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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传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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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幽深的玄意,至今也只能领悟一二。想过去自己为功名所迷,终难醒悟。而今看来,当时只知道争,争,争!真是绞尽脑汁,勾心斗角。白天如浮萍随浪,夜晚如秋叶惊风,惶惶恐恐,如裹针毡。争得了功,争得了名,争得了利,结果呢?还是被那张仪小儿驱逐,险些送了这条老命!哪像现在,悠闲自得,清心寡欲,随意谈笑,平安无事。嘿!如今有空,何不一饱眼福,以悟天机?看那庄周时,却正在痴迷低吟,不觉好笑。于是推推庄周道:“老弟,你是不是神经出了什么故障?”

  庄周惊道:“什么?”

  惠施用手指顶着庄周的头道:“你的这里出了毛病!”

  庄周反问道:“我出了毛病?”

  惠施道:“是啊,不然,怎么一个人老是在那里叽叽咕咕,神经兮兮的呢?”

  庄周道:“我看你这神经才是真正的出了问题,僵化了,就像结了冰的枯草!你看这良辰美景,一点也不让你动情,一点也不让你陶醉吗?”

  惠施道:“是的,我没有你那么想入非非,一下子是什么牛,一下子是什么乌龟,一下子梦见自己变成了什么蝴蝶。我看,不如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把你那宝镜拿出来赏玩赏玩!”

  庄周侧过身,道:“不爽快!要看宝镜就直说,犯得着绕这么大的弯子吗?也好。昨天咱们谈到仁义,你那脑袋瓜子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我想,大力提倡仁义的是孔子,不妨先看看孔子的遭遇,也许能使老兄再开通一窍。”

  蔺且正在草丛捉萤火虫,听说要看宝镜,马上捧着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凑了过来。

  庄周从颈上取下宝镜,用袖口轻轻地擦拭了一会,然后口中念念有词:“踮着脚跟站不稳,跨步前进难远行,自以为是遭非议,自我表现枉费力,自夸几人能成功?自大谁都不敬重。”

  这“重”字一落,镜中已经出现了幻境:

  盛夏,烈日如焰,小草蔫垂,尘土生烟,一条坎坷的道路,颠簸得令人担忧的老牛破车。头顶如勺,椭肩如鸳,海口牛唇的孔丘,带着几个得意门生,全都面目黧黑,汗流如注。连日的奔波,已经使他们疲软得像刚捏成的泥人。幸好前面有棵大树,树上有些知了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向他们嘶喊。子路抬头看去,不禁大叫道:“老师,树!”

  孔子近于昏迷,被子路叫醒,仍然不失尊严地挺起胸,耸耸鸳肩,责怪道:“你啊,总是这么粗鲁。”

  子路伸了伸舌头,倒是颜回投来了一笑,子贡则在马背上轻轻地加了一鞭。不一会,就到了树下。不等车停,子路就跳了下来,躺倒在地。车停稳后,颜回的骨头仿佛散了架,好不容易挪下车,却站不稳。一手扶车,一手去扶孔子。等到恢复了一点精神,才选了块平地,给孔子铺好坐垫,扶着坐好,递上折扇,然后自己找了块破石头勉强坐好,看书。汗滴到书上,他抹了抹,继续看。孔子呢?定了定神,叫子贡从车上拿下五弦琴,自己吃力地将琴从套中拉出来,用软布擦了擦,调调弦,就一面弹,一面有气无力地唱了起来:“昊天之命,美妙不尽。文王美德,光彩照人。大道传我,我应继承。恭顺文王,子孙奉行。”

  弹唱声唤来了不少观众,仿佛看外星人一般。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这也正是孔子得以传播周礼的黄金时机,好像将要淹死的人抓到一根棍棒,以为抓回了生命一样。他放下琴,又津津有味的讲了起来:“一里当中,有仁厚的风俗,才是好地方。不能选择仁厚的地方居住,哪里算有见识?不仁厚的人不能长期交往,不能长久快乐。仁厚的人在仁厚中安处,聪明人在仁厚中得利。只有仁厚的人才能喜欢好人,厌恶坏人。如果一心仁厚,自然不会作恶。那么什么是仁呢?克制自己,恢复周礼就是仁,一旦人们克制自己,恢复周礼,天下的人就仁厚了------”

  孔子一面摇着头,一面念念有词。人们像听天书,却兴趣盎然,一个个挤来涌去,像看猴戏似的。几个小孩更是叽叽喳喳地叫开了:“哈哈哈,看,像摇铃铛。”

  “不,像捣鼓,真过瘾!”

