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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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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刀刃她一直放在身上,这已是她的习惯。
当日她曾受过齐昭若、萧凛的威胁,深知身上藏一两样武器以备不时之需是多么重要,好在这些契丹人也没动过要搜她们身的念头,让她将这东西一藏藏到了如今。
“那你预备怎么做?”夏侯缨问她。
傅念君顿了顿,只道:“明日晚上,只能权且试一试了。”
两人的头凑在一起,喁喁低语了半晌方才止歇。
……
第二天进了大名府,老天似乎也愿意帮傅念君大忙,这大名府的杨知府不算是个好官,对契丹人很是谄媚,不仅早早领了人在城门口相迎耶律弼,还千催万请地派了好几波人请耶律弼到府上一聚,说是准备了大宴,大名府里有头脸的权贵都在恭迎他大驾。
耶律弼似乎不大想去,最后却还是推托不过,被杨知府用明月楼的几个美人以饵给诱了过去。
傅念君心中微松,今夜走不了是肯定的,说不定耶律弼喝多了酒,明晚都离不了大名府。
当夜里,她与夏侯缨两人便借口驿馆的伙食不干净,闹起了肚子。
柳枝和新芽胆子小,立刻去通报了。
来的人是那天那个坐在马上的契丹武士,惯使一截长鞭,名字叫做塔列葛,通汉话,似乎在耶律弼面前很得脸,这几天傅念君已经几次看到他和刘存先在一起说话了。
塔列葛对她们两个抱有怀疑,对夏侯缨说:“你不是懂医术吗,怎么还会闹病?”
夏侯缨冷道:“我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虽为医者,手边却无药,难不成还会用法术治病?”
塔列葛看她们两个满脸冷汗,确实不舒服的样子,便叫人去城里请了个汉人老大夫来。
此时已经入夜,人还没请来,傅念君与夏侯缨肚子疼却又变本加厉,柳枝和新芽也更不放心,期期艾艾地对塔列葛说,里头两位都是姑娘家,恐怕这毛病寻常老大夫来看不方便,能否去寻个懂些妇人事的来。
自然,这也是傅念君暗示她两个的。
塔列葛觉得汉人女子娇气麻烦,却也不敢动气,只好说:“你们好生看管她两个,我亲自去请。”
契丹使臣今夜大多被杨知府邀请去喝酒了,包括刘存先等人,剩下的一些,都是不通汉话的粗人,这事只能塔列葛自己去办。
傅念君见差不多了,便抬手唤来了柳枝和新芽,对她们道:
“今夜我们姐妹两个太麻烦大家了,我这位姐姐说,刚才厨房端来的这两盅汤,女人喝是不大好的,对男人却是无碍,你们端去给守门的两位大哥吃了吧,当作我们的歉意,我这些铜钱,是给你们的。”
为了以防她们自己喝了加了蒙汗药的汤,傅念君只好这么说。
柳枝和新芽喜不自胜,接过了钱,哪有不应的,出门时还说着:
“这两位姑娘可真是好人,又和气又大方……”
第593章 一搏
等柳枝和新芽回来,就见到屋里的灯黑了,两人奇怪:
“两位姑娘这么早就歇下了?”
等推开了门,一片黑暗中,她们却只觉得脑后一痛,立刻就不省人事了。
夏侯缨和傅念君扔了手里的瓷枕和瓷瓶,心里对她们歉疚了一下。
蒙汗药不够,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快速剥下了柳枝和新芽的衣裳换上,推开门闪了出去。
院子里的灯光不明亮,静得几乎听不到人声,两人快速到院门口,只见那两个契丹人已经歪在地上睡着了。
夏侯缨提醒过傅念君,这蒙汗药本来也只够一个人的,现在给他们两个用了,难保很快就醒了过来,因此她们的动作必须要快。
白天的时候傅念君借口散步早就摸清了这驿馆的方位,她比之寻常女子认路的能力颇好,何况这又是事关生死的逃命之路,因此更加小心谨慎,当即拉了夏侯缨的手就奔向了路途最近的东侧门。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怀里却像是揣着两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夏侯缨虽然是江湖人,但是从来也没经历过今晚这种紧张的情形,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一样很没底。
傅念君的手刚刚摸到门栓,却听见身后草丛里一阵响动。
夏侯缨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一个高大的黑影跌跌撞撞地钻了出来,说的是契丹话:
“什么人!”
傅念君背上的汗毛立刻倒竖。
她认得这声音。
这就是那个差点一刀砍了她们的凶狠契丹人,名叫努赫的。
是了,他厌恶汉人,杨知府的酒宴怎么可能会去参加。
傅念君是见识过他的武力的,一时拉住了夏侯缨的手,示意她不要动弹。
努赫喝多了酒,正是稀里糊涂的,可此时借着朦胧的月光一打量,还是能看清这是两个女子。
他啐了一口,随即大笑起来,然后用契丹语叫嚣着:
“卑劣的汉人女子,比母猪还不如的东西,等我先泄了火,再杀了你们才干净!”
