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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雪-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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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密集缠绕,后续之劲十分绵长,更可以长距离暴伸突出,主要突出一个粘字,与敌交手,他的手法就会紧紧粘住敌手,随敌手变化而变化,同时也像在编织蜘蛛网一样,将敌手层层叠叠裹住,最终吞没克制住敌手,他纵横天下,一拥登上北五省捕快总捕头,使那些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黑道中的巨魔枭雄对他闻风丧胆,他确实有过人的技艺与胆略,算是北武林中的一代豪杰,但是今天遇到的对手实再太强大,生平没有遇见过这么快的剑,而且对方雄浑深厚的罡元真力在剑叶上渗透出来,逐渐加重,几乎使自己窒息,呼吸粗重,手脚笨拙起来。
激战丛里,方凌越战越精神抖擞,猛地撮唇一声锐啸,啸声激越响亮,中气盈盈,有若龙吟渊潭,伴随着啸声,他身躯已经冲空而起,他在空中后剑势更加快猛,剑光更加刺目耀眼,他使出天龙剑路的至高绝杀‘天龙八式’,整个天空尽显惊虹飞雪,寒泓旋转,一大片剑光有若瀑布般从天而降泻,团团罩住栾天豹,剑势如潮,威猛浩荡,将阳刚的雄健矫凌演绎得淋漓尽致,王者独尊魄度,真有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的气势。
剑光影里,栾天豹已经显得步法蹒跚,动作反应迟缓,他手中的成名兵器玄铁量天尺与锁魂铜链也被天龙剑压得仅仅能够自御保身,根本无法施展开平日的威力,险象连连环生,破绽不断露出。
观看的人们面色沮丧,毛骨悚然,失魂落魄,只怕好多年后都难从这场打斗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方凌霸据空中优势,居高凌下,他已经使出几式‘天龙八式’,虽然将对方击杀得顾此失彼,狼狈不堪,但是却始终未将对手击倒,当下暗提一口真气,聚集劲功,使出第五式‘探海式’,身躯从空中笔直坠落,剑叶刃锷带一线惊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地面上的栾天豹。
一声剧烈的炸响,星火飞溅,一掠而没,方凌已经稳稳地站立在地面上,天龙剑也归插剑鞘,夕阳已经收敛尽最后的残霞,满空的剑影慢慢散尽,天空与大地出现夜暮前的昏黄光亮,栾天豹蜷缩在草地上,嘴里大口大口涌吐着鲜血,脸色蜡黄,双手紧紧捂住胸膛,他的兵器已经被天龙剑砸脱手,失去了往昔的凛凛威风。
目睹一代叱咤风云的豪杰败在自己剑下,颓废残喘,天龙公子俊面露出得意的笑容,像一个猎手在欣赏他捕获的猎物,但是内心深处也有几分钦佩对方,毕竟自己用到‘天龙八式’的第五式才将他击倒,欣赏一阵,方凌从牙齿缝里迸出一句;“不过如此。”随后翻身上马,又向山峦上攀登上去。
山峦上的另一匹红马上坐的却是艳香公主欧阳金珠,她跨坐在她的‘胭脂红’坐骑上,俯瞰观看山峦下的一场打斗,她依然高腰低胸圆领的茜红蝶衣,外罩猩红的斗篷披风,面带浅浅微笑,媚波顾盼间春情荡漾,花姿招展,她见方凌奔近身前,娇嗔责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方凌喟然长叹一声,回答道;“到底是一代豪杰,现在这样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了。”
“无毒无丈夫,要成大器者,就必须学会冷酷无情。”欧阳金珠继续责怪道。
俩匹红马风驰电掣般地消失在夜暮里。
夜色迷浓起来,司马北,鲍昆俩人忙将栾天豹扶起,让他盘膝而坐,又替他喂下金创药丸,让他自行调运真气疗伤,众人都在一旁静静等候。
