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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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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不是一只公鸡,而是一只母鸡,可是它不会下蛋。据说刚从壳里钻出来时,被什么古怪东西吓到了,从此以后就患了不孕不育症。而据青所说,那个古怪东西似乎是她。某一日她半夜饿极了,抓起刚出生没几天的小花就往嘴里放,也因为此而把它吓成不育症了。
为了赎罪,也为了能让青的许诺成真,她很认真的拿着医书钻研起了针灸。可惜两年下来都没把小花的不孕不育症治好,倒把阿黄的一只脚给医瘸了。这让她的心情极为沮丧,一度以为天下的母鸡都不会下蛋的。
青说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除了会惹祸,什么都不会。还说她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人的,他一定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才会捡到她。
对此她深以为然,她觉得她这辈子肯定是好事做的太多了,才会遇上青。
其实青叫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看他每天都穿着同一件青色衣服,就给他安了这个名字。本来想叫他青儿的,被他横着药锄以死相胁,才勉强改成“青”了。
至于她的名字,她叫三春,一二三的“三”,春天的“春”。
她不记得自己以前叫什么,也不记得以前是做什么的,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村口的三棵老槐树。那树上每到春天就结满槐花,高高低低的槐树枝叶间,花絮成串,一嘟噜一嘟噜点缀在茂盛的绿叶间,白得耀眼,繁得热闹。
逆风呼吸,花香氤氲缭绕,远远袭来,香闻百里。人浮在香气里,香气缕缕浸入到心里,香满了白天,也甜透了夜晚。而每到这个时候,她的睡梦中总是能出现槐花的影子,尤其是把它蒸熟了,拌些盐巴,好吃的让人恨不能吞掉舌头。
因为槐树她叫了三春,至于为什么不叫三槐,三花,多半是觉得这样能有些品位吧。
当然,这些也不是全部的原因,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她醒来就挂着的一个身份牌,上面刻着一个“春”字,另有一个虎头的刻纹,也不知指的是嘛狗屁意思。虽然虎头刻的很像阿黄的脸,“春”也歪歪扭扭的很难看,但也因为此,害得她不叫三春都不行了。
青说她是从村口捡来的,这一点都不假。那一天正是二月初二,后来这个日子当成了她的生日。青总是后悔捡她的日子不对,那一天阿黄刚生了两个小崽,村口的大柱子家正娶二媳妇,他早上起床喝了两碗粥,再加上又是二月初二,这么多“二”加起来,也难怪她偶尔会脑筋秀逗,犯个“二”了。
她觉得脑子秀逗绝不是她的错,想当初她应该是很聪明的,后来受伤伤到了脑袋,才变成这样的。而且若把捡她的日子换成三月初三,就能保证她脑袋好用了吗?
她经常这样与他顶嘴,而每回一这样狡辩,青就会扛着药锄出门,并且一去一整天都不回来。让她的心痛了又痛。要不是为了给珠熬药做饭,想必他都不想回来了吧?
