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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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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写得动人,夙兰祺都忍不住要来那书一看,翻过一页之后,顿时哭笑不得,不过是一本志怪小说,写些野妖野精而已,和要大试的东西完全不搭界,而且行笔怪诞不经,如何去才惊天下?不过渔嫣还真是会劝人,让他早早离开,莫浪费时间在大试之上……

那书生刚要拿金子,渔嫣又说:“哦,这金子是要找的,先生还没说这书多少钱……”

书生的手顿时又缩回去,涨红了脸看着渔嫣,犹豫一下,伸出一只手指说:“一两银。”

渔嫣又看夙兰祺,夙兰祺拿回金子,又让随从拿了一小块足有二三两重碎银出来,放到书生面前,低声道:“不用找了。”

“这可是你赏他的,我只还你一金一两。”

渔嫣拿了书,一面翻着看,一面往前走。这种书极合她的口味,她向来只看两种书,各国的法典,以及这种乱七八糟的杂书,正儿八经的诗词文章是从来不看的。

那书生捏着银子,痴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念叨:“冰雪绝色……绝色冰雪……人间唯一,再无第二……”

夙兰祺扭头看看那书生痴傻傻的样子,又转头看在前面慢吞吞走着的渔嫣。

这是他见过的最奇特的女子,她说话做事,看上去一板一眼,极其认真,可认真的对象却让人实在意外,啼笑皆非。

“冰雪绝色,人间唯一,再无第二……”他也喃语一句,唇角勾起,桃花眼中光芒大绽。

红尘繁芜,渔嫣似一缕异香的风,令人闻之好奇,再闻上瘾,继尔深陷……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书市小道边有几间小馆小楼,隐于杨柳依依之中。御璃骁捧着茶碗,站在窗边,静看着渔嫣和夙兰祺渐渐走远,墨瞳中亮光一闪而过,转过头,盯住了书房中悄悄跟在那二人身后的十多名侍卫,那些都是夙兰祺带的死士。

两名身材祈长的年轻俊秀男子站在他身后,一青衫长袍,面容白皙清秀,手拿玉骨折扇,温文尔雅,另一人白衣布袍,长得阳刚俊朗,和那人居然是孪生子!只是给人的感觉一个文雅些,一个刚强些。

二人顺着他视线看去,小声问:“大哥,那就是王妃渔嫣?听说她就是城南城东的百姓们称颂的于安大状。”

御璃骁淡淡应了一声“嗯”,听不出喜怒,沉默了几秒,低声问:“云秦已回到汨城了吗?他的手臂怎么样了?”

“已经到了,云老夫人请了好几名名医进府为他治手,据说现在还不能抬起来,小弟已让人严加监|视,随时会传回情|报。”青衫男子小声说。

“夙兰祺主动要和您做这样的交易,不知他到底是何居心?”白衣男子上前来,看着远处夙兰祺的背影,不解地问。

御璃骁转过身,淡淡地说:“谋利之心。”

“谋利?”二人对望一眼,不解地问:“这夙兰祺可谓是玄泠国最懂经营之人,他囤积的钱财能买下好几座城池,还要谋什么利?”

“谁能唯他的这几座城池不被人给夺走?”御璃骁反问。

二人沉默了会儿,低声问:“难道他想夺玄泠太子之位?”

“玄泠太子和玄泠王一样,热衷寻宝长生,你看夙兰祺带的这些死士,绝非普通高手,只怕都是能以一抵百的人物,入京这么久,才第一回让我们看到,这人不容小觑。既然他要找我做交易,我暂且就答应他。”御璃骁丢开茶碗,从袖中取出两只手指长短粗细的小竹筒,放到桌上,沉声道:“把这个拿去,这是我府中发现的蜜蜂和蜘蛛,去查查。”

“是。”青衣男子上前,将两只竹筒收好,犹豫了一下,低声问:“此事为何未交给府中人去办?”

御璃骁眼帘轻垂,端起茶碗轻抿一口,淡淡地说:“锦程,什么时候办事,还要问我为什么了?”

