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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传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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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施一点拐杖道:“有啊!”
庄周又取出宝镜,口中念念有词:“三十辐条集于毂,毂有空无成车用。糅合陶土成器具,中间空无能装物。开凿窗户成房屋,屋中空无共人居。有道之人不偏废,有用为利无为用。”
顷刻,惠施脚以外,连同拄拐杖的地方忽然陷下,四围深渊,黑漆漆的,不见其底。惠施有如踩高跷一般,失去平衡,顿然失色,浑身发抖,摇摇欲坠。庄周问道:“你站脚的地方有用吗?”
惠施急忙说道:“无用,无用!”
庄周收起宝镜,四周渐起,恢复原样,笑道:“你脚以外的地方有用吗?”
惠施急忙答道:“有用,有用!”
庄周微微点头道:“对,这就是无用的用处。”
蔺且见此情景,目瞪口呆,却茫然不解地问道:“先生,记得昨日在山中,见到没用的树得养天年,可是到您朋友家,一只鹅却因为不能鸣而被杀,这如何解释呢?”
庄周跳下石来,拍手道:“问得好,问得好!我将处在有用和无用之间。”说着却又摇摇头道:“这么说似乎也不确切。如今世道,免遭刑罚就不错了。幸福比鸿毛还轻,难以取得;祸患比大地还重,不可回避。即使在有用和无用之间,也有牵累。打个比方吧!有用和无用就像鸟的双翼,失去一翼,鸟就无法飞翔。只有双翼和其它的部位协调一致,才能想飞就飞,想停就停,能上能下,能左能右,翱翔自如。这才是我要坚守的境界啊!”
惠施又磕了磕拐杖,故作厌烦道:“好了,好了!你夫人正在屋里喊你哩,不就是怕说你无用吗?你有用,我无用,好不好?”
说完就往屋里走。庄周赶上去,照着惠施的屁股就是一掌,道:“你不是无用,而是无赖。不揍揍你,不知我的厉害。”逗得蔺且忍俊不禁,跟在后面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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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0…8…16 19:57:56 字数:5029
三十四
春日融融,微风拂拂,菜花耀金,麦浪涌翠。庄周独自在油菜花旁,欣欣然,轻舒双臂;翩翩然,逗蝶共舞;恍恍然,如梦如幻。不知自己是花,是蝶,是蜂,还是庄周?
恍惚间,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晃动,不禁灵光一闪,编出一则寓言:影子的影子问影子道:“从前你走动,现在你却停下来;从前你坐着,现在又站了起来。你怎么如此没有操守呢?”影子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有所凭借才这样的吗?我所凭借的东西又有所凭借才这样的吗?我像蛇皮我像蝉脱吗?我怎么知道是这样?我怎么知道不是这样?”
编完后拍手叫道:“妙!妙!这也许能启迪那些固执己见和自作聪明的人!”
正说着,却听到呱呱呱的叫声。看时,一只青蛙正蹲在田埂旁,一只蜈蚣沿沟旁向它爬来,那无数的细腿在不停地交替地运动着。庄周又有所悟,得意洋洋地对着麦浪菜花讲道:“一只青蛙遇到一只蜈蚣,青蛙惊异地看着蜈蚣,想,怎么我只有四只脚,它却有上百只脚呢?这上百只脚哪只先动呢?于是上前问道:‘请问,你上百只脚,哪只脚先走啊?’蜈蚣想,是啊,我是哪只脚先走的呢?它试探着,想着,结果动弹不得了。”
