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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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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书愕然地张大了嘴。——杜恒雪怎么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杜恒雪看见知书这副样儿,淡淡地道;“你别尽把人当傻子。我错了一次不够,难道还要再错第二次?——你走吧,我们主仆情分已尽。”

知书惶恐得不得了,她从来不知道,杜恒雪还有拒绝她的一天!

“二小姐!二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从小服侍您,您不能这样绝情寡义啊!这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把他给您,以后,他就是您的亲生孩儿……”知书大哭着连连磕头。

杜恒雪皱紧眉头,“那是你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回去吧,别在外面累着了,对孩子不好。”

知书正要说话,孙许氏也看见这一边,发现杜恒雪正在角门内,大喜着奔过来,一头将知书撞开,抓住杜恒雪的衣襟道:“好媳妇啊,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快跟娘回去,你不跟娘回去,咱们今日就没有地儿住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夫妇这一把年纪无家可归,露宿街头?”

杜恒雪看见孙许氏就害怕,急忙要甩脱她的手,道:“你抓着我做什么?你们不是有房子吗?怎么会露宿街头?”

柱国侯府门前慢慢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群。

这个里坊都是住的武将勋贵,平日里很少看到这样的情景,一个个豪门世仆都看得津津有味。

杜恒雪看见这么多人围在外面看,又羞又怒,回头看角门里面,刚才那些门子下人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由更加惶恐。她举目四望,看见了站在门口不远的木樨树底下的许言邦,便向他投去求援的目光。

许言邦抱起了胳膊,靠在木樨树上,眯起眼睛看向她这边。

杜恒雪没有法子,只好收回视线,道:“我要帮我姐姐看孩子,现在不能跟婆母回去。”

孙许氏见杜恒雪没有把话说死,忙道:“不回去也行,可是你要把耀祖从牢里弄出来,不然他恐怕会被人在牢里活活打死!”

杜恒雪一听愣了,“耀祖出什么事了?”

孙许氏又说不出话,哼哼唧唧半天,死活不肯说孙耀祖到底如何入狱的。

杜恒雪踌躇半天,鼓足勇气道:“那我去问问去姐姐、姐夫。”

孙许氏担心她又一去不会,死死拉住她不放,哭道:“还问什么?你直接跟我们去大理寺走一趟,他们自然就放耀祖出来了。”

杜恒雪咬了咬下唇,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况且你不说耀祖到底犯了什么事,我也难帮他。”

孙正平就踱过来,叹息道:“媳妇啊,我知道我们亏待你了。你放心,你这次跟我们回去,我一定让耀祖好好待你。至于知书,”他看了看歪在地上的知书,“她只是个婢女,你要不高兴,把她转卖了都使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生出来也不过是贱籍庶出,对我们孙家来说,没有更好。”

依大齐律,贱籍庶出的孩子,如果没有记在嫡母名下,就不能上族谱,完全可以不算是这家的人。所以孙家几口人,以前是想用知书肚子里的孩子来拿捏杜恒雪,现在杜恒雪不肯吃这套,知书当然就成了弃子,再没人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

第215章 拆穿

知书听了这话,更是泪如雨下,满脸的惶恐不安。她没有想到,原来她一直认为是挡了她的路的二小姐杜恒雪,其实是她唯一的靠山!——别人看重她,甚至利用她,都是因为她是杜恒雪的婢女,杜恒雪放弃她,她就什么都不是……

“老夫人、老爷,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大爷的种,你们可不能不要他,我……”知书趴在地上,连连给孙许氏和孙正平磕头。

孙许氏理都不理她,只是拉住杜恒雪的衣襟,生怕她又跑了。

孙正平跟着继续说道:“耀祖他有错,回去我会好好说他。你婆母以前让你在家做活儿,也是为你好。这一次你回去了,我们一定多买些下人服侍你,让你一点儿活儿都不用做,只在家里做少夫人,怎样?”

