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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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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书社钱财文采都有几分的,有几个举子家境不足,会文时还想打秋风,属于有文采没钱财的,也有几个商家子弟,想要靠了这个文会博取点小名气,属于有钱财没文采的,他们对林姑娘都有襄助。”

“你帮我打听一下,每年给林姑娘馈赠的,都有谁,大概多少,今年这些人都给了没有,有多少,林姑娘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收入。”茵茵觉得这有点难度,最后补充到:“能知道多少就多少。”

大概半月之后,梁飒回话:“今年几个举子都去考试了,文会就没有举行,也没打听到有人给林姑娘送礼,只有王忠仁庶务缠身,没去赶考,咱们给了他房租之后,他便立刻送给林姑娘二百两银子。”

“辛苦你了。若还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及时给我回话。”

“是,夫人。”梁飒退出,茵茵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二零八章 釜底抽薪

第二零八章 釜底抽薪

魏家老太太过寿,下帖子邀请了茵茵。陈奎秀要实行新税法,已是扬州城人尽皆知的事儿,商家都听说了他会薄农负重商税,这会儿正惴惴不安呢。那些个内宅女人,当然都想从茵茵嘴里打听点消息,或者若能巴结上这位一品诰命,获得些庇护,这次围在她身边的人数很是壮观,就连古夫人,见到茵茵,都不敢多说一句让她生厌的话。

女人这边似乎没麻烦,男人那边,却让她不安宁。白衣书社有个落第的秀才,他自家小有薄产,靠收地租过日子,不怕加税,又对林月娥非常追捧,似乎还想巴结魏家,竟然自作主张,要林月娥唱祝寿词给魏老太太。像这种客人的赠送,当地人一般是不会公然拒绝的,再加上一些真心喜欢听林月娥弹词的,当场就叫出好来,魏家自也不好阻拦。

“陈夫人,家里真的没有去请林姑娘的,再说,都知道她不做生意了,谁还去讨那个嫌弃?”魏夫人作为主人,来回穿梭,赔了笑脸招呼大家,到茵茵身边时,低声解释,她不管心里觉得自己依仗的靠山多硬,这回也不会专门去得罪茵茵,男人们抗税,多的是办法,不靠她一个内宅女人。

“呵呵,林姑娘的弹词我还没听过,听人赞叹如天籁仙音,今日有幸一闻,不亦乐乎”茵茵微笑。

魏夫人狐疑地看了几眼茵茵,见她表情很真挚,这才放心离开。她还得忙一会儿才能停呢。

周围好些女人,刚才都表示很厌烦,张秀才多事,眼神里有点探究地看茵茵,这会儿见她这么说,也都不好继续说下去,都赶紧换了话题。

“陈夫人听说没有?广仁寺街新开个金银铺子,是京城金玉坊的分号,里面的一些小玩意非常新奇,我前几天去了,忍不住一下子就花了好几百金。”

盐商洪家,是新近兴盛起来的,有人听说,就是得了陈大人的青眼,洪太太热络地跟茵茵说话,更让人觉得传言有据。

茵茵没说话,旁边一个穿宝蓝色夹金丝绣花蜀锦禙子的中年女人很感兴趣地接话:“是吗?我最近没去广仁寺街。哪家店转行做金店了?”茵茵记得,这个女人夫家姓卓,就是开金店的。

“王家生丝店。听说是把房子租出去的。”洪太太伸出胳膊,让对方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金银丝绞花镶宝石镯子,“看看,精致吧?”

好几个女人的眼光都投过来,洪太太干脆退下镯子,拿在手上:“巧夺天工吧?”

