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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传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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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慌了神,忙跑进房里,蹲在床边,小声道:“别,别哭!”
夏芙蓉把头埋在臂弯里道:“不!我要哭,我不想活了!”说着又不住地用双手捶着床。
庄周束手无策,道:“别!哥哥不去还不行吗?”
只见夏芙蓉突然跳了起来,拍着手哈哈大笑道:“去吧!你以为我是娇小姐啊!本姑娘是逗你玩的!”
庄周先是一惊,很快醒悟过来,道:“真的?还是我这妹妹通情达理!这样吧,漆园有个小女孩,挺聪明的,就叫她来陪你,也做个帮手,怎样?”
“哪个女孩?”
“给我照料房屋的老伯,知道吧?就是他的孙女。”
夏芙蓉一听是老伯的孙女,立即拍手道:“好!老伯重情重义。你离家十多年,他一直为你照料房屋,不简单!”
到了饭桌旁,庄周见夏芙蓉高兴,自己也就放心了。禁不住夹了一大筷子茄子给夏芙蓉。
夏芙蓉故意绷紧脸,道:“去!又来贿赂本姑娘是不是?你看你那样子,再不多吃点,只怕要成瘦猴了。”说着,反夹了一大筷茄子堆在庄周的碗中。
且说这魏国自马陵败后,秦、赵、齐更是联手进攻,企图瓜分魏国。秦国的商鞅欺骗公子卯,大破魏军,侵入到黄河一带。齐国和赵国也多次打败魏国。梁惠王想,怪不得人们常说墙倒众人推的。但他一直弄不明白,他治理国家也算尽心竭力了,怎么竟成了任人撕咬的羔羊?为此他曾问过孟轲,可孟轲却向他兜售一大堆的什么仁义道德。还说什么只要先把自己的国家治理好,自然就可以称王称霸了。荒谬!这年月,豺狼当道,弱肉强食,如果是只羊,不善于撕咬搏击,自己养肥了,不引来更多的恶狼?他怎么也想不通,因此颓废起来,渐渐沉迷于声色歌舞之中。
你看这梁王宫殿,高大巍峨。宫门之外,戒备森严。深宫之内,张灯结彩,香烟缭绕,真个白昼如夜,夜如白昼。更有那乐曲如行云流水,歌女皆闭月羞花。彩裙蝶舞,娇语莺唱。梁惠王眼前所见,耳里所闻,怀中所搂所抱,使他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他一时兴起,取下腰中宝剑,与宫女翩翩起舞,纵情戏乐。
正在这时,突然闯进一人,嚷着要见大王。后面几个侍卫边追边叫抓住他。梁惠王听见喧哗,抬头看时,只见那人身着破衣,腰系粗带,靸着草鞋,脸仅挂皮,色如枯草,发似鸡窝,疯疯癫癫地向他奔来。梁惠王大惊,立即推开舞女,奔向宝座,抓剑而立,瞋目相视。
原来那人就是庄周。他与夏芙蓉商定后,又打了一些草鞋,到集市上卖了一些钱,把菜地的土松了一遍,拔去野草,把沟疏通,施了一些肥,把漆园的小女孩接来,估计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才离家而去。
一到魏国,见百姓房屋破败,田地荒芜,牲畜稀少,民不聊生,禁不住满怀忧虑,愁云笼罩,心想,这惠施搞的什么名堂?他不是曾经信誓旦旦地要当一个好官的吗?不过,十多年了,惠施在不在位还说不清。不如以借粮来劝谏梁惠王,就直接找到王宫里来了。
今见梁惠王惊恐万状,仓皇抓剑,眼射凶光,如临大敌,不觉好笑,立定道:“大王不要惊慌,本人只是一介书生,宋国蒙邑的庄周是也!”
梁惠王听说是庄周,凶光渐去,打量了一下,亲切地招呼道:“呵,原来是庄先生。看你面貌,确如惠爱卿所言,失迎,失迎!”随即转身喝斥卫士:“这不是庄先生吗?瞎了你们的狗眼!”
几个卫士“嘭”地一声跪倒在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庄周瞥了他们一眼,应道:“是啊!就是这群恶狗贪狗势利狗无用狗,把贫穷的贤人全都给咬跑了!”