孙许氏虽然满心不愿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若是不能把杜恒雪哄回去,她儿子孙耀祖就要一直待在牢里出不来,而且他们也很难有大房子住,除非她把手上的田地卖掉,说不定还能在长安买一所大宅子……

杜恒雪用手死死抱住门框,道:“我要去问问我姐姐,你放开我。”

孙许氏抬脚就要跟着杜恒雪往角门里面走,道:“咱俩一起去,你姐姐见了我,自然会答应的。”

杜恒雪隐隐觉得,她姐姐不会高兴见到孙许氏,忙道:“您不能进去,我去问问姐姐就回来。”

孙许氏耐着性子求了杜恒雪半天,见她还是不松口,不由大怒,扬手就将杜恒雪推了个趔趄,抡起袖子道:“我看你是反了!公公婆婆在这里求了你半天。你还拿架子,你可知道不孝的人是会天打五雷劈的!”

许言邦看到这里,才放下胳膊,忡然变色。

这孙家的老头老太太,怎会是这个德行?

还有杜恒雪的大丫鬟知书,怎地已经跟她夫婿偷上,还怀了孩子?

许言邦大步走了过去,扶住踉踉跄跄的杜恒雪,转身堵在角门门口。对孙许氏和孙正平问道:“你们是孙家的?”然后又转头问杜恒雪:“他们是你的公公婆婆?”

杜恒雪迟疑一瞬,缓缓点头。

孙许氏见杜恒雪还认是孙家的媳妇,心头大喜,她觑着眼睛看了一眼那站在杜恒雪身前的高大男子,怒道:“你是我孙家的媳妇。做什么跟外男拉拉扯扯,你还要不要脸?”

见柱国侯府门前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孙许氏心里一动。她知道这里住的都是勋贵,都是长安的世家高门,如果在这里将杜恒雪的事情宣扬出去,她这辈子都别想嫁给别人了。

孙许氏就大叫着道:“你不守妇道,不敬尊长。我们看在你家长辈份上,对你礼敬有加,没想到却惯出个祖宗!你赶快跟我们回去,否则的话。我就把你的事都抖出来,看还有没有男人愿意要你!——你以为你了不起,你不过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们孙家四代单传,可不能折在你的手里!”

杜恒雪泪流满面。拼命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去找我姐姐!”

许言邦见状。抓住孙许氏的手腕,一抓一拧,就将她的手腕卸脱了臼。

孙许氏的右手立刻以一个奇怪的形状软绵绵的挂了下来。

孙许氏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杜恒雪的衣襟,嗷地一声嚎哭起来。

杜恒雪转身就想跑,结果却被许言邦一把抓住。

“你放开我!”杜恒雪大叫着回头,怒视着许言邦,“我要去找我姐姐!”

许言邦冷冷地道:“杜恒雪,你不是三岁小女孩了,动辄找你姐姐,你姐姐能帮你一辈子?”

“能!我姐姐能帮我一辈子!她能的!她会的!”杜恒雪最怕被亲人放弃,特别是姐姐。从小,姐姐就是她心灵的倚靠,只要在姐姐身边,她就能安全无恙。

许言邦本来还想刺她两句,可是看杜恒雪此时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就将到嘴的那些话又咽了下去,回头看了一眼看热闹的那些人,正要发话,便看见一个青衣素裙,背着药箱的靓丽女子从人群中挤过来,一边挤,还一边道:“让一让,让一让,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挤在这里看热闹做什么?自家的戏看得还不够么?——散了吧,散了吧……”

杜恒雪抬头,看见是诸素素来了,像是看见了救星,哭得稀里哗啦,“素素姐……素素姐……救救我!”

诸素素定睛一看,见一个高大威猛,身穿玄色战袍的男子抓着杜恒雪的手腕站在她身边,杜恒雪却满脸泪水,全身都在发抖。

诸素素忙道:“你是谁?赶紧放开她,你吓倒她了。”

许言邦回头看见杜恒雪,果然是满脸惊恐,竟不像当年他吓唬她的时候,她那既害怕,又愤怒的样子,而是纯粹的怕,怕到全身发抖。

许言邦下意识松了手。——她真的那样怕他?

