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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错惹兽将军-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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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儿风温之症,可是来势汹涌,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痴傻,瘫痪,或者口歪眼斜之类的。”
老人家见芸娘说得慎重,心又提了起来,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忐忑不安:“可是,刚才胡大夫说没事啊……”
拿老人家的顽固真是没办法,芸娘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到:“反正那药也不值几个钱,喝着预防也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若真有个什么,到时哭都来不及,不是么?”
闻言,老人家一想也对:“可那药方,我忘了。”人老了,记忆大不如前了,常常丢三落的。
芸娘虽然没有月寻欢那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可那药方,还是记得的:“麻黄一钱半,杏仁一钱半,生石膏六钱(先煎),苇茎钱,薏苡仁钱,冬瓜仁两钱,桃仁两钱,黄芩两钱,鱼腥草钱,甘草一钱,用三碗半水煎至一碗,分两次温服。每日两剂,上午,下午各一剂。”
老人家重复念叨了半天,可记着这个,又忘了那个,芸娘见此,到:“有笔么?我给写下来。”
一生大字都不识一个,家里哪会有笔和纸?而且,因着‘洛阳纸贵’,在平常百姓家,那笔和纸可都是贵重东西,一般人家里都是买不起的。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人家想了想,到:“我去罗秀才家借。”
这罗秀才也是村里的夫子,以前考了秀才,却因着没有钱财打点,也没谋到个好差事。最后一怒之下,回了村子办了个私塾,教孩子们认字,日子过得很是清贫,但他心地挺好。
有些孩子家穷,罗秀才就任着他们拿些鸡蛋,一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充做学费。
老人家去借笔和纸的时候,罗秀才还好心的问到:“要不我帮您老写?”
一想也行,老人家把罗秀才带回了家。
村子里识字的村妇凤毛麟角,会写的就更是没有。
芸娘不晓得罗秀才的身份,见着笔,墨,纸给拿了回来,叫老人家拿了个碗打了些水过来,开始磨墨。
小宝宝哭闹了起来,老人家抱着在院子里处走来走去的哄,一时也就没顾得上罗秀才。
外行看热闹,人行看门道,罗秀才一见芸娘磨墨的姿式,一看就是行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里亮晶晶的看着。
在村子里教书也有些年头了,罗秀才今年二十有九了,尚未娶亲,也无侍妾。
因为高不成,低不成。
本身家里条件就不好,穷得只有薄田三亩,瓦房三间,更何况罗秀才又不是个善于理财的,一点钱都没存下,哪个娘亲愿意把女儿嫁来受苦?其实开私塾,好好经营,也不是不能赚钱。可是罗秀才心软,人家一个学期拿篮子鸡蛋或者一袋米过来,也就当学费了,这就更遭人嫌弃了,这么不会过日子。
而且罗秀才读了书,也去外面见过大市面,在村子里找一个无知村妇,又有些不愿意。
他渴望的是红袖添香。
所以,就一直给耽搁下来了。
如今,看着芸娘能书会写,罗秀才就如恶狼看到了肥羊,怦然心动。相貌好,才情好,而且垂眸间的温柔,都是所喜欢的……
心里已经在非常美好的想像,娶了芸娘后,二人举岸齐眉的美好日子……
芸娘把药方写完时一抬头,就见到罗秀才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一时皱起了眉。女人对男人的目光,可是天生就比较敏锐。
罗秀才被抓个正着,非常不自在的赧然一笑:“小生过来帮老大娘跑趟腿。”
芸娘‘哦’了一声,把手中的药方连同一角碎银递给了罗秀才:“那麻烦你了。”
罗秀才连声说到:“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老人家抱着小宝宝走过来:“小娘子,我去拿钱。”
‘小娘子’三字,如罗秀才来说,那是惊雷,晴天霹雳也莫过如此了。心里瓦凉瓦凉的,已经嫁作他人妇了么?
