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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艳闻秘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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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宗昌由吉林省防军第三旅,成为整编后的正规部队,番号是东三省陆军第三旅,防区亦由绥宁南移,是靠近沈阳的三丰——东丰、西丰。北丰。
第三旅下辖三团,仍旧是褚玉璞、许琨与程国瑞,番号是五十五团、四十四团、二十八团一这一团风纪极差,影响整旅名誉;褚、许两团,啧有烦言。王鸣翰便向张宗昌建议,撤换程国瑞。
程国瑞字竟武,是张宗昌的老部下;他答复王鸣翰说:“旁人说程竟武怎么样差劲,俺可以不理;你当参谋长,可不能这么说。你知道不知道,程竟武跟俺的关系?”
“不知道。”
“你是俺的参谋长,俺也不瞒你。老袁想当皇上,陈其美反对;老袁派人到南方来活动,找到俺,要俺派人打死陈其美,俺叫程竟武动的手。这笔买卖给了俺四十万,俺输光了,一个子儿也没有给程竟武,是俺对不起他;这会,怎么好撤他的团长?”
※ ※ ※其时叶恭绰已回上海,他此来携有一个极重要的方案,分为政治与军事两部分。
军事部分即是一直在谈的南北夹击,南方由革命军继续北伐,浙江的卢永祥起而响应,奉军则长驱人关,南北双方会师武汉。
政治方面孙大元帅的态度,真诚坦率愿以未来的元首让给段祺瑞,而以张作霖为副。
至于内阁总理,虽没有谈到,但能为孙、张、段一致接受的人选,自然是有“财神”之称的梁士诒;这也就是梁系大将叶恭绰膺选为联络特使的一个主要原因。
张作霖在政治方面的合作计划,表现得比较冷淡,他很佩服孙大元帅的让德,但对未来的“副座”表示“不敢当”。不过军事合作,则兴趣浓厚;一口承诺,只要南方有了具体行动,他一定挥兵入关。
当然,南方的军事行动,以革命军为主,浙卢为助;而革命军继续北伐,则首须消除负隅东江的叛徒陈炯明;而陈炯明有直系的吴佩孚及江苏督军齐燮元暗中济大批饷械,是故革命军要肃清内部,相当吃力。
这一方面,张作霖是很慷慨。在此以前,即曾以巨款资助革命军;这一次当然亦不会让叶恭绰空手而回。
此事虽无成议,但奉张受此鼓励,对分化直系的工作却更为积极,这个工作当然是使用秘密手段;这部分的工作,正由杨宇霆承张作霖之命,在积极进行。经过不断的观察、研判,认为直军中有两个人可以下手,一个是冯玉祥;一个是王承斌。
王承斌之与直系发生裂痕,是曹锟贿选登位以后的事。此人虽久在吴佩孚部下,其实早有芥蒂。
民国元年北洋新军第三镇,改为第三师,职称亦变过了,统制改为师长;统带改为营长。曹锟仍任师长;而副官长是吴佩孚。
这时,副官长吴佩孚已得到了一个消息,说王承斌其实是旗人,本名承斌;旗人不要紧,但王承斌参加了由肃王善耆与小恭王溥伟所领导的“宗社党”,以恢复清朝天下为职志;这样的人,以不用为宜。
这件事经人疏通后,王承斌保住了原有的职位,但心里总是一个疙瘩。不过,吴佩孚之不满王承斌,却是奉直战争期间的事。
那一次奉直之战,实际上是张作霖与吴佩孚之战。曹锟与张作霖新结了儿女亲家,不愿以干戈相见;无奈吴佩孚认为梁士诒组阁,不但扬奉抑直,而且将促成孙、张、段以打倒直系为目标的三角联盟,所以借梁士诒为借日款赎脉济路,命令中国参加华盛顿限制军备会议的代表团,对日退让,而引起国人愤怒的机会,得理不让人,执意倒阁。最后在曹锟口授秘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亲戚虽亲,不如自己亲。你要怎样办,我就怎样办。”这一通致吴佩孚的电报之下,奉直两军终于打了起来。