栾天豹闭目垂睑,缓运罡元真气轻抚任督二脉和全身穴道,他内伤很重,但依然仗着深厚精湛的内功根基,半个时辰后,脸色浮闪起光泽,呼吸均匀细长起来,渐渐恢复好转,他猛地睁开眼睛,想吩咐众人赶路,他担心军饷银两安危,估计自己能免强行走,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继续疗伤。
司马北,鲍昆及众人见总捕头睁开了眼睛,都松了一大口气,鲍昆见总捕头似乎有什么话要交待,忙凑上前去。
云层遮住月亮,星辰稀寥,微弱的夜色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四周的密林丛蓁里面走出来好多人马,他们虎视眈眈地盯住栾天豹众人。
栾天豹和众人都吃一惊,瞪大眼睛盯住从密林丛蓁里面悄悄走出来的人马,他们虎伏蛇行,步履轻盈,决非一般聚啸山林的匪徒,总捕头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知道来者决非等闲之辈,看样子是蓄谋已待,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苦于身受重伤,真有点无可奈何。
人马里面为首一位高大粗猛的汉子从马上滚下鞍来,冲栾天豹抱拳行礼,并自报名号道;“在下满清国黑龙门中‘黑水八魔’里第四魔‘盘山巨蟒’沙横丘,也是总捕头和朝廷一直追捕的人,在下这里还有天魔神秘宫的人,不过总捕头现在的状况很差,暂时就不引荐了。”微弱的夜色里,依稀可见他面目狰狞,袒胸露臂,毫毛旋密丛生,胸前刺有蟒蛇缠身的图案,略为停顿片刻,他继续道;“念在咱们多年打交道的份上,在下不为难你,留下装银两的车辆,你和你的人可以全身而退。”
他话音未落,司马北已经跳将出来,伸手指着他忿恨地骂道;“无耻败娄,你在甘肃杀人越货,犯下的罪行已经令人发指,现在又委身投靠异族,出卖自己国家,本捕立马将你就地伏法!”司马北个头不高,粗犷结实,短小精悍,尤以腿功耐力超越常人,可谓日行八百里赛过骏马,所以江湖上搏得‘缩地骓’称号。
“住手——”栾天豹低吼一声,制止住司马北,他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身负重伤,实力肯定不如对方,如果拼搏起来,一定会做作无谓的损失,他缓慢地站立起身来对司马北和众人发话道;“留下银两车辆,咱们走!”
目望栾天豹与押送银两的捕快灰溜溜地离去,沙横丘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兵不血刃,四佰万两军饷银两垂手得到,但是他的目眸中又闪现一线杀机,只要一声令下,栾天豹与众捕快就会尸横遍野,出一口当年被这些捕快追缉得像丧家犬的恶气,也可以为大乌鞘岭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当年在甘肃大乌鞘岭聚啸时,朝廷数度发兵征剿,匪徒们凭借峰岭天险周旋,朝廷每次都损兵折将无功返回,就是这该死的‘五虎飞捕’协助朝廷军队征剿,才将大乌鞘岭匪徒全军击溃,几个寨主也是丧身在他们的尺链下,但是沙横丘明白,如果交手混战起来,栾天豹与另外俩位虎捕作困兽之斗,也是相当麻烦棘手的,他只好强行暂时忍下报复的念头。
栾天豹众人回到金陵城府衙后,绵衣卫指挥使朱云鼎不由分说,立即下命绵衣卫校卫将栾天豹,司马北,鲍昆三人铁镣锁拿,将司马北,鲍昆二人投入大牢,将栾天豹独自一人带到知府后花园一间密室里审讯。
朱云鼎体魄魁壮,腰圆膀阔,国字方脸,脸颊双鬓胡须错盘,如铁针铜刺,浓黑犹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似雕鹫一般锐利,发出森森的寒光,他力大无穷,以一杆沉重的霸王锯齿刀驰骋武林,江湖人称‘赛霸王’,但是为人狐疑重重,心胸狭窄,轻狂凌傲,他正端坐在一张条案正中,左边站立着锦衣卫正统领‘伏魔手’杜刚,猿臂垂长,彪躯笔挺,遒劲干练,右边站立着锦衣卫副统领‘鬼脸蜈蚣’严铁城,铁青色脸孔,满是刀疤伤痕,犹似蜈蚣蟠踞,狰狞恐怖。