没有女人对首饰不感兴趣的,传看的人果然多,不管心里到底觉得好不好,嘴巴上都是一阵称赞,还有人打听在哪儿买的,洪太太不厌其烦地一再解释,茵茵看她如此卖力,知道洪家明白那是自己的产业,这会儿找了门路攀自己呢。正在热闹,忽听人说林姑娘来了,就见一乘小竹轿抬了人来,在后宅宴客的厅房门口落下,林月娥面色沉静地下了轿,跟着轿子的老妈子给了抬轿的打赏了,紧跟着她进来。

厅内的女人都不说话,不少人悄悄瞟一眼茵茵,看她静静喝茶,都猜不出她的心思。

林月娥坐在厅中专为她设的矮塌上,低头专心调着琵琶弦。紧接着,低声说话:“老夫人对妾照顾有加,今天适逢她老人家古稀寿诞,想要聊表感谢之情,无奈挑不出合适的礼物表达心意,最后不得不重操旧艺。聊表心意而已,众夫人太太不要嫌弃了是旧日文章。”

一语既落,琵琶声便叮叮淙淙而起,座上的人,个个屏息静气,听她如玉盘落珠般清脆地说唱起来。

平行而论,的确“养耳”,她现在是送礼,不是卖艺,没人敢给打赏,但在座的,就有人差了婢女,去问还有没第二曲。

“打扰各位,林某去了”她行礼后翩翩离去,魏家紧接着宣布宴席开始,席间很少有人说话,关于林月娥的闲话,都给憋到了散席之后。

茵茵料到将会有几天流言蜚语极力诋毁自己,她回家小小布置了一下,想要压一压林月娥。

没想到林月娥的出山,让人误会了,王忠仁第二天就派人送去了五百两银子。有人嘴长,马上说给了他的娘子,王夫人在家和他撕闹了一阵,心中不忿,又跑到林月娥的宅子去,也不知怎么闹的,跟随林月娥的婆子竟然和她家跟去的人打了起来。这流言一下子就传遍了扬州城,很多人翻旧帐一样,掀出好几个崇拜林月娥的男人,传言说这些人这几年,都送给了林月娥多少多少的钱物,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一时,人们反倒把对陈奎秀和茵茵忽略掉不少。

王忠仁的夫人,当然知道自己家的男人每年都给林月娥送不少的银钱物品,这会儿心里越想越气,少不了在家唠叨,王忠仁听得厌烦,当然也会反击,两人大吵一架,王夫人一气之下,坐了轿子出门,要去附近的水云庵静心。她反正经常去庵堂,王忠仁没有在意,任其收拾了东西,出门而去。

王夫人一般离家,在庵堂最多住三日便回,这回,王忠仁看她竟然五天都无踪影,知道也是自己过分,连忙派了家仆过去接她,没想到水云庵竟说没有见人。

王家报了官,衙役捕快和王家的下人,海天海地找了十多天,这才在离扬州城一百多里的明悟寺找到了人,王夫人已经剃度出家,自称法号“了悟”。王忠仁这才着急,亲自去赔情道歉,也于事无补,大家想着王夫人平日里笃信佛教,又无子女,现在和王忠仁夫妻之情又极尽淡薄,也都觉得她这出家虽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事情疯传了一阵儿,就有人撺掇王忠仁向林月娥求亲,王忠仁是千肯万肯,亲自提了礼物去扬州城最出名的姜媒婆家,请求帮他玉成好事。

“仔细打听,看这林月娥和王忠仁能不能成。”哼,把这个不自量力的可怜女人嫁掉,茵茵耳根至少会清静很多。对这种可恶又可怜的女人,茵茵实在下不去手毁灭她,可她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也让她非常恼火,这次,她的手段,一定得狠点才是。

林月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姜媒婆的提亲。老婆子一路悻悻往回走,一路低头谋划,王忠仁许她事成之后,一百两银子的答谢,另外还给两匹杭绸,这可是要抵她做十几个媒呢。

“哎呀哦,姜家嫂子。”两个老女人,竟然撞到了一堆。姜媒婆抚着撞疼的肩膀,“刘嫂,你这是要做什么?赶得这么急?”

“哎呀,小孙子发热,这不,刚买了药,给媳妇送去。”她两家是邻居,平日里经常一起商量着耍些小手段,姜媒婆赶紧拉了刘老娘,一起往家走,路上,就急不可待地说了她的心事:“刘嫂,你说,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这个王举人老爷,可是大手面的阔主,你若帮忙,他少不了会谢你的。”见对方不说话,她尴尬一笑:“到时谢我的那杭绸,分你一匹。”

刘家媳妇已经着急地在门口张望了,这会儿赶紧接了婆婆手里的药,进屋去了,刘老娘和姜媒婆,就坐在大门口盘算,一时也没想出好办法。

第二天,刘老娘惦记那匹杭绸,和娘家妹子嘀咕,天黑时,她妹子就笑吟吟给她说了一个好办法:“这叫釜底抽薪,让他绝了嫁给陈大人的念想。”