在战争爆发之前,王承斌曾三次受命出关见张作霖,想化干戈为玉帛;使命虽未达成,对张作霖却颇有好感。及至奉军失败,退保榆关时,吴佩孚的声望,如日中天,有名军事学家蒋百里,誉之为中国最杰出的将才,吴佩孚踌躇满志,为了让中外人士一瞻丰采,在徐世昌被迫下令裁撤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免去本兼各职,听候查办的那一天,由军粮城回到天津,将总司令的职务,交由王承试代理。
当时,有人认为奉军第十六师已被缴械;第二、第六、第九、三旅,;溃不成军;第二十八师亦已撤出热河。应该乘胜追击,但这些建议,都让王承斌悄悄搁置。
最后,在秦皇岛英国军舰克尔富号上签发订停战条约时,王承斌担任直方代表,并未以战胜者启居。
这些暗中调护的情形,吴佩孚亦略有所闻,对王承斌便更为不满了。
战事结束,论功行赏,王承斌志在直隶督军,但曹锟无意让出此一兼职;仅将因高凌霨入阁而请辞的直隶省长一缺,由王承斌继任。
不过,接下来是吴佩导要王承斌出二十三师师长,由他部下的四十五旅旅长王维城接替,以酬战功。
省长是空衔;师长是实力,王承斌坚持不让,吴佩孚亦无可如何。
及至曹锟有意一登大宝,王承斌异常卖力,先是扮演“临江夺斗”的赵子龙角色,“驱黎夺印”;接着自出私财一百五十万,垫为贿选筹备事宜,并在直隶各省搜括贿选经费。目的无他,将曹锟推了上去,便好接收他的直鲁豫巡间使及直隶督军这两个职位。
曹锟倒也有意于此,打算撤消吴佩令直鲁豫副巡间使的名义,让他专任两湖巡阅使。
不过,计划已定,正待发表之际,有人向曹锟进言:“大总统不想一想,曹家天下是谁打下来的?你让王孝伯的地位,居于吴子玉之上,你倒想想看,你这宝座能坐得稳,坐不稳?”
曹锟如梦初醒,改了计划,以吴佩孚为直鲁豫巡阅使;王承斌接替吴佩孚的遗缺为副使。
这本已使得王承斌颇为不快;加以曹锟与吴佩孚暗中支持王维城,使得王承斌不能控制整个二十三师,这便造成了奉张得以乘间蹈隙的机会。
不过,直系耳目众多;第廿三师中,王维城已奉派为天津镇守使,但受曹锟的暗示,不辞四十五旅旅长,而且无形中担负起了监视王承斌的任务。
因此,如果想有所联络,必须派一个不为王维城所怀疑,而又能言善道、机警谨慎的人。杨宇霆看中吴少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愿收之为用,问他的意思如何?
“我愿意效劳。”
“为什么呢?”杨宇霆特意作此一问;为的是考查他的本心。
“为的是第一,我看关外在张大帅领导之下,上下一心,朝气蓬勃,不比直系。各为私利打算,乌烟瘴气的;在那种环境之下,做事打不起精神来。”吴少霖从容陈述:“第二,张大帅御下宽厚,总参议知人善任,我认为能在这里效劳,精神上一定很痛快。”
“好!”杨宇霆很率直地说:“请你多帮忙;你在众议院的差使不必辞,我们请你当‘坐探’。明天我给你两样东西。”
第二天,杨宇霆又约见吴少霖,给了他一个密码本;一个天津协盛德军装局的取款折子,数目是三万元。另个还有一封信,封面上写的是“敬烦吉便带陈兰副巡间使孝伯亲启。”具名是“陈叔和拜托”。
“这陈叔和是王孝伯老家,兴城的商会会长。”杨宇霆说:“信,你一定要当面交给王孝伯。”
“是。”
“吴先生,”杨宇霆问道:“万一王孝伯没有工夫接见你,派秘书、副官代见,你怎么办?”
吴少霖想了一下答说:“我有两个办法,不过第一个办法不大好。”
“请你说,第一个办法是什么?”
