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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只眼闭只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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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天使自知自己向来说话嘴毒,好好一句安慰话说到後来总会荒腔走板,不只一回告诫自己收敛收敛,但老是恶习难改。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要补救脱了口的话很难,但聊胜於无。
花漾擤擤鼻,才发觉自己不小心用了简品惇原先捂眼的手帕,也跟著沾了满鼻子的血,摸遍了口袋找不到一张卫生纸,後来还是白衣天使递给她一块酒精棉花解了她的尴尬。
“没关系,你只是实话实说……”花漾一边擦鼻一边继续说,一瞧见棉花不过随手一抹就整块染成了血红,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内疚掉泪。“我是罪魁祸首,我如果不尖叫,他就不会回头,他如果没回头就不会看到那臭家伙掏出扁钻扑向我,他如果没看到这幕就不会冲过来想阻止人,他如果没冲过来就不会被扁钻误伤,他如果没被扁钻误伤——”
那时,当他回头一瞧见她的危险,几乎是反射性地冲入扁钻的攻击范围内,用他的身体替她挡去每一次的惊险,她只能缩头藏尾地揪著他背後的衬衫布料,感觉他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和她的手掌,并且在她不小心脚下踉跄後,害他同时分心,被对手偷袭成功。
大量的鲜血吓坏了她,更吓到了那名原来只准备拿扁钻吓唬人的少年,唯一没有太大反应的人反倒是简品惇,最有资格嚷痛的嘴却只喃喃低怨著——他不想当英雄,真的。
“他如果没被扁钻误伤,那支扁钻还是会见血,划伤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然後,在这边自责捶胸的人换成了他。”白衣天使接话。脸上表情还是很酷,下颚微微一努,落向手术室方向,“相信我,他会宁愿现在在手术室的人,是他。”
“可是他看起来很不甘愿……”
“谁会甘愿被扁钻划伤眼,而且光用看的就觉得很痛。”只要稍有偏差,那支扁钻会穿脑的耶!今天要是受伤的人换成了她,她也不会摆出太好看的脸色。“烦恼归烦恼,挂号还是要办,边走边哭吧。”
白衣天使又往柜台走。
“为什么我觉得你安慰人的话一点也没有效果?”花漾停在原地。
白衣天使耸肩,“我说话向来如此。”反正她每次的安慰很少有人听得出来,她也不在意了。
“不过……让人听得出来,你努力想安慰人。”花漾小跑步跟上了她,正巧瞧见白衣天使首次露出笑,让那张在深夜值班时略带疲惫的清秀脸庞转为柔和,但没多做什么回应。
胡乱填完了白衣天使交给她的资料卡,上头的空白处多过她填满的位置——因为资料卡上有太多病患的基本资料,对她而言根本也是个谜。花漾又窝回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了好几个钟头,连远方清晨的太阳都在林立的大楼间探出了头,“手术中”的红灯还是没熄。
她的身上还沾有他的血迹,一点一点的红色都是触目惊心。
精神很疲累,但是一想起手术室里的他还在奋斗;一看见衣服上的血,她的眼睑却怎么也不愿闭上休息。
隐约,流行歌曲的手机铃声缓缓飘出,但因为不是花漾听惯的铃声,起初她没留意,只觉得吵,直到五分钟过後,她暗骂了几句“好吵,谁的手机呀?干嘛不接?”的低吠,怔了怔,手术室外的走道上,左算右算不过只有她花大小姐和垃圾筒一只,她不认为垃圾筒里会有支手机在哀号,那——花漾这才发现手机声音出自於她手上那套染血的男性西装外套,慌乱地在左边口袋摸出了简品惇的手机。