罗秀才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失魂落魄的走了。
半个来时辰后,把药抓了回来,不过,莫做多停留,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那棵春心,刚刚萌牙跳动,就这样幻灭了。
罗秀才怅然若失,被打击得不轻。就好像是刚赐一脚踏入了天堂,却又被打回了十八层地狱。那个落差,非常摧人心肝。
芸娘无形中,惹了个桃花债,而且是不自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药材抓回来,老人家忙着熬好药后,又哄着小宝宝喝。
药味带苦,小宝宝不愿喝,哭得惊天动地的,蹬着小胖腿小肥手,挣扎不停,就是不愿意喝,哭得可怜极了。
芸娘走到一旁,柔声却又坚定的说到:“你记住,‘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若不喝药,你的病就好不了,以后就会更难受,乖,快点喝药。”
小宝宝才六个来月大,哪听得懂如此深奥之话,不过,奇异的是,看着芸娘,倒是不哭了。
那碗药,喂了小半个时辰,终是喝进去了大半碗,流出去了一小半。
弄得衣服上全都是苦苦的黑色药汁,老人家只得又去生火烧水,给小家伙洗澡,好一阵折腾。不过,老人家甘之如饴。
等到下半午时,李大嫂子终于从镇里的集市上赶了回来,今天运气好,小黄牛卖了个好价钱。
可是一听老人说孩子不好,立即吓得脸色都变了,这孩子可就是命根子啊,唯一的香火。
芸娘看着李大嫂子吓得惨白惨白的脸,说到:“已经抓药了,每天熬来喂,就没事。”
虽然唾弃月寻欢的人品,可芸娘对他的医术,还是很相信的。
李大嫂子闻言,心里稍安,对着老人家和芸娘千恩万谢后,才抱着孩子回去。
芸娘坐在院子里,几次三番看上院门外,李大嫂子都从集市上赶回来了,月寻欢怎的还没回来?
再不回来,天就要黑了。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老人家烧好了饭菜,问到:“小娘子,你夫君怎的还没回?”
芸娘心里有些闷闷的,轻锁了柳眉,到:“我们先吃吧。”
这餐饭,芸娘吃得没滋没味的,老人家的厨艺不佳占有些原因,更大的原因是月寻欢,怎的还没有回来?
芸娘这是牵肠挂肚……
在院子里,等到天完全黑了,也不见月寻欢回来。
等到后半夜,还是不见人回。
芸娘等得火起了,狠狠的骂了声:“月寻欢你大爷!”
被山上的狼虎吃了才好呢,反正活着也是个祸害。
至于么,老娘不就说了句名师出高徒!
你大爷的!!!
再次狠狠的骂了一句后,芸娘爬上床,闭上眼,睡觉!!!
这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稳。就是觉得心里憋屈得厉害,芸娘很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跟吃哑巴亏似的!要是真的骂了,还就认了!
夜里惊醒了好几次,到天麻麻亮时,芸娘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了院子中的树下。
老人家起来时,见着芸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吓了一跳,以前她都是起得最晚的那个:“小娘子,怎的起这样早?”
芸娘声音连同容颜都有些憔悴:“屋子里太闷热了,就先起了。”
老人家有些暗自嘀咕,昨晚明明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凉爽之夜,一点都不闷热啊,都一觉到天亮的。摇了摇头,拿着扫把开始扫院子……
一切收拾好后,老人家进了灶屋,做早饭。
芸娘心里有股闷气,横冲直闯,神情有些恹恹的,茶饭不香。
而且,这一恹,就是三天。
直到月寻欢回来。
月寻欢这几天清减了些,眼里有着浓重的血丝,而且,他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抿着嘴,冰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冷着脸把草药捣碎调好后,递到芸娘跟前,面无表情的,硬邦邦的说到:“换药。”
芸娘看了月寻欢一眼,把草药接过,低头,给伤腿换药:“月寻欢,你为什么生气?”
月寻欢跟困兽似的,低吼出声:“闭嘴!!!”
芸娘猛的抬起了头,看着月寻欢脸上的震怒,跟要吃人似的!