说着就朝她们走了过去。
傅念君从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个努赫是个仇视汉人、心里扭曲的变态,偏偏碰上谁不好,却是碰到了他。
努赫朝她们扑过来,傅念君忙一把推开夏侯缨,自己侧身从他腋下钻了出去。
夏侯缨跌坐在一旁,虽然心中害怕,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大叫出声,否则她们今晚的行动就是功亏一篑。
但是别说他们两个是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就是寻常两人汉人男子,都应付不了这个努赫啊。
他站在门口,就像一座大山一般。
傅念君咬牙,转身钻进了右侧的草丛。
白天的时候,她怕遇到突发情况,便将从厨房里顺手牵羊出来的一根儿臂粗的烧火棍藏在了这树丛中。
她只愿没有人发现。
努赫在她身后桀桀笑着,山一样的身躯就朝傅念君扑过来。
傅念君终于摸到了那根烧火棍,一转身立刻用尽气力转身就朝努赫头上挥过去。
烧火棍应声而断。
努赫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傅念君半坐着,见到眼前的人影顿了顿,却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倒下。
她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眼前的人似乎抬手摸了摸额头,随即就是暴怒,用契丹语大声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立刻就以雷霆之势压到了傅念君身上。
傅念君躲避不及,被他压住了半边身子。
努赫嘴里带着浑浊酒气的恶臭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作呕。
脸上有热热的东西滴下来,傅念君知道,是这努赫被她打破了头流下的血。
他的大掌一把掐住了傅念君的脖子,粗糙的手掌就像是最沉重的枷锁,立刻夺去了傅念君的呼吸。
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身为一个柔弱的女子,面对这种最原始的暴力,却无半点招架之力。
傅念君尽量平复呼吸,一遍遍地压抑自己心底的慌乱,掌心里翻出那片被她藏在腰身处的利刃,在努赫再次骂骂咧咧俯下身的时候,用尽全力朝他的颈侧划了过去。
这利刃削铁如泥,傅念君感受到自己因为太过紧张,大拇指擦过利刃立刻流下的鲜血,但是于此同时,努赫的半只耳朵被她硬生生削了下来。
掌心里是一片**的黏稠。
努赫的大掌放开了傅念君的脖子,仰首大声地嚎叫起来。
傅念君知道,这一声嚎叫过后,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下第二刀,努赫的右手就再次扼住了她的脖子,力气是刚才的十倍,甚至捏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后脑勺往地上狠狠地掼下去。
饶是傅念君头底下是湿软的泥土地,也被他掼得眼冒金星。
可想而知,若是石子地,怕是她现在早就脑浆四溢了。
傅念君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上的刀刃掷了出去,落在努赫身后石子路的小径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念君被大掌死命扼住,神智渐渐迷糊。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真奇怪,明明夜色深浓,她却似乎能看见眼前人眼眸里透出两道像狼一样凶狠的绿光。
“夏、夏侯……”
她却连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了。
耳边只有这个凶恶的契丹人龌龊肮脏的咒骂,轰隆隆地似雷鸣一般。
不过就是须臾之间,就在傅念君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伏在她身上的努赫突然停住不动了,嘴里哀哀叫了两声,却是一口粗气喘不上来,趴在了旁边。
傅念君也不知自己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顾不得头晕目眩和几乎快疼得没知觉的喉咙,从他身下爬出来,正看到夏侯缨坐在努赫身上,那利刃被她狠狠地扎进了努赫的后颈。
傅念君心下一松,幸好,幸好夏侯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时间紧迫,傅念君似乎都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她一把推开还在愣神的夏侯缨,拔出利刃,血溅到了她的前襟却丝毫不觉,然后下一个举动,饶是夏侯缨见了,都忍不住颤抖。
傅念君抓住努赫的头发,然后提起了他的头颅,将利刃拔下,右手绕到了他的喉咙口,一刀下去,割喉。
第594章 杀人
傅念君控制不住地喘着粗气。
眼前努赫的身躯抽搐了两下,却再也不动了。
傅念君在心底庆幸,他今晚喝多了酒,且还没有带随身武器。
否则她和夏侯缨,怕是小命难保。
她杀人了,她刚才就这么一刀结果了一个契丹人。
对于这个认知,傅念君接受地却是出奇地平静。
仿佛是她心底最狠的血性被勾了出来,她此时竟连手都不抖一下,冷静地可怕。
她两只手上都是血,便往努赫后背上擦了擦,立刻对夏侯缨说:
“快走……”
出口的嗓音沙哑地骇人。
夏侯缨立刻回神,搀起了傅念君,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响了,但是她们并没有回头。
夏侯缨抽开门栓,和傅念君两个人相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东侧门出去是一段阴暗的小巷,两个人沿着小巷飞快地跑,直到看到尽头有了一片暖色的光。
大概是连着的主路。
两人都是精神一振。
身后断断续续的人声像是催命的鼓点,两个人只知道埋头往前面跑。
可是跑出了巷口,一转身,傅念君立刻便觉得老天爷实在爱和她开玩笑。
前一刻当她以为她终于逃脱了这些契丹人时,下一刻老天爷却又重新将她所有的希望浇灭。
两个高大的契丹人正惊愕地盯着她们。
傅念君第一直觉就是拉着夏侯缨跑,却始终快不过他们,她被前头那个满面虬髯的契丹人狠狠捉住了手臂。
她被迫抬起脸看他,却觉得这张脸有一丝熟悉。
她想起来了。
当日在东京城里,路上遇到了几个契丹人,自己还被他们冒犯过,其中就有这两个。
他们是跟在刘存先身边的,这个满面虬髯的,是当日扶了差点跌下马车的芳竹一把的,傅念君记性好,记得他似乎叫做弥里。
而他后头那个,当日就对汉人女子表现地很轻浮,似乎叫做护思。
巷子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弥里捉住傅念君手臂的力道却不松,直接对身后的护思道:“你去看看。”
护思此时正抓着夏侯缨,听弥里这样吩咐,竟也没有反驳,只是侧身朝巷子里用契丹语喊了一声。
很快就有人回应,似乎在说,努赫被人杀了。
护思和弥里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古怪。
傅念君身上那一身血迹再显眼不过。
傅念君此时却在想一个不合时宜的古怪问题,当日自己遇到他们,分明这个护思很嚣张,而这个弥里只是刘存先身边一个无足轻重的护卫,人微言轻,为什么今日看两人言语,竟是掉过来了?
