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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楼之石榴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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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黑山明秀甚至还嫁给了汉人,常居汉人之地。虽然别族多有不满,但黑族势大,加上黑山明秀的婆家也不是好惹的,因此就算不满也莫可奈何。“玛母即将跳起祭神之舞,请怒克图大人务必到场接受神赐。”

子万知道怒克图是侑人传说中上神与人结合所诞之子,因为继承了神与人的血脉,依靠体内与生俱来的神力为他们战斗,为他们开疆扩土谋取生息繁衍的地方,所以比神更得到侑人的尊崇以及亲近。乍然被他们冠以这个称呼,他着实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最先想到的就是对方弄错了,但是……

沉睡的恶魔。他看了眼草铺上的纪十,然后又看向缩在火塘边的奚言少华。卑贱的奴隶……在西南土族人心中,只怕再没有人比汉人更卑贱的了。

若说弄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子万沉吟,一时竟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跟这些侑人去看看热闹,他不信神,当然不会相信自己是那什么怒克图大人。

“玛母说,如果奢香家的少爷肯让怒克图大人为我们大侑人承神之恩,她便能为大人驱除恶魔。”乌海似乎看出子万的犹豫,又补充了一点。

子万眼皮一跳,笑了起来,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若再不答应,未免就太不识好歹了。

对西南夷族来说,蛊虫惑人心神,是恶魔,驱除恶魔便是解除蛊毒。那个侑人的玛母尚未现身,已将他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无论她是真有预知的能力还是通过其他途径获知,有这么一双眼睛在旁无声地窥视,他都不可能安之泰然,当成什么事也没有似的。这双眼睛必须除去,他可不希望连睡觉如厕都在人眼皮底下,如果能顺便解去纪十的蛊毒那自然是更好。

摸了摸纪十沉睡的脸,他脸上露出一种在别人眼中可以称做怜惜的表情,然后忧心忡忡地问:“恶魔会不会带走她?”

乌海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与另外两人目光相交,然后才道:“玛母神力无双,她说能逐走恶魔就是能逐走恶魔,当然不会毁伤真灵。”很显然,玛母的能力受到怀疑让他很不高兴。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们走一趟好了。”子万微笑道,并不因为对方的态度不好而恼怒。他看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的奚言少华,正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个人,那边乌海注意到他的目光,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卑劣的汉人不能踏足我族神圣的土地!”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子万淡淡瞟了眼他高傲的神色,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指了指身边睡着的纪十,“她也是汉人。”算是解释自己不去的原因了。

乌海一怔,黝黑的脸瞬间紫胀,在另两人目光暗示下,好一会儿才憋出句话。

“对低贱的人,上神总是充满怜悯的。”

这算是妥协了吧。

【第十一章 重获自由(1)】

梅六是被冷醒的,不仅手脚僵冷,还觉得头像是被人在用大锤在砸,一跳一跳地痛着。就在她挣扎着睁开眼,想着是不是那个呆头呆脑的十一郎又对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一片光亮,不由抬起手臂挡了挡,放下来时才注意到竟然没有在那间阴暗污浊的小屋内,眼前一片翠绿,晃得人心跳加速。

梅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又躺了会儿,直到确定鼻中闻到的确实是清新的松香味,才有些恍惚地撑起身。身下硌得慌,摸了半晌,赫然发现蔓草下竟然是一条斑驳沧桑的石阶。她挪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旁边的古松坐起身,还没看清周围环境,倒是被背后碰到的温热人体给吓得差点跳起来。

原来十一郎正安静无声地坐在松旁人高的茅草间,连呼吸也几不可闻,梅六开始没注意到,竟把他当成石头了。

看到他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身上依然一丝不挂,梅六唇角微抽,心里五味杂呈,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对他才好。这些日子他每到正午就会抱住她强硬交合,她由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麻木,心理上完全是拐了一个大弯,然而对着这个整天像块石头一样无知无觉的男人,再想到他以前的温雅放旷,实在是恨不起来。但要说完全不介意,那更加不可能,毕竟是夺了自己身体的男人,而且还是在一种对方无觉,自己不愿的情况下。

目光在早已看习惯的丑脸上定了定,而后转开脸,头仰靠在粗糙的树干上重重吐出口气。她身上还穿着他的那件外袍,但毕竟只有这么薄薄的一层,身周的草刺扎得人浑身不舒服。坐了一会儿,又搓了搓手脚,感觉到身体里有了些力气,她便扶着松树站了起来。

看天色还是清早,满目荒草上尚可见到霜色,足下的石阶其实并没有几级,上面便是一块平旷的地带,可以见到林立的舍利塔,塔孔间长满了青蒿与野茅,正中间是一条宽道,不远处有青瓦灰墙的殿宇,坍破残败,竟然是一座荒刹。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梅六疑惑,想四处看看,刚走了几步便受不了了,停下来撕了两截长出来的衣袖包在赤裸的脚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觉得身后有些异样,回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从来不在正午以外时间动弹的十一郎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她先是一惊,以为他又要做那事,然而站了一会儿,发现他也这样站在原地,她不动,他便不动,心里浮起些许怪异感,而后脸莫名地红了。

