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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记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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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体版出版商跟我说二十五号书会出来。

最近在看房子,北京的房价涨得太离谱,实在叫人郁闷。

第一卷 祭祖

秋收祭祖是圭王朝非常有代表的盛大祭祀,对于农耕社会来说,经济支柱就是农业,自然没有比秋收更重要的事情了。对于国王和臣子们来说,则是苦乐交集的一件事。

首先,上午是祭天,祭天的地点是皇城南的天坛,仪式非常繁复,大家都要穿上最重的“大服”。皇帝尤其惨,程序那么啰嗦,前后一星半点也错不得。长长一篇祭天文,要背得滚瓜烂熟。臣子们也很惨,秋收仪式举行得偏早,往往暑气还未消,天气热得很,臣子们要在大太阳底下跪两个时辰,有很多体弱的年老的大臣都坚持不下去,每年都有人晕倒中暑。

下午则要出发去祭祖,祭祖要到郊外颇远的皇陵祖庙。所以就很酷似郊游,由于路程远,中间要在白龙观休息,白龙观是皇家道观,因为每年要接待天子百,就起着类似行宫的作用,大家要在那里用午膳,当然是素斋,白龙观每年为此都煞费心机,样年年翻新,所以渐渐声名远藻,白龙素斋成了平时千金难求的食。

因为天坛比皇城远,仪式的时间定得还比平时上朝早,所以起得比平时还要早,不到寅时中就起出发了,天还黑着呢。

红凤伺候我穿上孔雀蓝的大礼服,“大服”是根据爵位来的,我的礼服上有一层织的细银丝网,所以甚是沉重,冠上镶一颗海蓝宝石,泽十分丽。

我到的算晚的,到了皇城外等待处,真是被晃着了眼睛,各种宝石和贵金属交相辉映,映着一张张或老朽不堪,或脑满肠肥的脸,华丽的各丝绸,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满堂朱紫贵”。

一张张脸孔里,也有年轻的,光滑的皮肤,明亮的眼睛,乌黑的头发,比如说,今天的地下主人公:周紫竹兄。

周紫竹是子爵,朝服是藏青的,镶的是天青石,虽然这颜不是很适合他,胜在还算朴素,总比几个长年不露面,老得走路哆嗦,穿一身朱红,佩着血红的红宝石,活像火烈鸟的皇室旁支的公爵们强。

我朝他点点头,他也微微点头,这家伙今天有点脸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紧张得一没睡。

我和他交换了眼,没走过去跟他说话。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薛驸马,他穿着驸马的礼服,是银的,镶珍珠,窄腰箭袖,在一片宽袍大袖里,越发显得英姿勃勃。

我想起今天的要事,连忙上前同他亲热攀谈。我一贯对他虽然友好,然热情,所以老薛不免有点受宠若惊。

我的干儿子很快加入我们,他没有根基,之前又不得宠,爵位是最的男爵,穿着赭石礼服,衬垫如土,实在难看。

小皇帝在一对对拿着拂尘,如意之类的宫太监们开道之后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这孩子今天穿的上黄下黑,尤其是上身的衣服,挂满金珠,黄玉,叮叮当当的,看着都觉得沉。头上的冕有三层,足有他三分之一高,看上去像黄金所铸,上面大概罗列了当时最值钱的各种珍珠和宝石,若不是他跟锦梓学过几天武功,现在大概走都走不动了。

我们出发去天坛,过程不想详述了,我只能说,难为皇帝了,这么复杂的程序,居然一点岔都没出,也不知道事先练了多久,那么长的祭天文,背得流畅自然,好像正常说话。总之可以看出,以老古为首的礼部的家伙们都满意极了,这么累在太阳地里跪两个时辰,脸上居然还始终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