  “我看,像巫师念咒语。”

  有一个孩子指着子路道:“你看,那个还躺在牛粪上哩!”

  哈哈哈------

  子路本来觉得背上凉丝丝的舒服,但不知是牛粪。一听,跳了起来,摸摸背上,满手是粪,臭烘烘的,立即引来了几只苍蝇,逗得大家前俯后仰,你推我搡,哈哈大笑。连颜回也婆娑着白头发笑了起来(蔺且当然也不另外)。只有孔子拧紧眉,扯紧抹布似的脸,无奈地摇着头,长叹道:“哎!对牛弹琴,对牛弹琴!”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一队人马!”

  大家见后,惊恐万状,一哄而散。随即拖儿拽女,逃之夭夭。只剩下孔子师徒失望地坐在那里,子路还不停地在晒得半蔫的草上擦着手。

  原来是宋国大夫桓魋闻讯赶来,顿时将大树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命人立即砍倒大树,并挥鞭指着孔子骂道:“孔老二,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到处妖言惑众,乱人国家。要不是看在你祖先是宋国人的份上,我早就将你一刀两断。快滚!你如果再让我撞见,休怪我手中的家伙不仁不义!”

  子路本来被奚落得窝了一肚子的气,现在见老师被骂,不禁恼羞成怒,圆睁双目,翻身拔刀,直奔桓魋。孔子见势不妙,忙吼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子路只得退回,收住刀,横眉怒目,恨恨地立在那里,自语道:“人家把尿都撒到头上了,还不动手!”

  孔子则急忙爬向桓魋,连连磕头道:“将军息怒,我们走就是了!”

  说完正想爬起,却歪向一边,幸亏颜回跟在身旁,连忙扶着,挪向车,爬了上去。子路又狠狠地瞪了桓魋一眼,拾琴跳上车,子贡才赶车摇摇晃晃地上路了。走不多远,只见身后的大树轰然倒下,在冲天的尘雾中,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圣人?什么鸟人?”

  “窝囊废,我看连奴才都不如!”

  “不知怎么;竟然把我们的亓官美女给骗走了?”

  “嘴甜嘛!老是爱呀爱的;谁受得住啊?”

  “这次来;不知又想骗走些什么?”

  “哼!白日做梦!”

  “这树一砍,他再来,让他烤成熟红苕!”

  在坎坷的道路上,马吐着唾沫,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步子。破车摇来晃去,辘辘作响。孔子的黑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不断线地往下淌。子路紧握刀柄,两眼凶光,牙齿咬得吱吱作响。颜回抹了抹肚子,似乎想起没吃午饭,连忙从包裹里掏出一块硬饼,双手递给孔子。孔子用力掰开,一人一点,就那么啃了起来。

  庄周收起宝镜,笑道:“孔老先生不是肉不方不吃,席不正不吃,色香味一样不好就不吃吗?现在,席被人砍了,这饼子是又歪又硬有黑,他怎么反吃得有滋有味了?”

  惠施叹道:“哎!话不能这样说,这倒像孔先生所说的‘君子吃不求饱,住不求安,只求办事迅速,说话谨慎,一切都要按道理行事’啊!”

  庄周笑道:“我倒觉得他像丧家之犬,在不断地寻找着自己侍奉的主子。只是爱叫,叫得又不逗主子喜欢,所以到处挨打。”

  惠施反驳道:“小人之心!”

  “小人之心?你没听他说‘富贵如果可以求得,哪怕给人赶马我也会干’吗?多么下贱!有一次子贡说:‘在这里有一块美玉,藏在柜子里,只等好价钱卖掉它’。孔老先生直言不讳地答道:‘等待啊,等待啊!我正迫切地等待着这个商人哩!’多么急切,多么动情!这才是他的肺腑之言啊!”

