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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记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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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很不雅,不适合闺阁儿说,所以脸红了一下,才说,“管他的那些下贱人的活儿,——可你又不在里头!我一会儿要回去应付家里,一会儿又混回这里应付张青莲,要不是有我的贴身丫头和红凤照应,都不知道被抓住几回了!后来知道张青莲把你关进石牢,我去求红凤救你,低声下气,她却还不肯……我多担心你啊!”

原来果然是薛驸马的,看来大对锦梓是念念不忘,情深意重啊。红凤居然吃里爬外的帮她,这倒奇怪得很,她叫红凤,两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我更留心的是锦梓的反应。

锦梓看着她,面上神和缓了些,说:“薛……老夫人原是为了你好,做得并没错,你该当听她的话的。”

薛大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神情来,继而又显得很悲愤,一扬俏生生的下巴说:“不用娶我你其实很开心是不是?……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娘和我哥哥想把我嫁给张青莲呢?”

气氛凝滞。

我大气也不敢出,目光自动下垂四十五度,看到锦梓垂在身子两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很紧。

“他不会娶你。”他用肯定的语气说,极力压制一些东西使他的语气平淡无波。

紫鸾大受刺激,叫嚷道:“你怎么知道?因为他喜欢你是么?——娶我对他可大有好处呢!难道……难道你真的也喜欢男人了?”

锦梓冷着脸,不肯作声。

我倒是很感动,就冲着锦梓这一句“他不会娶你”的肯定语气,尽管我其实知道方才心里还计较盘算着娶薛家的利益得失,这回我也铁了心不娶了。

唉,看来我和曲白风那种意气用事的傻瓜也没什没同。

紫鸾呼吸纷乱,半天才平息下来,上前扯住锦梓袖子,殷殷说:“梓梓,其实你是想伺机报仇才留在这里是吗?只是,前几日古伯伯遣人劳你接洽,你为什没理会呢?古伯伯倒是很信任你,他说你肯定自有打算,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他们说得很难听,说你忘了父仇,只顾和张青莲这狗贼……那个,快活呢!”

呵,原来清流党已经开始下手了吗?他们已经尝试和锦梓联络过了?也难怪,锦梓是原来清流的中流砥柱姚乾进的儿子啊。

锦梓突然冷笑一声,甩开薛大,说:“自有打算?不错,我是自有打算!报仇的事,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跟旁人无关!古韵直他们是看到我如今武功恢复了,可以利用了,才想起有我的吧?我家灭门时他们在哪里?我被抓住时他们在哪里?这两年怎么没人想到来救我?……我有那么蠢吗?”

紫鸾大吃一惊,被锦梓振袖的力道带得朝后连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可是包……叔叔的事牵连太深了呀,姚伯伯当初也说要别人都不得涉进来,才能为朝廷保住一支忠良……他们不知道你被张青莲抓住啊,我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的!”

“是啊,听了我爹的话,那些人都松了口气吧?本来又担心名声又担心身家命,这下顿时两全其,忠义两全了!不知道?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吗?”

紫鸾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锦梓平缓了一下情绪,脸上些微有点温贺说:“……你别再犯傻了,听听令堂大人的话吧,她是个精明的人,知道怎样做对你好。便是你哥,其实也比你聪明得多……。你快回家去,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如果再来,我就告诉张青莲你的身份。”

“你——”薛大一时气苦,又无计可施,狠狠顿足说,“不来就不来!大不了我就听我娘的话嫁给张青莲!”