这回,芸娘可是真生气了。
抿了抿嘴,懒得理那混蛋。
随他自生自灭。
他当他谁呀?
老娘又不欠你!吼谁呢?摆脸色给谁看呢!
芸娘要不理人的时候,那叫绝对的视而不见。
不说话,不瞧一眼!就当你是那天边的浮云。
老人家也看出了小夫妻俩之间的不对劲,私底下问芸娘到:“小娘子,可是吵架了?”
芸娘有些愤愤不平,说到:“他三天未回,我连问一句都不成。”
老人家叹了一声,男人三天不回,能去哪?那肯定是去构栏院了。
拍了拍芸娘的肩,安慰到:“想开些,日子还是要过的。”
芸娘轻轻‘嗯’了一声,当然想得开。
男人和女人吵架么,这也是一种策略。
女人要是善用好了吵架,那可是一种翻身作主,这直接奠定了以后的地位。
此地位,就跟江湖地位一样。
如果两者决斗,胜了你就是武林盟主,那以后你就是发号施令者,一呼百应。
相反,要是败了,那只能败者为寇了。
夫妻之间吵架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在吵架中,毫无原则,明明是他错了,或者他也有错,你却想着家和万事兴,忍气吞声,只知以夫为天,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
这可是大错特错,这只会让你以后永无出头之日。
因为你的男人以后都会这样对你,而且变本加厉,反正他想你都会包容,都会以家为重。所以,他更加无所顾忌。
对男人的纵容,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那是傻。
芸娘早就想好了,此次冷战,决不妥协,绝不做唯唯诺诺的女子!早就研究过了,月寻欢那厮,一般的大家闺秀根本就压不住他!
在此事上,芸娘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
而且,这些天,天天好言好语,笑意盈盈的对着月寻欢,也累了,正好借机摆摆脸色。反正,烦他也不是一两天了。
月寻欢这些天也看得出,心情非常低落,沉默寡言得厉害。
那段惨痛的记忆,于月寻欢来说,是恶梦,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了。
芸娘猝不及防的提及,让月寻欢有些措手不及,比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还要难受。
心里波涛翻滚得厉害,而且,每到夜里,就是恶梦连连。
总是梦起那些被毒打,被天天吸血,被迫做药引的痛苦,暗无天日。
所以,这些天,月寻欢夜里都没有回来。
直到他用药物控制住了夜里的恶梦,心里也稍稍平静下来一些了,才回来。
可是一回来,芸娘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如何让他不翻脸,没有无情,没有把芸娘灭了抛尸荒野,已经算是往开一面了。
失控的吼了芸娘后,月寻欢开始后悔莫及。
因为那女人,开始了眼顶朝天,做的饭她不吃,跟她说话不理,每天对人视而不见。
每天冷着张脸,任你折腾,她就是不看一眼。
总而言之,就是热脸贴冷屁股。
这让月寻欢只想说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去山上采了药回来,月寻欢以前都是自己弄好直接给芸娘换的。
这回,月寻欢不干了,凭什么呀!
把药放到芸娘面前,到:“呶,自己去洗。”
芸娘看都不看月寻欢一眼,拎起那些草药,就去了院子里。
放到石桌上后,拿来个盆摆好,随即一趟一趟不厌其烦的一勺一勺的从灶屋打水。
反正,宁愿这样麻烦,也不开口让月寻欢帮忙提水。
月寻欢拉了条凳子,坐在一旁看着。
芸娘弯着腰,一样一样仔细认真的清洗着药材。
洗好后,月寻欢又开始指手画脚的:“这个要去皮,这个要去心,这个只要根,这个果子就成……”
就是怎么折腾怎么来,还就不信能一辈子不说话不成。
……
芸娘这回的脾气,真叫好。随便月寻欢折腾,也不生气,更不理他,当他在汪汪叫着的小狗,任它叫个不停。
倒是月寻欢泄气了:“可以捣药了。”
芸娘闷不吭声,把药捣好后,非常有骨气的,自己换了药。
换药的痛苦,就如被人活剥皮抽筋一样,叫那个惨绝人寰!!!