她抬眼再去看眼前那人,却不妨被他转了个身,弥里对护思道:“处理一下,等下把她带过来,我先去。”
说罢竟是扯着傅念君往后走了十步,这里系着两匹高头大马,傅念君还没回神,就被他提着腰肢揽到了马上,跟着后背就贴上了他的胸膛。
他身上没有一般胡人的臭味,但是傅念君依旧觉得排斥,冷道:“放我下去。”
“我是在救你。”
他的汉话说得字正腔圆,嗓音沉稳,让傅念君听出了一丝熟悉感。
他很快催马,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疾驰。
大名府晚上的街道能不能驰马傅念君不知道,但她知道对于这些契丹人来说,宋人的一切规矩都可以不是规矩。
驿馆在城南,弥里带着傅念君驰马,很快就到了城北。
在一间不太起眼的小旅舍前,他下了马,将傅念君带了进去,并且在掌柜颤巍巍的眼神中用汉话吩咐去寻个郎中来。
傅念君右手上的伤口早就停止了流血,可仍是一抽一抽疼得厉害。
弥里把傅念君带上了二楼一间最好的客房。
郎中很快就来了,是个就住在附近的,药箱里只有些跌打酒、大力丸等等,显然并不是个有资格在哪个医馆里坐堂的郎中。
但是处理傅念君手上的伤还是不成问题的。
郎中走后,傅念君便一直盯着桌前坐着的男人。
弥里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前,对她道:“喝。”
傅念君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只道:“不用了。”
弥里的眼神望向她,说着:“你竟敢杀人。”
“是。我杀了你的同胞。”
傅念君镇定地坐着,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问他:
“所以,你要为他报仇么?”
弥里顿了顿,只说:“努赫他死有余辜。”
傅念君眸中的冷光更甚,嗓音也冷了几分,“我竟不知,你有权决定他是否是死有余辜。”
弥里似乎对她这句话有些不解,愣住了没说话。
傅念君勾了勾唇,心下只有一片冰凉,屋里的烛火很亮,她的脸白得几乎能反光,身上穿着的柳枝的衣服,不仅不合身,还有一股子让人反胃的廉价香粉味,可饶是如此,她看起来依然不同于普通女子。
“你叫做弥里是吧,我没记错的话。”
傅念君说着:
“我想你该不会这点记性都没有,不知道我是谁。”
弥里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是淮王妃。”
“是,我是淮王妃。”
傅念君接口:
“那么我想问问你,你抓淮王妃过来,究竟是何目的?”
弥里粗犷的眉毛似乎跳了一下,然后说:“淮王妃,我刚才救了你。”
他提醒她。
“……不然你现在被驿馆里的人逮住,杀了努赫这条罪,恐怕连耶律大人都平息不了他们的怒气。”
傅念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说着:
“所以我该谢谢你吗?你救我?难道我现在这样的情形,不是拜你所赐?!”
弥里的呼吸仿佛在这不大的空间里窒了窒,然后缓缓说: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傅念君抬手喝了一口面前的茶,茶是粗茶,水却是滚烫的。
只是此时喝了这样的热茶,她却觉得四肢百骸依然凉透。
傅念君觉得自己太蠢了,蠢透了。
她竟然到了此时才想通这一切。
她抬手就把茶杯朝对面的男人掷了过去,茶杯擦过他的脸颊,他却不动如山,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
傅念君冷冷地道:
“你还要装下去吗?萧凛,萧统军使?”
第595章 恩将仇报
萧凛,萧统军使……
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种叫人压抑的寂静。
傅念君对面的人毫无反应。
这也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弥里就觉得分外有些熟悉的感觉,哪怕他留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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