“这主意谁给你出的?”她妹子绝不会说出什么釜底抽薪的高深词语。

“这你就不管了,好姐姐,事成之后,你只管得好处便是。”没多久,扬州城里就传出谣言,林月娥拒绝王举人,是想嫁给陈大人,可惜,她掂不清自己的斤两,陈大人只是可怜她,怎能真的会娶一个卖唱的。后来,传言稍微好听了些,说是陈奎秀家训不得纳妾的,陈大人洁身自好,肯定不会违背了,不肯娶林月娥为妾是因为这个。

鸭蛋气呼呼地听了店里伙计老婆秋明家的给她说这些,脸涨得通红:“陈大人根本看不上林姑娘好不好,他的心里,都是夫人,林姑娘拿什么和夫人比啊,提鞋都不配。”

“哪是,哪是,陈夫人巾帼英雄,跟仙女下凡一样,普通女子,怎可跟她比得。”秋明家的乱拍马屁,把鸭蛋逗得一笑。

秋明家的是个喇叭筒,又经常去大户人家送糖渍果子蜜饯果脯,陈大人根本看不上林姑娘,都是林姑娘自作多情,不然,这么些年了,陈大人若想要她,还不早把她抬进门了的流言,又是一阵疯传。

姜媒婆过一阵儿,就去林月娥那里骚扰一次,看她神情越来越沮丧,知道妹子教的办法有戏,就越发去得勤,同时,她还放出风声,离扬州城不远的凤山,有个大财主想把自己眼界过高,挑花眼以至于过了年龄的女儿嫁给王忠仁。

王忠仁三十三四,有点文弱,但相貌文雅,家境不错,又有功名,前妻没有留下孩子,难得的是,他对林月娥痴心一片。这些对林月娥来说,怎么看也是一桩好婚姻。

王忠仁听了姜媒婆的话,又找了刘婆子也去为他求亲,还央求了一个官媒,在三条不烂之舌的蛊惑下,林月娥犹豫再三,终于点头答应的婚事。

鸭蛋听到这个消息,急急忙忙来看茵茵,觉得自己终于小小帮了一下夫人,心里颇觉安慰。茵茵白了她一眼,很多留言,都和她有关。

正文 第二零九章 兰家

第二零九章 兰家

鸭蛋看茵茵神情,并不高兴,还当她不知道林月娥要嫁人的事儿呢,不想,她兴奋地说完后,茵茵也是淡淡地一笑。

“林月娥不足虑也,大人推行新税法,遇到很大阻力,这几天吃饭都少了。”

“那怎么办?”鸭蛋一听就急了,习惯性地问茵茵。

“有阻力是正常的,任何事情都不会一蹴而就。我现在最担心大人这样下去,会累坏的。这几天他在衙门不回家,我怀疑他彻夜不眠。”

茵茵咬了咬嘴唇:“今天落日之后,我一定要到前面,把大人从书房叫回来。”

鸭蛋见自己根本帮不上忙,一时也没什么话说,过了一会儿,低声给茵茵说:“我今年试做了一种梅子,药物腌渍的,能安神补脑,口味也不甜腻,我让人送过来些?”

“方子可靠吗?”

“可靠,是他爹求了扬州城老神医邱大夫开的方子,上个月给邱大夫送去了一些,邱大夫还夸赞了,我这才开始大量腌渍,也是刚腌好,还没开始进店呢。”

“好,你送来些。”

鸭蛋见夫人根本不把林月娥的事儿放心上,怕耽误了她的正事,匆匆告辞,回家翻看她的话梅去了。

陈奎秀被茵茵强迫着,从头一晚吃了晚饭就开始睡觉,一下子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一通拳,终于恢复了平时生龙活虎的模样,吃了茵茵安排的清淡早餐,就想去衙门里去。他今天都有点迟了呢。

“老爷”茵茵每次有特别郑重,才这么说话,陈奎秀闻声停下脚步。

“老爷,有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成的,你若不保重了身体,你之后恐怕没人会继续做下去,这岂不辜负了你的本意?”