当然,那几只火烈鸟们晕倒了百分之八十。

也难怪,我都跪得膝盖麻木头晕眼,差点倒了。

然后上路郊游。

气氛已经轻松了很多,员们已经开始相熟的走在一起,我当然选择和薛驸马走在一块儿,他骑马走在一个黄小马车旁边,当然,马车里必是公主。

午时到的白龙观,斋饭已经备好了。

今年的卖点是“药膳”,多的是山精地黄之流,倒不像现代的素菜馆,并没什么素鸡素鸭的俗物,儿们都赞不绝口,不过在我吃来,口味实在一般。

饭后是休息时间,大家也实在是累惨了,急需着一个时辰的休息,而对我来说,这一个时辰正是我要战斗的时刻。

浏阳长公主作为唯一的皇室直系,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地位尊崇,不出我所料,和驸马单独占了个小院子。

我要做的,就是一直绊住薛咏赋,其余的,周紫竹自己会搞定。

“薛兄,小弟回来之后还不曾和薛兄好好聚过,趁此机会,薛兄同小弟一道在此观中走走如何?”

薛驸马看似累得很了,但我这么热情,他也不好意思推却。

于是我们在白龙观里压马路。

一开始聊邵青那边的最新军情,薛驸马好像非常肯定邵青会赢,这正好也是我的希望,引不起争论,所以聊了两句,话题就作废了。

因为今天的礼服,我不知怎么,倒跟他聊起珠宝来了,我对珠宝了解不少,虽然古代人对珠宝的概念和现代人完全不同,比如说,那个时候,由于钻石切割技术还没出现,我们今天最昂贵的钻石在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作为珠宝,而由于那个时候还没有珍珠养殖,所以珍珠是极珍贵的珠宝。

薛驸马和我越聊越开心,已经觉得我是珠宝鉴定行家了,最后说:“愚兄最近新得了一颗南洋海珠,硕大无暇,现在就在拙荆手上。青莲跟我来看看,到底如何?”说着就要拉我去小院。

我吃了一惊,慌忙推辞说:“公主是眷,青莲如何能轻入?”

“不妨。”薛驸马说:“拙荆情豪爽,不拘小节。再说房中尚有帘幕。”

薛驸马跟中了邪似的,平时那说话,倔起来却根本听不进话,非要去不可,我举出种种理由,都说不通,到最后再坚持都会启人疑窦了,我无奈,只好跟他去,决定见机行事。

我其实心虚得很,一路都在猜会怎样情景,甚至连捉奸在都想到了。

一进屋子,却静悄悄的,帘幕垂着。

侍们也在隔壁屋。

薛驸马似乎也觉得自己行为孟浪了些,踌躇了一下,才说:“公主,歇息了吗?”

“我带了青莲来看咱们新得的那颗珠子,公主可方便出来吗?”

帘子后头先是寂静无声,然后一个有几分清脆有几分干练的声突然开口说:“夫君容我稍事梳洗。”

然后就有点细细索索的声音,我有点紧张,生怕薛驸马要进去帮他老婆,幸好不一会儿帘子就掀起来了,一个穿金红公主朝服,三十岁左右的子走了出来。

这人我一见就想起了凤出场那段描写,当真是凤目含威,梳着贵重华丽的宫髻。

“张大人么?”她不似一般子见到男人会低头敛眉,反而双目迫人地望着我。

这章其实还没完,但我实在困得不行了。

简体版就是这一两天了,有一部分特典会有我的签名(不好看,先说明),但具体情况我还不了解。

第一卷 激变

公主就这么出来坐着和我们聊天,驸马念着那颗珠子,要进内室取出来,我又紧张了一番,幸亏公主起身说:“去取来。”

周紫竹这家伙,现在在里面比我更紧张吧?