“是吗?”梁惠王瞪着卫士,卫士们一个个瑟瑟发抖。
“当然!我刚才就是没有什么好处费入门费进见费跑堂听叫费甚至打嗝放屁费,他们才要把我拒之门外。不然,我怎么会莽撞地惊动大王呢?”
“竟如此,看我回头来收拾你们,还不快滚!”几个卫士连头也不敢抬就滚着几个连环响尾屁连滚带爬地离去了。
梁惠王掩着鼻,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围着庄周转了几圈,上下端详了好久,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常听惠爱卿夸你学问博大精深,造诣非凡,如同神仙一般,不想今日竟是如此狼狈,与叫花子无异,可怜,可怜啊!”
庄周呢?见梁惠王如此无礼,干脆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闪荡着闭目静听。等梁惠王说完,起身也围着他仔细打量,转了好几圈,搞得梁惠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尴尬地立在那里,手足无措。接着,庄周又扫了一眼满堂的琴师舞女,和那满桌的奇果珍馐,不屑再看,摇晃着大脑袋说道:“你看我是狼狈吗?错!我是贫困。读书人得道不能施行,怎能说是狼狈呢?”
庄周接着张开双臂,在大殿里一面转悠一面打量着自己,继续说道:“像我穿破衣,靸草鞋,系布带,戴破帽,脸上黄皮寡瘦,这是生不逢时啊!”
“此话怎讲?”梁惠王跟上庄周不解地问道。
庄周瞟了一眼梁惠王,问道:“你是在请教我吗?”
“当然。”
“一个堂堂国王,竟然请教一个叫花子,不觉得可笑吗?”
梁惠王满脸通红,道:“哪里哪里,常听惠爱卿夸先生诙谐,所以特地开开玩笑而已,想必先生不会见怪!”
“岂敢岂敢,你见过那善跳的猴子吗?它在大树上,攀藤抓枝,跃上跳下,灵活敏捷,称王称霸,即使是善射的羿和蓬蒙,也无奈它何;一旦在荆棘丛中,就会心惊肉跳,手足无措,蚊子苍蝇也能欺它几分。我现在所处的国家,正逢大王昏庸,宰相迷乱,哪能不贫困呢?”
梁惠王窝着一肚子火,只是不便发作,不得不挤出几丝笑意揶揄道:“那先生今日来到这里,一定是特地来赐教于寡人啰!”
庄周见梁惠王凑过头来,一抱双拳,吓得梁惠王连连后退,这才笑着说道:“不敢,我可没有孟轲的道德文章与口才。不瞒你说,我是来借米的。”
梁惠王立定,一听是借米,又来劲了,哈哈大笑道:“借米?!先生脑袋大大,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又那么会编草鞋,还换不到一斗米吗?”
“这也是环境所致啊!十多年前,我在宋国,人们安居乐业,有钱买鞋,我靠编鞋生活得有滋有味。在楚国,我间或卖点鞋,生活也无忧无虑。可是到了贵国,因你连连征战,田地荒芜,一朝贪官,遍野饿殍。人们有家不能归,有田不能种,连饭都吃不到口,哪里还有钱买鞋呢?所以我只得失业,厚着脸皮来乞求大王的施舍啰!”
梁惠王心想,这庄周桀骜不驯,善于辞辩,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不过,他不像惠施,得夹磨夹磨他,让他跪下来求我,才能服服贴贴地为我所用,于是慷慨地笑道:“这有何难?马上我会收来各县的钱物。那时,我再派人用专车给你送去,怎么样?”