“哈哈,蠢人一思考,天下准大乱。”
他似乎还没有尽兴,略一思考,继续讲道:“还有一则寓言,夔羡慕蚿,蚿羡慕蛇,蛇羡慕风,风羡慕眼睛,眼睛羡慕心。夔对蚿说道:‘我只能用一只脚跳跃前行,我不如你啊!但是,你这上万只脚,到底怎么个动法,我实在想不明白。’蚿回答道:‘你没有见过那四溅的唾沫吗?大的如珠,小的如雾,大大小小混杂在一起,不可胜数,你能解释是什么道理吗?现在,我只不过启动我自然的机能,哪里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天,蚿遇到蛇,见蛇比自己爬得还快,也觉得奇怪,问道:‘我这么多脚竟然比不上你没有脚的爬得快,这是什么原因呢?’蛇愣了一下,回答道:‘我依赖天生的机能行动,哪里用得着脚呢?’蛇遇到风,见风疾驰而过,更觉得不可思议,大声问道:‘风啊,我启动我的脊骨和腰胁行走,还是像有脚行走的样子,如今,你呼呼地从北海出发,呼呼地一下子就到了南海,根本不像有脚的样子,这是为什么?’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啊,我能呼呼地从北海到南海。可是,人们可以用手指阻挡我,用脚来踢我,我都无可奈何。但是,从另外一面看,折断大树,掀飞大屋的,只有我才能做到。这就是细小的方面不求胜利,就能获得大的胜利。获得大的胜利,只有圣人才能做到。’”
人各有长短,物各有优劣,这本是自然的规律。但人类往往走向两个极端,或恃其所长而自傲,如井底之蛙;或怨其所短而自卑,如夔蚿之类。不知这则寓言能否醒悟他们。
庄周喜不自胜,见蝴蝶翩翩远去,来不及将故事编完,就扇动着双臂,闪荡在花海麦浪中,渐渐赶上了蝴蝶。他对大自然真是情有独钟。就是这大自然常常开启他灵感的宝库。
忽然听到有人叫喊:“庄先生,庄先生,您夫人去了!”
庄周忙停了下来,说道:“蝶儿啊,你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转过头看时,原来是庄发富气喘吁吁地跑来,问道:“哪里去了?”
庄发富心想,都说庄周聪明,我看他比驴还笨。于是没好气地翻着白眼道:“还往哪里?阎王那里去了嘛!”
庄周笑笑道:“别开国际微笑,我家芙蓉早就得罪了阎王,就是去了,阎王也会赶回来的!”
“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得慌,跑几里路跟你寻开心!跟你讲,很有几个人都在找你。哪像你,这么大的年龄,还像三岁的小孩,只顾游啊玩的,成什么体统!”说完拉着庄周就走。
庄周心想,怎么会呢?昨天我出来时,她还嗔笑我别把魂给玩丢了,怎么会今天就舍我而去呢?但庄发富的神情举止里,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迹象。再说,开玩笑也犯不着跑这么远啊?
他这才急了,也顾不得与蝴蝶打招呼,甩开庄发富,只管快步如飞,往家里赶。不一会,就把庄发富甩得老远。恍恍惚惚中,芙蓉的音容笑貌也不时地晃荡在脑际:“我是清白的,哈哈哈哈------”她笑也美,哭也美,她那哭笑时颤抖而像出水芙蓉迎着微风含露待放的神韵更美。不会的!她绝对不会舍我而去!他这么想着,脚步却更快了,同时芙蓉又出现在眼前:她慷慨地飞来灿烂的一笑道:“去吧!何必好吃不大方呢?”脸上同时托出了两个圆圆的红红的酒窝。啊!多么纯真清澈而又馨香的两杯美酒啊,简直令他不饮自醉。他多么想轻轻地衔着那酒杯,浅斟慢酌,长醉不醒啊!他仿佛步履蹒跚,飘然若仙了。庄周啊,庄周,你今天怎么了,还没有弄清是真是假,就使你神魂颠倒了。别,别这样!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还小,要去也得我先去。可不一会,耳旁又响起了她的喊声,的确是她的喊声,是她对着水缸为他喊魂的声音:“庄周哥哥,你在哪里啊?你快回来吧!”