手术室外墙上大大的红色标语“手术室外禁用手机。以防磁波干扰医学仪器,危及病患生命安全,敬请合作”在刚刚与她相望两个钟头以上,想记不住教诲也真难,花漾像作贼似地捂住手机铃声,一路冲到了楼梯间——途中手机铃声断了两次,也又重新响起,可见手机另一端找人找的急。
稍稍瞟了冷光萤幕上的来电显示——蕴蕴。
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名字,而且是关系菲浅的女孩子,他才会在电话簿里打上这么恶心的昵称,不过她实在是无法想像简品惇那类型的男人会用这么亲昵的小名称呼人,可见来电的女人身分地位绝对不同於一般人。花漾盯著萤幕胡思乱想了好些会。
简品惇一夜未归,有人来查勤关心也是理所当然,他和她不一样,她就算是哪天在家里嗝屁,恐怕过了十天也不会有人发觉她的失踪——学校跷课跷惯了,老师不会多拨精神来理会她这个坏学生,同一层大楼的住户又老死不相往来,连点头打招呼也没有过,说朋友嘛,也只有在享乐花钱时才会想到她,这么看来……她实在是个独行侠,很孤单的独行侠,唉。
自怨自艾没用,还是先看看是哪个马子的夺命连环call吧。
“喂?”花漾替简品惇接了手机,手机另一端反倒被她这陌生女声给吓到,不等花漾自我介绍,手机另一端疑困又甜美的女嗓先道:“对不起,我打错了。”挂掉。
花漾哭笑不得地盯著通话结束的字样,不过随即手机又响起,同样是那个叫“蕴蕴”的女孩子,花漾知道这回“蕴蕴”一定很仔细很小心地查了号码,再三确认後才又拨了这通电话。
这回花漾不打算给蕴蕴挂她电话的机会,一接通就先下手为强,“你没打错,这是简品惇的手机。”一气呵成。
“喔,那他……”
“简品惇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对方静了静,猜测问道:“你是文华姊吗?”
文华姊?哪号人物呀?
“还是美娟姊?熙倩姊?”
美娟姊?熙倩姊?这些全是和简品惇祖宗八代扯得上奸情的女人吗?倘若她一直答不是,不知道还有几十个女人的名字会从手机另一端飘出来。
“我都不是,你应该不认识我啦,所以不用猜了……”花漾搔搔头,思量著要如何解释自己“罪魁祸首”的身分。
蕴蕴先开口问了:“你是他新的女朋友吗?”声音听起来好年轻。
这种询问口气听起来很像简品惇的女朋友是以“打”来计算。“简品惇很花心噢?”花漾心里有一些些的不高兴,讨厌脑海中霎时浮现的女人挽住简品惇手臂的画面,感觉有一股……酸意涌上。
“也不算是,他都是结束一段感情後才又有下一段,每一段都分得很和平,没有任何一任女友埋怨过……”
“谈过很多段噢?”她的双眉还是拧成一团。
“我算一下……”手机另一端开始沉默,接著像在数羊一样,数字开始向上攀升,声音虽然轻微到近乎低喃,但不用每个数字都听清楚,只要听到手机另一端能为了算出数量而沉默十秒以上就足见简品惇的恋史有多璀璨,奸夫!
“你也是其中一段吗?”不然怎么对他的历史了若指掌?
“我?我是简品蕴,是他亲妹妹。”
“呀?原来是妹妹呀!你好你好……”口气一松,花漾露出笑颜,没细想自己心情大好的原因。
“我哥哥在忙什么?他……在睡觉吗?还是……在洗澡?”彻夜不归加上手机由陌生女人接,让简品蕴很难不想偏,以为大哥正处在哪个温柔乡里,连报平安这件重要事都给忘了。
“呃……”方才得知简品蕴真实身分的喜悦瞬间风化成沙,即使在简品蕴无法瞧见手机另一端的情况下,她还是很内疚地低头忏悔。“他在医院动手术……”
果然,手机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动手术——动什么手术?!我哥发生什么事了?车祸吗?”
然後一旁冒出另一道同样很震惊的吼声:“阿惇怎么了?!”
简品蕴抢回手机,“爸,我还没问出来,你先不要抢电话,喂喂!小姐,你还在吗?”