芸娘痛得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大滴大滴密密麻麻的汗水,心里再次恶狠狠的大骂月寻欢:“庸医!”
上好药后,坐了好一会,芸娘才缓过了气来。
慢慢的去屋里拿了针线,开始绣祥云。
李大嫂子家的孩子,虎头虎脑,人见人爱,芸娘看了也喜欢,所以,打算给他做件小衣服。
而且,刺绣最是能打发时间,免得对着月寻欢生厌。
芸娘低首,垂眸,安安静静的绣花,显得非常的贤妻良母。
月寻欢看着,眼里染上了笑意。
芸娘换针线时,一抬头,明明看到了月寻欢的笑眼,不过,继续无视之!
两人之间的冷战,芸娘清楚的知道,一向比的是耐心和毅力。
月寻欢的毅力很好,可他耐心,除了对疑难杂症外,其它的真的不大好。
每天被芸娘这样视若无睹,让他坐不住了。
冥思苦想许久后,手一抬,凌空点了芸娘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月寻欢一本正经的说着条件:“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说话了,我再什么时候给你解开穴道。”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难怪世人皆说月神医古怪,果真如此!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想到的好法子是这样逼迫行事的。
芸娘气得要命,七窍生烟,把月寻欢碎尸万段的心都有!
白天过去了,芸娘威非常有原则的‘富贵不能淫)2贫贱不能移)2威武不能屈’,一向都是硬骨头,宁死不屈。
待到天黑时,月寻欢一把把芸娘抱上了床,随即关好房门后,开始宽衣解带。
芸娘眼睁睁的看着月寻欢衣服越脱越少,眼见着只剩下最后一条遮羞的裤子了,芸娘的凤眼瞪圆了。
你大爷,老娘就不信你能把它也脱了!你敢脱,老娘就敢看!
月寻欢确实没有脱光,不过,爬上了床,把芸娘揽到了怀里,粗壮的大手横在柔软的腰枝上。
滚烫滚烫的属于月寻欢的热气从腰上传来,让芸娘身子一僵。
此生,芸娘和男子相依相偎的次数极少,而且只和霍玉狼有过亲近,可现在月寻欢几次三番的这般,让芸娘非常反感和抗拒。
月寻欢可是喜欢得很,嗅着芸娘身上淡淡的幽香,觉得非常好闻。
不过,也觉察到了芸娘身子的僵硬,月寻欢一点都不君子的,问到:“你可愿意和我说话了?”
芸娘恶狠狠的,咬牙切齿,老娘只想砍死你埋骨它乡!
月寻欢非常孟浪的以食指挑起芸娘的下巴:“不要再不理我,嗯?”
芸娘闭上了眼,拒绝再看眼前这猪头的脸!
可这拒绝的动作,在月寻欢眼里看来,却是美人邀君品偿。
他非常乐意,慢慢的低下了头……
芸娘察觉到不对劲,月寻欢热热的呼吸打在脸上,越来越近,猛的睁开眼,就见着月寻欢放大的脸,近在眼前。
随即,月寻欢火热的唇,覆盖上了芸娘的红唇。
芸娘这回,可真是凤眼圆睁了,给震惊的。
月寻欢你大爷,老娘迟早废了你!让你断子绝孙,一生不举!
好在月寻欢对情事不通透,没有更火辣更深入的进一步。
芸娘先下手为强,一张嘴,就咬住了月寻欢的下嘴唇,立即见了血。
月寻欢受痛,退开了去,看着芸娘,这狠心的婆娘!
芸娘非常生气,不过,她把所有的怒气,都化做委屈和泪水,轻咬着红唇,控诉的看着月寻欢。
美人垂泪,英雄折腰。
月寻欢举手投降了,一抬手,解了芸娘的穴道。
女人最好的武器,是眼泪,芸娘一点都不浪费的用了它,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
却又不是那种嚎啕大哭的哭天喊地,而是压抑的不哭出声来的哭。
这是在男人面前哭的最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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