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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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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罗峰见得事态严重,忙是说道:“李洪也只为了救人,且毕竟年少,不忍见一条年幼性命丧生,也算情有可原,亦可体谅,还望从轻发落。”

    “救人?”郭仲堪沉着脸色,问道:“李洪,你到此刻,都不觉得自己了么?”

    李洪脸色变幻,低声道:“属下知。”

    “你不知。”郭仲堪道:“你眼中充满了不甘,足见你心无悔改之意……”

    李洪一时语塞。

    郭仲堪略微踱步,说道:“心有仁善,不是坏事,但事有轻重缓急,你分不清。”

    李洪微微俯首,道:“请将军教我。”

    郭仲堪徐徐说道:“你为了一己之念,而擅离职守,前去救人,但你可曾想过,你这运粮官不在,一路群龙无首,但若出事,运粮的数百人尽数死绝,粮草皆毁,事还算小,但我这十万大军,粮草不济,有溃败之险,才是大事。”

    李洪露出惊恐之色,一时难言。

    罗峰涩然道:“将军所言,未免过于危言耸听。”

    郭仲堪平静道:“危言耸听?关乎十万大军的胜负,十万性命的生死,难道不该谨慎?倘如那幼童本就是个陷阱?倘如半道之上突生变化?谁来负这个责任?”

    他尽管语气平静,但执掌兵权多年,威严沉重,加上本身便是武道大宗师,气血强盛,宛如烘炉,能截江断流,能刀斩蛟龙,几如神人一般。

    这些话说来,竟让人不敢反驳。

    “罗峰……”郭仲堪微微闭目,负手而立,道:“你还记得你如今的职位,是怎么来的么?”

    “记得。”罗峰忆起往事,顿时不甚好看,“将军斩了郭兄弟,才把末将提到了这个位置。”

    “当年他也算是受我器重。”郭仲堪神色黯淡了些,说道:“我命大军正面攻打古岩部,让他率军绕过后方,从后方破去古岩部中央所在,但他中途受挫,陷下了两员亲兵以及他那侄儿。”

    “原本若是有所决断,还可得胜,可他优柔寡断,意气用事,为了他那侄子以及亲兵,放弃了大好机会,试图救人,期间又与古岩部的猎头,废话了一番。”

    “我命众将士给他营造这等机会。”

    “每一息时候,都有数百上千人倒在血泊之中。”

    “但他为了三个人的性命,为了自己的侄儿,那点所谓的私心,便耽搁了半柱香之久,以至于古岩部反应过来,失了大好机会。”

    “事后……虽然得胜,但比起预计的伤亡折损,多了八千人。”

    郭仲堪看了过来,道:“他与我同宗,自幼一并长大,但此事之后,我仍是将他处以军法。”

    李洪呼吸陡然一滞。

    罗峰忙是将他扯下,一并跪倒,道:“将军,李洪年少,处事稚嫩,毕竟只是心善,且此事与当年之事不同,尚未造就恶果,还请将军网开一面。”

    郭仲堪沉声道:“大军攻伐在即……”

    罗峰不待他说完,连忙道:“李洪武艺不低,且一向骁勇善战,攻伐在即,正该让他一展本事,浴血杀敌,去戴罪立功。”

    话说到了这里,他已是十分激动,不惜截断郭仲堪所言,已是大不敬了。

    “罗峰!”

    陡然一声低喝,伴随着一声闷响。

    郭仲堪一掌拍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营帐之中陡然颤动。

    那四根桌腿,忽然摇了摇。

    然后便见桌面上逐渐迸出了裂纹。

    轰然一声,那实木桌子,化作了一地碎木。

    郭仲堪转过头来,道:“你私心太重了。”

    罗峰一时语塞,低下头来。

    李洪口中张了张,竟无言语。

    郭仲堪缓缓走过来,道:“李洪,我对你印象极深,而罗峰也待你如子侄,若在往常时候,此事可大可小,我未必不能网开一面。但此时此刻,面临大军征战,军纪最为森严之际,你敢犯戒……若不杀你,何以立军威?”