看他赤条条站在那里无知无觉的样子,离了那禁锢着人一切感知的牢笼,她突然觉得臊得慌,眼睛竟有些不敢落在他身上,心里却一阵难过。低着头想了会儿,她抽出因为过长而掖了一段在腰上的衣摆,比了比,撕下一块来,走过去围在他腰间,在后面打了个结,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

十一郎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黑眸跟着她而移动,即不阻止也没有配合,如同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布。梅六这些日子除了正午外,能不与他接触便不与他接触,因此在做这件事时心其实也一直提着,生怕对方会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反应来,此时见到他这副温顺的样子,心放下的同时却蓦然大恸,不由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一动不动的男人。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胸膛,却并没有如以前那样得到对方温柔的抚慰。片刻后,她放开他,背过身用手背抹了抹脸,深吸口气,攫紧了拳头往前走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头再看,那人果然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胸膛上依稀还能看见她留下的泪痕,竟是不知擦去。

想到被关在小屋时,除了初醒那会儿她曾经喂过昏迷不醒的他一碗稀粥外,之后便没再管过他;他也不知自己去吃。这几日他粒米未尽,滴水未沾,此时虽然始终不舍不弃地跟着她,人却有些打晃,唇也干起皮了,她突然有些后悔。

稳了稳心神,梅六开始有意识地在荒寺附近寻找,最终在院后找到了一条山溪。溪水淙淙,清澈见底,她洗净了手,捧着喝了一口,只觉清冷甘甜,心情不由一振。回头对停在不远处的十一郎招了招手,他虽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神色微黯,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手,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抗拒的意思,这才带着他走到溪边。

她先蹲下,然后手上用力扯了扯,他便也蹲了下来,眼睛始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两只原本深黝智慧的黑眸里如今什么也没有,她被看着也没什么感觉,倒没怎么在意,只是仔细地给他洗了手,然后找了片大叶子两边卷过来交叠成锥形,舀了些水喂到他唇边。

“来,喝点水。”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也不知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因为水打湿了唇引起身体本能的需求,十一郎竟真的张开唇将那一叶片的水喝了下去。

还好,还知道张口。梅六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又舀了几次水喂他。她本想引导他自己喝,然而一停下来,他便也停下,连眼角余光也不扫一下溪面,等到她继续喂,他才又张口。梅六不禁有些怀疑,如果自己一直喂下去,他是不是也会一直也喝下去,直到被水撑死。心中这个念头刚闪过,原本乖乖喝水的十一郎蓦然转开了头。她心口一跳,又试着将水递到别开脸的男人唇边,就见他再次将脸转了回来,果真是不愿再喝一口。

梅六眼泪差点没掉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激动。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强压下就着溪水洗个澡的冲动,起身拖着一条大尾巴开始寻找吃食。

寺院周围多多少少都会种上一些果树,没用多长时间,梅六便在颓败的大殿后面看到一株柿树,树上叶子早落得七七八八,一个个拳头大的果实挂在上面,喜人之极。

【第十一章 重获自由(2)】

柿子树并不高,歪歪斜斜地长在石阶边,稍稍踮起脚尖便能拉到枝条。梅六摘下来顺手扔在脚边的草丛里,不一会儿便弄了一小堆。以两人现在的状态,只怕还要靠着这柿子撑上两天,她倒是不怕摘多了吃不了,反正留在那儿最后也是烂掉。

剥了个柿子皮,将滑嫩的柿肉递到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十一郎嘴边,然而等了半天,他也没张嘴。梅六眉头微皱,又往前递了递,催促道:“快吃。”

十一郎依然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梅六想了想,拿回来自己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立时满溢口腔,她不由微微眯眼,脸上绽出久违的笑容。再将柿子递到十一郎唇边,他果然张开了嘴,将剩下的大半个一口咬住,慌得梅六赶忙将柿蒂扒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到他咕咚一声咽了下去,连核也没吐,笑容不由一僵。

“笨蛋。”她低骂一声,再拿起一个柿子,不仅剥了皮,连核也掏了出来,才塞进他嘴里。还不敢塞一整个,怕他像之前那样囫囵吞下噎住,而是掰成几小块,分次地喂。看他乖乖吃东西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喂养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心里又酸又软。

空腹吃柿子并不好,因此梅六只喂了三个便停下了,自己也剥了两个吃,抬头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心软又喂了他两口。

肚子里有了点东西,人也跟着精神了些。带着十一郎回到溪边洗了手,梅六在破败的寺院里转了半天,最后拿着一块灰扑扑的布灰头土脸地走出来,在溪水中揉搓了半天才现出靛青的本色来。那是一块帷幔,要落不落地挂在正殿半空中,梅六扯下来时因为屋梁朽坏,还带下了几块瓦片,差点没将两人埋在里面。