不过公主肯这样袒护,看来形势还不错。

那颗珠子是典心海珠,大概有十七八分,浑圆无暇,轻轻旋转光泽流转如水。就算是今天,是养殖的,也算得极上等,何况是野生的。

我评点了一下,当然不免加上间小小恭维,薛咏赋乐得心怒放。

大家伙儿又聊了一阵子天。

公主盯着我说:“张大人近些日子颇有所为,在深闺,亦有所闻。”

我当然打着哈哈,欠身说“哪里哪里,公主谬夸,青莲惭愧”之类的话。

“夫婿鲁钝,一向有劳张大人照应了。”

“哪里,是青莲诸多仰赖驸马大人。”

“咏赋常同我提起大人,是闻名已久了。今日终于能有幸得见……”

……

我越聊越觉得不对,公主句句不离我和薛驸马的私交,看我的眼神,也不大像友好状,莫非薛驸马自己没有发觉的,对我的隐讳曲折的心思,早被公主觉察了?

公主把我当第三者了?

而且她越聊越起劲,难道不管里面的周紫竹了?

我越来越如坐针毡的时候,突然门被撞开。

包括我在内,在座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小太监,喘着粗气,叫着“张,张大人”。

我瞧着他还颇有点面善,开玩笑说:“这里没有张张大人。”

“大,大人!”小太监顾不上和我开玩笑,“陛下请您过去!”

看他急成那样,莫非小皇帝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我么?

我有点疑惑,但还是站起身和公主驸马道别,跟小太监出去了。

刚出了公主的小院,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人低着头踱步,不是周紫竹是谁?

这家伙怎么从公主房里跑出来的?难道有秘道?

难道他压根还没进去?

不过鉴于不是私下,我也不好问。

我朝他使了个眼,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得我一头雾水。

走进小皇帝暂时歇息的“行宫”,那家伙正在里面玩毽子呢,一下一下,踢得还挺好。旁边那个大太监王福桂在一边陪着。小皇帝看到我进来,顿时高兴了,说:“张爱卿,快来陪朕一起玩。”

我有点郁闷:这么急着叫锡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说实话,看他玩的样子,不免联想到宋朝几个败家子皇帝,不过,再一想,这年寄孩子,偶尔一点娱乐的体育锻炼也是必要的。

不过,甚至当我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踢毽子都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之一,所以我立即表示拒绝。

小皇帝不允,一定要我一显身手,君命难违,我只好踢了一下,毽子和我的鞋有了一次亲密接触后又稳稳上去,我大喜,连忙凑上脚踢第二次,“乒”,毽子清脆地错过我的鞋侧,落到地上。

果然,两下都是我无法到达的宿命。

我僵在那里,好久才回过去,觑了小皇帝一眼,他显然有点惊讶:他的张爱卿居然有这么笨拙的时候。

不过,还好,他眼里我没看到偶像的火。

“踢毽子没意思,”小皇帝恢复过来,立刻没事人一样,冷静地说:“张爱卿,还是你给我说个故事吧。”

我同意了。

这天下午一直陪着小皇帝,一直到祭祖结束,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事不对,却说不上来。

晚上周紫竹去找我,我问他怎样。他扭捏了半天,说没去斋主。

我心里大怒,好容易耐着子问他为何。

他沉吟了一会,说:“远远看见公主从屋里走出来。和贴身丫环一起,突然觉得不想去见她了。”

我一怔:“可是临阵心中怯了吗?”

周紫竹摇头。

“可是觉得她姿已故,不复当初。不再是你想念中的子?”

他又摇头,沉吟说:“只是觉得其实不该去见她,现在,也不必再见了。”

他神情深远迷惘,我隐隐觉调白他的心意。

周紫竹没告辞就转身走了。白衣白袖,曳过翠碧修竹,我在堂前目送他远去身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九月初的时候,周紫竹结婚了。

江南大士族和京中贵族的联姻,自是轰动各界,盛大异常,一个是江南少年名士,清流内定的未来领袖;一个是长公主唯一的小姑子,薛家的独生。金童玉,天造地设,另加完的政治联姻,又有多少人,多少政治势力暗中要重新盘算?

周家在京中已经另购新宅,家族长辈都到了京师。两家大摆三日流水席,整个京城都成了他们的婚宴。

我自然也送了丰厚大礼,去大吃他一顿。

婚礼那天,我见到了穿着喜服的周紫竹,顶着红盖头的薛咏瑶。

不知道薛咏瑶这次有没有拼命抗争,有没有离家出走,有没有去威胁周紫竹,他们家又是如何让她就范的?