薛大被气跑了。

我看着她还是一样不文雅地狂奔而去,正努力消化着我刚刚听到的话,突然听到锦梓淡淡冷然的声音说:“出来吧。”

第一卷 番外一  锦梓的一日流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换个胃口,来篇番外吧。

主原来的名字,嗯,大家有什提议?寅时末,习惯起,去水榭的人工小沙滩练剑,练完回到卧室,洗脸,漱口,拭汗,更衣。

看到上熟睡的人,容貌娇弱,楚楚动人,海棠睡,动人心怀。

可惜是男的。

还是个作了许多坏事的男人。

突然想起这具身体对自己做过的事,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人披散在枕上的绝的丝丝墨黑发缕,迫使他把藏在枕头里的樱唇露出来,恶狠狠地吻下去。

人被咬醒。

睡眼惺忪。

自从……之后,此人每次睡觉起来都是那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样子,在这段时间内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可惜,人今天吃痛,比往常清醒得容易,睁大眼睛,叫道:“几点……几更天了?要误早朝了!”

正考虑要不要说服他还有时间做点别的,桥声响了。暗暗泄气。

红凤带着两个使唤丫头端了洗漱的水盆,种种用具和干净的服进来,放下,又出去。

自从前几日因为偶然的机会与自己同开始,某人就不大愿意让红凤等侍随便进卧室,也不大肯让早晚贴身伺候。

自从……之后,此人就开始知道害羞了。

人自己洗漱完毕,穿衣服,第一千零一次系错带子,穿错顺序。

自从……以后,此人就不会穿衣服了。

终于忍不住上前帮他穿好衣服。

没有时间用早膳。直接上马车,某人踏着踏脚凳上去,身姿轻摆,宛若弱柳扶风。

自从……之后,此人就不肯踏着下人的背上下马或马车。

车厢里空间不大,某人又开始瞌睡,东倒西歪,把他抓过来,拥在怀里,兴之所至,恣意亲吻,人熟睡不知。

自从……之后,此人警惕极低。

在马车里等人下朝,车夫突然敲窗探头,用压得极的声音说:“今晚二更,古大人在梧桐巷等您。”

不置可否,不予理会,和对待前几天的清流党的说客一样。

人下朝,同自己去宫里教当今皇上练武。

皇帝已经在宫内专门的演武场等了,看到人进来,水灵灵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这几日都让他打基本功,他很勤奋。

今天继续扎马步。

扎马步其实是很累的,尤其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孩。尽管寒风正烈,居然出了一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扎完马步,开始用一套步伐走位,皇帝初学,还不纯熟,被绊倒几次。

某人在场外观看,脸上露出不忍的样子,想过烂言关切抚慰皇帝,又觉得不好干涉,着急得走来走去,团团乱转。还要威颜喝止想过来扶皇帝的宫乳母嬷嬷诸人等(奇。书。网……整。理。提。供),矛盾不已。

自从……之后,此人有时变得心软之极,且婆婆妈妈像个人。

练完武,某人开始教皇帝算术,内容精深玄妙,发人所未发之论,令人惊异。

自从……之后,此人突然精通了许多旁学,文采也好了不止一点。

回到府里,有客来访。应是贿赂,某人喜滋滋去看。

自从……之后,此人对银钱较为在意。

趁此机会,去“中直馆”看弟弟锦枫。

路上,远远看到一身影熟悉,酷似一以前日日躲之不及,且为了自己混进张府的旧人,“宁信其有,莫信其无”,立刻跳到树上躲避观望。

那人走过,果然所料不差,暗自侥幸。从树上跳下来,继续向“中直馆”走。

中直馆里多竹,竹林里有两间书房,简朴清雅。

锦枫和那个说将来要当好的伴读书童在上课。姓罗的夫在讲谢灵运其人其文其诗,眉飞舞,讲授得法,见解颇精。

略感意外。

以前不曾留意此人,以后要多加注意。

锦枫惊喜交加,黏着撒娇,斥之。

嘱其演练前日所授的一套剑法,对效果很是满意。

到了用晚饭时间,锦枫仍旧不肯和某人一起吃,要和夫子,伴读书童一起在中直馆吃

劝之无效,由他。自行离去。

用晚膳时,某人吃光了以前不太爱吃的茄子,但是以前颇爱吃的萝卜一口未动。

自从……之后,此人的口味好恶有很大变化。

饭后,一起到水榭书房,某人突然要求也要学武,打通阻塞的筋脉,以便恢复以前的武功。

理所当然不予理会,告诉他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某人不爽,发飚,赌气不说话,开始练动作十分诡异,却至今完全没有显出任何实际功效的奇怪功夫。(汗,那是瑜伽,锦梓不认得。)