诸素素快步走过来,揽住杜恒雪的肩膀,轻轻拍她道:“没事,没事了,别怕,雪儿别怕。”

孙正平忙把孙许氏扶起来。他看着许言邦的样子,总觉得眼熟,就问道:“请问您是……?”

孙许氏忍着手腕的剧痛,也看向许言邦,这下子看清楚了,知道是许绍的二公子许言邦,忙道:“二公子,我是你姑姑……”

许言邦打断她的话,冷冷地道:“我姑姑早死了,哪里又来一个姑姑?”

许言邦的爹许绍只有一个嫡亲妹子,就是安子常的娘亲,当年被安子常的爹跟前朝的寡妇公主合谋害死,那公主想要嫁给安子常的爹安国侯做填房,被安子常一怒之下,带兵杀了前朝的大周皇帝昌业帝,同时将自己家里人也杀得干干净净。

孙许氏忙道:“我是你远房堂姑,你爹难道没有对你说起过?”

许言邦嗤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爹为何要说起你?”

“怎么不会?你爹当年专门上门,让我们求娶你那拖油瓶妹妹。”孙许氏说着,朝杜恒雪那边努了努嘴,“不然的话,我们孙家四代单传,怎么会娶一个连蛋都生不出来的女人!”

许言邦听得心头一震,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年杜恒雪嫁给孙耀祖,还有这样一出。

看见许言邦愣怔不说话。孙许氏心头一喜,更加做张做致,“你爹感念我们娶了这个拖油瓶,就给我们耀祖撑腰,谋了个好缺。二公子。我跟你说,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们看得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啊?成亲前就缠着我们耀祖私相授受,给他送汤送水,连贴身小衣、肚兜都送了不少,我们耀祖哪里见过这个世面,自然被她迷的神魂颠倒。非她不娶。”

“不瞒二公子,我本是不愿的。我略通歧黄,那日一见雪儿,就知道她有不足之症。而且宫寒之症严重。从她嫁过来,我就专心给她补身。既然我们娶了她为原配正室,以后不管雪儿能不能生,他们绝对不会动摇她的正室之位。她的丫鬟知书见我们犯愁。便主动提出要帮她生孩子,以后都挂在雪儿名下。自己连名份都不要。结果雪儿知道了,犯小性儿,住到姐姐家不肯回去,耀祖不知惹了谁,居然又被人抓到大理寺的牢里。我没法子,正好主动过来向儿媳妇赔礼,只要她肯回去,把耀祖从牢里救出来,我们可以把知书送走,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

诸素素听得心头火起,怒斥道:“住口!——什么叫倒打一耙,贼喊捉贼,我今儿可算见着了!”

孙许氏正说得兴起,被诸素素一下子打断,很是不爽,握着自己脱了臼的手腕,大声道:“你是谁?长辈在说话,要你插什么嘴,真是没家教!”

诸素素上前一步,啪地一声一个耳光抽在孙许氏脸上。

孙许氏本就手疼,诸素素又手重,一下子被打得跌倒在地上。

诸素素本就对孙家憋了一肚子气,见孙许氏还敢在她面前颠倒黑白,索性一巴掌抽过去,将对方打倒在地。

孙正平看见吓了一跳,忙往旁边躲了一躲,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为何要打我的夫人?”

诸素素啐了孙正平一口,“啊呸!你夫人?她也配称夫人?!——真是马不知脸长!”

见孙许氏挣扎着要站起来,诸素素将杜恒雪塞到许言邦身边,道:“护着她。”然后大步走过去,半蹲下来,一手拎着孙许氏的衣领,左右开弓,又往她脸上抽了十来个耳刮子,嘴里一边伶牙俐齿地道:“好你个忠孝节义的妇人!你们孙家既然四代单传,你又看出来人家有宫寒之症,你为何还要求娶她?——当我们是傻子是吧?”