  惠施用手梳着头道:“这倒是事实。”

  庄周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孔先生本来就是大骗子!”

  惠施突然停住手,瞪大眼睛质问道:“何以见得?”

  “他不是说‘父母在,不远游’吗?”

  “切莫断章取义?后面还有‘游必有方’。”

  “什么‘方’?不就是主子疏远了他,连祭祀的胙肉都忘了分给他,就伤心得一走了之吗?小里小气的!”

  “他主要还是对鲁定公耽于声色不满。”

  “不对吧!他不是竭力地鼓吹忠吗?作为大臣,担任宰相的重任,知道自己的主子有过失,连个屁都不放,就负气而去,这叫忠吗?作为儿子,不能尽忠,正好回家尽孝,可他却不负责任地丢下老母不管,以至母亲临死前都不能见上他一面,这叫尽孝吗?既不尽忠,又不尽孝,还在那里像土蛙不停地鼓噪,不害臊吗”

  惠施听庄周说得有理,却不肯服输,只得说道:“好了好了,再往下看吧!”

  庄周又拿出宝镜,随意所适,镜中又出现一幅幅幻境:卫国,秋风,寒流,连绵的雨,飘零的枯叶,泥泞的路,马吃力地拉着车,额头卡进脖子,破车越陷越深。子贡用力抽着马,子路搬着车轮,颜回扶着孔子。一个个淋得像落汤鸡。人们讨厌地指着他们道:“报应!谁叫他们游手好闲的呢?”

  “他们啦,都是些陈年古董,有钱人摆着做装饰,我们嘛,嫌他塞地方。”

  “简直就是一群废物,败家星,败国星!”

  有的干脆拿出铁铲铲掉他们的车迹,骂道:“呸!快滚吧!别轧坏了我们的道路!”

  孔子摇头叹息道:“我对他们真是无话可说,我对他们真是无话可说啊!”

  子贡瞪大眼睛道:“您老师都无话可说,那我们该怎么说呢?”

  孔子挺了挺腰,沉下脸训斥道:“蠢才!天哪里说过话,四季不是照样运行,万物不是照样生长?天哪里说过话呀?”

  惠施和蔺且看得目瞪口呆。庄周觉得可笑,忽然翻过宝镜道:“你们看,老先生又自相矛盾了。既然天不说话,四季照样运行,万物照样生长,你老先生又何必没事找事,招收那么多学生,又何必带着他们周游列国,游说君王?这不是戴斗笠打伞吗?”

  惠施辩道:“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对人弹琴有益,这帮愚民如牛,弹琴不是白搭吗?”

  庄周自语道:“孔先生矛盾的地方还多着哩!他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是,齐国的陈恒弑君,关鲁国什么事?孔子当时也不是大夫了,却煞有介事地斋戒三日,戴好礼帽,穿好礼服,风风火火地跑去劝说鲁哀公讨伐齐国。人家鲁哀公懒得多事,像踢皮球似的将他踢给了季孙。他明知没什么结果,还是不知趣,又急急忙忙地跑到季孙那里,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只得对随从自我解嘲地说道:‘我原来当过大夫,不得不说啊!’原来是原来,现在关你屁事?屁还有臭味,你说了怎么样?一点臭味都没有!”

  惠施和蔺且笑出声来了。庄周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是那辆破车,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哩!”

  惠施接过话头:“这我知道,就是颜回死后没有外棺,颜回的父亲请求孔先生卖掉这辆车,置买外棺,孔先生没有答应。”

  “是啊,你看颜回死后,孔老先生如丧考妣,又哭又闹又嚎又叹,声嘶力竭地喊道:‘天要我死啊,天要我死啊!’命都不要,一辆破车都陪不起?滑天下之大稽!你可知颜回在孔门中的地位?”