“大哥息怒,锦程和小弟只是好奇而已,您之前说过让我们二人今年不要入京,不要露面。”白衣男子赶紧替锦程解释。

“我身边有叛|徒。”御璃骁沉默了会儿,看着才沉声道:“安鸿,锦程,你二人查这事,不要走漏半分消息。”

他带入王府的心腹死士有两百人,除负责防卫的普通侍卫之外,还有三十能靠近各个小院的近侍,二十能靠近他的御书房和寝宫的贴身护卫,只有十人是能进入他寝宫的人。

除此之外,那二位夫人身边也有她们各自的心腹侍婢,不乏会武之人,是专门保护她们的。

只有渔嫣的人是他亲自指派,那两名护卫是从十人中抽出的二人,阿朗特地从外面找来,只负责渔嫣的安全,没办法接近他的一切事务。

他一向警惕,尤其是上回遭遇暗算之事,愈加防备,能大难不死一回,不保证还有第二回好运。

这蜜蜂、蜘蛛和寻情鸽,他已在府中暗中寻了个遍,却未能找出来,那个人藏得太深,让他心生恼意,身边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有叛徒?”二人对望一眼,愕然问道:“这三百人可是您精心挑选的。”

“再精心挑选,当年不一样有人出卖我。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忠字,也没有绝对的敌字,更没有绝对的友字。”

“诶,大哥此话太差,我们兄弟奉你为兄长这些年,可没二心吧?所以说,有绝对的忠,绝对的友,我二人便是。”安鸿立刻就摆手,低声说道。

御璃骁笑笑,起身说:“那就你二人除外,我去接她。”

“记得大哥以前还说过一句话,没有绝对的情字,大哥可是对王妃动了真情?”锦程眸色一亮,促狭地问他。

“多嘴,办事。”他一伸手,在锦程的肩上敲了一下,抬步出去。

“可她和夙兰祺在一起,大哥怎么接?我看这渔嫣实乃大胆妄为的女子,不是大哥喜欢的那种啊。”安鸿犹豫了一下,低声问。

“谁说我喜欢他?”御璃骁长眉轻拧,扫他一眼,开门出去。

“不喜欢,方才一直盯着她看?”安鸿又嘀咕。

才说完,御璃骁便迅速扭头,锐利的眼神刺向了他。

“让你多嘴!”锦程抬手,往他的后脑上拍了一下。

门轻轻碰上,把这双孪生子留在屋里。这是他十年前救下的一对孪生兄弟,其父是江湖人士,被仇人谋害,他见这双孪生子有可造之处,便收留下来,暗中调|教,一直悄然安|插在玄泠国,为他打理生意,传递情|报。

十年来,这二人从未出过差错。那年他被人出卖,身中剧毒七箭,也是这二人获得消息,及时追来救下了他。不过,他二人严格按着他的意思,只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平常一直扮成寻常人的模样,连晨瑶也未见过二人真颜,只以为他二人是普通侍卫,他二人回去之后,御璃骁也只说他二人已然战死。

从茶楼下来,在书市上转了两圈,已不见渔嫣和夙兰祺的身影,心中不仅恼怒,这小女子确实胆大包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人勾|搭,还跑没影了!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渔嫣此时早迫不及待地带着书回府了,夙兰祺一直送她到王府外,才把厚厚一撂书递给她。

“姑娘,何时可再见?”夙兰祺看着她明媚的眼睛,忍不住问她。这一路回来,她就那样慢吞吞地走,慢吞吞地看,就像没他这个人一样。

渔嫣抱着厚厚一大撂地书,压得胳膊直往下坠,随口应付道:“啊,还你钱的时候,不过一金凑起来困难,祺王宽限几月。”

几月……怎么不干脆说几年?