孙许氏被打得嘴角流血,气得满脸紫涨,嚷嚷道:“我略通歧黄,一直给她吃药调理……”

她不说还好,一说诸素素更加怒了,懂医之人当救人济世。用医术害人,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不住又扇了她一个耳光,“你也配说歧黄?!我问你,你说雪儿有宫寒之症,可知道宫寒有先天和后天之说?先天的宫寒无药可医,你既然同意娶了她,还用药给她调理,就是表示她的宫寒,不是先天,而是后天了。——雪儿从小养尊处优,家里一直有郎中请平安脉,从来没有郎中说过她在出嫁前有宫寒之症,怎么到了你们家一年,她倒是真的有了宫寒之症?!”

第216章 义绝

孙许氏被诸素素问得张口结舌,一阵心慌。她真没料到,这里还有一个真正懂医的郎中,可是就算真正懂医的郎中,又怎么会知道杜恒雪“宫寒”的真正来源呢?

孙许氏飞快地睃了杜恒雪一眼。

杜恒雪整个人都呆住了。

孙许氏说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一样,正一遍遍往她胸口里戳。

原来是她不知廉耻,主动和孙耀祖“私相授受”?

原来她有“宫寒”之症,这辈子会子嗣艰难?!

杜恒雪的脸色变得越加苍白,连淡粉色的双唇也褪去了仅有的一点血色。

许言邦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他站在杜恒雪身旁,轻轻握着她的一只胳膊,低声在杜恒雪耳边道:“这婆子胡说八道,你不要理她。”

杜恒雪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孙许氏,看着她的嘴一张一阖,努力想要听清楚她还在说些什么。——难道她说的还不够吗?自己真的坏到这种地步?

孙许氏眼珠子乱转,嚷嚷道:“那是我们孙家心肠好,我看她人还乖巧,也是从小没爹,没人教她……”

“你住口!”杜恒霜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从影壁后面慢慢走了过来。

诸素素忙站了起来,对杜恒霜道:“这婆子不打不行,嘴贱的很。”

杜恒霜点点头,“劳驾素素了。”

孙正平忙走过去将孙许氏扶了起来。

杜恒霜冷冷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孙家夫妇,厉声呵斥道:“你们造谣侮蔑,也要有个限度!——明明是你儿子孙耀祖借做客之际,一直往女眷内院偷跑。因从我妹妹的丫鬟那里听说我妹妹有十万两银子的陪嫁,便死缠烂打,勾结我妹妹的丫鬟,非要我妹妹嫁给他。现在却说是被我妹妹缠着。我倒要问你。你们家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我妹妹非要嫁你们不可?你还敢说我妹妹‘私相授受’,这种事,怎么会容得你两嘴一张,就红口白牙地乱说?”

“拿证据来。说我妹妹‘私相授受’,你们今儿不拿出证据,我就拉你们去见官。败坏女人名节,才是要天打五雷劈!”杜恒霜先前处置杜恒雪的陪嫁宅子,命人将孙家所有的东西都砸烂烧光,就是防着孙许氏她们会来这一招。

她自从知道是知书在其中穿针引线。撮合杜恒雪和孙耀祖之后,就知道孙家手里肯定有不利于杜恒雪的证据。小姐的贴身丫鬟如果反水,对小姐来说。简直只有死路一条。不管这些证据是真的,还是杜恒雪被诳着写的,总之他们是手里有东西,才这样有恃无恐。

所以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一了百了。断了对方所有的后路。

孙许氏见今天撕破脸了,一时气性上来,道:“你们卖了我们的宅子,烧了我们的东西,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居然说起嘴来了。”

杜恒霜怒极反笑。颔首道:“我今儿第一次听说,儿媳妇陪嫁的宅子,居然是你们的宅子。”说着脸一板。拂袖道:“我妹妹卖她的陪嫁,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还欠着我妹妹一万二千两银子的陪嫁,至今未还呢。——我警告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知书听见这些话,明白她是再也不可能被杜恒雪收留了。遂横起一条心,泣道:“少夫人。您不能这样。不能看见大爷入了狱,就想一个人跑了……”

杜恒霜叹了口气,看向知书道:“我劝你还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积德吧。背主偷汉已经很不堪了,还想把脏水泼到主子头上。我看是我妹妹这一向对你太宽纵了,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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