练完,某人拿出纸来乱写乱画什么东西,看似在谋划什么阴谋,时而托腮苦想,时而低烷笑,幸夯有旁人在侧,暗暗为他侥幸。

写完,某人拿起纸又看了一遍,和以往一样,烧掉。

亥时中,某人按常规时间就寝,陪他一起上,把早上想做没有做成的事做了一遍。

事罢,某人累极熟睡。

自从……之后,此人……在某方面变化极大。

观望其已深眠,悄悄穿衣出去,掩至梧桐巷,来到早已探听知道的房舍,潜在檐下窃听。

房中有一四五十岁的壮年人,容貌粗陋。另有一三十多岁的寒酸书生。

是古韵直和他的幕僚。

听到下面一段对话:

“……大人,最近有心他们在底下搜罗到的证据不少,都是张青莲一党贪赃枉法……”

“此乃药引,师出必要有名,名正方能言顺……”

“大人,姚公子随时可能前来……是否……”

“不打紧,老夫约了他二更,当无如此之早。”

……

“……今上尚幼,不能罢黜奸佞,若要清君侧,还需军队将领……”

“忠勇公已同意鼎力合作,只等和靖从西南回来……大约还需数月……只可惜神舞将军即将回朝,如此一来,只好先按兵不动,待邵将军戍边之后……如此又需一年半载……”

“大人为民之心如此,实黎民之福。……潜心谋划至今数载,便是再等半年又如何?”

“可恨不能早日解民倒悬。”

……

“……梁王怎么说?”

“未置可否。”

“大约是打定主意洁身自保了,两不相帮……身为王家,禄重位尊,然心念天下……唉,罢了,只要不与张勾结已是很好了……”

……

“……最近张青莲行为诡谲,与前大不相同,不知又有什么鬼蜮伎俩?”

“大人,国难存忠臣,为了天下苍生,大人一定要小心提防,爱惜自身啊!”

……

沉思,没有露面,悄悄离去,回去张府。

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回到卧房,上人熟睡正酣,秀发蓬乱披散,吐息湿暖,玉面微泛红晕。

钻入被窝,人未醒,但身体立即自行黏上,腰肢臂足纠缠不休。(青青的八爪已成为生命本能,登峰造极。)

察觉他手足微微泛凉,无奈回抱住他。

低头看埋在自己胸口的脸,虽然以前极度娃这具身体,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心中微荡,忍不住低头轻吻。

人梦中呻吟。压制住念,睡觉。

坠入梦乡。

第一卷 小皇帝的课业

我僵了一下,不过知道躲不过,就慢吞吞走了出来。

锦梓看都没看我,反而看着一片片落到水里的梅瓣,半晌不言语。

我心里也复杂之极,他在想着跟我解释吗?是解释紫鸾的事?还是清流党私下找他的事?

今天有很多情况我都理不清啊,锦梓心里究竟怎样想的?他在谋划什么吗?他会害我吗,现在?

他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

他对他的前未婚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锦梓看了半天的落流水,突然说:“昨日薛咏覆送你回来,我看到你那首词了。”

我心里一紧,屏息待他的下文。

他缓缓移过目光盯着我,冷然一笑,说:“一个连字都不会写多少的人,因为失去一些记忆就可以写出这样的词么?”

我的大脑血液供氧能力突然下降,开始出现低血糖时常出现的症状,他的声音好像有了回声,他的形象开始偏蒙太奇。

他也不催我,只是看着我。

我脑筋飞转:圆谎?怎么圆?告诉他真相?他会信吗?以后怎么相处?他会不会因此蕾纵我?