夙兰祺手握拳,在唇上轻抵了,干咳一声,又说:“不必还了。”

“要还的,否则别人会笑骁王府上太穷。”渔嫣笑笑,转身往王府里走去。

侍卫们看着她和夙兰祺,万般为难,她是何时出府的?又怎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傅总管这时晃到了,看了她一眼,又看祺王,眼前一亮,立刻过来向祺王行礼,谄笑着说:

“祺王,是来见王爷的吗?奴才这就替您通传。”

“不必了,帮姑娘拿书去吧。”夙兰祺指指渔嫣,笑着说。

“是。”傅总管立刻叫来两个奴才,替渔嫣抱着书,送她回小院。

夙兰祺看着她的身影远了,这才转身走。

“祺王慢走。”傅总管一直在旁边看着,眼中诡谲的光轻轻闪动,脸上依旧堆着笑,转过身,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往大门内走去,手一挥,那朱色大门便缓缓关上。

渔嫣回了小院,立刻摊了满榻的书,爬上榻,躺在上面,一面磕瓜子,一面随手拿了本看了起来。

念恩和念安早已习惯她这副入迷的样子,给她把茶水、瓜子都放到了榻上,任她一人去快活。

“不行,不行,这等好书,一定要配上好酒啊!”

渔嫣翻了几页,又轻嚷着,让念安去拿桃花酒来。

“娘娘您饶了我们两个吧,喝醉了又要乱说话,屋顶上有人呢!听多了您的混话,我们两个会被割耳朵的!”念安瞪她一眼,拉着念恩下去了。

“臭丫头,我可是主子!”

渔嫣懒洋洋地吐了瓜子皮,小声骂了句,继续看书去了,看到开心处,小声发笑,看到害怕处,又拧眉眯眼。

废寝忘食就是形容她这种痴模样的,她遇上书,遇上状子,遇上银子,就会废寝忘食,不,应当说遇上她喜欢的事,就会这样。

一气看到月上柳梢头,念安念恩都困得不行,去睡了,她还躺在那里,榻边放了两支烛,如|饥似渴地看着,那烛烟熏得眼睛都红得落泪了,才仰头躺下,用一本书遮在脸上,闷闷地念:“纸上惹风|流,有诗上情,有画中意,有心中煎……这快乐,也只这看书的时候拥有一小会儿……”

“你还想多快乐?”冷笑声飘来。

渔嫣吓得一抖,慢慢拿下书,依然遮着鼻子和嘴,瞪着红通通的眸子看着他,小声问:“王爷进来,怎么不说一声?”

“莫非还需要向你通报?”御璃骁抽走她脸上那本书,往她额上拍了一下,冷冷训斥,“你和夙兰祺去了何处?”

“买了书就回府了。”渔嫣坐起,把一头长发从左肩处挽到胸前来,遮住半斜的领口,不让他看到领中秀景,抬眼看他,见他满眼犀利,只好又说:“是走回来的,傅总管在府门口看到了。”

长眉一拧,手指抚到了她滑如花瓣一般丝滑的脸上,沉声道:“当着我的面,敢飞扑向别人,好大的胆子。”

“只是借银子买收,银子也是要还的,绝不敢造次,何况祺王那人……远不及王爷十分之一……”

渔嫣拍了句马|屁,也没敢看他,好半天才听他冷笑。

“怎么,以为本王还会饶你?”

“是要打板子么?”渔嫣侧过脸,满心幽怨地说:“那不如打死拉倒吧。”

“怎么,视死如归?”御璃骁瞳眸轻缩,盯着她问。

“不是……就是反正天天担心生死,不如早点死了投胎去,做个乡村野妇也好,鸟兽花草也罢,好过天天担心生死。”渔嫣的眉拧得更紧了,看了他一眼,小声说。

这晚上看书也看不成,睡觉也不得安眠,他高兴就冲她笑笑,不高兴就以生死相威胁,真是过得憋屈。

御璃骁眸色更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盯得她如同身处寒冬腊月的凛冽寒风之中,浑身汗毛倒竖。

倒不是因为他丑陋的面具,他已然主动拿开了,以他那张霸气俊朗的脸对着她。让她冷的,是他的眼神,就像冰块雕成的刀子,往她心里割。

御璃骁身子前俯,钻进了锦帐之中,两指掐着她的下颌,逼视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渔嫣,你是看书看痴了、看傻了。这世间万物,无论何种身份,何种鸟兽花草,都要担忧生死,一物克一物,物物相克,都得拼了命,才能好好活下去,我是,你也是……就看谁更强大,能把别人的命捏在手心里。”