她真的喜欢青,不希望他离开,甚至不喜欢看他的背影。
犹记得自己刚醒来的时候浑身是伤,醒来后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一见青就抱住人家说很喜欢,吓得青抱头就跑,跑出门时还摔了个大马趴。
不知道为什么为对他有特殊的感觉,或者从心里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但见鬼的,那个人是谁她反倒不记得了。
刚捡到她时,她身上穿着兵士的盔甲,刻着大大的“魏”字,就连挂的腰牌也是魏国军队的。她猜测自己可能是魏国士兵,至于为什么是个女人,大约、可能、也许是赵楚燕三国开战的时候,她英勇的替父从军了吧。
当然,这是她个人想法,青却说她没准是哪国的贵族千金,偶过此地恰逢战争,被敌军追赶,无奈之下才扮成士兵,逃出一劫。
她对此不置可否,宁可相信自己是个代父从军的奇女子,也不愿做某家府里养的嫩娇娘。
而珠姐姐说她是贵族千金也罢,奇女子也罢,总归一句话,她在家里肯定是不干活的。因为她的手白白嫩嫩的,除了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有握剑造成的薄茧,其余的位置都像极了养尊处优的人。
她总结了一下两人的话,最后得出结论:那就是她原本家里有钱,后来败落了,只有代父从军才能让父亲逃避兵役。所以她什么都不会做,实属正常。
珠姐姐是他们同住的第三个人,与青在一起四年了。她身体不好,经常捧着个药罐子,每日两顿药,按吃饭点吃,顿顿不拉。而不吃药的时候,她多半是在睡觉,所以养来养去,身体开始发福,隐隐有成圆的趋势。
或者也因为经常要和个病人抢食吃的缘故,她不喜欢珠姐姐,更认为有她在,青才不喜欢她。不过,有时候心眼里难免又自卑的想,也许就算没她在,青也不见得会喜欢她。
你瞧他看她的眼神,根本就像是左眼在看右手。当然,硬要说成右眼在看左手,也行!
叹了口气,忽觉口有点渴,便从山坡上出溜下去到了河边。
河水清澈,带着一点点春日的清凉。她十分高兴,跪下去用手掬饮,只饮了几掬,便渴解顿消,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轻爽。
她停了停,又掬起水来擦了擦脸,当冰凉的水触到脸上时,她才感到自己这时的脸竟是那么滚烫。
是太阳晒的?还是想男人想的呢?
这个问题真的很纠结啊!到了思春的年纪,总会想些有的没有,昨晚还做梦和一个男人在河边亲密亲热,亲的不得了的那种。可惜醒来,竟不记得那男人长什么样了。也幸亏她脸皮没厚到一定程度,没好意思问青,那人是不是他。
她自认是极美的。若是走出这个村子,像她这样的美人,应该会吸引很多目光。
埋头往水里一照,碧绿如镜的水里现出自己的容颜,比从村西最有钱的张大户家偷照的铜镜里看得还要清晰。她有着细长的柳眉,圆亮的眼睛,泛红的两腮,直悬的鼻阜,以及两片似笑非笑、似温非温的朱唇……她出神地凝望了很久,这才第一百零一次惊讶地感到自己竟是那样的美!
她捧着脸,一会儿是开心得想笑,一会儿又伤心得想哭,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顾影自怜’吧!
可……你说她这样的美人咋没有人喜欢呢?
村里几个仅有的年轻人都看不上她,说她中看不中用,徒有一张脸蛋,什么都不会做。岁数大的女人则乱嚼舌根,说像她这样的人,只能嫁给富贵人家做个小妾。
她对此言极为憎恨,丫丫个呸的,嫁就嫁吧,为什么偏偏是小妾?
关于这点,她问过隔壁住的胖大婶。那大婶抖着一身肥肉嗤笑道:“卑贱身份如你,做个姬妾都是荣耀,难不成还想做正妻不成?”
对这句话她深以为是,不会洗衣做饭,不会缝补,不能下地干活,唯一会的就是吃饭睡觉,还又馋又懒,脾气也不好,就她这样的,能嫁出去都算不错了,还敢挑大老婆小老婆吗?
洗完脸,又爬回山坡继续自怜自艾,幻想着某一天她嫁给青会是怎样的美好,虽然这个想法仅止于幻想,可能永远没实现的一天。
珠曾经对她这些想法给过一个很准确的定义,说她年纪大了难免想得多。而青则归结为: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
第二章 贵族中的贵族
眼看着日已西斜,再待下去就没饭了。她拍拍屁股从山坡上爬下去,然后慢悠悠地走回村子,想着今天青会做点什么好吃的。
晚膳时分,家家户户都燃起炊烟,而每到这个时候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她唱着歌,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回走,刚走进门,就听见里屋青和珠在说话。忽想到自己在外面闲逛了一天,青交代她做的活一件没做,不禁有些心虚,便躲在门口听他们说什么。
青正跪坐在地上煎着药,一边看着药罐,一边道:“家里没米了,出来时带的银钱也快用完,不如让她离开吧。”
或者因为寄人篱下的缘故,她对这种小话特别敏感,立马觉得是在说她。
珠道:“不行啊。她跟了咱们几年,怎么能说扔就扔,再说了,她也无处可去啊。”
“让她从哪儿来,上哪儿去吧。”
“不好,不好。”珠慌忙摆手。
青一笑,“还是珠心善,她不会做工,留她只是浪费粮食,除去倒也心静。”
珠似是悲伤,捂着脸呜呜地哭,“我虽没怀胎十月生下她,却将她视为亲子,怎能这么狠心?”