庄周摇了摇头道:“我昨天到大王这里来的途中,忽然听到呼救声,却见不到人。我感到奇怪,寻声望去,看到车辙里有条鲫鱼,就轻声问道:‘鲫鱼,你为什么向我呼救啊?’它说:‘我是东海龙王的差役,不小心被人捉住。我趁他不备,跳到这里,希望你弄一点水救活我。’我对他说:‘好,我马上去劝说吴越大王,截住长江水,让它漫出来迎接你,好吗?’鲫鱼脸色惨白,愤愤地说道:‘你这不是忽悠我吗?我失去水,就无法生活。现在只要一瓢水就可以活下来,你竟如此推辞!等你引来长江水,我只怕早已摆到卖干鱼的店铺里了。’有人传,孟轲说你厨房里有肥肉,棚子里有肥马,人民有饥色,野外有饿死的尸骨。起初,我还不信。今日看来,千真万确!你啊,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其实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梁惠王见难不倒庄周,反倒自找没趣,忙又上前陪笑道:“庄先生息怒,刚才不过开开玩笑,粮食我马上就给。只是想您暂住几日,早晚也好讨教。”
庄周让开道:“岂敢,我这把贱骨头实在住不惯这深宫大院,看不惯这灯红酒绿,听不惯这淫歌艳舞,也消受不了大王的锦衣玉食。不过,大王真想听的话,我倒有一个你父亲的故事,现在就讲,可否?”
梁惠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于是庄周坐了下来,梁惠王站在他的身旁,恭恭敬敬地听着。
“话说这徐无鬼见到武侯,武侯笑道:‘先生居山林,食橡子,咽韭菜,隐居多年,寡人三番五次都请不动,怎么现在不请自来了?是老无所靠吗,是想打打牙祭吗,或者是进献治国富民的良策?’徐无鬼直视武侯,答道:‘无鬼生来贫贱,哪敢奢望大王的酒肉,只是想来慰问慰问你。’武侯仰头大笑道:‘什么?你穷光蛋一个,拿什么来慰问我这一国之君?’徐无鬼审视着武侯道:‘是的,我是物质上的乞丐,却是精神上的王侯,你呢?是物质上的王侯,却是精神上的乞丐。所以,无鬼特地来慰问你的精神与形体。’武侯止住笑,揩了揩笑出的泪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徐无鬼缓缓说道:‘天道无私,常与善人。登上高位,不要以为高人一等;处在低位,不必觉得矮人三分。大王身为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却使全国人民吃苦受罪,来满足日益膨胀的私欲。这样,良心会不时来谴责你,精神病会死死地缠住你,让你日夜不得安宁。所以,无鬼特来慰问你。’武侯顿觉满脸发烧,忙掩饰道:‘先生不是指打仗吧!我也是出于爱护我的人民,为了道义而制止战争啊!这样也不行吗?’徐无鬼道:‘不行!这样爱民,其实是害民;这样制止战争,其实是挑起战争;大王果真如此,只怕是竹篮打水。美名,是作恶的钥匙;仁义,披着虚伪的面纱;成功,是自夸的沃土。你切不可像群鹤陈兵他国的城楼,不可将骐骥驰向他人的宫殿,不要因利伤心,不要以巧胜人,不要以谋胜人,不要以战胜人。屠杀别国的百姓,吞噬别国的土地,以满足无尽的私欲,这种战争只会引火烧身。所以,我们应该远离战争。百姓不受打扰,命就握在自己的手里,谁还不爱国?别国还敢来侵略吗?你还用得着为正义为百姓制止战争吗?’我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大王,如果你是武侯,该怎么回答呢?”讲罢,甩袖背手,微仰着头,悠然而去。
梁惠王见庄周已去,而乐师仍然呆坐着,舞女则像钉子钉在原地,一个个瞪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珠,每一个大眼珠仿佛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羞!辱!不禁怒吼道:“滚!全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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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0…8…10 11:29:12 字数:5360
二十二
“星月隐耀,日悬树稍。何处喧闹,惊鸣睡鸟?”华先生悠然自得地踏着斑驳的日影在绿树下行吟。
“先生雅致,何不过去瞧瞧?”季先生也应和着赶上前来。
两人相视,笑罢,拱拱手,一起循声踱去,原来是高大气派的宰相府第。只见矮小的惠施正在高高的大门口打躬作揖,哼哼哈哈,送往迎来,忙进忙出,不亦乐乎。于是在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倚着树干边观赏边笑谈开了。
季先生感叹道:“怪不得人们把手伸得比猿臂还长,原来这乌纱竟有如此大的魔力。从前鬼不生蛋的地方,现在一下就变得门庭若市起来。”
华先生不屑道:“什么魔力?我看倒像一堆热烘烘的牛屎,逗来些苍蝇蚊子嗡嗡嘤嘤争脏抢臭罢了。”
季先生笑道:“老兄,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是不是患了红眼病啊?”