“王爷快把我捏死了……王爷快松手吧……”渔嫣痛得直流冷汗,双手扳着他的手腕,用力往外扳。

他松了手,淡淡地说:“你现在的刺还能扎得本王舒服,哪天本王不舒服了,就一根一根拔了你的刺,让你野不了,没办法野。”

渔嫣打了个寒战,心中生起一丝惧意,又往里面挪了点。

御璃骁这时直起身子,看着她那微露惧意的脸,沉声道:“伺侯本王更衣。”

渔嫣呆了会儿,跪直了,过来给他解腰带,解襟扣,他这样地高,就算她跪在垫起的榻上,他站在榻下,她也只到他的胸前。

她犹豫了一下,索性站到榻上,给他摘掉发上金玉冠,手上的金戒子勾到了他的发,抬他给扯痛了,换得一声低斥,“放肆。”

渔嫣急了,赶紧勾下头,想把戒子勾到的头发拆下来,轻扯几下,也未能解开,她那绵软芬芳的胸倒直接压到了他的脸上。

他闻着这香,手掌捂到了她的臀上,往他身上一按。

渔嫣顺势一抬手,那戒子的金丝花朵把他的头发扯得老高,硬生生给扯下了好几根,而他也就势往上一抱,把她给抱了起来,一张嘴,咬住了她左边的绵软。

这一咬,还挺用劲的,痛得渔嫣一声尖叫。

“娘娘……您怎么了?”

念恩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眼看那门就要推开。

御璃骁一声怒斥,“退下。”

念恩的动作猛地怔住,赶紧请罪,匆匆退了下去。

“你吓我一人就好,别吓我的丫头!”

渔嫣在他的肩上用力锤打两下,忿然指责。

“还敢教本王做事。”

他在她的臀上猛掐一把,痛得她又是几声尖叫。

“王爷,痛!”

“还有更痛的。”

他抱着她往书案边走,往上面一丢,手扫开了上面的笔墨砚台,扣着她的后脑勺就去吻。

“为什么要痛,男|女之欢,当如鱼水般畅快……王爷你怎么总是这样粗|鲁……到底何趣之有?”渔嫣躲闪着他在身上游走揉捏的大手,被他揉得小声尖叫。

他的动作停了,满眼惊愕地看着她。

可是,若哪天这些狂妄大胆的话都从她这张小嘴里消失了,那才叫奇怪!

“待我把榻上收拾好,王爷再尽兴。”渔嫣合拢衣裳,掩唇垂眼,轻喘了会儿,从书案上跳下去,赤着一双莹白的足往榻边跑。

她快速收捡着榻上的书,又把熏红她眼睛的烛吹灭了一根,把散落在床上的瓜子壳用书接着,丢进了一边的铜盆里,斜眼睨去,只见御璃骁在桌边坐下,长袍散开,露着精|壮的胸膛,一缕墨发从肩头滑下,昏暗的烛光笼在他的身上,隐隐地有几分妖孽之气。

其实这男人身上的气质很复杂,你都找不到那么个词来形容他的——好看!

渔嫣为自己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感到可耻,她怎么能说他好看呢?明明就是个恶人!还有,气质复杂,还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的……失心疯!

她把榻上收拾干净了,再扭头看他,他正拿着她放在桌上的一本书看着,那书里折着记号,记着她看到的那地方。

渔嫣坐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乐得不去叫他,自己蹑手蹑脚地出去洗了脚,再轻手轻脚地回来,钻进了被窝里。

御璃骁没抬头,她这小动作他都懒得看。

世上女子千千万,他能随时得到的有万万千,那就是呼口气一般简单的事,可渔嫣的这片小池塘太鲜活有趣,看她那随时露出的胆怯假样子,还有隐于骨子里的那种犟劲儿,都招得他兴致勃勃,热血沸腾。

他的人生,有常人想像不到的风浪波折。

他曾经少年得意,挥斥方遒,一刀一马便敢独闯敌营,斩杀敌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洒脱;也曾被人狠狠射中七箭,几乎粉身碎骨,过了三年整不见天日的暗黑生活……

这样的日子,把他的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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