朱云鼎耸耸肩头,对戴着铁镣枷锁站立在房屋中间的栾天豹吼问道;“栾大人,你可知罪?丢失朝廷的军饷银两,如果边关告急,将士鼓噪哗乱,其后果谁能承担?按律法,本指挥使立刻就可以将你和你的手下处死再申报朝廷。”
栾天豹甩一下头,将遮住眼睛的松散头发抖开,冷冷回答道;“朱大人,出发押运军饷银两时,栾某就申明过,满清族的黑龙门人和天魔神秘宫的人相互勾结在一起,在江南已经露出行藏,要朱大人加派人手,可是朱大人不肯,请问朱大人,你带这么多高手前来金陵城,为什么不加派人手给卑职?为什么单单只要我刑部捕快出行押运之任?大人你这分明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陷卑职于不义之中,栾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军饷银两真被满清族人劫出关外,到时候边关有什么闪失,朱大人那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栾天豹年青时,气血方刚,曾经在朝廷摆设的擂台上打败过朱云鼎,朱云鼎一直怀恨在心,掌管朝廷锦衣卫后,更是处处挑栾天豹的不是,苦于栾天豹这些年来勤于职守,屡建功勋,朱云鼎一直拿不到他短处,这次押运军饷银两差事的机会到来,他当然要巧布陷阱,以报当年被打败的耻辱。
“一派胡言!”朱云鼎拍案叫道;“金陵城中已经汇集了大量军饷银两,难道本指挥使就不加派人手防范吗?栾大人明明玩忽职守,还要强词夺理狡辩,来人!将栾大人押入大牢,择日以军法论处斩首问罪。”
待栾天豹被押走后,朱云鼎站立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内心里面有一阵阵惬意的畅快,当年被栾天豹打败挫伤,在床上养了好长一段时间,那番疼痛,那番耻辱至今还历历在目,让他心有余悸,想不到山不转水转,今天得来这个机会报仇雪恨,他当然高兴,同时,他又派出手下校卫与金陵捕快到紫金山一带查找军饷银两的下落。
两天后,从杨州府押回金陵城的另一起最后一批两佰万军饷银两也同在紫金山一带被劫,‘黑山孤雁’吴化与‘云中飞’司马南俩位虎捕浑身伤痕,血浸劲衣地赶回来禀报,朱云鼎不由分说,下令将二人戴上铁镣枷锁投入大牢,军饷银两再次被劫,使朱云鼎也有很大的震动,而且最奇怪的是数量这么大批的军饷银两被人动走后,任凭手下校卫和金陵捕快,以及驻军不分昼夜地实施篦梳似的搜查,竟然毫无去向的痕迹,他起初以为抢劫军饷银两的不过是山林盗匪,占着熟悉山林地势的人多,只要查明军饷银两在什么地方,自己手下这么多精英高手,或者调动地方驻军,追回失物应该不费多少周折,现在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他难免也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金陵城捕快也到柳公府对盟主诉说了丢失军饷银两的前后经过,请求盟主帮助,朝廷怪罪下来,金陵城府衙也难脱干系,柳一公听完事情的经过后,愤愤不平,连连搓手焦急地道;“这个朱云鼎真是个混帐东西,他报个人恩怨不顾国家安危,如果栾总捕头与虎捕们被斩首,不但是天大的奇冤,而且北上京都又少了护卫的人,军饷银两更无保障,朱云鼎带来的京都高手怎能与栾总捕头和虎捕们相比……”待打发走捕快们后,柳一公马上吩咐派出精悍的人手去帮着查找军饷银两的下落。
柳一公在大堂里面沉思良久,随即叫人叫来自己的大徒弟黄彦,把自己的名帖交给他,嘱咐道;“你马上拿着为师的名帖前去府衙拜见朱云鼎大人,说为师晚上在府上宴请他,如果他拒绝,你就说家师会把军饷银两被劫的真实情况托关系呈报给朝廷乃至圣上。”
待黄彦走后,他又叫来管家,吩咐他去把南秀公子,姜夙愿,天龙公子,慕容公子都叫来有重要事情商议。
管家皱皱眉头道;“天龙公子与艳香公主早已经不知疯玩到哪里去了,好久都没有见着人影啦。”