等将洗好的幔布晾在树枝上,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草叶上的白霜早被蒸干,梅六搓了搓冻红的手,坐到一块被阳光照射着的石头上。其实直到这会儿她都没相信两人是真的逃离了那个阴暗的牢笼,谁会无聊到花那么大的力气把人抓去关上几天,然后又平平安安地送出来?在她看来那隐在幕后的人若不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便是有其他什么目的,因此始终显得不慌不忙,并不急着带十一郎逃亡。毕竟对方有备,而且隐在暗处,她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又何必把自己弄得像条丧家之犬。

晒了一会儿太阳,感觉手脚都暖和起来,她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有所缓和,不由试着探查了下体内真气。这不过是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原本没抱任何希望,却不想竟发现原本空荡荡的经脉里不知何时起多了一缕暖洋洋的气流,虽然极细极弱,但那熟悉的感觉仍让她欢喜得差点一头栽下座下大石。

既然内力开始恢复了,那么无论对方有什么打算,她都不至于再一味地陷于挨打的境地而无还手之力。

想到此,梅六脸上露出笑意,侧脸看到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的十一郎,这时才想起自己把他给忘了。正午之外的十一郎存在感几乎相当于零,十分容易被人忽略掉,但是这眼看着便要到正午……

梅六看了眼天色,神色凝重起来,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不远处飘荡在老树枝条上的藤萝,皱眉思索着应对之策。就在她把目光从眼前青黄相交的林木移向薄云飘浮的天际时,蓦然脑中灵光一闪,倏地起身从大石上跳了下来,飞快地跑向小溪对面的树林。

半个时辰后,十一郎曲腿坐在铺满落叶的树下,手脚都被藤索绑缚着。

“等过了午时,我就给你解开。”梅六与他对坐着,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自顾解释道。想到刚才他乖乖任由她捆绑毫不反抗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愧疚。

十一郎闭上了眼,如同以前在那昏暗的屋子里时那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

梅六沉默地陪他坐了半晌,而后低叹口气,打算去看看帷布干没干,却不知在她起身的那一刻男人的眼睛蓦然睁开,紧盯着她直到确定人没走远,才又悄然闭上。

因为林间风大,加上日头一直晒到,那薄薄的帷布已然半干,就算这会儿取下来也勉强能往人身上裹了。梅六心情微好,准备将布翻一下,把干的换到下面,润湿的往太阳能晒到的位置挪一挪。这布是为十一郎准备的,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因此他也不可能跟个野人似的一直都这个样子。他现在没有这个意识,可以不在乎,她却不能不管,否则等他清醒之后只怕会羞惭不已。

直到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一段经历,梅六才发现自己由始至终都没想过丢下十一郎独自离开,哪怕他对她做过那样不好的事,还可能在之后的日子继续对她造成威胁。当然,也是在过了好些日子以后,她才知道,就算她真想丢下他,也是不可能的。

刚将帷布调换好,梅六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在脚下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心里一懔,正要回头去看十一郎的情况,就听到两声藤条崩断的声音,还没有所反应,粗重的喘息声已至耳畔,下一刻她的腰已被条铁箍般的手臂勒住。

梅六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一咬牙,硬着心肠曲起手肘往后撞去。她此时内力已恢复了少许,这一撞又是冲着对方胸口要害处,就算武功高强之人也不得不避开。她本就无心伤害十一郎,只不过是想借他闪避的瞬间脱身,谁料那人竟是不避不让,硬生生受了她这一击。

她心中一惊,在手肘接触到对方身体的时候下意识地减弱了力道,即便如此,那一下也足够人蜷缩下身子,但是身后的男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握着她腰的力道不仅分毫没减,反而顺势将她压在了地上,同时撩起了她的衣摆。

梅六挣扎无果,目光透过自己散乱的发丝落在面前的枯叶上,再顺着枯叶往前,越过形状各异的溪石,看着反射着五彩阳光的清流,脑子有些发懵。她觉得自己有些像自作自受,可是这个人在她心中终究与别人不一般,要让她跟他拼命也不可能。所以,就这样吧。

【第十一章 重获自由(3)】

梅六和十一郎在荒刹中呆了两天。残破的僧僚还勉强能挡些风霜,她收拾了一间出来,这两日和十一郎都是住在里面。除了应付十一郎每日规律性的发作以及进食外,她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打坐练功上,以期能尽早找回主动。然而一直到她内力完全恢复,准备离开山寺,也没见到其他人出现过。

时早已入冬,南方特有的缠绵冬雨开始下了起来,将苍茫的山野,枯败的草木笼于其中,让人心生莫名的悲凉。

十一郎身上裹着青靛的布块,腰间以藤络扎紧,脏污的身体与头发都被梅六清洗干净,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背后,随着不紧不慢地走动轻轻飘动。修长劲拔的身型,布满烧伤疤痕的脸,冰冷空洞的黑瞳,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正午时会那样狂暴,甚至连绳索也禁锢不住。

梅六同样在溪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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