陈奎秀“嗯”了一声,扭头走了两步,回头对她一笑,“明天,我就让衙门里的人,沐休两日。这段时间他们也累坏了。”

茵茵看着他匆匆离去,心下稍宽。自己开了他书房的门,趴桌子上拿笔随意乱画着,盘算怎样帮助他。

她和陈奎秀的意思一样,都打算拉出一只鸡杀了,可惜,陈奎秀收拾了一个小盐商,根本没起作用,看来,他们不应该杀鸡儆猴,而应该杀猴敬猴。

她选定的目标,一个是魏家,一个是古家。可惜,陈奎秀调查了古家好久,还是没有发现他做伪帐逃税的事儿,他是丝行的管事,丝行的账目让他故意弄得很乱,彻查起来非常麻烦,而魏家,上一次给他们看的账目,确实是假的,已经掌握了实据,但魏家后面有威王府的影子,陈奎秀一时有点投鼠忌器。

可能心里不再那么着急,陈奎秀下午比平时回来略早了些,两人在后衙的小花园散步,陈奎秀兴起,还非要茵茵跟他学了一招健身的拳法,两人都是一身的汗水,这才兴致勃勃地回来。

洗了澡,吃过简单的晚饭,两人相随着进了书房。

“古家的账目,终于找到疑点,替他家做帐的人,真的太奸猾了,要想彻查清楚,还要很长时间。”说起公事,他的眉头还是紧紧皱起来。

“那就从魏家下手?”

“嗯。”他对她欣赏地一笑,“我已经给威王写信,只说了魏家悄悄做假账贪污股东银子。”

茵茵想起洪家来:“我悄悄给人透点口风,让人进京,想法子让威王下决心换了魏家这个代理?”

“代理?”陈奎秀一笑,她总是能弄出些奇奇怪怪的名词来,有时想想,还贴切地不行,“你可有目标?”

茵茵把洪太太的表现说了一下。

“这个洪运臣双管齐下啊,他老婆也在你跟前使力了?”

“你觉得可好?”

“不是很好。洪家根基略浅,恐怕威王看不上。当年威王扶持魏家,就和洪家有点像,这次估计会对这样的人家有所顾忌。还有一个人家,姓兰,不知你可注意?”

“兰?”茵茵在脑子里搜索半天,这才恍然:“我一直当她是官身,我看别人叫她兰夫人,和她交好的,是几个武官夫人啊。”

“她男人是举人,咱们这里,习惯把举人娘子也叫夫人的。兰举人骑马摔伤了腿,走快了会微跛,不能继续科举求仕,不得不从商。他人很儒雅,让人容易接受,对了,他大舅哥是六品的武官。”

“可他会进京谋划吗?”

“我昨天让师爷小小暗示了他一下,如果有心,这几天不和我接触,就会由其夫人来拜访你,探听消息的真伪。”

“我知道了。”

茵茵想让他休息,打住了话题:“我给你熬点大补汤做宵夜吧。”

“刚吃过饭,宵什么夜。”陈奎秀明白茵茵怕他累着,也不多说,拉着她的手,往卧室走去。

兰夫人果然来了,她一如茵茵对她的印象里那样,文静秀雅,不卑不亢。这几天,茵茵悄悄让人查过兰举人夫妇。兰夫人待字闺中时,还颇有才名,她的兄长,也是先中的秀才,后考的武举,袭了父亲的千户之职,在十几年没有战事的情况下,竟然一步步升到了游击将军之衔,看来这对兄妹,还是胸有丘壑,不可小觑的。

兰夫人不像有些来谋划的女人那样,对茵茵极力奉承。

“陈夫人,冒昧打扰,请不要介怀。”

“请坐”茵茵举手示意,燕子上茶。

“谢夫人”她优雅地坐下,却很恭敬地半坐,神态谦卑,她毕竟面对一个诰命,还是品阶很高的诰命,让她完全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兰夫人自小在扬州长大,想必很懂茶吧?”茵茵想要让她放松些。

“哪里敢说很懂,只是当地的茶叶,多喝了几斤罢了,陈夫人肯定是天南海北的稀罕茶叶,见识地很多吧?”她对茵茵走过很多地方,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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