三春听到这儿,气得在心里大骂,“我才怀胎十月生下你,你是我闺女。”
骂过之后,心里忍不住一阵抽筋,原来在他们眼里,她只是浪费粮食的。虽然事实也是如此吧,但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也不知哪来一股怒气,她冲进去,对着两人吼道:“不用你们赶我,我三春顶天立地,我是女英雄,我自己走……”说完夺门而出。
珠一看,不顾病弱跳下床追出去,“唉,你还没吃饭呢?”
一眨眼三春就跑个没影了,哪里还叫的回来。
青跟出去扶住她,劝道:“你不用怕,一顿不吃饿不死,倒是你,先吃了药再说吧。”
珠喟叹,“方才所说她肯定误会了,我只担心,夜晚风凉,她无处栖身。”
“不用担心,我去找她回来就是。”
想做女英雄是吧,饿她几顿就老实了。
……
三春一路跑下去,出了村子,直奔向西。她也不知自己哪来这么好的体力,竟跑了一夜也不觉疲惫。
青说她可能会功夫,曾见她劈柴的时候斧走柴飞,差点伤了人。这会儿看来,功夫虽不见得会,腿脚却是不错的。走了一夜,天亮时她终于走不动,累得歪倒在一个山坡上,枕着青青野草,闻着淡淡草香,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仿佛看到一个人站在她面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兔肉,温柔地问她,“你饿了吗?要吃点吗?”
“然。”她忙接过来,放到嘴里大嚼,忽然尝到一股怪味儿,瞬间醒了过来。一睁眼却发现依然躺在草坡上,嘴角咬着的不过是几根青草野菜。
晚饭没吃,肚子里咕咕叫个不停,有心回村子里,也许这会儿青还给她留着饭。可是想起偷听到青和珠姐姐的话,心里便隐隐作痛,在他们心里,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人,那个家不回也罢。
可即便他们把她弃之不理,也怨不得人家,自己不过是一个魏国小兵,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他们白养了自己两年,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叹口气,从草坡上爬起来打算自食其力找点吃的。
望眼望去,静静的草坡上除了草还是草,天上偶尔飞过的似乎也是虫子居多。她正琢磨要不要抓几只虫子烧烧,却忽然听到前面一阵马蹄声响。她跳着脚看,发现那居然是一辆马车。
在村子两年只见过有路过贵族乘着牛车,还没见有谁能乘马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贵族中的贵族?
她心中好奇,便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到底看看这贵中之贵的人,到这荒郊野岭来做什么?
马车行到一个小土堆停了下来,或者那也不是个土堆,在它前面立着一块木板做成的碑,上面斑斑点点写了几个字,风吹雨打的字迹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写得是什么?但是瞧这圆鼓鼓的造型,应该是一座坟墓。
想到昨天晚上她似乎从那个土堆爬过,不禁吓得冷汗直流。这个坟墓主人会不会怪她冒犯,大晚上进到她的梦里?