“我请吴议长写一张介绍片子,他们是师生关系,王孝伯一定会见;不过,吴议长会问我,找王孝伯什么事?我当然可以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多一个人知道我跟王孝伯有接触,总不是很妥当的事。”
“不错,不错。”杨宇霆问:“第二个办法呢?”
“不有协盛德吗?二十三师的军官,跟军装局一定有往来;我托他们介绍一下,看有王孝伯的随从副官,下点工夫,准能为我引见。”
“好极!”杨宇霆非常满意,“吴先生,你很能办事;我很放心。”
吴少霖回京的那天是阴历十二月初四;但阳历已是民国十三年一月九日。就在这天,众议院终于行使了由孙宝琦组阁的同意权。
曹锟向国会提名孙宝椅组阁,是在十月底;但以反吴景濂的议员,先要讨论议长任满的改选问题,以致一直无法投票。其间还曾大打出手,四川籍的议员黄翼,跟吴景濂一言不合,随手拿起一个铜墨盒,准头极好,正中“大头”,顿时血流满面。吴景濂立即召集警卫,喝令殴捕黄翼,送往地检厅,要求法办。但地检厅只作了交保候传的处分;同时反吴派的议员,集体去见代摄阁揆的内务总长高凌霨,要求撤换众院警卫长汤步瀛,予以殴打议员的处分,吴景濂拒绝撤换,而且还将派往查案的检察官也关了起来,纠纷迭起,闹得不可开交。
舆论不齿吴景濂之所为,但对反吴派议员亦颇有微词,责备他们不该为了议长改选,“影响迫切需要解决的组阁问题,因而才得在一月九日举行投票。
孙内阁产生后,廖衡大为高兴;原来他与孙宝琦有旧,就在吴少霖出关的那一个多月之中,活动到浙江的一个税捐局长。
浙江不属于直系的势力范围,但孙宝琦是杭州人,浙江督军卢永祥,不能不卖他的面子;一切都疏通好了,只待孙阁成立,取得阁揆的一封八行,便好走马上任了。
“老弟,”廖衡在花君老二的庄阁中,为吴少霖接风时说:“我想请你到浙江帮忙,意下如何?”
“我当然愿意追随。不过,”吴少霖随口胡编的本事很大,“吴议长现在四面楚歌;我不能不告而别,等我来跟他商量以后,再给平老肯定的答复。”
“好、好!吴大头自身难保;他一定会放你的。”廖衡又说:“我另有件事,重重拜托。”
“是,请平老吩咐。”
“回头到我旅馆里谈。”
“是明天吧?”吴少霖笑道:“今天,当然是灭烛留囗了。”
“不、不!今天我不住这里。”
“怎么?”吴少霖看花君老二不在席面上,便放低了声音问:“平老精力不济?”
“不是。”廖衡又说:“一切都等回头谈。”
正在谈着,电话铃响,是杨仲海打来的;他决定跟着廖衡去作税吏,现在辞职在家,为廖衡奔走联络。此刻来电话,是通知廖衡,财政部长王克敏在找他,希望这晚上就能见面。
“这一定是事情定局了。”吴少霖说:“平老赶紧去吧!回头我到旅馆里来。”
等廖衡一走,花君老二出条子回来,问知经过,随即说道:“他要我摘牌子,我不想跟他;你倒替我想个办法,怎么样甩掉他?”
“喔!”吴少霖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呢?”
“你。”花君老二白了他一眼,“不是明知故问。”她又委屈地说:“一去了,信也不写一封来。”
见此光景,吴少霖一愣;看样子她的一片心,竟是在自己身上。他本来也曾起过“人财两得”的念头,但一则事忙,没有工夫去打算;再则廖衡待他不薄,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淡了下去;不道,她倒是深情默注,而且有非他不嫁之意,这就需要好好来考虑这件事了。
“你怎么不开口?”
“我在替你想办法。”吴少霖信口敷衍着,心里在盘算,是不是要跟她说真话?