周紫竹面无表情,面对长辈时偶尔微笑一下,虽然一身俗丽的大红,却清雅从容如故。

那天我多喝了几杯,头晕,走得早,出厅门之后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里面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脑子里出现这句诗,虽然也不算应景。

那天回去之后,我独自在水榭凉榻上倚着,自斟自饮,从“我醉眠君且去”到“玉环飞燕皆尘土”,一一大声念出来,把我从小硬被逼着背的,武侠小说零星看的,喜欢的,曾经喜欢的,原先不喜欢后来喜欢了的,甚至还有自己写的,朋友写的,算是做了长期搁置的Résumé。

侍者们都被我吓到,红凤闻讯赶来,我已经颇有酒意,双眼惺忪望着她,对她说:“红凤,你难道不是伤心人?如何有这样心思,还来管我?现在我给你放假,你早该回屋里哭了,该哭的都哭哭吧,声嘶力竭也好,肝肠寸断也没关系,只不要让我听见,我受不了。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只能如此而已。”

红凤怔怔望着我,突然眼圈红了,转身走开,居然没有飞奔,还保持她的倔强姿态,如果仔细看,不知是否能找见一路滴落的珠泪在地上草中。我记得好像有个童话里的孩,不知道是不是公主来着,哭出来的眼泪都是一粒粒珍珠,红凤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孩子。

我隐约记得一直喝到天黑,醉了,让下人把我抬进屋去的。后来我做梦了没有也不记得了,如果有,我似乎梦到了锦梓,又好像是什没吉的事情,半醒来的时候,口干心跳耳鸣。

我挣扎爬起来找水喝,自从和锦梓一起睡之后,就不让贴身丫头里在外间伺候,有时候半要喝水,都是他起来给我倒,如今他不在,只好事事自己来,这样也好,恢复我从前独立的生活习惯。

只是现在身子还有点发软。

“大人!”下一个声音突然叫,而且也有点不耐烦了的样子。暗里这样一个声音,虽不算太响,也吓得我心“怦怦”直跳。

田纯!

这家伙现在来干什么?

我揉着眼睛。

“大人!”这家伙有点不满状,大概太胖了,在地上跪得有点累。“都叫了您半个时辰了。”

“哦。”我打着呵欠,“你半来干嘛?”突然想到一点,整个人清醒起来:“可是有姚公子的消息?”

“不是。”田纯说:“宫里来了个小公公,一定要见您。红姑娘不知哪去了,只好我来通报。”

“宫里?”我急忙起身穿衣,“陛下有事召我么?现在几更了?”

田纯吞吞吐吐:“不像是宫中事务,那小公公独自来的,好像很焦急,还有点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我有点诧异,“快叫他进来。”

田纯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小太监进来了,脸很是面善,一想正是前些日子祭祖时来找我的小太监。小太监见面就扑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浑身哆嗦:“张张大人!快去救陛下!”

我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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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先出差后看球,同时间加谈恋爱加吵架加瓶颈加文思枯竭,所遥……

最近一定努力一阵子。

不过,逼宫的也到了,最近都是激烈冲突的戏份,实在没把握忻。锦梓原庆云再有两章也要出来了。

第一卷 夜乱

风有点冷,我心里大约真正可以用“如焚”二字来形容,像揣着一团火红炉碳。

“怎么回事?”我一边疾步朝马厩方向走,一边问小太监凝声问。因为凝重和焦虑而产生的过度冷静的声线我觉得自己已经好净有听见过。

“打从大人那日救了小的,小的日日都想着有一日能够报答大人。只是小的人微言轻,哪里有大人用得着的时候……不过小的还是留心,兴许能有用呢!……上上个月陛下偶然差遣一件事,小的办得得力,被调到御前差遣,仍在王公公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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