“我在。你们别抢著问,我直接说好了,他在市立综合医院,好,我等你,你拿笔抄一下,对,就是那里左转。他还没出来,四、五个小时有了,没关系,要是他推出手术室,到哪一间病房我再打给你,还是你到了医院再拨手机上来,嗯嗯,好,我知道了,bye。”
简单一通电话里,她听到了家人的心急和担忧,那种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医院的似箭心情,甚至没心思再追问他为了什么而入院,只想赶著来见人。
这就是家人吗?
花漾握著手机,感觉机身隐隐发烫,似乎能传达远端简家人的心急如焚。
她没有尝过这种因担心而紧张的情绪,也没有让任何人给予她这样的关怀,因为她——没有家人。
第三章
终於,简品惇由手术房推出,转入普通病房,等他再度清醒已经是八点多的事了。
眼前一片黑雾,睁眼与闭眼之间找不出丝毫差异。
床畔旁有人在碰撞著水壶,并没有发现他的清醒,简品惇猜测著倒水人的身分,'奇''书''网'是那个要花样的刺猬小姐?
但,那股味道不一样……没有乳臭味。
“呼——”倒了杯水喝的人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蕴蕴?”他听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哥,吵醒你了吗?”
“没有,醒来好一阵子了。”听得出来简品蕴的忧心忡忡,他试图放软了嗓,让一切听来再自然也不过了。
“你还好吗?”
“还好。”他扯动笑容,感觉左眼刺痛难当。
简品蕴替他将枕头叠高,让他坐起身子。“还敢笑?都这么大了,竟然还学飙车族打群架!”误解了他的笑容,大松一口气的简品蕴这才擦腰开骂,口气里又是不敢置信又是责备。“早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了,怎么和毛小子一块起哄!别告诉我你现在才到了叛逆期噢!”
俗话说,叛逆期在惨绿国中是一关,当兵又是另一关,这两关早就不知离简品惇多少年,现在才来作恶也嫌太晚了些。
“正义感挂帅……”右手被简品蕴抓起来握著杯子把手,他暖声道谢,握牢了杯柄,凑近唇畔,将简品蕴替他倒来的开水饮下。
“我听到了三个从来不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字眼……”简品蕴显得好错愕,幸好杯子已经转达到简品惇手上,否则将会有一个无辜的杯子成为她过度吃惊下的牺牲品。
即使简品惇双眼被白色纱布缠绕,无法视物,也不难猜测简晶蕴此时此分脸上的表情有多震惊了。
他自己也很惊讶好不好。“偏偏我不只说,更做了。”所以才落得现在躺在病床上的狼狈样。
除了一些嘲弄自己的意味外,他倒没有其他太多埋怨的情绪。
搬来椅子的声音传入他耳朵,听来颇有准备和他聊天的架势。“促使你正义感大发的原动力是什么呀?哥。”蕴蕴显得兴致勃勃。
简品惇想了许久,“诅咒,星座书上大凶的诅咒。”只能挖出这个答案来对简品蕴及自己解释他一时反常的举动。
“可是你不是向来不信星座吗?”
“是不相信,不过无论信或不信,我现在的情况的确算得上大凶,不是吗?”他自嘲一笑。
“没生命危险就是凶中带吉了。你知道吗?我和爸一听到你人在医院,吓得不知所措……”简品蕴握著他的手,“以前闯祸的人都是我和爸的特权,你的责任就是替我们两人收拾所有残局,你怎么可以让我和爸两个如此依靠你的人担心受怕,你明明清楚我们两人一慌起来就像两只无头苍蝇,只能可怜兮兮地团团乱飞而找不到解决之道,你怎么能放心让我们两个这么无助?”
