以在学习之余,想一想怎么逃走的事了。
这一日,她与几个师傅学完技艺回到住所,侍女禀报说有一人等她多时。
转首望去,见房门外所站一人竟是成明,不由喜出望外,这府里众武士中与她相处最好的,恐怕就是他了。
成明也没想到再见她时会是这样一种情状,眼见着一个妙曼美人对他微笑颔首,一时竟摸不清身在何处。好半天才舒了口气,“汝当真是三春乎?”
“然。”
“春竟是女子。”他说着眉宇间竟有点淡淡的失落。
刚听人提起说新来的姬人似三春时,他还有点不相信。这会儿亲眼看见,也由不得他不信。只可惜那么行为磊落,豪气万丈,剑术高明的人竟是女子,还真有点糟蹋了。
三春叹口气。做女人又不是她想的,如果可能她倒宁可做个男人,也省得被人待价而沽,像货物一样发卖。
她有心多留成明一会儿,让侍女备了茶,两人跪坐着闲聊。
这些日子她眼和嘴都没闲着。探出奉凌君府的守卫情况,也知道成明是负责看守她的武士之一。她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故意提起在练武场她为他出头的事。待得引发人家感谢之心,才开始问了一些关于府中守卫的问题,然后婉转的提出让他帮忙。
成明一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不行。一丝也不行。”
“为何不行?”
他左右瞧瞧,看四下无人才道出来时路上的经过。
就在他往这儿走的时候。看见晏平远远过来。平常这位晏大夫经常四处闲逛的,他也也没在意,行了礼就要走。忽听身后一个凉凉地声音道:“春所言若应一样,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晏大夫一向小心眼又手黑,他这会儿听到她所求,又哪敢答应。
三春听他转述,不禁咬了咬牙。这个晏平就是个坏事的祖宗,他既然猜得到自己要利用成明,此事一定不成了。要离开这里,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送走成明,她蹲在地上开始琢磨怎么办。青曾经说过,蹲着比坐着血液更快流经大脑,也更容易思考。成效怎么样她是没见着,最起码这个姿势比坐着舒服。
走前门是不可能了,山后的路或者可行,她曾去过那里的练武场,或者沿着山道爬上去能绕出这里。到时候仗着剑术高明,没准能逃出去。
她计划的很好,天还没黑就已经做好准备,怀里揣上个火折子,易容药也揣上,只等夜深人静了好行动。只要她出了君侯府,以后改头换面,肯定让这些只想着权势的王八蛋男人们再也找不到她。
吃过晚饭,一个小丫鬟端了一罐汤进来。
“姑娘,厨房炖了汤,说给您养颜的,请姑娘趁热喝了好睡觉。”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要喝一道汤,黄豆煮猪脚,据说是奉凌君发明的,美容又养颜。
她已喝了数日,确实有效,皮肤似乎当真比以前娇嫩。由此看来奉凌君懂吃、懂喝、懂女人的名声也是不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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