“我不来问你的事,你也别问我。”

我冲口而出的居然是这么一句。

他看着我。然后扭过脖子,继续看他的流水落。

“薛咏瑶的婚事,你答应了吗?”他恢复淡淡的语气。

转移话题?意思是成交么?他肯这么就算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这家伙在想什么阴谋?

不管怎样,我先混过去。“没有,当然没有。”我连忙表明政治立场。

他点点头,表情还是有点满意的。

不知道是为了我不会娶某人,还是为了他情深意重的前未婚不用嫁给我?

当天晚上,我单独找红凤问紫鸾,不,薛家薛咏瑶的事。

红凤沉吟了一番,见我什么都知道了,就从实招来:“……咏瑶她曾师从我师父妙心神尼数月,学过一套刀法,算是我半个师,因为姚公子的事,几个月前求上门来,我然过情面,又同情他们,就答应了……求大人责罚。”

态度可一点也不惶恐。

我能罚她什么?

“此事便罢了,不过不准她再来了,传出去惹人笑话,成什么意思了?我也不好对她哥哥交待。况且锦梓现在行动自由,也用不着她营救。”

红凤点头说:“打从大人放了姚公子,我便同咏瑶说让她别再来了,不过她想见姚公子一面,问清楚一些话,所以才依旧留着。如今既然有机会见面说清,自然也该当不会再来。”

我哼了一声,说:“红凤,我素来只当你严谨,原来你如此妄为。”

红凤又自请责罚,我说:“这回便罢,下回决不轻饶。”

如今宫里几乎每天都去,小皇帝极度喜欢他的偶像姚锦梓,我看这位仁兄明显比我更受欢迎,实在不解为什么,明明对小皇帝很严厉,毫不容情。莫非是因为他一贯面无表情够酷?

莫非他才是适合学幼师的那个?

不过,这样很不妙,小皇帝喜欢他胜过我对我有什处了?这家伙三年后要杀我的,而我是打定主意要耍赖的。到时候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你追我赶。

而小皇帝现在虽说没有权力,但是既然我不想篡他的位,那他终有一天要亲政的。万一我和姚锦梓的对立延续到那时,皇帝偏帮他,那我岂不惨了?

所以,前几天我当机立断,跟小皇帝申明要增加文化课的份额,减少体育课。

小皇帝当然有点失望,不过没说什么,只是点头接受了我的安排。

所以今天我就甩掉姚锦梓,自己去皇宫里见小皇帝。

最近我了不少心思,给未来的一代英主确立了教育大纲。

基础教育,是我认为比较重要的常识课程,对照现代的学校九年制义务教育。

英语……当然不必了。真是幸福的孩子。

语文,有古韵直和周紫竹呢。

数学,我已经开始教了。还是很重要的。而且,至不济还能锻炼逻辑能力呢。

物理,嗯,牛顿力学就算了吧?小皇帝也不需要知道如果没有摩擦,运动物体会无止境运动下去。至于说电学……发电原理我还记得,但是塑料怎么做就不知道了,如果没有塑料包裹电线,在这个时代要想利用电能是不可能了。所以也不必学了。

也许可以学点光学基础?

化学,让他知道原子分子的概念吧,物质的构成,当然不必知道分子式,化学反应,PH值之类的。

历史,我还想找个人来教我呢!我真想弄清楚这个时空里究竟有什么,什么没有,有孔孟,李白,汉武,曹操,没有李商隐,陆游,韩愈,唐太宗,就算是以时间分界,也不对劲啊。一定要弄清楚,这样我剽窃作品和引用典故才不会有问题。

地理,同样,这个世界的地理也不是我的强项,但是我至少可以告诉他山川河流的构成,云雪雨电的真相,大地星辰的运行,虽然没多少实际作用,但是我的审观还是不能容忍我亲手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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