真话是只想拿她当情妇,不想娶她回家。因为他现在的想法跟以前不同了,经历这一回的大选与关外之行,自己觉得在官场上大可发展;生活先得安定下来;将花君老二娶为二房,不但负担加重;而且一定不为妻子所容,房帏之中,勃谿难免,物质精神,两俱不胜,那里还谈得到发展?
不过,这样说法,会伤感情;话应该要宛转些,“老二,”他摆出极恳切的神情,“我现在还没有力量接你回去。你如果真的跟我好,你就先要跟廖三爷。”
“跟了他,怎么再跟你?”花君老二很率直地问。
“你不会冲个浴再出来?”
“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这倒也是实话,你人很忠厚,廖三爷看中你的,也就是这一点,你做不出来,我会想法子让廖三爷自己放你走。”
“你想甚么法子?”
吴少霖只是这么一句话,法子还不知道在那里;为了搪塞,故意这样说道:“法子多得很。我先问你,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要到浙江去办税捐;要我跟他到任上,大太太仍旧在上海,不同住,他说他替我还债;另外给我两万元。”
“你呢?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住北京,就住上海;别的地方我住不惯。他说,他不在北京、上海做官;这件事有难处。”
“难处!不错是难处。”吴少霖说:“廖三太太是有名的雌老虎;你跟廖三爷到了任上,我找杨二爷想法子,鼓动廖三太太来吵,逼廖三爷打发你走路。”
“你这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杨二爷。”
花君老二不作声,是意思有些活动的样子;好半晌,点点头说:“好!等我问了杨二爷再作道理。”说着,解开领子上的钮扣,露出雪白的一段头颈。
吴少霖看得动情了,悄悄说道:“我先走;回头来叫你局票上写个‘双木’,你就知道了。”
“快点!”
“一定快。”
说完,吴少霖戴上呢帽,扬长而去;约莫半个钟一头,娘姨从楼下拿了一张局票上来。
“林老爷,华北饭店食堂。”
花君老二接过局票来看,具名果然是“{炫www书qisuu手机电子书}双木”。华北饭店在煤市街,相去不远;便跟她的心腹娘姨姚妈说:“我们走了去吧!”
走亦还有一段路,她之不辞跋涉,主要的原因是,不愿让车夫知道“林老爷”实际上是“吴老爷”。至于姚妈,知道她有这样一个恩客;即便她与吴少霖就近同赴阳台,亦无须瞒她的。
到了华北饭店食堂,吴少霖当门而坐;一眼瞥见,起身迎接,连姚妈招呼着一起坐下。那姚妈三十三、四年纪,丰韵犹存;一样也着了裙子,看不出是风尘中人。吴少霖灵机一动,暂不说破,只问:“喝点甚么?”“甚么快,喝甚么。”
最快是可可;咖啡还得现煮,可可拿现成的粉末,用开水一冲即是。等可可一端上来,姚妈识趣,起身说道:“我去解个溲。”说完,离座而去。
“房间开好了,三楼六十八号。”吴少霖问:“是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我先去。”花君老二说道:“姚妈来了,你另外给她五块钱;叫她在这里等。”
等姚妈从洗手间回来,不见花君老二;便笑一笑用苏州话说:“二小姐阿是‘转局’去哉?”
“不错。转局去了。”
吴少霖跟她相视一笑,随即取皮夹子掏出来两张钞票,十元、五元各一。
“‘条费’以外,多的是你的。”
“条费”已由五元涨至八元,“双木”是头一次叫局的生客,例须付现;下赏通常是两元,恰好是一张十元钞票,吴少霖额外赏了五元,姚妈笑嘻嘻地道破“谢谢耐!豪燥去吧!二小姐勒俚等耐。”
“等一等不妨。”吴少霖说:“我有话问你,二小姐如果嫁人,你愿意不愿意跟了去?”
“啥人?”姚妈问说:“阿是廖三爷?”
“你先别管。你只说你自己的意思好了。”
姚妈想了一下答说:“要问二小姐。”
“好,我知道了。”
吴少霖到得三楼六十八号,敲门入内,只见花君老二,已卸去旗袍,“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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