“你就是知道如何让我感觉内疚。”短短几句,已经将他定罪在不忠不孝不仁不悌的坏儿子、坏兄长,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就如同不爱惜简家父女一样,不用指著他的鼻头大骂他莽撞,只要这条罪名一扣,他就倍感歉疚。“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简品蕴笑了,但知道简品惇目前无法视物,所以给了他一个很扎实的拥抱来代替她的笑容。
他不懂撒娇,可家里有两个很会撒娇的家伙,让他也开始对於这种肢体上的拥抱感到理所当然。“爸呢?”总觉得少了另一只无头苍蝇的嗡嗡叫声,挺不习惯的。
“被急电招回研究院去了。”研究院在下个月要举办一场博览会,以三国为主题,这些日子,简家爸爸几乎以研究院为家了,昨天好不容易拨空回家陪一对宝贝儿女用早餐,得到的消息却是儿子和一群飙车族械斗住院的青天霹雳。“哭红了眼回去的。”简品蕴补上一句。
“我一直怀疑,爸被死去的妈给附身了。”没见过大男人这么爱喷泪的,跟他印象中的妈妈一个模样。
“哈哈,同感。”习惯的,她举起右掌要和他来个givemefive的默契,但伸出了手才猛想起他看不到,又无声无息地将手放了下来,故意装出移转话题的轻松态度,“等会你们律师事务所开工时,我再打电话去替你请假。”
提及了正事,简品惇轻叹:“我手边有两件案子要处理,这下子可麻烦了。”几时能出院还是未知数,九成九也赶不上法院开庭了。
“这就是在提醒你,做傻事之前先考虑後果。”简品蕴很想同情他,但自作孽不可活,她最多也只能给他精神上的惋惜。
“我一直神智很清醒,可是手脚不听使唤,我没办法阻止它跑进青少年互殴的战局里,也没办法阻止它挥动在那群男孩子的脸上……”最後也同样无法则制自己闪身到花漾前面,为她挡下那柄只差几公分就会划破她鼻翼的扁钻,唉。
“哥,你真的只是路过,然後看到人在打架就跳下车去帮忙噢?”太不像她所认识的简品惇罗,“还是……英雄救美?”最後四字的音调扬得很高。
“我没看到美人。”只看到一只人形刺猬在大马路上飙车。
“那送你来医院的女孩怎么说?”她可是已经和花漾打过照面了,虽然第一眼曾被花漾前卫的打扮给吓了一大跳,但仔细瞧还是能发现浓妆底下的花漾有张相当甜美的容貌。
“她若称得上美,天底下就没有丑女了。”
“厚,嘴还是这么坏!我就觉得那女孩长得比我美多了,你是连我一起骂进去罗?”
“女孩子的美,只要乾乾净净就够了,不用将整盒的粉都往脸上涂。”那种日本艺妓的化妆技术在日常生活中派不上用常“偏见。没听过女为悦己者容吗?无论是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或是要让自己在重视的人面前留下美丽倩影,女人终其一生和化妆品无法绝缘的。”
“个人见解罢了。”
“还敢说,以前你的女朋友们还不是都会化妆。”自打嘴巴。
“我不会去干涉她们化不化妆,只要她们觉得需要,那是她们的自主权。”再说,职场上的女士化妆是基本礼貌。
“那你做什么一提到送你来医院的女孩化妆,就一脸不高兴。”不是说那是女性自主权吗?人家小女生喜欢把自己的脸蛋涂上厚厚浓妆,关他何事?她记得他向来是非关自家人的事,他连理都不理,别说反感了,连想想都懒。
“不高兴?我?”
“这间病房除了你我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吗?”
简品惇先是沉默,将水杯递回给简品蕴。“也许我真的觉得不高兴。她看起来年龄很小,应该拥有的是少女的气息和活力,想让自己变得太过成熟只会适得其反,让人觉得可笑。”
病房外,抱著大包小包正要推门进房的花漾像瞬间定格地一动也不动,然後将耳朵缓缓贴在门上偷听,在听到“可笑”二字时忍不住戳戳自己的脸颊,不小心刮下一大片的肤色粉块,呃……好像真有点厚耶。
“刚刚才说不会去干涉人家化不化妆,只要人家觉得需要,那是人家的自主权,才过不到十秒,说出来的话又自相矛盾了。”
“那种年龄的小鬼头,会让人忍不住想管教一番。”
“就是因为她的年龄正值尴尬的过度期,想快快长大、快快学个大人,有这样的行为模式很正常呀。就像男孩子会去学抽烟学喝酒一样,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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