“芙蓉不会去的,芙蓉绝对不会去的!”他自言自语着。赶回家,只见屋内屋外挤满了人,都在哭。见庄周回来,让开一条路。庄周痴痴地走进门,见堂屋里放着块门板,门板上直直地仰躺着一个人,用卧单盖着。庄周蹲下身,颤抖着,颤抖着从头部缓缓揭开卧单,真的,是芙蓉!芙蓉真的去了!连个招呼没打就撒手而去了!他疯狂地拥向芙蓉,泪如泉涌,嚎声撼屋:“芙蓉,你怎么就走了?哥哥对不起你啊!芙蓉——,芙蓉——”
他托起芙蓉上身,轻轻抹去自己的泪水,仔细地端详着:奇怪!她仿佛只是酣睡着,含着笑,那么安详,那么恬静,似乎在告诉庄周:周,我回去了。是的,义父回去了,慧妹回去了,芙蓉也回去了,他们都回去了。庄周顿时大悟,咽下了哭声,擦干了眼泪,泛起了笑容。他缓缓地将芙蓉放下,躺好,然后将头发抹顺,衣服牵伸,再看看周围,大家又哭了起来。老人像哭自己的儿女,年轻人像哭自己的父母。一面哭一面诉说:“庄夫人真是大好人啊!”
“可怜一个后都没有留下!”
“这么多年,庄先生长年累月不在家,亏她守的!”
似乎都很悲伤,可是仔细看去,有的是真在哭,在诉;有的根本就挤不出眼泪,只得用衣袖掩住嘴脸。人啊人,你太可悲可笑了,你为什么这么虚伪,这样做作,而又这样俗气呢?
庄周轻声道:“大家安静一下!让她快快乐乐地回去吧!”
说着,请大家让开一条路,自己走进房里,拿起瓦钵,找到捶衣棒,回到堂屋,在芙蓉身边席地而坐,两腿张开,弯转成簸箕形,一面敲钵,一面歌唱:“你也哭,我也哭,人生一场大悲剧。自哭来,他哭去,哭来哭去空自苦?哈哈哈,芙蓉啊,我今为你歌一曲,笑乘春秋自归去------”随即两腿有节奏的闪动,破鞋口一开一合,仿佛快板伴奏一般。满屋子顿时肃静下来,人们直愣愣地望着庄周,也有摇头叹息的。好久,才有人嚷道:“你们看,庄先生多半是疯了,快去劝劝!”
人们骚动起来,几个年纪大的上前劝道:“庄先生请节哀!”
“人总是要去的,还是办后事要紧。”
“无病无痛的去,也是前身修来的福分啊!”
接着屋外也嚷了起来:“庄先生疯了!”
“怎么可能呢?”
“这人本来就神经兮兮的!”
“莫放屁,听说他不是凡人哩!”
大家纷纷细语,好多人不信,直往里挤,想看个究竟。
正在这时,有人叫道:“惠先生来了!”
后面跟着蔺且,哭丧着脸,急匆匆地赶来。人们让开路。惠施和蔺且大吃一惊。再看看庄周,正两脚大八叉,含着笑,敲着钵,唱着歌。
“不成体统!”惠施愤愤奔上前,抛掉拐杖,抢过捶衣棒,抓着庄周的衣领吼道:“庄周啊庄周,你也太不像话了!你在这里装什么疯,买什么傻?啊?妹子与你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这么多年,你唱她随,为家务操劳,也够尽心尽力的了。现在突然去了,你不哭也罢了,怎么还在这里敲钵歌唱呢?你还是人吗?”
说完瞪着庄周,将棒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去。
庄周悠然答道:“惠先生啊!想不到你还是这么俗气。开始听到芙蓉死,我怎么不悲伤?当我抱起她,见她仿佛睡着,含着笑,那么安详,那么恬静,我顿悟了:我的芙蓉竟达到了道的境界。”
“什么道?”众人茫然不解,纷纷互问。
“此话怎讲?”惠施仍然恼着脸问道。
庄周接着说道:“人本身就无生无形无气,恍恍惚惚混杂在天地之间,才有了气,气凝为形,形进而获得生命。天地赋予我们的形体,用劳累让我们生存,用衰老让我们安逸,用死亡让我们休息。生也好,死也好,浑然一体,哪悲哪喜?如今芙蓉死了,不就像回到家里休息那么亲切,像春夏秋冬交替那么自然吗?人们本来哇然而来,为什么还要惨切切地在号哭声中离去呢?”
惠施道:“虽然如此,你毕竟是她的丈夫啊?”