华先生一扭头,望天说道:“笑话!”
“笑话?你看人家,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下。在家,三妻四妾;出外,前呼后拥。何等气派?哪像你我,一副穷酸像,内外不是人?”
“谁是穷酸相?谁内外不是人?你想,你我如果戴着那顶乌纱,现在能这么轻松自在谈天说地吗?”
季先生忙笑道“那也是。依我看,乌纱倒像座大山。不然,怎么惠老先生被压得像弯弓呢?”
“这你就不明白吧!惠老先生以前可不是这样。初任宰相时,那真是意气洋洋,豪气冲天,恰似刚出土的竹笋,锋芒毕露地直直地挺在那里。现在啊,就是因为这顶沉重的乌纱压着,再加上大王的圣火熊熊地一烤,圣力重重地一扭,自然要成弯弓啰!”
“凭心而论,惠老先生还算不错的!他罢相,公孙衍上任时,我心里就是不服!那次,大王要报复齐国,公孙衍还火上浇油。如果不是惠老先生请戴晋人及时赶来劝说,只怕国家又要遭殃!”
“那又怎么样?自古及今,乱世思贤臣,治世宠小人。你看这乌纱,乌是什么意思?黑!当官不黑混得下去吗?纱怎样?轻薄啊!不是轻浮浅薄之徒,坐得稳这官位吗?何况,你黑,君王才亮;你轻薄,君王才厚重啊!你的光环灼灼照人,甚至盖过了君王,那不是客犯主星吗?”
“原来如此!”
“孔老二的祖父正考父就深得此中玄机。你看他多么乖巧,当上芝麻官,逢人便点头;升个绿豆官,见客常哈腰;一旦为卿相,避人走墙角,头都着地了。”
“这叫成熟,谷熟杆弯,果熟树弯,人熟背弯。”
“叫成熟?叫成狗!活受罪!你看那惠老先生,颈子压短了,身体压横了。本来就矮小,再那么一压,只怕要成乌龟王八了!这样戴乌纱,不如扔了省事!”
“老兄,世人可不这么想。他们戴着乌纱才得意洋洋。沾了一点官味,那怕是兔子汤的汤的汤,都会在众人面前眉飞色舞地炫耀一番;当个芝麻官,自然会爬到车上踮起脚跟手舞足蹈;如果捞个西瓜官,就更是头仰得高高的,肚子挺得大大的,走起路来,身体横横的,如螃蟹一般。”季先生一边说一边模仿着,逗得华先生捂着肚子直笑。
华先生总算忍住笑,指着惠施道:“你看他老先生,最好是头作脚,脚作头,倒立,只怕还轻松些。对了,季先生,你知道孙叔敖吧!”
“不就是楚国的名相吗?他怎样?”
“有的人把乌纱当令箭,有的人把乌纱当光环,有的人把乌纱当包袱,孙叔敖则根本不把乌纱当回事。”
“这我倒知道,他三次戴上宰相的乌纱不觉得荣耀,三次丢掉乌纱也不觉得羞辱。”
“对!肩吾见他不论是高升还是贬谪总是那么嘻嘻哈哈的,不可理解,有一次碰到他,特意问道:‘孙叔兄,你怎么没有荣辱之心呀?’”
“他怎么回答?”
“他把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鄙人有什么办法?乌纱这玩意,说不定一阵风吹来,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戴到你的头上;一阵风过去,说不定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吹飞了。该你的,挥不去;不该你的,抢不来。有什么自鸣得意,又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呢?’这就是高境界!乌纱这玩意儿,本来就轻如鸿毛,只是人们把它看得太重了。惠先生就是如此啊!”
“世人大多如此。你不见,那来往穿梭,点头哈腰,脸堆媚笑的,不都是想沾点大官的臭味儿吗?”
“哎!只是折磨了这群无辜的鸟儿。”
“罢,罢!‘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何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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