“哦,”柳一公听后,恼怒地责怪道;“这个方公子与欧阳小姐也太不成体统了,即便是走也该来向老朽告别一声吗!你看人家凤凰教主天香公主礼数多周全,走时都老朽客客气气地辞行,还有那个方公子仗持自己是四大公子中人,逞强好斗,居然不顾国家安危,在押运途中军饷银两途中将栾大人伤了,留给黑龙门与魔宫可寻的空隙,这叫什么?这叫助纣为虐,老朽正要好生教训那小子一顿,却让他开溜了。”
不多久,剑南虹,姜夙愿,慕容骏南相继来到中堂客厅,柳一公招呼大家入座,待家仆献上香茗后,柳一公才把军饷银两被劫的事情前后陈述说明,也将栾总捕头在押运途中被天龙公子击伤的经过源源道出。
几个人听后,均感惊诧,剑南虹忍不住道;“看来黑龙门与魔宫的人已经开始发难了,咱们必须想出对策,聚集力量出其不意地重拳一击,夺回军饷银两。”
柳一公谓然长叹,焦虑地道;“关键是难寻黑龙门与魔宫的踪迹,四佰万两银两,这么多的银两,竟然在紫金山一带消失得无踪无影,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说实再,连老朽都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不得不佩服魔宫的手段……”
姜夙愿也叹口气道;“天龙公子突然向栾总捕头挑战,而且是在押运途中,这之中就大有蹊跷,决非一般的技艺切磋……魔宫不用吹灰之力劫走军饷银两,也说明魔宫的消息捕捉得十分精准,可谓老谋深算,但是在下还是相信,天龙公子虽然轻狂张扬,还不至于与魔宫人为伍,他应该是受了魔宫的利用。”
柳一公看着他,点头允许道;“姜大侠说得是,仔细想来,魔宫不但轻易劫获军饷银两,而且还利用朱云鼎与栾总捕头之间的旧隙矛盾,连环击倒栾总捕头与虎捕们,杀人不见血呀!”
慕容骏南忍不住对柳一公道;“盟主,既然魔宫与黑龙门人已经出手行动,咱们也不能不闻不问,应该给予反击,请盟主下令,在下首当请缨,痛斩魔宫与黑龙门人,追回军饷银两。”
柳一公摇头回答道;“慕容少侠精神可嘉,只是现在魔宫隐匿暗处,无行藏痕迹,咱们有力无处使呀!当务之急,是要保住栾总捕头和虎捕们的性命,恢复他们官职,咱们再汇合商议下策,所以今天晚上,老朽宴请朱云鼎大人,诸位作陪,与老朽一道诚恳地说服朱大人释放栾总捕头与虎捕们。”
剑南虹想了想,忽然问道;“盟主,学生猜想,魔宫与黑龙门人会不会把军饷银两藏匿在山野里,待风声过去后再取出来,所以一时之间找不它的痕迹?”
柳一公苦笑着回答道;“剑公子,那可是四佰万银两,就是装载的箱子和车辆都是不计其数,而且也询问过紫金山守皇陵的军队士兵,他们都没有听到过任何的响动,金陵城捕快与驻军出动大量的人手对山峦树林沟壑作过篦梳似的严密搜查,特别是金陵城捕快,他们都是富有侦缉能力和江湖经验的,稍有任何异常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何况这么大笔数目的银两。”
众人继续议论着军饷银两的去向,直到黄昏薄暮时,大门外面响起一个家仆的声音禀报道;“锦衣卫指挥使朱大人驾到!”
柳一公立刻站起身来,吩咐管家准备开宴,自己则整理整理衣衫,带着剑南虹等人迎出中大门。
朱云鼎软缎包巾扎头,一身团花簇云的锦绫阔服,鲜明豪绰,带着杜刚,严铁虎正副统领,滚鞍下马,神采昂扬地往柳公府邸大门走进来,柳一公迎接住他,主宾礼仪完毕,柳一公就带着他径直往中堂偏厅走去。
中堂偏厅里面,巨蜡臂烛,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朗,奴仆使女们穿梭忙碌,正中一张亮漆大圆桌上已经摆下丰盛的菜肴,独特的江南山珍海味偕同名酒银筷玉杯,气派非常,柳一公领众人依序相继入座,又给众人相互引荐,大家彼此间客套一番。
酒过三巡,菜品五味,柳一公才将话题引入正题道;“朱大人,朝廷连接两次军饷巨银被劫的事老朽已经知道,不知朱大人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朱云鼎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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