    李洪脸色变化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

    “临战之前,违逆军规。”

    郭仲堪沉声道:“这是最不容饶恕的,也正是因为不可容情,你这个可算杰出的后辈,也必要军法处置……也正因此,你这一犯事,我方是震怒至此。”

    李洪未有想到,半道之上,一时不忍,救下了个孩童,便遭来这等杀身之祸。

    他顿了一顿,然后浮现出几缕涩然的笑意。

    “李洪认罚。”

    “很好。”

    郭仲堪看向罗峰,道:“军令不可废,你亲自来?”

    罗峰深深看了那少年一眼,略微摇头,道:“我下不了手。”

    郭仲堪叹了一声,旋即沉声喝道:“来人!”

    营外当即便有数位将士响应,连忙入营而来。

    “李洪运粮途中,擅离职守,违逆军令,罪不可赦。”

    郭仲堪把手一挥,道:“召集三军,将之斩首示众!”

    那将士怔了一下,旋即看了李洪一眼,心有惋惜,终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营帐之中,一时无声。

 章七七六 幼童

    三军之前,斩首李洪。

    一刀落下,尸首两分,血洒当场。

    一个活生生的人物,便尽消了性命。

    这一位骁勇善战的小将,本应建功立业,或许也会战死沙场,但今日,他却只因半道上救下人来,招致杀身之祸。

    对于一位将士而言,未能战死沙场,未能尽展武艺,却要遭受绑缚,斩杀于众人之前,自是窝囊到了极点。

    罗峰一向是视之如子侄,此事过后,情绪低沉到了极点,亦是暴躁易怒到了极点。

    但这日夜间,他又受到了郭仲堪传召,只是罗峰心中,对于郭仲堪如此坚决地斩掉李洪,亦是难免几分怨气。

    “怎么?”

    郭仲堪见他进来时的呼吸,脚步,举止,神态,便看出了端倪,但也未有恼怒,只是平淡道:“你对我有多少不满?”

    罗峰心中一凛,忙是收敛,才低声道:“末将不敢。”

    郭仲堪叹了声,道:“不满也是应当的,我知道你把这孩子当作了亲子一般看待,被我所杀,难免心有怨气,但是,军令如山。”

    罗峰低着头,没有答话。

    郭仲堪缓缓说道:“你心有不满,情绪不高,我也不怪你。但是,你若是因为对我不满,或是因为自身情绪低沉,从而在战场上,有了误的决策,那么,也休怪我军令无情。”

    言语说到这里,已是极为严厉的警告了。

    罗峰抬起头来,旋即低下头,沉声道:“末将明白。”

    郭仲堪略微点头,便抬起手来,轻轻一挥,示意他退下去,但罗峰还未退去,他便又想起一事,道:“且慢。”

    罗峰停下来,带着疑惑神色,道:“将军可还有事?”

    郭仲堪说道:“那个幼童如何了?”

    罗峰闻言一怔,自李洪被斩,他便恼怒到了极点,哪有闲心理会其他方面,可此刻想起来,不禁有些愤怒。

    若不是这个幼童,李洪如何会失了性命?

    区区一个软弱孩童,怎么能比得他手下这一员被他器重到了极点的年轻将领?

    一瞬之间,罗峰甚至心生杀机,想着要回去之后,便将这幼童一刀劈了。

    “回将军。”收了心思,罗峰说道:“那幼童被饿狼叼去,身上收了些许咬伤和爪伤,如今感染了邪风,浑身滚烫,军中医官正在替他诊治。”

    郭仲堪略微点头,说道:“好生照料,治愈伤病,只不过,这军中之内,也不能带着这个幼童当了累赘。”

    罗峰闻言,顿时露出寒色,道:“如此,不若……”

    郭仲堪稍微皱眉,斥道:“你杀疯了么?”