  “当然是第一。”

  “对!他也学得最妙。孔先生在卫国的匡地被围得心有余悸,后来车也丢了,弟子也散了。从来没有过的孤独,叫他怎不害怕?后来颜回找到了孔先生,一见面,孔先生就叹(或者是怨恨而咒骂)道:‘我以为你死了!’颜回也回答得妙:‘您在,我怎么敢死?’你看这是恭敬,还是回骂,或者二者兼之?鬼才知道。可实际呢?孔先生活得鲜鲜的,颜回却一命呜呼了!”

  “看来颜回真是得孔先生嫡传咯!”

  蔺且正听得入神,突然树上传来“哼”的一声,吓得他惊叫道:“树上有人!”

  庄周和惠施跳了起来,只觉得一股阴风掠过,大树间呼呼有声,却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蔺且手中的萤火虫还在一闪一闪的,像鬼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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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0…8…18 13:48:24 字数:5649


  三十八
  蔺且自语道:“见鬼!明明听到声音,怎么不见人影?”

  庄周又躺到石上,轻声说道:“我看啦,是你神经过敏!”

  惠施替蔺且不平道:“哼!我也听到了。谁像你死人一般。”

  庄周也不争执,重又拿出宝镜,口中念道:“了解别人的人聪慧,了解自己的人明白。战胜别人的人有力量,战胜自己的人坚强。”

  接着就凝神对镜看了起来。惠施和蔺且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凑了过来。只见:

  在陈国和蔡国之间,狂风怒号,枯枝舞剑,乌云压顶,雷电裂空。那树旁小屋,瑟瑟发抖,摇摇欲坠。更有一些人,手执戈矛,将小屋重重围住。孔子和他的学生一连七天没能生火做饭吃,又怕又饿又冷又病。当然,那些士卒也疲惫不堪。到了晚上,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这天,子路实在忍无可忍,就瞒着孔子,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爬出重围,摸到田地里胡乱地抓了一袋野草家菜,又偷偷地爬回。天已亮,孔子还耷拉着大耳朵,瑟瑟地,一边弹琴,一边低吟:“狂风劲吹,车轮如飞。回望大道,心中伤悲。楚风呼啸,车儿摇摇。回望大道,心中懊恼。谁会烹鱼,锅得洗尽。谁将回家,带去佳音。”

  颜回在屋外择菜。子路和子贡蹲在旁边,却不耐烦,埋怨道:“老师两次被逐出鲁国,到处受辱。如今,又被人困在这里。想杀先生的可以不治罪,凌辱先生的不被禁止,他还在那里穷快活,又弹又唱,难道君子就是这样不知羞耻吗?”

  子贡也附和道:“是呀!一坐下来就弹琴,能把肚子弹饱吗?”

  颜回听后,蓬着满头白发摸进屋里,向孔子打起了小报告。孔子气得啪地推翻琴,紫涨着脸;仰天长叹道:“原来子路和子贡都是小人啊!赶快把他们叫进来,我要狠狠地教训他们!”

  两人被叫了进来,子贡躲在后面。子路却不含糊,顶撞道:“老师,像我们这样,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言外之意,你开除我们吧!回家倒落得舒服)!”

  孔子更加气愤,圆睁两眼,一双喉结上下跳动,过了好久,才张开海口,吼道:(声音却不大,像念悼词):“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君子能够固守贫穷,小人一穷就会胡作非为。你难道没有听说,天气寒冷,才知道松柏最后凋零吗?在陈国和蔡国遭到困难,实在是幸福的事啊!”

  吼完,气也差不多完了。可还是忘不了颤抖着双手挪过琴,一看,弦已断了两根。孔子干脆把琴推到一边,左手拿起枯木,右手拣起枯枝,一面敲击,一面又无力的唱了起来:“斑鸠筑巢桑树里,七只鸟儿全靠你,品德高尚的君子啊,你的威仪始终如一。你的威仪始终如一,解开心结啊不容易。------”

  子路听着,愤愤不平,操起大刀,腾跃起舞。子贡则一面敲凳,一面浩歌:“我不知道天有几高地有几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到日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沐浴春风------”

  云的旋律,风的和鸣,树的伴舞。士卒们一个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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