庄周瞟了惠施一眼,问道:“老聃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吧!”
惠施不屑地反问道:“怎么?”
庄周道:“老聃先生死了,秦失去吊唁他,嚎哭三声,拔腿就走。老聃的学生跟上去问道:‘您不是我先生的朋友吗?’秦失立定道:‘是啊!’那学生不解道:‘既然是,如此草率地吊唁,合适吗?’秦失道:‘合适啊。原来,我把你的老师当常人看待。及至看到他安详的样子,我才醒悟了。他并不是一般的人啊!而刚才我进来吊唁的时候,看到老人哭,就像哭自己的孩子;少年哭,就像哭自己的父母。可以看出,他们聚在这里,一定有人不想吊唁而吊唁,不想痛哭而痛哭。这是丧失了本性,违背了真情,丢弃了自我啊!古人说这是违背天理所受到的刑罚。你的老师偶尔来到这世上,是应时而生;偶尔离开人世,是顺时而死,安于天理,顺应自然,哀伤和快乐都不放在心上。古人称这是解除了倒立的痛苦。’不知你认为如何?”
邻居们呆痴痴地,像听天书一般,都觉得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又都觉得这个时候这种场合不该说。
惠施听罢,驳斥道:“这样看来,人本来就没有感情吗?”
庄周道:“对!”
邻居摇头,认为庄周真的疯了。
惠施反驳道:“人没有感情,与草木石头有什么区别?”
庄周答道:“道给人容貌,天给人形体,怎么说不是人呢?”
邻居们面面相觑,惠施驳道:“既然是人,怎么没有感情呢?”
邻居们频频点头,都响应道:“是啊,是啊!”
庄周叹息道:“俗人啊,真是大俗人啊!你的情不是我的情。你是俗人好恶之情,纯属私情。这种情,伤人伤己,伤身伤心。而我则为淳朴之情,修身养性之情,不搀杂半点私情。”
“什么熟人,你还是生人不成?”
“是啊,身为男人,爱人死了,无动于衷,还谈什么痴情哩!”
“一派胡言!”
众人摇头细语。
惠施见大家渐渐安静下来,又驳斥道“没有私情,哪来你自身?”
庄周笑道:“不是自身,而是天赐予的身体。像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情,填满自己的欲壑,劳精伤神,整日坐在枯梧桐树下与人大打口水仗,或者在青灯下疲倦地咀嚼古人的唾液,或者在朝堂中时刻防备着周围的明抢暗箭,累不累啊!自然赐给你形体,本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而你硬要用坚白诡辩的绳索束缚自己,无事找事,自鸣得意,愧不愧啊!”
庄周见惠施面红耳赤,继续问道:“你自身还在吗?”
惠施听罢,心想,是啊,想当初,我在梧桐树下,竭知尽智与人争辩,唾沫四溅,口干舌燥,伤肝动气,脸红脖子粗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自我满足?我急匆匆地抢得相位,为什么,还不是为名为利为享受?可是想回来,贤如尧舜是死,暴如桀纣是死;圣如孔子是死,恶如盗跖是死;富如猗顿是死,穷如颜回也是死;一岁夭折是死,百岁寿终也是死;早死是死晚死是死;死是一样的;死后腐烂,也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呢?于是笑道:“先生之言,真人之言也!今日才使我茅塞顿开,明白了大道。”
众人直摇头,小声议论道:“哎!他是真人,难道我们都是假人不成?”
“茅厕蹬开,不臭死人?”
“读书人,难道都是这个德性,搞得不好就疯疯癫癫的?”
“人悲伤过度,神经失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惠施也没听到众人的议论,缓缓起身,拾起拐杖,向庄夫人鞠了三个躬,然后将棍棒捡起递给庄周道:“你敲吧,唱吧!送夫人快乐地回家休息吧!只是得安顿一下!”
庄周道:“她早就选好了地方。”
惠施惊奇道:“什么?她知道自己会死?”
庄周不屑道:“你越来越不通了!人不都是要死的吗?”
“惠施拍着自己的脑袋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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