    罗峰顿时噤声,不敢言语。

    郭仲堪说道:“毕竟是个幼童,什么也不识得,你也莫要把李洪的死,归咎在他身上。而且,李洪既是为他而死,那么他身上也就背着李洪的性命,你该替李洪,好生照料才是。”

    罗峰苦笑了声,道:“末将知道了,但是,将军适才所言也不无道理,大战在即,军中总不能带着个孩童去行军打仗罢?”

    郭仲堪点了点头,说道:“让医官尽力治伤,最好近两日稳定下来,然后送到我营帐内。战前我会修书一封,报知大汗,就让这孩子随着传讯的亲兵走一段路,再安置到后边的部落里罢。”

    ……

    入夜。

    营帐。

    医官掀开营帐,端着一碗滚烫的药汤,来到了那幼童面前。

    他皱着眉头,微微摇头,饶是对于医术,也算自觉高深,但这孩子伤得太重,只怕难救,但既然将军发了话,也便只好尽力了。

    伤药已经敷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这孩子失血颇多,又一路颠簸,伤势不轻,加上染了邪风,浑身滚烫发热,未能降下来,还是有着性命之危。

    “只看这碗药,能不能消了你的症状,否则,回天乏术了。”

    医官捏开那幼童的嘴巴,将药灌了进去。

    然后,他坐在一旁,闭目小睡。

    过得约有小半个时辰。

    医官醒来,伸手探去,只觉幼童浑身愈发滚烫,脸色渐青。

    “救不活了。”

    医官放下药碗,稍有惋惜。

    既是为了李洪,也是为了这小孩儿,同样也为了他那些浪费了的伤药及汤药。

    他摇了摇头,弃了医治,便吹熄了烛火,睡到了一旁。

    想来明日起身,大约看见这孩子浑身冰冷僵硬的模样了。

    烛火灭去,帐中阴暗。

    那浑身滚荡,却渐渐皮肤泛青的孩童,忽地开始颤抖,脸色狰狞而扭曲,似乎极为痛苦。

    而过得片刻,孩童逐渐便是呼吸停歇,偶尔手脚抽搐一下,接着,便逐渐微弱下去,动静渐无。

    那孩童身子逐渐冰冷,逐渐僵硬。

    而就在这时,一缕微风吹来,营帐掀开了一角。

    夜风冷得透骨。

    那医官紧了紧身上的羊皮,沉沉睡去。

    而那一缕风中,竟是夹着一道黑色的物事。

    那是一张符,底色漆黑,纹路淡白。

    那黑符在风中一边,陡然化作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往前一步,按在了那幼童的额头上。

    幼童已无动静。

    但随着这人影收回手掌,手中已是多了一点灵光。

    他将灵光朝着自身额头按了下去。

    旋即一阵变幻,这黑袍人影,倏忽变作了一个幼童,黑发黑瞳,面貌清秀,却脸色苍白,观其相貌身材,赫然是与那死去的幼童,一般无二。

    “这里没有处理的方式,就地掩埋了罢。”

    神符化身这般念着。

    ……

    洞天福地。

    清原露出沉吟神色。

    郭仲堪这一行有十余万大军,大事不会有,但小事必然不断,他要寻得让神符化身打入军中的机会,自然不难。

    只是这一次撞个巧合,倒也不必多费心力。

    但说巧也不巧,他本想借李洪之身,未想郭仲堪此人如此严厉,便斩了李洪。

    如今这个幼童,过两日就要送出军中。

    到时,还须另外费些功夫,改换一下,以少年身份入军,但那还不重要,清原看重的自是此时此刻。

    郭仲堪要在战前,把这孩子收在帐下,命人送走,而在这期间,清原自觉应是有着几分用处。

    “西北神国,早有听闻。”

    清原暗道:“想来这一次,郭仲堪是决意要作个了断。”

 章七七七 谷乌尔

    营帐之中。

    “罗禅座妻儿如何?”