那辆马由两匹马拉着远远行来,把本就不宽的路都给堵满了。它的装饰极为华丽,车顶有流苏垂下,车帘是用竹子织成的,也不知用什么染成了一副春色满园的图案,即使不懂行的也能看出是昂贵无比。
马车左右两边各随着四个壮硕汉子,都是一身劲装,腰佩青铜剑,身后各背着一个皮制盾牌,看着有点像乌龟壳。不过那股威风煞气,威武的风姿却绝不是乌龟能有的。
这个时期“剑”乃身份象征,能配带剑的都是有些地位的,看他们的样子,这大约就是青口中所说的“士”了。
青有生之年最想做的就是武“士”,他曾说过“士”乃高贵之人,那么现在,能带着这么多武士的人又是什么高贵身份呢?但可惜在这荒郊野岭摆这种谱,真可谓是锦衣夜行,有人摆没人赏啊。
三春抹了抹鼻子,等着看车上下来的是何等人物?
一只手掀起竹帘,从帘后走下一个锦衣男子。他穿着一件绣着金色麒麟的滚边长袍,面如美玉,粉唇含春,一双桃花眼,犹如万千桃花盛放。
远远看上去他也就二十来岁,正是桃花开的最好的时节,离开败了估计还有段时间。当然也不排除下场冰雹打败了的可能性。
他的头发并未如时下男子般梳成发髻,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而下,只用一个金色带子系住,显得洒脱不羁,贵气中透着几分男子的性感,真是好一个风流天下的极品尤物。
华车配美男,晃花凡人的眼啊!
三春看得双眼直冒星星,几欲昏晕,她总算见到一个比青长得更好的男人了,就他这相貌恐怕放眼七国,怕也没几个能比得上。这简直是万千女子梦寐以求的心上之人,只可惜那长相一瞧就是最不靠谱的那种。
更可惜的是,长这么好的模样,脑子居然不大好使。
他对着坟墓站定,手抚着墓前的木板,就好像在抚摸情人的面颊,表情温柔之极。实在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贵族青年,会对着一块木板……嗯,发春。
第三章 发春的男人
男子对那木板注视许久,看那上面红暗的颜色,竟是用血写成的。仔细辨认,乃是:阿丹之墓,底下有一行小字:阿徇敬立。这若不是相熟的人,绝想不到这里埋的人曾经叱咤风云,傲视七国。
他终于找到她了。阿丹?会呼这么称呼她的只有赵国那个讨厌的人,那个总是在人前装斯文,内心却不比他干净的公子季徇。
他一边摸着木板,口中喃喃自语,“你自己死了倒干净,可知道活人的痛苦吗?当初你只对他展露欢颜,现在就算死了,也只让他一个人拜祭?我找了你两年,终于找到了你的墓地……你就这般心狠,死也不肯让我见你?今日你就跟着我走吧……以后你想见要见,不想见也要见,你今生只能属于我……”
大白天的说出这样的鬼话,顿时空气中多了几许阴森之气。三春下意识的摸摸胳膊,也不知是早上寒凉,还是给他吓得,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活人他要,死人他也要,这么执着的有点“二”的人,还真是少见。
不知算不算她找到同类了呢?
歪着头,正琢磨着要不要跟人家交流一下“二”的共性,突然见那男子抬手一指坟墓,喝道:“挖开——”
“诺。”八个武士上来,拔出佩剑对着那墓挖了下去。
难为武士身份象征的佩剑,被用来挖坟掘墓,简直是暴殄天物,且很不凑手。也就是几个武士功夫颇好,力气也大,不一刻便把坟堆刨开,挖了一个不小的坑。
眼前尘土飞扬,腐败之气带着湿湿的潮气迎面扑来,还有些泥土溅到了鞋面。男子一点没有躲闪,望着那墓穴,眼神里反而多了一抹脉脉含情。
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去楚国的路上,那是他人生最倒霉的一天,楚王需要质子,魏王就让他去,只因为他是魏宫最不得宠的公子。
他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欢,他的母亲是魏宫最卑贱的宫女,而他只是魏王一夜之欢的孽种。从小就被人嫌弃,被人责打,被选为质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一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道路泥泞根本无法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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