    “已经截下,绑缚在后营。”

    “严加看管,待得战时会有大用。”

    “是,将军。”

    这样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然后那将士匆匆离去,对于神国罗禅座的妻儿所在,又添了一批人马。

    营帐之中,绝大多数人显得平静,但只有少数人觉得讶异。

    这讶异的少数人,多是跟随郭仲堪不久的人物。

    但碍于军中严令,亦不敢发问。

    “怎么?”

    郭仲堪扫过来,说道:“都有疑惑?”

    众人顿觉惶恐,连说不敢。

    郭仲堪平静道:“罗禅座此人,一向残暴,对于妻儿向来是拳脚相加,但是临在战前,自觉不敌,先送走了妻儿老小,显然还是在意的。”

    “这座号称神国的部落,三十年来,改换了二十七个首领,罗禅座是第二十七个,他效仿我元蒙立国,号称神国,而自称为神。”

    “摒弃这些教人可笑的称号,他毕竟还是这座部落的首领,将他妻儿现于阵前,且不说罗禅座心中乱否,至少那部落之中,必是士气低沉。”

    “待到那时,便让罗峰驾马,将罗禅座一众妻儿,拖死于阵前。”

    “两军交战,士气之高低,自是十分重要。”

    郭仲堪目光扫了过去,说道:“你们能入这帐中,自然也都不是愚蠢之辈,应当明白。”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稍显年轻的将领迟疑道:“如此,是否……”

    不待他说完,郭仲堪便道:“是否过于令人不齿?”

    那将领顿时一惊,忙道不敢。

    然而郭仲堪负手而立,那魁梧如山岳般的气势,蓦然升起,但听他沉声说道:“你一人之不忍,牵扯数十万人之性命。涉及至此,本将军用兵,一向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将领面色变了又变,道:“受教了。”

    而就在这时,旁边一人开口笑道:“听说罗禅座还有个老母亲?”

    郭仲堪目光微凝,看了过来。

    开口这人身材高大,鼻梁高挺,头发稀疏,并非中土人士,而是草原部落之人,名为谷乌尔。

    许多人都以为,郭仲堪麾下,多是招揽中土人士。

    但实际上,郭仲堪招揽的,只是有能之士,而并非只是中土之人。

    只是元蒙各方将领,都对中土人士有着极大的抵触,麾下便少有中土之人。而只有郭仲堪才收拢这些中土人士,两相比较之下,便极为明显了。

    而实际上,郭仲堪麾下,北方人物亦是不少。

    至于这位谷乌尔,反倒是近来,才开始归入郭仲堪麾下的一员千夫长。

    千夫长,等同于南梁大都统之职,只不过北方这边,称呼便更简单了几分。

    郭仲堪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谷乌尔,你有何高见?”

    谷乌尔笑道:“听说罗禅座自幼丧父,母子二人流落各方,其母亲依仗几分姿色,依附在各方部落首领之下,每当部落破碎,其首领身亡,又另寻一个靠山,罗禅座的便宜老子,零零总总也有数十个之多。后来养活了这罗禅座,他长大后,性情阴狠毒辣,以此为奇耻大辱,所以不愿再有人沾染他的母亲,甚至强迫他母亲禁欲……”

    顿了顿,谷乌尔眼中闪过一缕色彩,嘿然笑道:“若是在两军阵前,把这罗禅座的母亲扒光了,连同他的妻女,一起……嘿,让我来……”

    他露出几分古怪的笑容,说道:“我想罗禅座必定是要发疯,如此,这场大战,必是能获大捷。”

    营帐之中沉寂无声。

    罗峰沉着脸道:“罗禅座的母亲,一向操劳,年岁已高,枯槁如木。”

    谷乌尔全不在意,挥手说道:“我不介意,我……”

    “行了!”

    罗峰只觉恶心得作呕,喝道:“凡事可心狠手辣,但终究要有一分底线。”

    谷乌尔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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